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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系在身上,可挺不舒服。”伸手去解系在她腰带上的丝带扭结。这
结打得很实,单用一只手。费好一会功夫这才解开,一抽之下,只觉丝带另一端行系得有
物。那物却藏在她裙内。
他一放手,拍的一声,一件物落下地来,竟是一座色作深黄的小小木鼎。
萧峰叹了口气,俯身拾起,放在桌上。木鼎彤琢甚是精细,木质坚润似似玉,木理之中
隐隐约约的泛出红丝。萧峰知道是星宿派修炼“化功大法”之用,心生厌憎,只看了两眼,
也便不加理会,心想:“这小姑娘当真狡狯,口口声声说这神木王鼎已交了给我,哪知却系
在自己裙内。料得好同门一来相信确是在我手中,二来也不便搜及她的裙子,是以始终没有
发觉。唉,今日她性命难保,要这等外之物何用?”
当下招呼店主进来,命他持银两去买酒买肉,自己继续以内力保住阿紫的性命。
到第四日早上,实在支持不住了,只得双手各握阿紫一只手掌,将她搂在怀里,靠在自
己的胸前,将内力从她掌心传将过去,过不多时,双目再也睁不开来迷迷糊糊终于合眼睡着
了。但总是挂念着阿紫的生死,睡不了片刻,便又惊醒,幸她他入睡之后,真气一般的流
动,只要手掌不与阿紫手掌相离,她气息便不断绝。
这般又过了两天,眼见阿紫一口气虽得勉强吊住,伤势却没半点好转之象,如此因居于
这家小客店中,如何了局?阿紫偶尔睁开眼来,目光迷茫无神,显然仍是人事不知,更是一
句话也不会说。萧峰苦思无策,心道:“只得抱了她上路,到道上碰碰运气,在这小客店中
苦耽下去,终究不是法子。”
当下左手抱了阿紫,右后拿了她衣囊塞在怀中,见到桌上那木鼎,寻思:“这等害人的
物事,打碎了吧!”待要一掌击出,转念又想:“阿紫千辛万苦的咨得此物。眼看她的伤是
她不了啦。临死之时回光反照取也来给她瞧上一瞧,让她安心而死,胜于抱恨而终。”
于是伸手取过木鼎,鼎一入手,便觉内中有物蠕蠕而动,他好生奇怪,凝神一看,只鼎
侧有五个铜钱大的圆孔,木鼎齐颈处有一道细缝,似乎分为两截。以小指与无名指挟住鼎
身,以大拇指与中指挟住上截木鼎向左一旋,果然可以转动。转了几转,旋开鼎盖,向鼎中
瞧去,不禁又是惊奇,又有些恶心,原来鼎中有两只毒虫正在互相咬啮,一只是蝎子,另一
只是蜈蚣,翻翻滚滚,斗得着实厉害。
数日前将大鼎放到桌上时,鼎内显然并无毒虫,这蜈蚣与蝎子自是不久之前爬入鼎中
的。萧峰料知这是星宿派收集毒虫毒物的古怪法门,将木鼎一侧,把蜈蚣和蝎子倒在地下,
一脚踏死,然后旋上鼎盖,包入衣囊。结算了店帐,抱着阿紫,冲风冒雪的向北行走。
他与中原豪杰结仇已深,却又不原改装易容,这一路向北,越行越近大宋京城汴梁,非
与中土武林人物相遇不可,一来不原再怨杀人,二来这般抱着阿紫,与人动手着实不便,是
以避开了大路,尽拣荒僻的山野行走。这般奔行数百里,居然平安无事。
这一日来到一个大市镇,见一家药材店外挂着“世传儒医王通治赠诊”的木牌,寻思:
“小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名医,但也不妨去请教一下。”于是抱了阿紫,入内求医。
那儒医通治搭阿紫的脉息,瞧瞧萧峰,又搭搭阿紫的脉息,再瞧瞧萧峰,脸上神色十分
古怪,忽然伸出手指,来搭萧峰的腕脉。
萧峰怒道:“大夫,是请你看我妹子的病,不是在下自己求医。”王通治摇了摇头,说
道:“我瞧你有病,神不知不清,心神颠倒错乱,要好好治一治。”萧峰道:“我有什么神
知清?”王通治道:“这位姑娘脉息已停,早就死了,只不过身子尚未僵硬而已。你抱着她
来看什么医生?不是心神错乱么?老兄,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可太过伤心,还是抱着令妹
的尸体,急速埋葬,这叫做入土为安。”
萧峰哭笑不得,但想这医生的话也非无理,阿紫其实早已死了,全仗着自己的真气维系
着她一线生机,寻常医生如何懂得?他站起身来,转身也门。
只见一管家打扮的人匆匆奔进药店叫道:“快,快,要最好的老山人参。我家老太爷忽
然中风,要断气了,要人参吊一吊性命。”药店掌柜忙道:“是,是!有上好的老山人
参。”
萧听了“老山人参,吊一吊性命”这话,登时想起,一人病重将要断气之时,如果喂他
