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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惊异,相顾差愕。
南海鳄神拍了拍自己后脑,叫道:“老大在叫我,我没空跟你多说。你师父什么时候跟
我比武?在什么地方?快说,快说!”
段誉吞吞吐吐的道:“这个……我可不便代我师父订什么约会。你一走,这些人便将我
们二人杀了,我怎能……怎样能去告知我师父?”说着向瑞婆婆等人一指。
南海鳄神头也不回,左手反手伸出,已抓住那使剑汉子的胸口,身向左侧,右手五根手
指掀住他头盖,左手右转,吉手左转,双手交叉一扭,喀喇一声,将那汉子的脖子扭断了。
那人脸朝背心,一颗脑袋软软垂将下来。他右手已将长剑拔出了一半,出手也算极快,但剑
未出鞘,便已身死。
这汉子先前与木婉清相斗,身子矫捷,曾挥剑击落她近身而发的毒箭,但在南海鳄神这
犹似电闪的一扭之下,竟无半点施展余地,旁观众人无不吓得呆了。南海鳄神随手一抖,将
他尸身掷过在一旁。瑞婆婆手下三名大汉齐声虎吼,扑将上来。南海鳄神右足连踢三脚。三
名大汉高高飞起,都摔入谷中了。惨呼声从谷中传将上来。群山回响,段誉只听得全身寒毛
直竖。瑞婆婆等无不吓得倒退。南海鳄神笑道:“喀喇一响,扭断了脖子,好玩,好玩。老
子扭一个脖子不够,还要扭第二个。那一个逃得慢的,老子便扭断他的脖子。”
瑞婆婆、平婆婆等吓得魂飞魄散,飞快的奔到崖边,纷纷攀援而下。
南海鳄神连声怪笑,向段誉道:“你师父有这本事吗?你拜我为师,我即刻教你这门本
事。你老婆武功不错,她如不听你话,你喀喇一下,就扭断了她的脖子……”
突然间铁哨声又作,这次却是叽叽、叽叽的声音短促,但仍是连续不绝。南海鳄神叫
道:“来啦,来啦!你奶奶的,催得这么紧。”向段誉道:“你乖乖的等在这里,别走
开。”急步奔出,往崖下纵身跳了下去。
段誉又惊又喜:“他这一跳下去,可不是死了么?”奔到崖边看时,只见他正一纵一跃
的往崖下直落,一坠数丈,便伸手在崖边一按,身子跃起,又坠数丈,过不多时,已在谷口
的白云中隐没。
段誉伸了伸舌头,回到木婉清身边,笑道:“幸亏姑娘有急智,将这大恶人骗倒了。”
木婉清道:“什么骗倒了?”段誉道:“这个……姑娘说第一个见到你面貌的男子,你便
得……便得……”
木婉清道:“谁骗人了?我立过毒誓,怎能不算?从今而后,你便是我的丈夫了。不过
我不许你拜这恶人为师,学了他的本事来扭我脖子。”
段誉一呆,说道:“这是危急中骗骗那恶人的,如何当得真?我怎能做姑娘的……姑娘
的……那个丈夫?”木婉清扶着岩壁,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说道:“什么?你不要我么?你
嫌弃我,是不是?”段誉见她恼怒之极,忙道:“姑娘身子要紧,这一时戏言,如何放在心
上?”木婉清跨前一步,拍的一声,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但腿上一软,站立不住,一交摔
在他怀中。段誉忙伸手搂住。
木婉清给他抱住了,想起他是自己丈夫,不禁全身一热,怒气便消了,说道:“快放开
我。”
段誉扶着木婉清坐倒,让她仍是靠在岩壁之上,心想:“她性子本已乖张古怪,重伤之
后,只怕更是胡里胡涂。眼下只有顺着她些,她说什么,我便答应什么。这‘困’卦中不是
说‘有言不信’吗?既然遇‘困’,也只好‘有言不信’了。否则的话,我既做大恶人的徒
弟,又做这恶姑娘的丈夫,我段誉岂不也成了小恶人了?”想到此处,不禁暗暗好笑,便柔
声慰道:“你别生气,我来找些什么吃的。”
木婉清道:“这高崖光秃秃的,有什么可吃的?好在那些人都给吓走了。待我歇一歇,
养足力气,背你下山。”段誉连连摇手,说道:“这个……这个……这万万不可,你路也走
不动,怎么还能背我?”
