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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即引发地雷。见性峰上余人便均不知情。少林、武当、恒山三派人众,只等任我行和令
狐冲在无色庵中说僵了动手,便拔剑对付日月教教众。
冲虚守候良久,不见庵中有何动静,更无声息,当即运起内功,倾听声息,隐隐听到
似乎令狐冲低声说了句甚么话,他心中一喜:“原来令狐兄弟安然无恙。”心情一分,内
功便不精纯,一时再也听不到甚么,又担心适才只不过自己一厢情愿,心有所欲,便耳有
所闻,未必真是令狐冲的声音,否则为甚么再也听不到他的话声?
又过了好一会,却听得令狐冲叫道:“向大哥,请你来陪送任教主出庵。”向问天应
道:“是!”和绿竹翁二人率领了一十六名轿伕,走进无色庵去,将那顶蓝呢大轿抬了出
来。站在庵外的日月教教众一齐躬身,说道:“恭迎圣教主大驾。”那顶轿子抬到原先停
驻之处,放了下来。
向问天道:“呈上圣教主赠给少林寺方丈的礼物。”两名锦衣教众托了盘子,走到方
证面前,躬身奉上盘子。方证见一只盘子中放的是一串十分陈旧的沉香念珠,另一只盘子
中是一部手抄古经,封皮上写的是梵文,识得乃是《金刚经》,不由得一阵狂喜。他精研
佛法,于《金刚经》更有心得,只是所读到的是东晋时高僧鸠摩罗甚的中文译本,其中颇
有难解之处,生平渴欲一见梵文原经,以作印证,但中原无处可觅,此刻一见,当真欢喜
不尽,合十躬身,说道:“阿弥陀佛,老僧得此宝经,感激无量!”恭恭敬敬的伸出双手
,将那部梵文《金刚经》捧起,然后取过念珠,说道:“敬谢任教主厚赐,实不知何以为
报。”
向问天道:“敝教教主说道,敝教对天下英雄无礼,深以为愧,方丈大师不加怪责,
敝教已是感激不尽。”侧头说道:“呈上任教主赠给武当派掌门道长的礼物。”
两名锦衣教众应声而出,走到冲虚道人面前,躬身奉上盘子。那二人还没走近,冲虚
便见一只盘子中横放着一柄长剑,待二人走近时凝神看去,只见长剑剑鞘铜绿斑斓,以铜
丝嵌着两个篆文:“真武”。冲虚忍不住“啊”的一声。武当派创派之祖张三丰先师所用
佩剑名叫“真武剑”,向来是武当派镇山之宝,八十余年前,日月教几名高手长老夜袭武
当山,将宝剑连同张三丰手书的一部《太极拳经》一并盗了去。当时一场恶斗,武当派死
了三名一等一的好手,虽然也杀了日月教四名长老,但一经一剑却未能夺回。这是武当派
的奇耻大辱,八十余年来,每一代掌门临终时留下遗训,必定是夺还此经此剑。但黑木崖
壁垒森严,武当派数度明夺暗盗,均无功而还,反而每次都送了几条性命在黑木崖上,想
不到此剑竟会在见性峰上出现。他斜眼看另一只盘子时,盘中赫然是一部手书的册页,纸
色早已转黄,封皮上写着《太极拳经》四字。冲虚道人在武当山见过不少张三丰的手书遗
迹,一见便知这《太极拳经》确是真迹。
他双手发颤,捧过长剑,右手握住剑柄,轻轻抽出半截,顿觉寒气扑面。他知三丰祖
师到晚年时剑术如神,轻易已不使剑,即使迫不得已与人动手,也只用寻常铁剑、木剑,
这柄“真武剑”是他中年时所用的兵刃,扫荡群邪,威震江湖,是一口极锋锐的利器。他
兀自生怕给任我行骗了,再翻开那《太极拳经》一看,果然是三丰祖师所书。他将经书放
还盘中,跪倒在地,向一经一剑磕了八个头,站起身来,说道:“任教主宽宏大量,使武
当祖师爷的遗物重回真武观,冲虚粉身难报大德。”将一经一剑接过,心中激动,双手颤
个不住。向问天道:“敝教教主言道,敝教昔日得罪了武当派,好生惭愧,今日完壁归赵
,还望武当派上下见谅。”冲虚道:“任教主可说得太客气了。”
向问天又道:“呈上圣教主赠给恒山派令狐掌门的礼物。”方证和冲虚均想:“不知
他送给令狐掌门的,又是甚么宝贵之极的礼品。”见这次上来的共二十名锦衣教众,每人
也都手托盘子,走到令狐冲身前。盘中所盛的却是袍子、帽子、鞋子、酒壶、酒杯、茶碗
之类日常用具,虽均十分精致,却显然并非甚么出奇物事。只有一只盘子中放着一根玉箫
,一只盘子中放着一具古琴,较为珍贵,但和赠给方证、冲虚的礼物相比,却是不可同日
而语了。令狐冲拱手道:“多谢。”命恒山派于嫂等收了过来。
向问天道:“敝教教主言道,此番来到恒山,诸多滋扰,甚是不当。恒山派每一位出
家的师太,致送新衣一袭,长剑一口,每一位俗家的师姊师妹,致送饰物一件,长剑一口
,还请笑纳。敝教又在恒山脚下购置良田三千亩,奉送无色庵,作为庵产。这就告辞。”