几口浓浓的参汤,往往便可吊住气息,多活得一时三刻,说几句遗言这情形他也知道,只是
没想到可以用阿紫身上。但见那掌柜取出一只红木匣子,珍而重之的推开匣盖,现出三枝手
指粗的人参来。萧峰曾听人说过,人参越粗大越好,表皮上皱纹愈多愈深,便愈名贵,如果
形如人身,头手足俱全,那便是年深月久的极品了。这三枝人参看来也只寻常之物,并没什
么了不起。那管家拣了一枝,匆匆走了。
萧峰取出一锭金子,将余下的两枝都买了。药店中原有代客煎药之具,当即熬成参汤,
慢慢喂给阿紫喝了几口。她这一次居然并不吐出。又喂她喝了几口后,萧峰察觉到她脉博跳
动略有增强,呼吸似也顺畅了些,不由得心中一喜。
那儒医生王通治在一旁瞧着,却连连头,说道:“老兄,参得不来易,踹蹋了甚是可
惜。有参又不是灵芝仙草,如果连死人也救得活,有钱之人就永运不死了。”
萧峰这几日片刻也不能离开阿紫,心中耶闷已久,听得这王通治在一旁罗里罗唆,冷言
冷语,不由得怒从心起,反手便想一掌击出,但手臂微动之际,立即克制:“乱打不会武功
之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当即收住了手,抱起阿紫,奔出药店,隐隐听到王通治还在冷笑
言:“这汉子真是胡涂,抱着个死人奔人奔来奔去,看来他自已也是命不久矣!”这大夫却
不知自己适才已到鬼门关去转了一遭,萧峰这一掌若是一怒击出,便是十个王通治,也统通
不治了。
萧峰出了药店,寻思:“素闻老山人参产于长白山一带苦寒之地,不如便去碰碰运气。
虽然要救活阿紫是千难万难,但只要能使她在人间多留一日,阿朱在天之灵,心中出必多一
分喜慰。”
当下折向右,取道往东北方而去。一路上遇到药店,便进去购买我参,后来金银用完
了,老实不客气的闯进店去,伸手便取,几名药店伙计又如何阻得住?阿紫服食大量人参之
后,居然偶尔能睁开眼来,轻轻叫声:“姊夫!”晚间入睡之时,若有几个时辰不给她接续
真气,她也能自行微微呼吸。
如些渐行渐寒,萧几终于抱着阿紫,来到长白山中,虽说长白山中多产人参,但若不熟
知地势和采参法门的老年参客,便是寻上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寻到一枝。萧峰不断向北,路
上行人渐稀,到得后来,满眼是森林长草,高坡堆雪,连行数日,竟一个人也见不到。不由
得暗暗叫苦:“糟了,糟了!遍地积雪,却如何挖参?还是回到参的集散之地,有钱便买,
无钱便推抢。”于是抱着阿紫,又走了回来。
其时天寒地冻,地下积雪数尺,难行之极,若不是他武功卓绝,这般抱着一人行走,就
算不冻死,也陷在大雪之中,脱身不得了。
行到第三日上,天色阴沉,看来大风雪便要刮起,一眼望将出去,前后左右尽是皑皑白
雪,雪地中别说望不见行人足印,连野兽的足迹也无。萧峰四顾茫然,便如处身于无边无际
的大海之中。风声尖锐,在耳边呼啸来去。
萧峰知道已迷路,数次跃上大树〓望,四下里尽是白雪复盖的森林,又哪里分得出东西
南北?他生怕阿紫受寒,解开自己长袍将她裹在怀里。他虽然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这时
茫茫宇宙之间,似乎便剩下他孤另另一人,也不禁颇有惧意。倘若真的只是他一人,那也罢
了,雪海虽大,终究困他不住,可是他怀中还抱着个昏昏沉沉、半生不死的小阿紫!
他已接连三天没有吃饭,想打只松鸡野兔,却也瞧不见半点影子,寻思:“这般乱闯,
终究闯不出去,且在林中憩息一宵,等雪住了,瞧到日月星辰,便能辨别方向。”在林中找
了个背风处,捡些枯柴,生起火来。火堆烧得大了,身上便颇有暖意。他只饿得腹中咕咕直
响,见树根处生着些菌,颜色灰白,看来无毒,便在火堆旁烤了一行,聊以充饥。
吃了二十几只草菌后,精神略振,扶着阿紫靠在自己胸前烤火,正要闭眼入睡,猛听得
“呜哔”一声大叫,却是虎啸之声。萧峰大喜:“有大虫送上门来,可有虑肉吃了。”侧耳
听去共有两头老虎从雪地中奔驰而来,随即又听到吆喝之声,似是有人在追逐老虎。
他听到人声,更是喜欢,耳听得两头大虫向西急奔,当即把阿紫轻轻放在火堆旁,展开
轻功,从斜路上迎了过去。这时雪下得正大,北风又劲,卷得漫天尽是白茫茫的一团。
只奔出十余丈,便见雪地中两头斑斓猛虎咆哮而来,后面一条大汉身披兽皮,挺着一柄
长大铁叉,急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