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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而后行礼。
“拜见公主殿下。”
☆、斑白岁月
夏天是一个美丽的季节,花都的夏天更是美不胜收。
除了满山遍野五颜六色的鲜花外,整个花都都笼罩在红花飞舞中。它有一种很美的名字,便叫做“落红”。
这种花开满了花都的每一个角落,加上花体轻盈,风一吹便如同蒲公英一般,飘向天空。
此时夏天快要结束,花都的街道上时而还能看到两片落红,映照着西边的残阳,显得有些凄美。
一队白马飞驰而过,带起一阵狂风,将地上的落红再次吹向天空。
此时街道上的人不算多,他们看见白马都恭敬的让到了一边,谦卑的低着头,直到白马消失在街道尽头。
一个小孩子不明所以,却是学着旁边母亲的样子,直到白马走后,才抬起头,疑惑的眨巴着大眼睛。
“母亲,刚刚过去的是什么人?”
妇女笑着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一脸恭敬的说道:“那是白马司卫。”
“白马司卫是什么?”
“是陛下的贴身侍卫。”
“那陛下呢?”
妇女没有再回答,只是转头看向白马消失的地方。
皇帝和白马司卫穿着同样的白色披风,带着白色罩帽,混在其间,很难分辨出来。普通的百姓没有见过皇帝,自然更是无法判断。
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皇帝的安全。
白马司卫是当初平国将军精心挑选出来,专门负责皇帝安全的侍卫。据说一共只有十二人,其中有四人便是统领,更有人说白马司卫的队长便是大统领。
虽然真假无从判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万中选一的高手。
他们跟在皇帝的身边,各个都有着舍身救主的觉悟。
白马出了城,到了一处农舍前。
这间农舍很普通,后方亩许良田,前方丈许菜园,屋上飘起的袅袅炊烟,在这黄昏显得格外安静。
栅栏边无精打采的黄狗听见马蹄声一下子睁开眼睛,开始吠叫起来。
听见狗吠,屋中出来一人。
他头发花白,身板却很直。两道剑眉之下,是一双略显沧桑的眼睛。沧桑是一种气质,并不是指精神。
他的精神很好,虽然刚出来便有些咳嗽,但是依旧显得精神很好。
只是一个眼神,黄狗便安静下来。
他看到了奔驰而来的白马,理了理自己的前襟,而后恭敬的跪在地上。
那样子,像是一个准备接旨的老臣。
白马一行只有七人,在农舍十丈外停了下来。一人翻身下马,对着其余六人说了句什么,而后才朝着农舍走来。
他走得不快,看起来很瘦弱,像是风雨中的一叶孤舟。然而他又显得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入地中一般。
“陆昭川拜见陛下。”
“老将军快平身。”
白披男子便是花国当今皇帝,而老者便是花国前大将军,陆昭川。
老将军是有些老了,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他起身,而后打量着皇帝的脸,眼中尽是关爱。
他随先帝征战天下,而后先帝走了,他又看着皇帝长大。
“陛下有多久不曾休息了?”
“孤雪不在?”皇帝似乎不想谈这个事情,便直接转移了话题。
老将军无奈的摇摇头,“那小子每天都往外面跑,估摸着快回来了。”
年轻的皇帝将头上的罩帽拨下,目光扫视了一圈,而后朝着屋里走去。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陪老将军说说话,然后听陆孤雪发发恼骚。
老将军没有成过亲,陆孤雪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两人的感情极好,每次皇帝来,陆孤雪总会抱怨老将军管着管那,让皇帝都心生羡慕。
今天陆孤雪不在,他忽然觉得农舍清净了许多。这种清净并不好,意味着缺少生气。特别是对于一个老人来说,需要的就是生气。
所以他决定今天多留一会儿,至少等到孤雪回来。
老将军看了看远处的白马司卫,赞许的点点头,而后跟着走入屋中。
“陛下还请保重龙体,近来和国余孽没什么动作,北方蛮子也算安分,很多事无需陛下亲自处理才是。”
他给皇帝倒了碗水,还是再次说起了这个话题。
“老将军应该很清楚,朕需要将权利一点一点取回来才是。”
取回来的意思很明显,指那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至于从何人手中取,老将军自然清楚。
当初先帝前往北方的时候,皇帝还很小,很多事便只能由宰相代劳。一直到现在,皇帝十七岁,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但是还是有很多事要宰相经手。
皇帝的语气不太好,显得有些委屈。他倒不是为自己委屈,而是为眼前的老人。
当初便是因为宰相权倾朝野,才逼得老将军引咎请辞,成了这般摸样。
