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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这些驱使毒物的怪法,我可一窍不通,莫要着了他们道儿。”再看盘中,青蛇长近尺
许,未见有何特异,其余四种毒物,却均比平常所见的要长大得多。五种毒物在盘中游走一
阵之后,各自屈身蓄势,张牙舞爪,便欲互斗。毒蜘蛛不住吐丝,在沙盘一角结起网来。蝎
子沉不住气,向网上一冲,弄断了许多蛛丝,随即退开。蜘蛛瞪眼向蝎子望了几眼,又吐丝
结网,网未布妥,蝎子又是一冲。这般结网冲网,几次之后,蝎子身上已粘满蛛丝,行动大
为迟缓,两只脚被蛛丝粘缠在一起,无法挣脱。蜘蛛乘机反攻,大吐柔丝,在蝎子身旁厚厚
的结了几层网,悄悄走到蝎子身前,伸足撩拨。蝎子突然翻过毒尾,啪的一声击打。蜘蛛快
如闪电,早已退开。这般挑逗数次,蝎子怒火大炽,一击不中,向前猛追过去,不提防正堕
入蜘蛛布置的陷阱之中。蝎子在网上拚命挣扎,眼见在蜘蛛网中弄破一个大洞。蜘蛛忙又吐
丝纠缠,蝎子渐渐无力挣扎。蜘蛛扑上,张口一咬,蝎子痛得吱吱乱叫。蜘蛛正在享受美
味,突然一阵蟾沙喷到,毒蟾蜍破阵直入,长舌一翻,把蝎子从蜘蛛网中卷了出来,一口吞
入了肚里。蜘蛛大怒,向蟾蜍冲去。蟾蜍长舌翻出,要卷蜘蛛,蜘蛛张口向蟾蜍舌头上咬
去。蟾蜍长舌倏的缩回。蜘蛛慢慢爬到蟾蜍左边,吐出一条粗丝,粘在盘上,忽地跃起,牵
着那根丝,从空中飞了过去,掠过蟾蜍时在它背上狠狠咬了一口。青青叹道:“这小东西竟
然也会用智。”蟾蜍急忙转身,蜘蛛早已飞过。片刻之间,蟾蜍身上蛛毒发作,仰面朝天,
露出了一个大白肚子,死在盘中。
毒蜘蛛扑上身去,张口咬嚼。这边那青蛇正被蜈蚣赶得绕盘急逃,游过蟾蜍身边时,忽
地昂首,张口把毒蜘蛛吞入肚内,跟着咬住了蟾蜍。蜈蚣从侧抢上,口中一对毒钳牢牢钳住
蟾蜍,双方再力拉扯。拉了一阵,青蛇力渐不敌,被蜈蚣一路扯了过去。青蛇想要撇下蟾蜍
逃生,哪知它口内生的都是倒牙,钩子向内,既咬住了食物,只能向内吞进,说甚么也吐不
出来,想逃不得,登时狼狈万分。
沙盘周围的五弟子见胜负已分,各归原位。不一刻,蜈蚣将青蛇咬死,在青蛇和蟾蜍身
上吸毒,然后游行一周,昂然自得。何铁手道:“这蜈蚣吸了四毒的毒质,已成大圣,寻常
毒物再多,也不是它敌手了。”见袁承志有不信之色,对蓝衣童子道:“取些青儿来。”那
童子入内,捉了七条青蛇出来,放在盘内。那蜈蚣吱吱吱的轻叫数声,扑上去要咬。七条青
蛇联成一圈,七个头向外抵御外敌,身子却叠在一起,蜈蚣一时倒也攻不进去。这般来回攻
守几个回合,一条青蛇被蜈蚣钳住头颈,扯了出来,群蛇一齐悲鸣。蜈蚣咬死青蛇,又向群
蛇攻击。锦衣毒丐齐云*忽从班中出来,在何铁手面前屈下一膝跪倒,说道:“教主,金儿
动个不休,不放出来只怕不妥。”何铁手秀眉一皱道:“它就爱多事,好吧!”齐云*从怀
里取出铁管,拔开塞子,把目前在雪地里捉来的金蛇放入沙盘。金蛇一出铁管,忽地跃起,
挡在群蛇面前。蜈蚣立即后退。群蛇见来了救星,缩成一团。金蛇身躯虽小,却是灵活异
