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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森博士,鄙人是来找查理兄的,没想到他不在,鄙人知道查理兄与博士相交莫逆,便想与您交谈一二。”宫崎寅藏用日本人特有的礼貌,很谦和地说道。
“谈些什么?有话直说好了。”肖志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宫崎寅藏搞不清这位乔森博士为何对自己态度不善,但身负使命,虽然没见到宋耀如,但还是想弄清楚宋耀如到底受了肖志华什么样的影响,为何从一台提款机变成了铁公鸡。
“孙逸仙博士在日本东京正与保皇党进行论战,两派也已势同水火。”宫崎寅藏沉声说道:“为了打掉保皇党的气焰,并挽回兴中会的损失,孙逸仙博士准备遍游各埠,意在解散各埠保皇会,并欲筹饷五十万金,以准备在国内再度大举起义。”
肖志华眨了眨眼睛,没有应声,心里却不太高兴,看来孙中山先生还是没完全了解自己由宋耀如转达的真实意思,论战是必要的,但筹饷起义,却大有问题,起码是时机不对。甚至于遍游各埠,解散各埠保皇会,他也持保留的态度。
宫崎寅藏见肖志华没说话,便继续说道:“孙逸仙博士关照我们‘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鄙人这次来沪,就是要同查理兄商议如何继续努力,请他和乔森博士务必照孙先生的话去做。”
正文第三十五章革命大同盟的设想
肖志华没有接宫崎的话题,喝着茶水,沉吟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从名望和革命经历来讲,孙逸仙博士作为革命的精神领袖当之无愧,从我个人来讲,也是万分钦佩他百折不挠的毅力与精神。…====…但我对孙逸仙博士只依靠会党和海外华侨进行革命,却是持疑问的态度。”
“孙逸仙博士曾断言:秀才不能造反,农工缺乏知识,军队不能革命。”宫崎寅藏解释道:“所以应借会党力量为可靠,华侨皆受过近代化教育,可为臂助。”
孙中山一直存在着对依赖知识分子发动革命的怀疑,他确曾说过:“我早知读书人不能革命,不敌会党。”的话。而且他当时从来不曾想到过发动民众,只是在晚年,看到许多农民光着脚跑到广州城里参加游行,他才领悟到民众的力量,从而在最后的遗言里说道,要“唤起民众”。
肖志华微微摇了摇头,稍停顿了一下,开口说道:“随着社会矛盾的尖锐,随着国内新式教育的迅速发展,与中国传统文人迥异的现代知识分子人数骤增。他们深受新思潮影响激荡,必将成为革命派的重要力量。另外,工农缺少知识,这是事实,但他们人数众多,且处于社会底层,饱受剥削压迫,给他们一个光明的前景,由此迸发出的革命热情绝对是异常巨大的。”
宫崎寅藏用心记住肖志华的话,看来这位乔森博士虽然口口声声钦佩孙逸仙博士,但两人所持的观点却相差甚远,从宋耀如最近的表现来看,已然是受了他很深的影响。
“另外,各种革命团体已经开始零散出现并小有规模,但各自宗旨不尽相同,又有地域性等弱点,一盘散沙似的几个革命小团体,已经无法成为领导全国反清革命的核心。而兴中会主要活动于香港和海外华侨及部分会党之中,知识分子很少加入,且多数会员为广东籍,也难以成为整个革命运动的领导者。”肖志华继续说道:“孙逸仙博士应该主动承担这个责任,发挥他的名望,组织建立一个新的革命大同盟,以领导全国的反清革命。”
“好的,我会把乔森博士的话如实转达给孙逸仙博士。”宫崎寅藏心里叹了口气,点头答应道。
“你暂且在上海停留两天,我有一些东西还有一小笔款项请转交给孙逸仙博士。”肖志华说完这些,便独自饮茶不再说话,暗示谈话可以结束了。
宫崎寅藏见状,起身鞠躬,告辞而去。
“子文,去把你爸的小号拿来,我来借用一下。”肖志华毫不客气地支使着未来的财政部部长和外交部长。
“又要搞什么活动了?乔森叔叔,带上我啊!”宋子文立刻兴奋起来。
“是邹容的《革命军》明天大卖,我准备捧捧场而已。”肖志华笑着说道。
“那我也想去。”宋子文坚持要求道。
“不准去。”倪桂珍送完宫崎寅藏,返回了客厅,接住话头说道:“你爸爸不在家,少给我出去,乔森叔叔很忙,哪还抽得出身照顾你。”
肖志华冲着宋子文眨了眨眼睛,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乔森,你绷着个脸,对宫崎先生很冷淡,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倪桂珍奇怪地问道。
肖志华呲牙咧嘴挠头,有些不爽地说道:“我讨厌日本鬼子,看到就生气,就冒火。”
“这是什么道理?”倪桂珍不由笑了起来,“管人家叫鬼子,还生气、冒火,日本人怎么得罪你了?”
