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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微微酸麻。胡斐抬起头来,嘻嘻一笑,心中却惊异这女郎的武功好生了得,她以软鞭鞭梢
打穴,已是武学中十分难得的功夫,何况中途变招,将一条又长又软的兵刃使得宛如手指一
般,击打穴道,竟无厘毫之差,同时不禁暗自惭槐,幸好她打穴功夫极其高强,自己才不受
伤。
原来他虽见袁紫衣连败韦陀门四好手,武功高强,但仍道她艺不如己,对招之际,不免
存了三分轻视之心,岂知她软鞭打穴,过背回肩,着着大出于自己意料之外,适才反手这一
刀,料定她是击向自己巨骨穴,这才得以将她鞭梢荡开,若是她技艺略差,打穴稍有不准,
这一刀自是砍不中她鞭梢,那么自己背上便会重重吃了一下,虽然不中穴道,一下剧痛势必
难免。袁紫衣但见他神色自若,实不知他心中已是大为吃惊,不由得微感气馁。长鞭在半空
中一抖,啪的一声爆响,鞭梢又向他头上击去。
胡斐心念一动:“我要向她打听赵三哥的消息,眼见这姑娘性儿高傲,若不占些便宜,
怎肯明白跟我说出?说不得,瞧在赵三哥面上,便让她一招。”见鞭梢堪堪击到头顶,将头
向左一让,这一让方位是恰到好处,时刻却略迟一霎之间,但听得波的一声,头上帽子已被
鞭梢卷下。胡斐双腿一夹,纵马窜开丈许,还刀入鞘,回头笑道:“姑娘软鞭神技,胡斐佩
服得很。赵三哥他身子可好?他眼下是在回疆呢还是到了中原?”他若是真心相让,袁紫衣
胜了这一招,心中一得意,说不定便将赵半山的讯息相告。偏生他年少气盛,也是个极好胜
之人,这一招让是让了,却让得太过明显,待她鞭到临头,方才闪避,而帽子被卷,脸上不
露丝毫羞愧之色,反而含笑相询,简直有点长辈戏耍小辈模样。袁紫衣早已一眼看出,冷然
道:“你故意相让,当我不知道么?帽子还你吧!”说着长鞭轻轻一抖,卷着帽子往他头上
戴去。
胡斐心想:“她若能用软鞭又将帽子给我戴上,这分功夫也就奇妙得紧。我如伸手去
接,反而阻了她的兴头。”于是含笑不动,瞧她是否真能将这丈余长的银丝软鞭,运用得如
臂使手。但见鞭梢卷着帽子,顺着他胸口从下而上兜将上来,只因上势太慢,将与他脸平之
时,鞭梢上兜的劲力已衰,鞭尾一软,帽子下落。胡斐忙伸手去接,突见眼前白光一闪,心
知不妙,只听拍的一响,眼前金星乱冒,半边脸颊奇痛透骨。他知已中了暗算,立即右足力
撑,左足一松,人已从左方钻到了马腹之下,但听得拍的一响,木屑纷飞,马鞍已被软鞭击
得粉碎,那马吃痛哀嘶。
胡斐在马腹底避过她这连环一击,顺势抽出单刀,待得从马右翻上马背,单刀已从左手
交向右手,右颊兀自剧痛,伸手一摸,只见满手鲜血,这一鞭实是打得不轻。袁紫衣冷笑
道:“你还敢冒充长辈么?姑娘这一鞭若不是手下留情,不打下你十七八颗牙齿才怪。”
这句话倒非虚语,她偷袭成功,这一鞭倘是使上全力,胡斐颧骨非碎不可,左边牙齿也
势必尽数打落,但饶是如此,已是他艺成以来从所未有之大败,不由得怒火直冲,圆睁双
目,举刀往她肩头直劈下去,袁紫衣心中微感害怕,知道对手实非易与,这一次他吃了大
亏,动起手来定然全力施为,于是舞动长鞭,劲透鞭梢,将胡斐挡在两丈之外,要叫他欺不
近身来。就在此时,只听得大路上鸾铃响动,三骑马缓缓驰来,见到有人动手,一齐驻马而
观。胡斐和袁紫衣同时向三人望了一眼,只见两个穿的是清廷侍卫服色,中间一人穿的是常
服,身材魁伟,约莫四十来岁年纪。
鞭长刀短,兵刃上胡斐先已吃亏,何况他骑的又是一匹受了伤的劣马。袁紫衣的坐骑却
是神骏无伦,她骑术又精,竟似从小便在马背上长大一般,因此拆到十招以外,胡斐仍是欺
不近身去。他刀法一变,正要全力抢攻,忽听得一个侍卫说道:“这女娃子模样儿既妙,手
下也很来得啊。”另一个侍卫笑道:“曹大哥你若是瞧上了,不如就伸手,别让这小子先得
了甜头。”那姓曹的侍卫仰天哈哈大笑。
胡斐恼这两人出言轻薄,怒目横了他们一眼。袁紫衣乘隙挥鞭击到,胡斐头一低,从软
鞭底下钻进,抢前数尺。只见袁紫衣纤腰一扭,那白马猛地向左疾冲。
这一下去势极快,但见银光闪烁,那姓曹的侍卫肩上已重重吃了一鞭。她回鞭抽向胡斐
头顶,胡斐横刀架开。那白马已在另一名侍卫身旁掠过,只见她素手一伸,已抓住那侍卫后
颈“天柱穴”。那白马一冲之势力道奇大,她并不使力,顺手已将那侍卫拉下马来,摔在地
