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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激他道:“怎么?顾朋友有点害怕了吧?这本来很是危险。”顾金标仍是沉吟。香香公
主不懂他们说些甚么,只是见到各人神色紧张。霍青桐却每句话都听在耳里,见陈家洛甘愿
为她舍命,心中感动异常,叫道:“你别去!宁可我死了,也不能让你有丝毫损伤。”她平
素真情深藏不露,这时临到生死关头,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只听得当啷一声,一柄猎虎叉
掷在地下。顾金标见她对陈家洛如此多情,登时妒火中烧。他性子狂暴,脾气一发作,那就
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叫道:“我就是给豺狼咬掉半个脑袋,也不会比你这小子先回来。走
吧!”陈家洛向霍青桐和香香公主一笑,并肩和顾金标向火圈外走去。霍青桐吓得又要晕
去,叫道:“别……别去……”香香公主却睁着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珠,茫然不解。两人正要
走出火圈,滕一雷忽然叫道:“慢着。”两人停步转身。滕一雷道:“陈当家的,你身上还
有把短剑。”陈家洛笑道:“对不起,我忘了。”解下短剑,走到霍青桐面前,道:“别伤
心!你见了这剑,就如见到我一样。”将剑放在她身上。霍青桐流下泪来,喉中哽住了说不
出话,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在脑中忽如电光般一闪,低声道:“你低下头来。”陈家洛低头
俯耳过去。霍青桐低声说道:“用火折子!”陈家洛一怔,随即恍然,转头对张召重道:
“张大哥,刚才我忘了解下短剑,请你公证人再瞧一瞧。”张召重在陈顾两人衣外摸了一
遍,说道:“顾二哥,请你把暗器也留下吧。”顾金标气愤愤的把十多柄小叉从怀中摸出,
用力掷在地下,把辫子在头顶一盘,神情大变,眼中如要喷出血来,突然奔到霍青桐跟前,
一把抱住,正要低头去吻,忽然后心被人抓住,提起来往地下一掼。顾金标平日和盟兄弟练
武,大家交手惯了的,知道这一下除了哈合台再无别人,果然听得哈合台喝道:“老二,你
要不要脸?”顾金标一摔之后,头脑稍觉清醒,大吼一声,发足向狼群中冲去。
陈家洛双足一点,使开轻功,已抢在他之前。群狼本来在火圈外咆哮盘旋,忽见有人奔
出,纷纷扑上。顾金标心知这次遇上了生平从所未有的凶险,只好多挨一刻是一刻,见两头
恶狼从左右同时扑到,身子一偏,左手疾探,已抓住左边那狼的项颈,右手抢住它的尾巴,
提了起来。武学之中有一套功夫叫做“凳拐”,据说有一位武林前辈夏夜在瓜棚里袒腹乘
凉,忽然敌人来袭,一时之间,四面八方都是手执兵刃的强敌。他身无武器,随手提起一条
板凳,拦架击打,把敌人打得大败而逃。这套功夫流传下来,武林中学的人着实不少,以备
赤手遇敌时防身之用。因长凳所在都有,会了这套武术,便如处处备有兵器。顾金标抓住这
狼,灵机一动,便将之当作板凳,展开“凳拐”中的招数,横扫直劈,舞了开来。狼身长短
与板凳相近,也有四条腿,他舞得呼呼生风,群狼一时倒扑不近身。
陈家洛使的却是“八封游身掌”身法,在狼群中东一晃,西一转,四下乱跑。这本是威
震河朔王维扬的拿手功夫,在杭州狮子峰上,曾打得张召重一时难以招架。陈家洛当日在铁
胆庄与周仲英比武,也曾使过。他的造诣比之王维扬自是远远不及,却也是脚步轻捷,身法
变幻。初时群狼倒也追他不上,但饿狼纷纷涌来,四下挤得水泄不通,教他再无发足奔跑的
余地。他知这套武功已管不了事,当下从怀中取出火折,迎风一晃,火折点亮,挥了个圈
子。火折上的火光十分微弱,群狼却立时大骇,纷纷倒退,虽然张牙舞爪,作势欲扑,终究
不敢扑上,只在喉头发出呜咽咆哮之声。香香公主猛见陈家洛冲入狼群,大惑不解,奔到霍
青桐跟前,说道:“姊姊,他干甚么呀?”霍青桐垂泪道:“他为了救咱们姊妹,宁可送掉
自己性命。”香香公主先是一惊,随即淡淡一笑,说道:“他死了,我也不活。”霍青桐见
她处之泰然,心想她说这句话出乎自然,便似是天经地义之事,既无心情激荡,也不用思
索,可见对他的痴爱,已自然而然成为她心灵中的一部分了。张召重见陈顾两人霎时都被群
