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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眼见马行空使一招“马档推拳”,跨腿成骑马势,右手抽回,左手向前猛推。何思豪叫
道:“沉肘擒拿。”果然不出所料。阎基手肘一沉,就施擒拿手抓他手腕。马行空急忙变
招,手臂缩回,微微转身。何思豪笑道:“钩腿反踢!”阎基果然钩起右腿,向后反踢。马
行空的武功高出何思豪不知多少,何思豪既已事先瞧出,他岂有料不到之理?但说也奇怪,
明知对手要钩腿反踢,竟然无法以伏着破解
马行空号称“百胜神拳”,少林派各路拳术,全部烂熟于胸,眼见查拳奈何不得对方,
招数一变,突然快打快踢,拳势如风,旁观者登时目为之眩,他使的是一路“燕青拳”
那燕青是宋朝梁山泊上好汉,当年相扑之技,天下无对。这一路拳法传将下来,讲究纵
跃起伏,盘拗挑打,全是进手招数。马行空年纪虽老,身手仍是矫捷异常,窜高伏低,宛如
狸猫相似。阎基眼见敌人变招,竟是毫不理会,仍旧是那十几招又笨拙又难看的拳脚翻来复
去地使用
商宝震、徐铮、马春花,以及戚镖头、杨镖头见这盗魁的武功如此古怪,都是诧异万
分。每个人到这时都已料到他下一招是伸拳直击,还是劈掌夹腿,不禁随着何思豪叫了出
来,但马行空竟然始终奈何他不得。只见马老镖头“上步进肘掴身拳”,“迎面抢快打三
拳”,“左右跨打”,“反身裁锤”,“踢腿撩阴十字拳”,一招接一招,拳脚之快,犹如
门外的狂风暴雨一般。但阎基只是一招毛手毛脚的伸臂直击,就将他所有巧妙的招式尽数破
解了
那独臂人和黄瘦小孩一直缩在屋角之中,瞧着马行空和阎基比武。独臂人低声道:“小
爷,你仔细瞧那个盗魁,要瞧得仔细,千万别忘了他的相貌。”小孩道:“干吗啊?干吗要
瞧他?”独臂人道:“你记着这人,永远别忘记了。”小孩道:“他是个大坏人么?”独臂
人咬牙切齿地道:“阴差阳错,教咱们在这里撞见了他。你瞧清楚了,可别让他知觉
过了一会,独臂人又道:“你总说功夫练得不对,你仔细瞧着他,许就练对了。”小孩
道:“干吗呀?”独臂人眼中微有泪光,低声道:“现在还不能说,等你年纪大了,武艺练
好了,我原原本本地说给你听。”小孩看阎基拳打脚踢,姿式极其难看,但隐隐似有所悟,
忽地大叫一声:“四叔!”独臂人忙道:“别大声嚷嚷。”小孩嗯了一声答应,低声道:
“这个人的拳脚我有些懂啦。”独臂人道:“不错,你好好瞧着。你那本拳经刀谱,前面缺
了两页,所以你总是说瞧不懂。那缺了的两页,就在这阎基身上
小孩吃了一惊,黄黄瘦瘦的小脸蛋儿上现出一些红晕,目不转瞬地望着阎基,又问:
“怎么会在他身上?”独臂人道:“将来自会跟你说。这家伙本来不会什么武功,但得了两
页拳经,学会了十几招残缺不全的拳法,居然能跟第一流的拳师打成平手。你想想,那拳经
刀谱共有三百多页,等你将来学会了,学全了,能有多大的本事。”那小孩听了甚是激动,
眼睛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场中虽是两人比武,但可看的却只有一人。阎基来来去去这十几招,大家实在都看得腻
了。马行空的拳招却是变幻百出
一套“燕青拳”奈何不了对方,忽然拳法又变,使出一套“鲁智深醉跌”,但见他如疯
如癫,似醉似狂,忽而卧倒,忽而跃起,“罗汉斜卧”,“仙人渴盹”,这路拳法似乎是乱
打乱踢一般,其实是精彩之极。这时阎基那十几招笨拳却渐渐不管事了,对方拳脚来路也看
不明白,不由得心下着慌。猛听得马行空喝一声:“着!”一脚“鲤鱼翻身搅丝腿”,正好
踢在他的腰间。阎基痛得弯下了腰
马行空知道对方功夫了得,这一脚虽中要害,只怕仍然难以使他身带重伤。若是平常比
武较量,胜了这一腿自然可以收手,但这番争斗关连三十万两镖银,怎容得敌人喘息片刻?
若是争端重起,也未必定能再胜,当下得理不让人,纵身上前,一腿“拐子脚”,又往他后
心踢去
群盗齐声大哗。阎基忽地一脚钩腿反踢,来势变幻无方,马行空虽然阅历丰富,一时竟
见不及此,被他这一腿踢在小腹之上,仰天一交直摔出去。马春花与徐铮双双抢上扶起。但
见他面如白纸,连声咳嗽,只说:“拼死护镖!”徐铮与马春花各持单刀,护在马行空两
旁。阎基腰里也痛得厉害,右手挥了几下,两名黑衣大汉走了上来。阎基叫道:“取镖吧!
