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打下了,可是真不知如何偷法,对付周绮倒好办,徐天宏却智谋百出,说到用计,不是他的
敌手,只好随机应变,走着瞧了。
一会大厅上点起明晃晃的彩绘花烛,徐天宏长袍马褂,站在左首。骆冰把周绮扶了出
来。赵半山高声赞礼,夫妇俩先拜天地,再拜红花老祖的神位,然后双双向周仲英夫妇和陈
家洛行礼。周仲英和周大奶奶还了半礼。陈家洛不受大礼,也跪下去还礼。周仲英在旁边连
声谦让。新夫妇又谢大媒陆菲青。新夫妇交拜毕,依次和无尘、赵半山、文泰来、常氏双侠
等见礼。心砚把余鱼同扶出来坐在椅上。他脸上蒙了块青布,露出两个眼珠,也和新夫妇见
礼。大厅中喜气洋溢。余鱼同取出金笛,吹了一套《凤求凰》。群雄见他心情好转,更是高
兴。开上酒席之后,众人轰饮起来,无尘执了酒壶叫道:“今晚哪一个不喝醉,就不许
睡……”语声未毕,突然手一扬,一把酒壶向庭中的桂花树上掷去。
酒壶刚掷出,卫春华和章进已跃到庭中。两人饮酒之际未带兵刃,空手纵到桂花树下。
那酒壶并未击中谁人,掉了下来,卫春华伸手接住。章进跃上墙头,四下一望,并无人影,
回来报知陈家洛,请问要不要出去搜索。陈家洛笑道:“今儿是七哥大喜的日子,别让鼠辈
败坏了兴意。咱们还是喝酒。”轻声吩咐心砚:“带几名头目四下查看,莫让歹人混进来放
火。”心砚答应着去了。群雄见他毫不在乎,又兴高采烈斗起酒来。陈家洛低声对无尘道:
“道长,我也见到树上人影一晃,瞧这家伙的身手,不是甚么高明之辈。”无尘道:“不
错,让他去吧。”陈家洛站起身来,朗声笑道:“道长在六和塔上大展神威。叫天山双鹰不
敢小觑了咱们。来,大家同敬一杯。”群雄都站起来与无尘把盏。无尘笑道:“天山双鹰果
然名不虚传。陈正德那老儿要是年轻二十岁,老道一定不是他对手。”赵半山笑道:“那时
他身手虽然矫健,功夫又没这么纯了。”那边席上章进和石双英呼五喝六的猜拳,越来越大
声。杨成协、蒋四报两人联盟和常氏双侠斗酒,四人各已喝了七八碗黄酒。文泰来和余鱼同
身上有伤,不能喝酒吃油腻,坐在席上饮茶相陪。大家不住逗余鱼同说笑解闷。吃了几个
菜,新夫妇出来敬酒。周仲英夫妇老怀弥欢,咧开了嘴笑得合不拢来。周绮素来贪杯,这天
周大奶奶却嘱咐她一口也不得沾唇。她出来敬酒,大家不住劝饮。她很想放怀大喝,但想起
妈妈的话,无奈只得推辞,心头气闷,不悦之情不觉见于颜色。卫春华笑道:“啊哟,新娘
子在生新郎的气啦。七哥,快跪快跪。”蒋四根道:“七哥,你就委屈一下,跪一跪吧,新
郎跪了,头胎就生儿子……”周绮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说道:“你又没儿子,怎么知
道?真是胡说八道!”众人见周绮天真烂漫,无不感到有趣。周大奶奶笑着尽摇头,连声叹
道:“这宝贝姑娘,哪里像新媳妇儿。”
骆冰轻轻对卫春华道:“你们多灌七哥喝些酒,帮我一个忙。”卫春华点点头,和蒋四
根一使眼色,两人站起来敬新郎的酒。徐天宏见他们鬼鬼祟祟,知道不怀好意,今天做新郎
喝酒是推不掉的,酒到杯干,十分豪爽,喝了十多杯,忽然摇摇晃晃,伏在桌上。周大奶奶
爱惜女婿,连说:“他醉啦,醉啦。”叫安健刚扶他到内房休息。杨成协等见徐天宏喝醉,
对骆冰道:“这次你多半赢了。”
骆冰一笑,拿了一把茶壶,把茶倒出,装满了酒,到新房去看周绮。周绮见她进来,很
是高兴,笑道:“冰姊姊快来,我正闷得慌。”骆冰道:“你口渴吗?我给你拿了茶来。”
周绮道:“我烦得很,不想喝。”骆冰把茶凑到她鼻边,道:“这茶香得很呢。”周绮一
闻,酒香扑鼻,不由得大喜,忙双手捧过,咕噜噜的一口气喝了半壶,停了一停,道:“冰
姊姊,你待我真好。”骆冰本想捉弄她,见她毫无机心,倒有点不忍,但转念一想,闹房是
图个吉利,再恶作剧也不相干,便笑道:“绮妹妹,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本来嘛,这是不能
说的,不过咱们姊妹这么要好,我就是有甚么对你不起,做得过了份,你也不能怪我,是不
是?”周绮道:“当然啦,你快说。”骆冰道:“你妈有没有教你,待会要你先脱衣裳?”
