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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也是好的。师父说得一点不错:‘陆大有嘛,从旁劝解是决计不会的,多半还是推波
助澜的起哄,打十棍!’哈哈,哈哈!”旁人跟着笑了起来。
陆大有道:“这一次师父可真冤枉了我。你想大师哥出脚可有多快,这两位大英雄分
从左右抢上,大师哥举起酒碗,骨嘟骨嘟的只是喝酒。我叫道:‘大师哥,小心!’却听
得拍拍两响,跟着呼呼两声,两位大英雄从楼梯上马不停蹄的一股劲儿往下滚。我只想看
得仔细些,也好学一学大师哥这一脚‘豹尾脚’的绝招,可是我看也来不及看,哪里还来
得及学?推波助澜,更是不消提了。”
那高个子道:“六猴儿,我问你,大师哥叫嚷‘狗熊野猪,青城四兽’之时,你有没
有跟着叫,你跟我老实说,”陆大有嘻嘻一笑,道:“大师哥既然叫开了,咱们做师弟的
,岂有不随声附和、以壮声势之理?难道你叫我反去帮青城派来骂大师哥么?”那高个子
笑道:“这么看,师父他老人家就一点也没冤枉了你。”林平之心道:“这六猴儿倒也是
个好人,不知他们是哪一派的?”那老者道:“师父他老人家训诫大师哥的话,大家须得
牢记心中。师父说道:江湖上学武之人的外号甚多,个个都是过甚其辞,甚么‘威震天南
’,又是甚么‘追风侠’、‘草上飞’等等,你又怎管得了这许多?人家要叫‘英雄豪杰
’,你尽管让他叫。他的所作所为倘若确是英雄豪杰行径,咱们对他钦佩结交还来不及,
怎能稍起仇视之心?但如他不是英雄豪杰,武林中自有公论,人人齿冷,咱们又何必理会?”众人听了二师兄之言,都点头称是。陆大有低声道:“倒是我这‘六猴儿’的外号好
,包管没人听了生气。”
那老者微笑道:“大师哥将侯人英、洪人雄踢下楼去之事,青城派视为奇耻大辱,自
然绝口不提,连本派弟子也少有人知道。师父谆谆告诫,不许咱们风声外泄,以免惹起不
和。从今而后,咱们也别谈论了,提防给人家听了去,传扬开来。”陆大有道:“其实青
城派的功夫嘛,我瞧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得罪了他们,其实也不怎么打紧……”
他一言未毕,那老者喝道:“六师弟,你别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回去禀告师父,又打
你十下棍子。你知道么?大师哥以一招‘豹尾脚’将人家踢下楼去,一来趁人不备,二来
大师哥是我派出类拔萃的人物,非旁人可及。你有没有本事将人家踢下楼去?”陆大有伸
了伸舌头,摇手道:“你别拿我跟大师哥比。”那老者脸色郑重,说道:“青城派掌门余
观主,实是当今武林中的奇才怪杰,谁要小觑了他,那就非倒霉不可。小师妹,你是见过
余观主的,你觉得他怎样?”
那少女道:“余观主吗?他出手毒辣得很。我……我见了他很害怕,以后我……我再
也不愿见他了。”语音微微发颤,似乎犹有余悸。陆大有道:“那余观主出手毒辣?你见
到他杀了人吗?”那少女身子缩了缩,不答他的问话。那老者道:“那天师父收了余观主
的信,大怒之下,重重责打大师哥和六师弟,次日写了封信,命我送上青城山去……”几
名弟子都叫了起来:“原来那日你匆匆离山,是上青城去了?”那老者道:“是啊,当日
师父命我不可向众位兄弟说起,以免旁生枝节。”陆大有问道:“那有甚么枝节可生?师
父只是做事把细而已。师父他老人家吩咐下来的事,自然大有道理,又有谁能不服了?”
那高个子道:“你知道甚么?二师哥倘若对你说了,你定会向大师哥多嘴。大师哥虽
然不敢违抗师命,但想些刁钻古怪的事来再去跟青城派捣蛋,却也大有可能。”那老者道
:“三弟说得是。大师哥江湖上的朋友多,他真要干甚么事,也不一定要自己出手,师父
跟我说,信中都是向余观主道歉的话,说顽徒胡闹,十分痛恨,本该逐出师门,只是这么
一来,江湖上都道贵我两派由此生了嫌隙,反为不美,现下已将两名顽徒……”说到此处
,向陆大有瞟了一眼。陆大有大有愠色,悻悻的道:“我也是顽徒了!”那少女道:“拿
你跟大师哥并列,难道辱没了你?”陆大有登时大为高兴,叫道:“对!对!拿酒来,拿
酒来!”
