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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要想抓住石头,但触手处尽是光溜溜地,哪里依附得住?全武功虽然不弱,但处身这三
面凌空的高处,不由得十他惊恐。
萧峰道:“快说,神木王鼎有什么用!你要是不说,我就下去了。”
出尘子急道:“我……我非说不可么?”萧峰道:不说也成,那就再见了。”出尘子下
把拉住他衣袖,道:“我说,我说。这座神木王鼎是本门的三宝之一,用来修习‘化功大
法’的。师父说中,中原武人一听到我们的‘化功大法’,便吓得魂飞散,要是见到这座神
木王鼎,非打得稀烂不可,这……这是一件希世奇珍,非同小可……”
萧峰久闻“化功大法”之名,知是一门污秽阴毒的邪术,听得这神木王鼎用途如此,也
懒得再问,伸手托在出尘了腋下,顺着山直奔而下。
在这陡峭如墙的山壁疾冲下来,比之上去时更快更险,出尘子吓得大声呼叫,一声呼未
息,双脚已经着地,只吓得脸如土色,双膝发战。
那胖子道:“八师弟,你说了么?”出尘子牙关格格互击,兀自不出话来。
萧峰向着阿此道:“拿来”阿紫道:“拿什么来啊?”萧峰道:“神木王鼎!”阿紫
道:“你不是说放在马夫人家里么?怎么又向我要?”萧峰向她打量,见她纤腰细细,衣衫
也甚单薄,身边不似藏得有一座六寸来高的大鼎,心想:“这小姑娘狡猾得紧,阴魂不散的
跟着自己,也很讨厌,便道:“这种东西萧某得之无用,决计不会拿了不还。你们信也好,
不信也好,萧某失陪了。”说着迈开大步,几个起落,已将五人远远抛在后面。
那四人震于他神威,要追还是不追,议论未定,萧峰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萧峰一口气奔出七十余里,这才找到饭店,饮酒吃饭。这天晚上,他在周王店歇宿,运
了一会功,便即入睡。到得半夜,睡梦中忽然听到几声尘锐的哨声,当即惊醒。过得片刻西
南角上有几下哨声,跟着东南角上也有几下哨声相应,哨声尘镜凄厉,正是星宿海一派门人
所吹的玉笛。萧峰道:“这一干人到左近了,不必理会。”
忽然之间,两“叽,叽”的笛声响起,相隔甚近,便发自这小客店中,跟着有人说道:
“快起身,大师哥到了,多半已拿住小师妹。”另一人道:“拿住了,你说她有能不能活
命?”先前那人道:“谁知道呢,快走,快走!”听得两推开窗子纵跃也房。
萧峰心想:“又是两个星宿派门下弟子,没料到小客店中也伏得有这种人,想是他们比
我先到,在客店中一声不出,是以我并觉。那二人说不知阿紫能否活命,这小姑娘虽然歹
毒,我总不能让她死于非命,否则如何对得起阿朱?”当下也跃出房去。
但听得笛声不断,此起彼应,渐渐移西向南方。他循声赶去,片刻间便已赶上了从客店
中出来的那二人。他在二人身后十余丈处不即不离跟着,翻珲两个山头。只见前面山谷中生
着堆火焰。火焰高约尺,色作纯碧,鬼气森森,和寻常火焰大异。那二人直向火焰处奔去,
到火焰之前拜倒在地。
萧峰悄悄走近,隐身石后,望将出去,只见火焰旁聚集了十多人,一色的麻葛布衫,绿
油油的火光照映之下,阿紫,她双手已被铁铐铐住,雪白的脸给绿火一映,看上去也甚诡
异。众人默不作声的注视火焰,左掌按胸,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萧峰知道这些邪魔外
道各有呼的怪异仪式,也不去理会。他听适才那名星宿弟子说“大师哥到了,多半已拿住了
小师妹”,见这十余人有老有少,服饰一般无二,动作神态之中,也无哪一个特别显出颐指
气使的厝样。
忽听得“呜呜呜”几下柔和的笛声从东北方飘来,众人转过身子,齐向着笛声来处躬身
行礼。阿紫小嘴微微翘,却不转身。萧峰向着笛声来处瞧去,只见一个白衣人影飘行而来,
脚下甚是迅捷,片刻间便走到火焰鼓气一吹,那火焰陡地熄灭,随即大亮,蓬的一声响,腾
向半空,升起有丈许,这才缓缓降低,众人高呼“:大师兄去力神奇令我等大开眼界。”
萧峰瞧那“大师兄”时,微觉诧异此人既是众人的大师兄,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岂
知竟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材高瘦,脸色青中泛黄,面目却颇英俊。萧峰适才见了他
和飘行而至的轻功和吹火技,知道他内力不弱,但这般鼓气吹熄绿火,重又点旺,却非内
功,料想是笛中藏着什么引火的特异药末。
只听他向阿紫道:“小师妹,你面子不小啊,这许多人为你劳师动众,从星宿海千里迢
迢的赶到中原来。”
阿紫道:“连大师哥也出马,师妹的面子自然不小了,不过要是算我的靠山,只怕你们
大伙儿的份量还有点儿不够。”那大师兄哼了一声,道:“师妹从小由咱们师父抚减低养长
大,无父无母,打从哪里忽色间又钻了许多亲戚出来的?只不过我爹爹、妈妈的姓名是个大
秘密,不能让人随便知道而已。”那大师兄道:“那么师妹的父母是谁?”阿紫道:“说出
来吓你一跳。你要我说么,快开我了的手铐。”
那大师兄道:“开你手铐,那也不难,你先将神木王鼎交出来。”阿紫道:“王鼎在我
姊夫那里。三师哥、四师哥、七师哥、八师哥他们不肯向我夫要,我又有什么法子?”