“那个,日本人多坏呀,抢了中国的澎湖、台湾,还有旅顺大屠杀,还有——”肖志华张着嘴停了下来,然后使劲一挥拳头,“反正日本人就是坏透了,喝着中国的血强大起来,想一想都气得我肝疼,一定要打倒日本鬼子。”
呵呵,哈哈,倪桂珍和几个孩子见肖志华一副义愤填膺,再加有些气极败坏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日本鬼子,日本鬼子。”宋美龄挥着小拳头,笑嘻嘻地用稚嫰的童声喊道:“打倒日本鬼子,打倒日本鬼子。”
“对,打倒,一定要打倒。”肖志华也被逗得笑了起来,再次捏了捏未来国母的胖脸蛋,“打倒在地,还要踏上一只脚,让日本鬼子永世不得翻身。”
……………………
平心而论,肖志华绝不敢妄称天才,他不过是仗着前世的记忆做弊,而这个时代的人那可是真才实学。
邹容,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却才华横溢,写出《革命军》这样一本“国民教育之第一教科书”。《革命军》以高昂的革命激情,把长期蕴蓄在人民群众心中的阶级仇、民族恨,无所顾忌地呼喊出来,它旗帜鲜明、大胆泼辣地“劝动天下造反”,犹如一声春雷,炸开了万马齐喑的中国大地,受到广泛的欢迎。又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落在清政府头上,不仅使清政府惊恐万状,同时也对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成为当时鼓动革命最有感染力的论著在海内外广为传播。
少年壮志扫胡尘,叱咤风云‘革命军’。号角一声惊睡梦,英雄四起挽沉沦。不被残暴**压迫得喘过不气来,不被丧权辱国的条约刺激得愤懑满胸,不是生活这种水深火热,亡国灭种之机,断不能写出如此雷霆之音。
此为何时,艰于呼吸,感于五中,直欲怒吼殒身以发泄,却不是后世闲得无聊,喝茶谈天的文人,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方式批评邹容由于受阶级和历史的局限性,在《革命军》中有大汉族主义思想和狭隘的民族复仇情绪,导致他写出“诛绝五百万有奇披毛戴角之满洲种”的错误词句。
正文第三十六章历史的荒诞
1903年5月,邹容的《革命军》由章炳麟作序,华美印书局出资,以伪书局之名出版,立即轰动全国,被视为中国的“人权宣言”。此后陆续翻印二十余版,各地为之纸贵,销售量达一百一十多万册,为当时第一大畅销书。许多青年争相传抄,偏远地区竟卖到十两银子一本。
同时,章太炎的名著——《驳康有为论革命书》与《革命军》也一起出版,文中点名直斥被康有为称为圣君的光绪皇帝为“载湉小丑,不辨菽麦。”。并针对康有为所谓中国国情特殊,“公理未明,旧俗俱在”,不能革命的谬论,进行了有力的驳斥。他义正辞严地指出:“公理之未明,即以革命明之,旧俗之俱在,即以革命去之,革命非天雄大黄之猛剂,而实补泻兼备之良药矣。”
此时,与邹容、章太炎一起扬名的还有章士钊作主笔的《苏报》,年少气盛的章士钊以初生牛犊的猛劲,不仅重磅推出《革命军》,还随后发表章太炎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两天后,更是刊出《杀人主义》一文,狂歌“杀尽胡儿才罢手”、“借君颈血,购我文明,不斩楼兰死不休,壮哉杀人”之类惊世骇俗的词句。短短一个月时间内,《苏报》的发行量迅速飙升,仅发行点就增加了几十处,令上海滩老牌大报《申报》都黯然失色。
花厅是一座一通五间的建筑,后壁是一堵粉刷的泥墙,左右两个出口通往后院,前壁是木制格子窗。后壁上悬挂着一幅中堂,中堂两边的条幅是“洞明世故皆经纶”,“练达人情即学问”。红木靠山几两端的瓷筒里,放着拂尘和几束图卷。靠山几正中的雕漆盘子里摆着一座玲珑剔透的假山,左右衬着两盆兰草。八仙桌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所有这些摆设衬托得这座花厅分外雅致古朴。
“陈先生,我真的不是图《苏报》能赚多少钱,只是想分担马上就要袭来的风险。”肖志华恳切地再次重申自己的初衷。
陈范坐在椅上,捧起一杯浓酽的红茶,轻轻呷着,抬起头,眼光落在阶前,几只麻雀又飞回院子来觅食,它们昂头看着陈范,傲慢而轻蔑。
“乔森博士,《苏报》声名未起时,你便前来说过此事,当时,范确有误会之处。如今,《苏报》正是如日中天的鼎盛之时,却也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你只要馆主这个虚名,爱护之心,范又如何不知晓?”陈范放下茶杯,和声细语地说道:“然在国家前途、民族命运面前,个人家产和生命,又有何不可舍弃?《苏报》是吾所办,自当由吾负责,大丈夫没有担当,又如何立于世上。乔森博士的一番好意,范心领了。”
“可是——”肖志华还欲说服,却见陈范已经起身,只好轻叹了一声,告辞而去。
难道我的想法与大家有如此深的代沟?肖志华走出陈家,还在苦思冥想,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视死如归,锋芒毕露,不象自己,总是给自己留下退身之路。
“乔森博士。”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招唤。
肖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