但茶馆中卖茶不卖酒,茶博士奔将过来,说道:“哈你家,哈小店只有洞庭春、水仙
、龙井、祁门,普洱、铁观音,哈你家,不卖酒,哈你家。”衡阳、衡山一带之人,说话
开头往往带个“哈”字,这茶博士尤其厉害。
陆大有道:“哈你家,哈你贵店不卖酒,哈我就喝茶不喝酒便了,哈你家。”那茶博
士道:“是!是!哈你家。”在几把茶壶中冲满了滚水。那老者又道:“师父信中说,现
在已将两名顽徒重重责打,原当命其亲上青城,负荆请罪。只是两名顽徒挨打后受伤甚重
,难以行走,特命二弟子劳德诺前来领责。此番事端全由顽徒引起,务望余观主看在青城
、华山两派素来交好份上,勿予介怀,日后相见,亲自再向余观主谢罪。”
林平之心道:“原来你叫劳德诺。你们是华山派,五岳剑派之一。”想到信中说“两
派素来交好”,不禁栗栗心惊:“这劳德诺和丑姑娘见过我两次,可别给他们认了出来。”只听劳德诺又道:“我到得青城,那侯人英倒还罢了,那洪人雄却心怀不忿,几番出言
讥嘲,伸手要和我较量……”陆大有道:“他妈的,青城派的家伙这么恶!二师哥,较量
就较量,怕他甚么了?料这姓洪的也不是你的对手。”劳德诺道:“师父命我上青城山去
道歉谢罪,可不是惹是生非去的。当下我隐忍不发,在青城山待了六日,直到第七日上,
才由余观主接见。”陆大有道:“哼!好大的架子!二师哥,这六日六夜的日子,恐怕不
大好过。”
劳德诺道:“青城弟子的冷嘲热讽,自然受了不少。好在我心中知道,师父所以派我
去干这件事,不是因我武功上有甚么过人之长,只是我年纪大,比起众位师弟来沉得住气
,我越能忍耐,越能完成师命。他们可没料到,将我在青城山松风观中多留六日,于他们
却没甚么好处。我住在松风观里,一直没能见到余观主,自是十分无聊,第三日上,一早
便起身散步,暗中做些吐纳功夫,以免将功课搁下荒疏了。信步走到松风观后练武场旁,
只见青城派有几十名弟子正在练把式。武林中观看旁人练功,乃是大忌,我自然不便多看
,当即掉头回房。但便这么一瞥之间,已引起了我老大疑心。这几十名弟子人人使剑,显
而易见,是在练一路相同的剑法,各人都是新学乍练,因此出招之际都颇生硬,至于是甚
么剑招,这么匆匆一瞥也瞧不清楚。我回房之后,越想越奇怪。青城派成名已久,许多弟
子都是已入门一二十年,何况群弟子入门有先有后,怎么数十人同时起始学一路剑法?尤
其练剑的数十人中,有号称‘青城四秀’的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和罗人杰四人在内。
众位师弟,你们要是见到这种情景,那便如何推测?”那手拿算盘的人说道:“青城派或
许是新得了一本剑法秘笈,又或许是余观主新创一路剑法,因此上传授给众弟子。”劳德
诺道:“那时我也这么想,但仔细一想,却又觉不对。以余观主在剑法上的造诣修为,倘
若新创剑招,这些剑招自是非同寻常。如是新得剑法秘笈遗篇,那么其中所传剑法一定甚
高,否则他也决计瞧不上眼,要弟子练习,岂不练坏了本剑的剑法?既是高明的招数,那
么寻常弟子就无法领悟,他多半是选择三四名武功最高的弟子来传授指点,决无四十余人
同时传授之理。这倒似是教拳的武师开场子骗钱,哪里是名门正派的大宗师行径?第二天
早上,我又自观前转到观后,经过练武场旁,见他们仍在练剑。我不敢停步,晃眼间一瞥
,记住了两招,想回来请师父指点。那时余观主仍然没接见我,我不免猜测青城派对我华
山派大有仇视之心,他们新练剑招,说不定是为了对付我派之用,那就不得不防备一二。”那高个子道:“二师哥,他们会不会在练一个新排的剑阵?”劳德诺道:“那当然也大
有可能。只是当时我见到他们都是作对儿拆解,攻的守的,使的都是一般招数,颇不像是
练剑阵。到得第三天早上,我又散步经过练武场时,却见场上静悄悄地,竟一个人也没有
了。我知他们是故意避我,心中只有疑虑更甚。我这样信步走过,远远望上一眼,又能瞧
得见甚么隐秘?看来他们果是为了对付本派而在练一门厉害的剑法,否则何必对我如此顾
忌?这天晚上,我睡在床上思前想后,一直无法入睡,忽听得远处传来隐隐的兵刃撞击之
声。我吃了一惊,难道观中来了强敌?我第一个念头便想:莫非大师哥受了师父责备,心
中有气,杀进松风观来啦?他一个人寡不敌众,我说甚么也得出去相助。这次上青城山,
我没携带兵刃,仓卒间无处找剑,只得赤手空拳的前往……”陆大有突然赞道:“了不起
,二师哥,你好胆色啊!叫我就不敢赤手空拳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