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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褚万里喝道:“阁下高徒是谁?镇南王府之中,那有阁下的徒儿?快快退去!”突
然间嗤的一声响,半空中伸下一张大手,将厅门上悬着的帘子撕为两半,人影一幌,南海鳄
神已站在厅中。他豆眼骨溜溜的一转,已见到段誉,哈哈大笑,叫道:“老四说得不错,乖
徒儿果然在此。快快求我收你为徒,跟我去学功夫。”说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来。抓向段誉肩
头。
镇南王见他这一抓来势劲急,着实厉害,生怕他伤了爱子,当即挥掌拍去。两人手掌相
碰,砰的一声,均感内力受震。南海鳄神心下暗惊,问道:“你是谁?我来带领我的徒儿,
关你什么事?”镇南王微笑道:“在下段正淳。这孩子是我儿子,几时拜你为师了?”
段誉笑道:“他硬要收我为徒,我说早已拜过师父了,可是他偏偏不信。”
南海鳄神瞧瞧段誉,又瞧瞧镇南王段正淳,说道:“老的武功倒很强,小的却是一点不
会,我就不信你们是爷儿俩。段正淳,咱们马马虎虎,就算他是你的儿子好了。可是你教武
功的法子不对,你儿子太过脓包。可惜,嘿嘿,可惜。”段正淳道:“可惜什么?”南海鳄
神道:“你儿子很像我,是块极难得的学武材料,只须跟我学得十年,包他成为武林中一个
了不起的高手。”
段正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适才跟他对掌,已知此人武功好生了得,正待回答,段
誉已抢着说道:“岳老三,你武功不行,不配做我师父,你回南海万鳄岛去再练二十年,再
来跟人谈论武学。”南海鳄神大怒,喝道:“凭你这小子,也配说我武功不行?”
段誉道:“我问你:‘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那是什么意思?”南
海鳄神一呆,怒道:“那有什么意思?胡说八道。”段誉道:“你连这几句最浅近的话也不
懂,还谈什么武学?我再问你:‘损上益下,民说无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那又是什
么意思?”
保定帝、镇南王、高升泰等听到他引‘易经’中的话来戏弄此人,都不禁好笑。木婉清
虽不懂他说些什么,但猜到多半是酸秀才在掉书包。
南海鳄神一怔之间,只见各人脸上均有嘲笑之意,料想段誉说的多半不是好话,大吼一
声,便要出掌相击。段正淳踏上半步,拦在他与儿子之间。
段誉笑道:“我说的都是武功秘诀,其中奥妙无穷,料你也不懂。你这等井底之蛙,居
然想做我师父,岂不笑歪了天下人的嘴巴?哈哈,我拜的师父有的是玉洞神仙,有的是饱学
宿儒,有的是大德高僧。你啊,再学十年,也未必能拜我为师。”
南海鳄神大吼:“你拜的师父是谁?叫他出来,露几手给我瞧瞧。”
段正淳见来者只是四恶之一,武功虽然不弱,比自己可还差了一筹,不妨拿这浑人来戏
耍一番,以博皇上、皇后与夫人一灿,当下由得儿子信口胡说,也不出言阻止。
段誉见伯父脸上笑嘻嘻地,父亲又对己纵容,更加得意了,向南海鳄神道:“好,你有
胆子便在这里,我去请我师父来,你可别吓得逃走。”南海鳄神怒道:“我岳老二一生纵横
江湖,怕过谁来?快去,快去。”段誉转身出房。
南海鳄神向各人脸上逐一瞧去,只见人人都是是脸露微笑,心想:“我这徒儿武功这等
差劲,狗屁不如,他师父会有什么能耐?老子半点也不用怕他。”
只听得靴声橐橐,两个人走近房来。段誉在门外说道:“岳老三这家伙逃走了么?爹,
你别让他逃走,我师父来啦。”南海鳄神吼道:“我逃什么?他妈的,快叫你师父进来。你
不肯改投明师,想是你的暗师不答允。我先把你狗屁师父的脖子扭断,你没了师父,就非拜
我为师不可。哈哈,这主意高明之极。”
他自称自赞声中,段誉带了一人进来,众人一见,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人小帽长袍,两撇焦黄鼠须,眯着一双红眼睛,缩头耸肩,形貌猥琐,玉虚散人等认
得乃是王府中管帐师爷的手下霍先生。这人整日价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专爱和王府中的仆
役赌博。这时带着七他酒意,胸前满是油腻,被段誉拖着手臂,畏畏缩缩的不敢进来。一进
花厅,便向保定帝和皇后叩下头去。保定帝不认得他是谁,说道:“罢了!”
