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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应该能解决。”
“其实你去找姜渔,或许会有办法。”
“为什么?”
“因为她爸可以在生意上牵制耀星老板啊。”
“他不是做珠宝的吗?怎么牵制?”
“‘珠宝大王’是说他靠珠宝起家,规模一度做到亚洲第一。但九七年的金融危机之后,他开展了很多其他生意,珠宝反而不是最主要的了。”祝可音说,“我知道,你不想你男人和姜渔还有人情上的牵扯,不过非常时候嘛,你自己斟酌一下吧。”
***
阮默怀夜里十一点多才回家。
什么也没说。
林琅给浴缸放水,让他泡个澡。
最后两个人并排躺在黑黢黢的寂静中,像两块煎透的牛排,慢慢凉了下来。
还是林琅先出声:“今天谈的……不好吗?”
“不好。”他声音平静,咬字轻柔,像在说着一件于己无关的闲事。
“实在不行,我把那把琴卖了吧?”
“不用。”
“……还是能卖出好价钱的,先救急。”
“真的不用。”他侧翻,手伸过去摸她的脸,“是很麻烦,但还没到卖琴的那一步。”
“你会去找姜渔吗?”
“不知道,但那不失为一条路。”他停顿一下,“林琅,如果这次我要赔个倾家荡产怎么办?”
“你开什么玩笑?!”林琅突然激动起来,半坐着附身看他,“以为我会跑路吗?你就算去坐牢我也会等你一辈子!啊……呸呸呸,你才不会坐牢!”
黑暗中传来他从喉咙深处发出,带着震颤的笑声。一双臂膀有力地圈住了林琅,“当然了,我多舍不得,我还没抱够。你放心,这事肯定会顺利过去。”
然而此后的几天,事情并未取得预期的好转。
各个品牌商联合施压,还定下赔偿金的最后交付期限,蔡檬已是束手无策。
林琅和梁澈谈好了价钱,他愿添到两百万。两百万美元,可以付掉大半。真是想不到,到头来竟是一把琴解决了问题。
***
周五上午林琅将要乘坐飞机返回岚川取琴。
坐在候机大厅的时候,当她看到阮默怀发来一条“搞定”的微信,不禁失声尖叫。随后跌跌撞撞地起身,找了个还算僻静的地方打电话给他。
“姜裴居出手了。”
“……哦。”林琅的心沉了沉。
“但我没有找过姜渔,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找她。”
“那怎么……”
“你现在在哪?”
“我……我我我……”完了,去岚川这件事压根没告诉他,林琅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
阮默怀放弃了,只说:“你先过来,我在大望路等你,你来了就知道了,有个人很想见你。”
第五十一章
一见林琅手上的旅行袋,阮默怀便明白了大半:这是要回岚川拿琴去了。
林琅穿一件深灰色呢子大衣,一条羊绒围巾随意绕颈子一圈将解未解,心虚地低着头,像截木头似地站在车边不敢回视他的目光。几缕发丝从围巾上探出来,在风中招摇。他嘴角露出一线浅笑,为她倾身拉开车门,“先上去。”
上车后,扛不住他三秒一扭头的打量,林琅不得不缴械投降,“我招我招……我是打算回去拿……哎,你看着路。”
“你这生意是和梁澈谈的?”
“嗯。”
“那还不得被他宰死了?”
“你怎么知道?”
阮默怀撩她一眼,笑了,“他是个生意人,不是慈善家。你又是我的人了,没什么可图的,眼下这个机会今后不可能再有,不敲笔大的怎么行。”
见她不说话,他又说:“你不会还以为他惦着什么过去的情分吧?”
“不是,”车上开了暖气,林琅一边摘下围巾一边摇头,“我是真的以为走投无路了,能靠一把琴解决难题,哪还顾得上有没有让人占了便宜。”
“要真到那个时候,我会比你先想到卖琴。其实我先前考虑寻求我母亲的帮助,但她和耀星的生意完全独立,没有任何交集,要帮也只能出钱。但我不想出那么多,也就是,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出那么多。”
“可你和她较真,就不怕……”
“她找人砍我?”他脸上的笑意深了些,“那都是哪个年月的事了,她真要那样,就是还放不下,我不这么认为。”
“那你怎么去找姜氏集团……”
“你到了就知道了。”
***
看他一路故作神秘的样子,林琅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去见的到底是谁。
不会是他妈妈吧?她瞧了眼自己这风尘仆仆的一身,忍不住嫌弃了一会儿。直到看见站在餐厅门口的姜渔,她才暗自松一口气。
姜渔很欢快地向她挥手打招呼:“这里!”
她穿一条不规则剪裁的紫色马甲裙,内搭马卡龙粉色针织衫,白衬衣的翻领和袖口露出来,层层叠叠的充满浓郁文艺风情。手肘挽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紧紧贴着他,眼波流转间俱是沉陷爱情的甜蜜。
果然,未等林琅走至身前,她眉眼都笑弯了,声调上扬着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林屿。”说着打趣道,“哎,你们是本家诶!”
