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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少侯爷太苦了,尽管只是萍水相逢,可他还是想让苏卓以后的路走得舒坦些。
苏卓过得太随性,让人不放心,正需要白小璃这样的人陪着。
苏卓笑眯眯道:“其实上次白姑娘来过一回,还特地问你在没在呢,结果正巧那天张兄你外出去找道宫的师兄弟了。”
“还有这事?少侯爷,没听你说过啊!”
张行远一脸懊恼,没想到白姑娘还记着自己,结果自己却扫了人家的性子,“早知道白姑娘那天要来,道我就干脆不理道宫那帮人了。白姑娘可是得到第六枚玲珑棋子的人,将来定会前途无量,如今多得是飞上枝头就翻脸不认人的,难得白姑娘竟然还有这份心”
苑内亭台下,有一女子正在抚琴,却不是白小璃。
苏卓目光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勾起了回忆,那天的白小璃当真是妩媚至极,对于她而言,做到那个地步,已经是用尽勇气了吧,也不知道那天之后,她又过得如何?
他摇了摇头,收起心思,笑道:“明日便是听潮楼议事,到时候天下宗门的翘楚齐聚听潮楼,白小璃如今可是书院的当红新人,到时候定会露面,自然会相见的。”
“倒是让少侯爷提醒了,那敢情好啊。”
张行远舒了一口酒气,这才没那么懊恼,忽然道:“其实我心里面一直有个疑问,拿捏不定,所以想问问你。”
苏卓一挑眉头:“什么?”
张行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那枚当真是和你有关?”
纤细的手指伸出衣袂,轻抬幕篱。
那双好似一泓秋水的杏花眸子透过朦胧的白纱,映出一个灯火通明的天雀楼。
楼内人声鼎沸,楼外人流如织。
她一袭白裙立于楼前,望着天雀楼,眼中闪着玄妙而灵动的光彩,仿佛她之所见,与凡俗之人都截然不同。
她的气质委实过于出色。
立于人间,却又超然于凡尘。
街上许多经过的人,都禁不住心生惊艳,多看了几眼,却又看越是惊讶,越是移不开眼睛。
一些修士们心中震惊无比。
即便是门中知神境的长辈,都没有此女这般卓绝的气质。
她是谁?
就在众人都不约而同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丝毫征兆的消失在人海之中。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是如何离开的。
天雀楼前几个来自不同宗门的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难以置信。
“我觉得她比我更适合。”
苏卓沉默了一下,轻声感慨道:“她很想要进玉山书院,也等不起再一个三年了。以她的天赋,不该埋没在陵江,只是当一个花魁。”
张行远倒吸一口气,虽然已经猜到了,可当苏卓亲口承认的时候,仍旧忍不住震惊。他想不到这第六枚玲珑棋子还真与苏卓有关,而且是苏卓把机会让给了白小璃,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要是入了书院,也就不用再看上清宫那帮人的脸色,白姑娘就算入不了书院,在陵江至少也能过得去。”
苏卓道:“我之所以没有接受李太卿的好意,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张行远看了他一眼,诧异道:“更重要的原因?”
凤台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那袭倾世白衣再次现身的时候,就在这条街上。
楼宇接连不断,雕梁画栋,望海商会的总号就在这里,与神秘宏伟的听潮楼只一街之隔。
望海商会的朱漆大门洞开,里面一片繁忙的光景。
灯火在她眸中摇曳不定。
商会高三层,她的目光停留在第三层。
王昔玥似有所感,穿过一侧的花梨屏风,来到窗前往外望了一眼,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
“不错。”
苏卓看着亭榭前谈笑风生的文士清客,感慨笑道:“我在上清宫有个朋友,虽然听着很厉害,不过其实还年轻得很,我要去了书院,她就该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上清宫了,我于心不忍啊。”
张行远正拿酒壶喝酒,一下子喷了出来,缓了一阵才道:“少侯爷,你怕不是拿我寻开心吧。”
他看着苏卓,眼里流露出的意思很明显——您在上清宫竟然还有朋友?