下。她也不回身,长鞭从肩头甩过,向后抽击第三个大汉。
这四下兔起鹘落,迅捷无伦,胡斐心中不禁暗暗喝了声彩,心想这大汉虽然未出一声,
但既与这两名侍卫结伴同行,少不免也要受一鞭无妄之灾。哪知道这大汉只是一勒马头,空
手竟来抓她银鞭的鞭头。袁紫衣见他出手如钩,竟是个劲敌,当即手腕一振,鞭梢甩起,冷
笑道:“阁下可是去京师参与掌门人大会么?”那大汉一愕,道:“姑娘何以知道?”袁紫
衣道:“瞧你模样,稍稍有点掌门人的味儿。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掌门?”这
两句话问得无礼之极,那大汉哼了一声,并不理会。那姓曹的侍卫狼狈爬起,大叫道:“蓝
师傅,教训教训这臭女娃子!”袁紫衣腿上微微使劲,白马突地向那姓曹的侍卫冲去。白马
这一下突然发足,直是叫人出其不意。姓曹侍卫大骇,急忙向左避让,袁紫衣的银鞭却已打
到背心。那大汉见情势急迫,抽出腰中短剑,一招“拦腰取水四门剑”,以斜推正,已将鞭
梢拨开。
袁紫衣足尖点着踏镫轻轻向后一推,白马猛地后退数步。这马疾趋疾退,竟是同样的迅
捷。那大汉高声喝彩:“好马!”袁紫衣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广西梧州八仙剑的掌
门人蓝秦。”这大汉正是蓝秦,眼见这少女不过二十左右年纪,容色如花,虽然出手迅捷,
但能有多大江湖阅历,怎地只见一招,便道出自己的姓名身分?他心中惊诧,一面却也不禁
得意,暗道:“蓝某虽然僻处南疆,居然连一个年轻少女也知我威名。”微微一笑,问道:
“姑娘怎知在下姓名?”袁紫衣道:“我正要找你,在这里撞见,那是再好也没有。”蓝秦
更感奇怪,心想我和你素不相识啊,问道:“姑娘高姓大名,找蓝某有何指教?”袁紫衣
道:“我叫你不用上京去啦,由我代你去便是。”蓝秦更是摸不着头脑,问道:“此话怎
讲?”袁紫衣道:“哼,这还不明白?我叫你把八仙剑的掌门之位让了给我!”蓝秦听她言
语无礼,不由得大是恼怒,但适才见她连袭四人,手法巧妙之极,连自己也没瞧清,否则便
能护住身旁侍卫,不让他如此狼狈地摔下马来。他生性谨细,心想她口出大言,必有所恃,
当下却不发作,抱拳说道:“姑娘尊姓大名?令师是谁?”袁紫衣道:“我又不跟你套交
情,问我姓名干么?我师父的名头更加不能说给你知。我师父曾跟你有一面之缘。若是提起
往事,我倒不便硬要你让这掌门之位了。”蓝秦眉头紧蹙,想不起相识的武林名宿之中,有
哪一位是使软鞭的能手。两名侍卫一个吃了一鞭,一个被扯下马,自是均极恼怒。他们一向
横行惯了的,吃了这亏哪肯就此罢休?两人齐声唿哨,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同时向袁紫衣
扑去。两人手中本来空着,当下一个拔刀,一个便伸手去抽腰中长剑。袁紫衣软鞭晃动,拍
的一响,拔刀的侍卫右腕上已重重吃了一记。他手指抓住刀柄,但觉手腕剧痛入骨,再也无
力拔出腰刀。袁紫衣这银丝软鞭又长又细,与一般软鞭大不相同,一招打中那侍卫的手腕,
鞭梢毫不停留,快如电光石火般一吐,又已卷住了那姓曹侍卫的剑柄,顺势上提。这一下真
是快得出奇,比那侍卫伸手去握剑还要抢先一步。姓曹的但见银光一闪,自己手指尚未碰到
剑柄,剑已出鞘,大骇之下,急忙挥手外甩,饶是如此,剑锋已在他手掌心划过,登时鲜血
淋漓。袁紫衣软鞭一振,长剑激飞上天,竟有数十丈高,她将软鞭缠回腰间,便如紫衣外系
了一条银色丝绦,旁人一瞥之下,哪知这是一件厉害兵刃?她并不抬头看剑,却向蓝秦问
道:“你这掌门之位到底让是不让?”
蓝秦正仰头望着天空急落而下的长剑,听她说话,随口道:“什么?”袁紫衣道:“我
要你让这八仙剑掌门之位。”这时长剑已落到地跟前,袁紫衣一面说话,一面听风辨器,一
伸手便抓住了剑柄。长剑从数十丈高处落将下来,势道何等凌厉,何况这剑除了剑柄之外,
通身是锋利的刃口,她竟眼角也没斜一下,随随便便就拿住了剑柄。
这一手功夫不但蓝秦大为震惊,连旁观的胡斐也暗自佩服,心想:“她适才夺了少林韦
陀门的掌门,何以又要夺八仙剑的掌门?”但见她正当妙龄,武功却如此了得,生平除赵半
山外,从未见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