段誉挽着霍先生的手臂,向南海鳄神道:“岳老三,我诸位师尊之中,以这位师父武功
最浅,你须先胜得了他,方能跟我另外的师父比武。”南海鳄神哇哇大叫,说道:“三招之
内,我岳老地若不将他摔个稀巴烂,我拜你为师。”段誉眼光一亮,说道:“你这话是真是
假?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倘若不作数,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南海鳄神叫道:“来,
来,来!”段誉道:“倘若只比三招,那就不用我师父动手,我自己来接你三招也成。”
南海鳄神听到云中鹤的传言,匆匆忙忙赶来大理镇南王府,一心只想擒去段誉,要他作
南海一派的传人,待得和段正淳对了一掌,始有惧意,觉得要在这许多高手环绕之下擒走段
誉,实在大为不易,单是徒儿的老子,恐怕就打他不过,听得段誉愿和自己动手,当真再好
不过,一出手就可将他扣住,段正淳等武功再强,也就不敢动弹,只有眼睁睁的让自己将徒
儿带走,便道:“好,你来接我三招,我不出内力,决不伤你便是。”
段誉道:“咱们言语说明在先,三招之内你如打我不倒,那便如何?”
南海鳄神哈哈大笑,他知道段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别说三招,就是半招也
接不住,便道:“三招之内要是打你不倒,我就拜你为师。”段誉笑道:“这里大家都听见
了,你赖不赖?”南海鳄神怒道:“岳老二说话,素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段誉道:
“岳老三!”南海鳄神道:“岳老二!”段誉道:“岳老三!”南海鳄神道:“快来动手,
罗里罗唆的干什么?”段誉走上两步,和他相对而立。
厅中众人自保定帝、皇后而下,除了木婉清外,人人都是是看着段誉长大的,均知他好
文厌武,从来没学过武功,这次保定帝和段正淳逼着他练武,他竟离家出走,别说和一流高
手过招,就是寻常的卫士兵卒,他也决计不是对手。初时众人均知他是故意戏弄这浑人,但
到后来说话僵了,竟逼得真要和他放对。虽然南海鳄神一心想收他为徒,不致伤他性命,但
这人性子凶野,说不定突然间狂性大发,段誉以金枝玉叶之体,如何可轻易冒险?玉虚散人
首先出言拦阻:“誉儿莫要胡闹,这等山野匹夫,不必多加理会。”皇后也道:“善阐侯,
你下令擒了这个狂徒。”
善阐侯高升泰躬身道:“臣高升泰接旨。”转身喝道:“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
丹臣四人听令:娘娘有旨,擒了这个犯驾狂徒。”褚万里等四人一齐躬身道:“臣接旨。”
南海鳄神眼见众人要群起而攻,喝道:“你们大伙儿都来好了,老子也不怕。你两个是
皇帝、皇后吗?你两个也上吧!”
段誉双手急摇,道:“慢来,慢来,让我跟他比了三招再说。”
保定帝素知这侄儿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说不定他暗中另有机谋,好在南海鳄神不会伤他
性命,又有兄弟和善阐侯在旁照料,决无大碍,便道:“众人且住,让这狂徒行领教一下大
理国小王子的高招,也无不可。”
褚万里等四人本要一拥而上,听得皇上有旨,当即站定。
段誉道:“岳老三,咱们把话说明在先,你在三招中打我不倒,就拜我为师。我虽做你
师父,但你资质太笨,武功我是不能教你的,你答不答允?”南海鳄神怒道:“谁要你教武
功?你又会什么狗屁武功了?”段誉道:“好,那你答允了。拜师之后,师尊之命,便不可
有违,我要你做什么,你便须遵命而行,否则欺师灭祖,不合武林规矩。你答不答允?”南
海鳄神不怒反笑,说道:“这个自然。你拜我为师之后,也是这样。”
段誉将所学的凌波微步默想了十几步,觉得要逃过他三招,似乎也并不难,但一生从未
和人动过手,这南海鳄神武功又太高,毕竟全无把握,还是预留后步的为妙,说道:“就是
这样。不过你要收我为徒,须得将我几位师父一一打败,显明你武功确比我各位师父都高,
我才拜你为师。”心想:“要是给他三招之内一把抓住,我就将这里武功高强之人一个个说
成是我师父,让他一个个打去便了。”南海鳄神道:“好吧!好吧!你尽说不练,那可不像
我了。咱们南海派说打就打,不能含糊。”
段誉指着他身后,微笑道:“我一位师父早已站在你的背后……”南海鳄神不觉背后有
人,回头一看。段誉陡然间斜上一步,有若飘风,毛手毛脚的抓住了他胸口‘膻中穴’,大
拇指对准了穴道正中。这一下手法笨拙之极,但段誉身上蕴藏了无量剑七名弟子的内力,虽
然不会运用,一抓之下,劲道却也不小。南海鳄神只感胸口一窒,段誉左手又已抓住他肚脐
上的‘神阙穴’。‘北冥神功’卷轴上所绘经脉穴道甚多,段誉只练过手太阴肺经和任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