倒不是他瞧不起苏卓,只是以当年的那些事情,还有苏卓在上清宫内的风评,这还能够交到一个朋友,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
苏卓道:“正是因为上清宫内朋友少,这仅有的一个,就十分珍贵了。”
看他口气,应该是真的了。
不过在张行远看来,那位朋友大概也是混得不咋样,不然也不会与苏卓这么个上清宫第一纨绔厮混在一起了。
苏卓的话,也佐证了他的想法。
既是年轻又是孤零零。
怕也是一个可怜人吧。
张行远看了一眼苏卓,他倒也是能够理解这种心情,有时候同病相怜,相拥取暖所产生的情谊,甚至要比血溶于水的亲情还要来的牢靠,这位少侯爷也真是个性情中人,只不过为了一个朋友,就赔上自己的前程,还要将自己陷于不利的境地,他还是觉得这不够理智
“他要知道了,大概会很感动吧。”张行远喃喃道。
苏卓哑然笑道:“倒不至于会很感动”
房间里夜风轻拂,吹动了摆在砚台上的宣纸。
还吹来了一袭白衣。
她先四下打量了一番,接着饶有兴致的看着房内的裱起来的书画。
虽然这不是她的房间,但她一点也不拘谨,随手打开书桌下的一个抽屉,发现里面卷着一幅画。
她将其缓缓展开,却见上面画着一位白衣倾世的美人侧影。
那玲珑起伏的曼妙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真是死性不改”她轻声自语。
美人图被她端详在手心,透过那朦胧的幕篱,依稀看见她绝美的玉靥上有一丝红晕。
半晌,她将那幅画放了回去,关上抽屉,目光最后落在了砚台旁的一盒香料上。
白芷沉香。
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摇头一笑。
不知何时,她已经消失在房内,好像从没出现过一般。
那盒珍贵无比的白芷沉香也跟着消失了。
第46章 听潮楼()
苏卓与张行远在宣清别苑那里转悠了一圈,结果还是没能“恰好”遇到外出的白小璃,赏了会儿夜景便回到了客栈。苏卓一入门,便注意到了书桌又被动过的痕迹,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露出了笑容。
看来商清璇已经到望海城了。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苏卓走到窗台边上,往外面望了一眼,却是不知道商清璇现在去了何处。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明日便是听潮楼议事,总归会相见的。
这次出关,她不会已经瑶真了吧?
念及这一点,苏卓不由摇头苦笑,年仅二十的瑶真境修士,该是前无古人了
他与这位上清宫的小师叔,正好相反,他是毫无半点气运,可商清璇却是被上清宫掌门称为千年以来气运最盛之人。有着这份气运,在长生路上平步青云,也实属应当。
苏卓到榻上躺了下来,内视了一番丹田内的情况,由无端真元的凝聚比起刚突破时又浓郁了几分,挥洒照耀之处,有一团朦胧的雾气,其中仿佛酝酿着什么。
青云开月明玉婵,如念幻化百千般。
此为如念。
修炼愈是往后,道路便愈是孤狭,境界之间的差距将会越来越大,丹田内的变化亦是如此。
估摸了一下,现在距离如念中境已经相差不远,蜇龙潮之后应该就可以达到,距离自己突破到如念境还不及半个月,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比起上清宫的翘楚都要快上一些,毕竟修炼也不用他费劲嘛,也算凑合了,至于什么时候踏足灵桥
正发散着思绪,走进来准备再唠嗑几句的张行远也发觉到房间内的不对,愣了一下顿时喊了出来:“少侯爷,遭贼了!”
苏卓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推算着踏足灵桥境的时日。
张行远见苏卓没有睬他,也没有马上唤第二声,而是紧张的巡视了一圈,发现苏卓只丢了那盒那让望海商会都觉得肉疼的赠品白芷沉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贼可真是精明!
算来算去,苏卓这个房间里最值钱的,就是那盒白芷沉香了,那贼在房内溜达了一圈,什么也没拿,还就只拿了那白芷沉香。
有目的,有预谋,而且识货!
张行远看着榻上闭眼思索的苏卓,欲言又止。他觉得很是懊恼,如果他没有让苏卓出来遛弯儿,那也不会遭了贼,那东西不仅宝贵,而且还是苏卓准备送人的东西,意义显然不同。这一趟出去,非但没见着白姑娘,还丢了一盒白芷沉香念及此处,他更加愧疚起来,嗫嚅着说道:“少侯爷白芷沉香没了。”
苏卓抬眼看了他一下,可怜兮兮的,有些好笑道:“我一进屋的时候就知道了。”
张行远睁大眼睛,看着一脸淡定的苏卓:“您不心疼?”
“不心疼啊。”
苏卓说道:“因为就是我朋友拿走的,正好也省了我一番功夫。”
张行远呆了一会儿,他正在整理思绪。按理来说,白芷沉香这种香料应该是女子所用之物,也就是说苏卓的这个女性朋友很自然的就来到他房内,又很自然的拿走了放在桌上的香料,这一切顺理成章的就像是道侣一样?莫非这个朋友为什么这种事情少侯爷没有提起过?张行远迟疑了一下,问道:“少侯爷,那位朋友是”
苏卓轻笑道:“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张行远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可内心的八卦之火却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
苏卓嘴里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清宫小师叔到了。
翌日天色微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