说着向方证、冲虚、令狐冲三人深深一揖,转身便行。冲虚叫道:“向先生!”向问天转
过身来,笑问:“道长有何吩咐?”冲虚道:“承蒙贵教主厚赐,无功受禄,心下不安。
不知……不知……”他连说了二个“不知”,再也接不下口去,他想问的是“不知是何用
意”,但这句话毕竟问不出口。向问天笑了笑,抱拳说道:“物归原主,理所当然。道长
何必不安?”一转身,喝道:“教主起驾!”乐声奏起,十名长老开道,一十六名轿伕抬
起蓝呢大轿,走下峰去。其后是号角队、金鼓队、细乐队,更后是各堂教众,鱼贯下峰。
冲虚和方证一齐望着令狐冲,均想:“任教主何以改变了主意,其中缘由,只有你才知情。”但从令狐冲的脸色中却一点也看不来,但见他似乎有些欢喜,又有些哀伤。耳听得日
月教教众走了一会,乐声便即止歇,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呼声也不再响起,竟
是耀武扬威而来,偃旗息鼓而去。冲虚忍不住问道:“令狐兄弟,任教主忽然示惠,自必
是冲着你的天大面子。不知……不知……”他自是想问“不知跟你说了甚么”,但随即心
想,这其中的缘由,如果令狐冲愿说,自然会说,若不愿说,多问只有不妥,是以说了两
个“不知”,便即住口。令狐冲道:“两位前辈原谅,适才晚辈已答允了任教主,其中缘
由,暂且不便见告。但其中亦无大不了的隐秘,两位日久自知。”方证哈哈一笑,说道:
“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实是武林之福。看任教主今日的举止,于我正教各派实无敌意,
化解了无量杀劫,实乃可喜可贺。”冲虚无法探知其中缘由,实是心痒难搔,听方证这么说,也觉甚有理由,说道:“
不是老道过虑,只是日月教诡诈百出,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妙。说不定任教主得知咱们有备
,生怕引发炸药,是以今日故意卖好,待得咱们不加防备之时,再加偷袭。以二位之见,
是否会有此一着。”方证道:“这个……人心难测,原也不可不防。”令狐冲摇头道:“
不会的,一定不会。”冲虚道:“令狐掌门认定不会,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心下却颇不
以为然。过了一会,山下报上讯来,日月教一行已退过山腰,守路人众没接到讯号,未加
截杀,亦未引发地雷。冲虚命人通知清虚、成高,将连接于九龙椅及各处地雷的药引都割
断了。令狐冲请方证、冲虚二人回入无色庵,在观音堂中休息。方证翻阅梵文《金刚经》。冲虚抚弄一会“真武剑”,读几行《太极拳经》,喜不自胜,心下的疑窦也渐渐忘了。
突然之间,供桌下有人说道:“啊,盈盈,是你!”另一人道:“冲哥,你……你……你
……”正是桃谷六仙的声音。令狐冲“啊”的一声惊叫,从椅中跳了起来。
只听得供桌下不断发出声音:“冲哥,我爹爹,他……他老人家已过世了。””怎么
会过世的?”“那日在华山朝阳峰上,你下峰不久,我爹爹忽然从仙人掌上摔了下来。向
大哥和我接住了他身子,只过得片刻,便即断了气。”“那……那……有人暗算他老人家
么!”“不是的。向大哥说,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在西湖底下又受了这十几年苦,近年来
以十分霸道的内功,强行化除体内的异种真气,实在是大耗真元。这一次为了布置诛灭五
岳剑派,又耗了不少心血。他老人家是天年已尽。”“当真想不到。”“当日在朝阳峰上
,向大哥与十长老会商,一致举我接任日月神教教主。”“原来任教主是任大小姐,不是
任老先生。”适才桃谷六仙争坐九龙椅,方证以“狮子吼”佛门无上内功将之震倒。冲虚
生怕泄漏机密,将六人点了穴道,塞入供桌之下。不料六人内功也颇深厚,不多时便即醒
转,将令狐冲和“任教主”的对话都听在耳里,这时便一字不漏的照说出来。方证和冲虚
听到任我行已死,盈盈接了教主之位,其余种种,无不恍然,心下又惊又喜。盈盈赠送二
人重礼,送给令狐冲的却是衣履用品,那自是二人交换文定的礼物了。只听得桃谷六仙还
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休:“冲哥,今日我上恒山来看你,倘若让正教中人知道了,
不免惹人笑话。”“那又有甚么要紧?你就是会怕羞。”“不,我不要人家知道。”“好
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