那大兄向萧峰日间所遇的那四人瞧去,脸露微笑,神色温和,那四人却脸色大变,显得
害怕之极,出尘子道:“大……大……大师哥,这可不关我事。她……她姊夫本事太大,
我……我们追他不上。”那大师兄道:“三师弟,你来说。”
那胖子道:“是,是!”便将如何遇见萧峰,他如何接去四人钢杖,如何将出尘子提上
山壁迫问等情一一说了,竟没点急瞒。他本来行事说话都是慢吞吞地泰然自若,但这时对着
那大师兄,说话声音发颤,宛如大祸监头一般。
那大师兄待说远,点了点头,向出尘子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出尘子道:“我……我……”那大师兄道:“你说了些什么?跟我说好了。”出尘子
道:“我说……我说……这座神木王鼎,是本门的三宝之一,是……是……练那个大法的。
我又说,师父说道,中原武人一听到我们的化功大法,便吓得魂飞魄散,若是见到这座神木
王鼎,非打得稀烂不可。我说这是一件稀世奇珍,非同小可,因些……因此靖他务必归
还。”那大师兄道:“很好,他说什么?”出尘子道:“他……他什么也不说,就放我下来
了。”
那大兄道:“你很好。你跟他说,这座神木王鼎是练咱们‘化功大法’之用,深恐他不
知道‘化功大法’是什么东西,特别声明中武人一听其名,便吓得魂飞魄散。妙极,妙极,
他是不是中原武人?”出尘子道:“我不……知……知道。”
那大师兄道:“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话声温和,可是出尘子这么一刚强暴躁
之人,竟如吓得魂不具体地说体一般,牙齿格格打战,道:“我…格格…我……格格……
不……不……知……格格……知……格格……知道。”这“格格”之声,是他上齿和下齿相
击,自己难以制止。
那大师兄道:“那么他是吓得魂飞魄散呢?还并不惧怕。”出尘子道:好像他……
他……格格……没怎样……怎么……也不害怕。”那大师兄道:“你猜他这什么不害怕?”
出尘子道:““我猜不出,请……大……师哥告知。”那大师兄道:“中原武最怕咱们的化
功大法,而要练这门化功大法,非这座神木王鼎不可。这座王鼎既然落入他手中,咱们的化
功大法便便练不成,因此他就不怕了。”出尘子道:“是,是大师哥明见万里,料敌如神,
师弟……师弟万万不及。”
萧峰日间和星宿派诸弟相遇,觉得诸人之中倒是这出尘子爽直坦白,对他较有好感,见
他对那大师兄怕得如此厉害,颇有出手相救之意,那知越听越不成话,这矮子吐言卑鄙,拼
命的奉承献媚。萧峰便想:“这人不是好汉子是死是活,不怕事会。”
那大师兄转向阿紫,问道:“小妹夫到底是谁?”阿紫道:“他吗?说出来只恐吓你一
跳。”那大师兄道:“但说不妨,倘若真是鼎鼎大名英雄人物,我摘星子留意在心便了。”
萧峰听他自报道号,心道:“摘星子!好大的口气!瞧他适才飘行而来的身法,轻功早
然甚佳,却也胜不过大理国的巴天石、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
听阿紫道:“他吗?大师哥,中原武人以谁为首?”那大师兄摘星子道:“人人都说
‘北乔峰,南慕容’难这二人都是你姊夫么?”
萧峰气往上冲,心道:“你这小子胡言乱语,瞧我叫你知道好歹。”
阿紫格格一笑,说道:“大师哥,你说话也真有趣,我只有一姊姊,怎么会有两个姊
夫?”摘星子微笑道:“我不知道你只一个姊姊。嗯,就算只一个姊姊,有两个姊夫也不希
奇啊。”阿紫道:“我姊夫脾气大得很,下次我见到他时,将这句话说与他知,你就有苦头
吃了。我跟你说,我姊夫便是丐帮帮主、威震中原的‘北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