木婉清道:“你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肯负我。郎君,我木婉清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女子,却也愿为自己丈夫舍了性命。”这几句话说来甚是坚决。
段誉道:“多谢你啦,你养养神再说。以后你不要再戴面幕了,好不好?”木婉清道:
“你叫我不戴,我便不戴。”说着拉下了面幕。
段誉见到她清丽的容光,又是一呆,突然之间,腹中一阵剧烈日的疼痛,不由得“啊
哟”一声,叫了出来。这阵疼痛便如一把小刀在肚腹中不住绞动,将他肠子一寸寸的割断。
段誉双手按住肚子,额头汗珠便如黄豆般一粒粒渗出来。
木婉清惊道:“你……你怎么啦?”段誉呻吟道:“这……这断肠散……断肠散……”
木婉清道:“啊哟,你没服解药吗?”段誉道:“我服过了。”木婉清道:“只怕份量不
够。”从他怀中取出瓷瓶,倒些解药给他服下,但见他仍是痛得死去活来,拉着他坐在自己
身旁,安慰道:“现下好些了么?”段誉只痛得眼前一片昏黑,呻吟道:“越来越痛……越
痛了。这解药只怕是假……假的。”
木婉清怒道:“这司空玄使假药害人,待会咱们去把神农帮杀个干干净净。”段誉道:
“咱们……咱们给他的也是……也是假药。司空玄以直报怨,倒也……倒也怪他不得。”
木婉清怒道:“什么怪他不得?咱们给他假药不打紧,他怎么能给咱们假药?”用袖子
给他抹了抹汗,见他脸色惨白,不由得一阵心酸,垂下泪来,呜咽道:“你……你不能就此
死了!”将右颊凑过去贴住他左颊,颤声道:“郎……郎君,你可别死!”
段誉的上身给她搂着,他一生之中,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青年女子,脸上贴的是嫩颊柔
腻,耳中听到的是“郎君、郎君”的娇呼,鼻中闻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细细,如何不令他神
魂飘荡?便在此时,腹中的疼痛恰好也渐渐止歇了。原来司空玄所给的并非假药,只是这断
肠散实是霸道之极的毒药,此时发作之期渐近,虽然服了解药后毒性渐渐消除,腹中却难免
一阵阵时歇时作的剧痛。这情形司空玄自然知晓,只是当时不敢明言,生怕惹恼了灵鹫宫的
圣使。
木婉清听他不再呻吟,问道:“现下痛得好些了么?”段誉道:“好一些了。不过……
不过……”木婉清道:“不过怎样?”段誉道:“如果你离开了我,只怕又要痛起来。”木
婉清脸上一红,推开他的身子,嗔道:“原来你是假装的。”
段誉登时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但腹中又是一阵剧痛,忍不住又呻吟起来。
木婉清握住了他手,说道:“郎君,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咱们俩同到阴曹地
府,再结夫妻。”段誉不愿她为自己殉情,说道:“不,不!你得先替我报仇,然后每年来
扫祭我的坟墓。我要你在我墓上扫祭三十年、四十年,我这才死得瞑目。”木婉清道:“你
这人真怪,人死之后,还知道什么?我来扫墓,于你有什么好处?”
段誉道:“那你陪着我一起死了,我更加没有好处。喏,我跟你说,你这么美貌,如果
年年来给我扫一次墓,我地下有知,瞧着你也开心。但如你陪着我一起死了,大家都变成了
骷髅白骨,就没这么好看了。”
木婉清听他称赞自己,心下欢喜,但随即想到,今日刚将自己终身托付于他,他转眼却
便要死去,不由得珠泪滚滚而下。
段誉伸手搂住了她纤腰,只觉触手温软,柔若无骨,心中又是一动,便低头往她唇上吻
去。他生平第一次亲吻女子,不敢久吻,便即仰头向后,痴痴的瞧着她美丽的脸庞,吧道:
“只可惜我命不久长,这样美丽的容貌,没多少时刻能见到了。”
木婉清给他一吻之后,一颗心怦怦乱跳,红晕生颊,娇羞无限,本来全无血色的脸上更
增三分艳丽,说道:“你是世间第一个瞧见我面貌的男子,你死之后,我便划破脸面,再也
不让第二个男子瞧见我的本来面目。”
段誉本想出言阻止,但不知如何,心中竟然感到一阵妒意,实不愿别的男子再看到她这
等容光艳色,劝阻之言到了口边,竟然说不出来,却问道:“你当年为什么要立这样一个毒
誓?这誓虽然古怪,倒也……倒也挺好!”
木婉清道:“你既是我夫郎,说了给你听那也无妨。我是个无父无母之人,一生出来便
给人丢在荒山野地,幸蒙我师父救了去。她辛辛苦苦的将我养大,教我武艺。我师父说天下
男子个个负心,假使见了我的容貌,定会千方百计的引诱我失足,因此从我十四岁上,便给
我用面幕遮脸。我活了十八年,一直跟师父住在深山里,本来……”
段誉插口道:“嗯,你十八岁,小我一岁。”
木婉清点点头,续道:“今年春天,我们山里来了一个人,是师父的师妹‘俏药叉’甘
宝宝派他送信来的……”段誉又插口道:“‘俏药叉’甘宝宝?那不是钟灵的妈妈?”木婉
清道:“是啊,她是我师叔。”突然脸一沉,道:“我不许你老是记着钟灵这小鬼。你是我
丈夫,就只能想着我一个。”段誉伸伸舌头,做个鬼脸。
木婉清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