林屿有一头柔软的茶色头发,高眉深目,眼睛又是淡淡的褐色,像是哪国的混血。听姜渔这样说,他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绅士地欠欠身,“你好。”很安静,由始至终都没说几句,视线始终落在姜渔一个人的身上。
这是一家法国餐厅,门口摆放一座从布列塔尼群岛运来的蓝色龙虾雕塑,太过栩栩如生反倒让人忍俊不禁。进入餐厅主餐区的一路,头顶上有瀑布般的蓝色水晶灯蜿蜒穿行,要是晚上来,落地窗便映出它璀璨夺目的盈盈光辉,随缓缓流淌的爵士乐一道,使人生出置身月光下的宁静海面的错觉。
若有似无的西洋柏清香飘在空气中,如同一缕来自大海的凉爽微风,淡淡的,让人心情无端好了起来,又不至于浓烈到盖住食物的香味。
才刚点好餐,姜渔就抢先对林琅说:“钱是我送的,你不要怪他。”
纵然明白她向来心直口快,林琅仍不由微微一愣,这不是在说她不懂事,危急关头还为过去那些小恩小怨置气吗?便有些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怎么会……嗯,谢谢你。”
一只手在桌下伸来握住她,林琅一惊,还没转头就听见阮默怀说:“是要好好谢谢你,这一次要不是你爸爸出手,耀星也不可能转变态度。不过他肯听你的,我确实没有料到。”
姜渔得意洋洋地笑着说:“哈,我为了还你人情可是拼尽全力。”
林琅听出来了,他这样说,既是在感谢,也是在告诉她姜渔这么做,只不过为还人情债。
但是人情这种东西,谁又能精确算出“还完”的那根线,甘愿多付出的那一方从来都无心计较。
比如姜渔。
林琅无奈他们怎么总把她看作是个容易吃醋的人,对于姜渔,她其实很感激。姜渔的爱和不爱都如此坦坦荡荡,她要是绕不开,倒显得心眼太小。
她回过神,姜渔正小鸟依人地缠住林屿半边胳膊。他们是朋友介绍相识,起先姜渔并不喜欢,嫌他太闷,哪知人极细心,听进她的无心之言,专门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下足功夫。
她嗲着嗓子说:“那天在电视台真的很不顺,被主持人调侃,又被同行挖苦,录完节目出来天又下大雨。我又冷又饿地在路边等助理开车过来,然后看到他。他说请我吃饭。我想好啊,看看他带我去什么地方,谁知他带我去他家!”
说到这,她瞪大眼睛做了个十分惊讶的夸张表情。林屿忍不住掩嘴笑了下。
那天林屿并没有说去什么地方,姜渔就傻乎乎地跟他走了一路。他也没有开车,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快淋成落汤鸡。好在林屿住的地方离电视台不远。
一进门,姜渔就尖叫起来。
满屋子都是浓郁的牛肉香和卤汁味,她毫不认生地直奔厨房,激动得眼泛泪光,语无伦次地说:“就是,就是这个味道……不,气味。”
起因是她同别人闲话时曾顺口提起想念家乡的牛肉面,被他听到了。
林屿大可以带她去高级餐厅吃,却选择亲手为她做一餐。
是再家常不过的红烧牛肉面,大块的牛肉,炖到连牛筋都酥软,没有大半天的功夫绝对做不来。还兼做卤味,何其用心。为她端上桌,盛出半碗面汤,再倒入一整匙白醋,拌上酸菜。她吃一口,正正好就是心尖上至爱的那一口。
卤汁有淡淡的鲜甜,既中和了咸味,又不显油腻。
她一口气吃了两碗,连汤都喝干净,扬起一张婴儿似的芬芳小脸直嚷还要一碗,把他吓得不轻。可拗不过,他只好偷偷换了个稍小的碗。
在他转身下面的时候,姜渔突然就放下了。
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她窗前的白月光啊,何必非要赖在别人墙上,被一掌拍成壮烈的蚊子血不自知,还觉得自己伟大。
这些话姜渔没有说尽,但是林琅都猜到了,一个人幸不幸福很好辨认,况且她那么不擅于隐藏。
林屿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轻笑道:“也没有那么好,一个人在家伺候一块牛肉,和一家牛肉面店保证上千碗面都是同一个水准,难度完全不能比。”
他刚说完,姜渔就柳眉倒竖,佯怒道:“我夸你好你就好!好好接着不行吗?你受的起!”
“是是是。”他低头认错,眼里满是宠溺。
林琅不自觉看一眼阮默怀,两人都是一脸“快被闪瞎”的无奈。
一餐吃下来,姜裴居如何解救阮默怀于水火的重头戏倒成了姜渔和林屿秀恩爱的点缀,匆匆掠过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闪光弹。
后来分手的时候,姜渔问阮默怀和林琅有什么打算。阮默怀说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等这件事彻底过去,再重新出发。
林琅暗暗纳罕,重新出发?
***
因为耀星的让步,在与广告商的又一轮谈判后,对方同意减免赔偿。阮默怀为此付出的是全部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