“陛下无需自责,当初也是老夫一意孤行,不过自食其果罢了。”
“若不是宰相从中作梗,当初老将军应当已经凯旋,说起来,还是朕的过失。”
锦十八年,牙帐刚刚统一北方,大将军陆昭川上书,觉得牙帐元气大伤,机不可失,提议北伐。当时朝堂之上可与宰相争锋的,便只有陆昭川。
宰相太史白担心对方压过自己,自然反对。在他看来,即便不北伐,花国也可永享太平。北方乃苦寒之地,打下来作用也不大。
皇帝不知该如何表态,便只能先拖延下去。然而时机错过便不再有,陆昭川私自出兵,挥军北上。
宰相以违抗皇命为由,要求切断粮草补给。
次年陆昭川北伐失利,甚至引得牙帐拼死反扑,平阳关险些失守。宰相带动群臣,联名弹劾,陆昭川无奈之下,只得引咎请辞。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陆昭川请辞后,宰相又暗地里各种打压,将其逼出花都,只得在这农舍屈居晚年。
当初的大将军,乃是军司处第一人。平国将军走了,如果那一场仗打赢,他必然将成为花国的第二位大元帅。
奈何终究是输了,一直到现在,军司处最高统领的位置还一直空着。
“陛下无需操之过急,宰相虽然有野心,但是也算心怀社稷,想来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老将军笑着说道,丝毫不在意当初发生的一切。他从军,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只是为了军人的理想,为花国一统天下。
言传身教之下,陆孤雪甚至也有了这样的理想。
“说起来,老将军才应当保重身体才是,孤雪还没成家立业呢。”皇帝跟着笑了笑。
“那孩子,若是老夫不在了,还请陛下代为照拂。”
说起陆孤雪的时候,老将军眼中便不由自主的会浮起一丝慈爱。但是人终究有一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是不是还能看到孩子名扬天下。
“老将军说的哪里话,朕与孤雪便如同兄弟一般,理应为之。”皇帝坦然说道。
老将军回忆起那年冬天,大雪送子的场景,似乎觉得有些寒冷,再次轻咳起来。
当初陆昭川大部分时候都在戍守平阳关。平阳关在玉守郡,并不是指一个关卡。它分为三个要塞和两个贸易通道。
最北边的是御雪关,也是最重要的关卡。御雪关往下,道路被折羽山一分为二,两条道路上又各设一个要塞:东雪关与西雪关。此三关,合起来才是平阳关。
平阳关进出都会有统计,北方各族南下每日不能超过五百人,过关总数不能超过一千。这样做,无疑是为了防止北方军队乔装打扮蒙混过关。
平阳关最近的一个地方叫紫乌镇,南北贸易几乎都集中在这里,让这座小镇十分繁荣。
而陆昭川除了查岗,多数时间便是住在这里。他没有住在军营,因为有他在,士兵们总会有些拘谨。
锦六年冬,大雪封关,人们足不出户,紫乌镇也因此冷清了许多。
陆昭川像平常一样,巡关结束之后,去酒馆里买了壶酒,而后悠然回家。这一天,他在家门口捡到一个婴儿。
雪地中孤零零的一个婴儿,便取名孤雪。
老将军不曾成亲,自然膝下无子。忽得大雪送子,自然心中欢喜。他对这个孩子百般呵护,视如己出,可惜的是还没等到孩子长大成人,他便落得这个田地。
“老将军?”
“嗯?陛下有何吩咐?”陆昭川被从回忆里叫醒,不由微微一愣。
“老将军家里应该有藏酒吧?朕今日想喝两杯。”皇帝笑着说道。
他觉得,在这干坐着也有些无聊。
……
四神合庙开始动工以来,庙前的那条街便改命为四神街。这条街上的居民都是神忠实的信徒。
此时人们走上街头,朝着四神合庙缓缓走去,眼中尽皆带着迷惑。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花文卿将周围的碎木石块拨开,急忙将花绫扶了起来。她的右臂被砸伤,腰间更是被划破,鲜血浸红了衣裳。然而她恍若未觉,只担心花绫有没有受伤。
大同殿中变得狼藉一片,响起一阵痛苦哀嚎,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戮。乱石碎木中,血迹随处可见。
这里原本有数十人,倒是显得并不拥挤,不然情况将会更加惨烈。
督工因为退到了门口,倒是没有受什么伤,他两眼空洞,似乎被吓丢了魂。
“本宫无碍。”
花绫站了起来,除了一身尘土外,并没有受伤。然而她没有因此而庆幸,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脸震惊。
四神合庙竣工在即,终于出事了。
☆、先生与茶
作为一个公主,她此时感觉很糟糕,因为发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
四神合庙自开建以来,便深受人们关注。这是锦绣大帝巩固民心的手段,同时也是为了提升公主的神女地位。
他早已计划好了一切,才翩然离去。
等到四神合庙完工之后,将成为神女的代言。
然而,在四神合庙眼看就要竣工的时候,大同殿终于出事了。而且,出事的这个时候,神女花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