还等什么?”群盗各出兵刃,齐向镖客杀去。马春花、徐铮、戚镖头、杨镖头大呼迎敌
群盗人多,除阎基外虽无高手,但马春花与徐铮要分心照料父亲,给群盗两下里一攻,
情势登见危急。商宝震拔出单刀,叫道:“三位侍卫大人,咱们动手吧!”何思豪道:
“好,赶走强盗再说。”四个生力军加入战团
商宝震见马春花给两名盗贼用兵器封住了,渐渐施展不开手脚,当即抢将上去,喝道:
“男子汉欺侮姑娘,还是两个斗一个,不害躁么?”刷的一刀,往那高个儿的盗贼头上砍
去。那人回鞭招架,几个回合,商宝震刀中夹掌,左手一掌抹在他胸口,将他击得直掼出
去。马春花喘息道:“行了,这一个让我来料理。”商宝震一笑退开,迳去帮助徐铮,三刀
两掌,又打发了一名盗贼。徐铮感激之余,甚是钦佩师父眼光,这少年的武功果在自己之上
这么一来,厅上情势变换,群盗纷纷败退,抢着往门口奔出。猛听得一人清声长啸,叫
道:“大家住手,我有话说。”众人斗得甚紧,无人理会。商宝震突见人影一晃,一人伸掌
在面前一摇,当即举刀削去,那人右手一钩一带,已将他单刀夺下,往地下一摔。商宝震大
惊,急忙跃后,瞧那人时,却是那服饰华贵的相公
那相公大踏步走入人丛,双手钩拿拍打,只听叮叮当当,响声不绝,兵刃落了一地,原
来都被他施展小擒拿手法,夺过来抛下。群盗与众镖客惊骇之下,各自跃开,呆呆地望着
他。阎基一愕,忽然记起了十余年之事,叫道:“田相公!是你?”那相公想不起他是谁,
奇道:“你认得我?”阎基笑道:“十三年前在沧州府,小的曾服侍过你老。”那相公低头
一想,恍然记起,说道:“是了,你就是那个跌打医生。怎么学会了一身武功,做起寨主来
啦?”阎基上前请了个安,说道:“全凭你老栽培。”原来这相公打扮之人,正是天龙门北
宗掌门人田归农
镖行人众眼见已可驱退群盗,哪知这田相公不但武功强极,还与盗魁是旧交,这一下可
糟糕已极。马行空低声嘱咐,叫大伙儿护住镖车,瞧他眼色行事
田归农双目自左至右在众人脸上横扫一遍,然后又自右至左地横扫过来,再向天井中倾
盆而下的大雨望了一眼,眼光终于停在镖车之上,说道:“阎兄,今日的买卖你可是赔定
啦。”阎基陪笑道:“你老人家别见怪,也是弟兄们少口饭吃,走投无路,这才干起这没本
钱买卖来。我们定当改过自新,不敢忘了田相公今日的恩德。”田归农哈哈大笑,说道:
“怎么跟我闹起虚文来啦?老阎,你拿五万两镖银,够不够使了?”阎基一怔,陪笑道:
“你老人家开玩笑啦。”田归农道:“开什么玩笑?这里三十万镖银,我取一半十五万,余
下的你取五万,还有十万两你说怎么分?”阎基喜出望外,忙道:“你老人家一并取去就是
了,还分什么?”田归农摇头道:“那不成话,这哪里还有江湖义气?适才我们进来避雨,
我…我…我娘子衣服湿了……”那美妇听他说“我娘子”三字,脸上一红,神态微现忸怩,
向田归农微微一笑。田归农报以一笑,继续说道:“镖行这位姑娘借衣服给她,这一番情分
不能不报,咱们给马姑娘留五万两。还有,这里三位侍卫大人在此,常言道见者有份,每人
分一万两。余下二万,就送给此间主人。你说我这样分法公不公道?”阎基连连鼓掌,大
叫:“公道之极,公道之极,我早说你田相公是天下第一等慷慨的大英雄
马行空、徐铮、马春花等听田归农侃侃而谈,旁若无人,倒似这三十万两银已是他囊中
之物一般。马行空身受重伤,这么一气,更是险欲晕去。徐铮眼望师父,只问:“怎么办?
怎么办?”马春花怒道:“什么怎么办?”弯腰拾起地下的单刀,叫道:“姓田的,你当我
们是死人还是活人?”说着扬起单刀,迳往田归农扑去
田归农笑道:“你别逼我动手,我娘子可要喝醋。”那美妇啐了一口,笑骂:“贫
嘴!”但似对他的轻薄口吻甚为喜爱。马春花听他言语无礼,更是恼怒,上步一刀,拦腰横
砍。田归农笑道:“唉哟,不好,我娘子可不许我跟女人打架。”手指在她刀背上一击,马
春花拿捏不住,脱手撒刀。田归农手法快极,右手抢过刀柄,左手已拿住她手腕,举起刀
来,作势要往她头颈中砍下,口中却叹道:“似这般如花如月貌,怎叫我不作惜玉怜香
人!”商宝震和徐铮见他戏弄马春花,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