狼围住,心中暗喜,突见陈家洛取出火折,恶狼吓得后退,不觉一呆,但想火折不久就会烧
完,也只不过稍延时刻而已。
滕、哈二人却只瞧着顾金标,先见他大展刚勇,提着一头巨狼舞得风雨不透,各自心
喜,忽见他使一招“懒汉闩门”,举起巨狼向外猛碰,跟迎面扑上来的一头狼当头一撞。两
头狼都急了,不顾三七二十一张口就咬,一头脸上咬得见骨,另一头颈中鲜血淋漓。群狼见
血,更加蜂拥而来,扑上来你一口我一口,将顾金标手中的巨狼撕得稀烂,最后只剩他左手
一个狼头,右手连着尾巴的一个狼臀。这么一来,情势登时危急,他想再去抓狼,一头恶狼
扭头便咬,若非缩手得快,左手已被咬断,同时右边又有两头饿狼扑了上来。哈合台解下腰
中所缠钢丝软鞭,叫道:“老大,我去救他。”滕一雷还未回答,霍青桐冷冷的道:“关东
豪杰要不要脸?”哈合台登时楞住,再看狼群中两人情势,又已不同。陈家洛见火折子快要
点完,忙撕下长衣前襟点燃了,脚下不住移动,奔向灌木。就这么慢得一慢,两头恶狼迎面
扑到。他矮身从两狼之间穿了过去,折了一条树枝在手,运劲反手一击,将抢在前面的饿狼
打得脑浆迸裂。群狼扑上去分尸而食,追逐他的势头登时缓了。他忙拾起一段枯枝点燃了,
拿在手中挥动,驱开群狼,一有空隙,立即又攀折树枝,增大火头,片刻之间,已在身周布
置了一个小小火圈,将饿狼相隔在外。霍青桐和香香公主见他脱险,大喜若狂。那边顾金标
却已难于支持,他想仿效陈家洛的法子,身边却没带着火折,只得挥拳与饿狼的利爪锐齿相
斗,手上脚上接连被咬。哈合台大惊,对霍青桐道:“算陈当家的赢了就是!”拔出她身上
短剑,割断她手脚上的绳索,又道:“现下我可去救他了!”软鞭挥动,疾冲出去,但奔不
到几步,群狼密密层层的涌来,腿上登时被咬了两口,虽然打死了两头狼,却已无法前进。
滕一雷大叫:“老四,回来。”哈合台倒跃回来,取了一条点燃的树枝,想再冲出,但相距
太远,眼见顾金标就要被群狼扑倒。他提高声音,向陈家洛叫道:“陈当家的,你赢啦,我
们已放了你朋友。请你大仁大义,救救顾老二。”陈家洛远远望去,果见霍青桐已经脱缚,
站在当地,心想:“为了对付恶狼,多一个帮手好一个。”拾起一根点燃的树枝,向顾金标
掷去,叫道:“接着!”顾金标双臂双腿全是鲜血,眼见树枝投来,纵身跃起,在空中接
住,挥了个圈子。豺狼怕火,那是数万年来相传的习性,见他手上有火,立即退开。顾金标
挥动树枝,慢慢向陈家洛走来。陈家洛又掷过去一条树枝。顾金标双手有火,走近树丛。
陈家洛道:“快捡柴。”当下两人各用枝条缚了一捆树枝,负在背上,手中拿了点燃的
树枝,挥动着向火圈走去。群狼不住怒哮,让出一条路来。
两人越走越近,陈家洛走在前面,香香公主靠近火圈,张开了双臂,迎他回来。陈家洛
脸露微笑,正要纵入,霍青桐叫道:“慢着,让他先进来。”陈家洛登时醒悟,放下柴束,
住足回头,让顾金标先进火圈。他想双方曾有约言,谁先进火圈谁输,虽然自己救了他性
命,但只怕这类无义小人临时又有反覆。顾金标满眼红丝,抛下背上枯柴,举起火枝往陈家
洛面上一晃,乘他斜身闪避,举掌向他背后猛推,想将他推进火圈。陈家洛侧身闪避,这一
掌从衣服上擦过。顾金标右手又是一挥,一根火枝对准了他脸上掷去。
陈家洛头一低,那火枝直飞进火圈之中。顾金标冲面一拳,他八十一路长拳讲究的是势
劲锋锐,出手快捷,一拳方发,次拳跟上。陈家洛见他只一转眼间便以怨报德,心中大怒,
右手伸出拿他脉门,左手一招“金针渡劫”,直刺他面门,那是“百花错拳”中一招以指当
剑之法。顾金标从未见过这古怪拳法,一楞之下,疾忙倒退,左脚踏在一头饿狼身上。那狼
痛得大叫,张口便咬,陈家洛一招得势,不容他再有缓手之机,掌劈指戳,全是“百花错
拳”中最厉害招数。滕一雷、哈合台站在火圈边观战,见了他这路拳法,都感心惊。陈家洛
左手双指疾向对方太阳穴点去,顾金标伸臂挡格,回敬一拳,料想他定然后退,哪知他竟然
不理会,飞起左脚,顾金标胯上早着,一个踉跄,右拳已被抓住。陈家洛运劲一拖,乘着敌
人向后一挣之势,突然间改拖为送,顾金标又是一个出其不意,己力再加上敌劲,哪里还站
立得定,登时仰跌。这一交只要摔倒,四周环伺的群狼立时涌上,哪里还有完整尸骨?火圈
中各人都惊叫起来。
顾金标危急中一个“鲤鱼打挺”,突然身子拔起,左掌挥落,把一头向上扑来的饿狼打
落,借势在空中一个筋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