周绮满脸通红,道:“甚么呀,我妈没说。”骆冰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道:“我猜她也不
知道。是这样的,男女结亲之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总有一个要给另
一个欺侮。”周绮道:“哼,我不想欺侮他,他也别想欺侮我。”骆冰道:“是啊,不过男
人家总是强凶霸道的,有时他们不知好歹起来,你真拿他们没法子。尤其是七哥,他这般精
明能干,绮妹妹,你是老实人,可得留点儿神。”
这句话正说到了周绮心窝中,她虽对丈夫早已情深一往,然想到他刁钻古怪,诡计多
端,却也真是头痛,心下对这事早有些着慌,但在骆冰面前也不肯示弱,说道:“要是他对
我不起,我也不怕,咱们拿刀子算帐。”骆冰笑道:“绮妹妹又来啦,夫妻总要和美要好,
才是道理,怎能动刀动枪的,不怕别人笑话么?再说,七哥对你这么好,你又怎能忍心提刀
子砍他?”周绮噗哧一笑,无言可答。
骆冰道:“文四爷功夫比我强得多啦,要是讲打,我十个也不是他对手,可是我们从来
不吵架,他一直很听我的话。”周绮道:“是啊,好姊姊……”说到这里停住了口。骆冰笑
道:“你想问我有甚么法儿,是不是?”周绮红着脸点了点头。骆冰正色道:“本来这是不
能说的,既然你一定要问,我就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跟七哥说,明儿你也不能埋怨我。”周
绮怔怔的点头。骆冰道:“待会你们同房,你先脱了衣服,等七哥也脱了衣服,你就先吹熄
灯,把两人衣服都放在这桌上。”她指了指窗前的桌子,又道:“你把他的衣服放在下面,
你的衣服压在他的衣服之上,那么以后一生一世,他都听你的话,不敢欺侮你了。”周绮将
信将疑,问道:“真的么?”骆冰道:“怎么不真?你妈妈怕你爸爸不是?定是她不知这法
儿,否则怎会不教你?”周绮心想妈妈果然有点怕爸爸,不由得点头。骆冰道:“放衣服
时,可千万别让他起疑,要是给他知道了,他半夜里悄悄起身,把衣服上下一掉换,那你就
糟啦!”周绮听了这番话,虽然害羞,但想到终身祸福之所系,也就答应照做,心中打定了
主意:“但教他不欺侮我便成,我总是好好对他。他从小没爹没娘,我决不会再亏待他。”
骆冰为了使她坚信,又教了她许多做人媳妇的道理,那些可全是真话了。周绮红着脸听了,
很感激她的指点。
正说得起劲,忽然门外人影一晃,跟着听到徐天宏呼喝。周绮首先站起,抢到门外,只
见徐天宏一身长袍马褂,手中拿了单刀铁拐,从墙上跃下。周绮忙问:“怎么,有贼吗?”
徐天宏道:“我见墙上有人窥探,追出去时贼子已逃得没影踪了。”周绮打开衣箱,从衣衫
底下把单刀翻了出来。原来周大奶奶要女儿把凶器拿出新房,周绮执意不肯,终于把刀藏在
箱中。她拿了刀,叫道:“到外面搜去!”骆冰笑道:“新娘子,算了吧。你给我安安静静
的,这许多叔伯兄弟们都在这儿,还怕小贼偷了你的嫁妆吗?”周绮一笑回到房。
骆冰笑着指住徐天宏道:“好哇,你装醉!我先去捉贼,回头瞧罚不罚你。你给我看住
新娘子,不许她动刀动枪的。”一边说一边把他手中兵刃接了过去。徐天宏笑嘻嘻的回入新
房,听得屋顶屋旁都有人奔跃之声,群雄都已闻声出来搜敌,寻思:“咱们和皇帝定了盟,
按理不会是朝廷派人前来窥探,难道皇帝一回去马上就背盟?瞧那墙头之人身手,不似武功
如何了得,多半是过路的黑道朋友见到这里做喜事,想来拾点好处。”正自琢磨,骆冰、卫
春华、杨成协、章进、蒋四根等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酒壶酒杯,纷纷叫嚷:“新郎装假醉骗
人,怎么罚?”徐天宏无话可说,只得和每人对喝了三杯。众人存心要看好戏,仍是不依。
徐天宏笑道:“毛贼没抓到,大家少喝两杯吧。别阴沟里翻船,教人偷了东西去。”杨成协
哈哈大笑道:“你尽管喝,众兄弟今晚轮班给你守夜。”正吵闹间,周仲英走进房,见新女
婿醉得立足不定,说话也不清楚了,忙过来打圆场,和每人干了一杯酒。大家见新郎是真的
醉了,和周绮说些笑话,都退出房去。周绮见众人散尽,房中只剩下自己和丈夫两人,不由
得心中突突乱跳,偷眼看徐天宏时,见他和衣歪在床上,已在打鼾,轻轻站起,闩上房门,
红烛下看着夫婿,见他脸上红扑扑地,睡得正香,轻声叫道:“喂,你睡着了吗?”徐天宏
不应。周绮叹道:“那你真是睡着了。”四下一望,确无旁人,又侧耳倾听,声息早静,料
想歹人已远远逃走了。这才脱去外衣,走到床前推了推夫婿。他翻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