常。袁承志和青青见过金蛇的本领,知道蜈蚣远非其敌,果然斗不多时,蜈蚣便被一口咬
死。群蛇围住了金蛇,身子不住挨擦,似乎感谢救命之恩。
袁承志笑道:“想不到虫豸之中也有侠士!”青青在袁承志耳低声道:“我要这条金
蛇!”袁承志道:“孩子话,人家怎肯给你?”青青低声道:“我爹爹外号叫甚么?”袁承
志心中一凛,道:“金蛇郎君!难道他当真与这金蛇有甚么牵连?”“金蛇郎君”四字说得
大声了些,那老乞婆本来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青青,一听到这四字,突从班中跳了出来,伸
出双手,抓向她肩头,喝道:“金蛇郎君是你甚么人?”她相貌奇丑,声音却是清脆动听。
青青吃了一惊,跳开一步,喝道:“你干甚么?”陡然间衣襟带风,教主何铁手身旁两人一
跃而前,站在老乞婆两侧,同声叫道:“那姓夏的小子在哪里?”袁承志见这两人的身形微
晃,便倏然上前半丈,武功甚高。这两人一个又高又瘦,另一个中等身材,面容黝黑,似是
个寻常乡下人。两人都是五十岁左右年纪。
青青以前因身世不明,常引以为耻,但自听母亲说了当年的经过之后,对父亲佩服得了
不得,当下昂然道:“金蛇郎君是我爹爹,你们问他干么?”
老乞婆仰头长笑,声音凄厉,令人不寒而栗,叫道:“他居然没死,还留下了你这孽
种!”那瘦长子喝道:“他在哪里?”青青下巴一扬道:“为甚么要对你们说?”
老乞婆双眉竖起,两手猛向青青脸上抓来。这一下发难事起仓卒,青青不及躲避,眼见
老乞婆套着明晃晃钢套的尖尖十指,便要触到青青雪白粉嫩的脸颊,袁承志右手衣袖向下一
挥,噗的一声,击中老乞婆双臂中间,乘势一卷一送。老乞婆身不由主,向后翻了个筋斗,
腾的一声,坐在地下。这一来五毒教众人相顾骇然,老乞婆何红药是教中的高手,比教主何
铁手还高着一辈,怎么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一出手,就如此轻易的将她摔了个筋斗?
瘦长子潘秀达和那个乡下人般的岑其斯是五毒教的左右护法,两人相顾,点一点头。潘
秀达道:“我来领教。”双掌一摆,缓步上前。沙天广道:“袁相公,我接他的。”袁承志
道:“沙兄,用扇子。他手指上有尖环,这也算是兵器!”沙天广展开阴阳扇,便与潘秀达
斗在一起。这边哑巴与岑其斯默不作声的拳打足踢,早已斗得火炽。五毒教众人一拥而上。
胡桂南、铁罗汉、青青各出兵刃接战。老乞婆何红药势如疯虎,直往青青身边奔来。袁承志
知道此人下手毒辣,不可让她接近青青,等她奔近,忽然跃出,伸手抓住她后心,提起来掼
了出去。
何铁手粉脸一沉,伸出右手食指,放在手中嘘溜溜的一吹。五毒教教众立即同时退开。
众人扑上时势道极猛,退下去也真迅捷,突然之间,人人又都在教主身旁整整齐齐的排成两
列。何铁手脸露微笑,对袁承志道:“袁相公模样斯文,却原来身负绝技,让我领教几
招。”袁承志道:“贵教各位朋友我们素不相识,不知甚么地方开罪各位,还请明言。”何
铁手脸上一红,柔声道:“我们的事本来只跟官府有关,袁相公不明中间的道理,也就罢
了。这时忽然有金蛇郎君牵涉在内,请问金蛇郎君眼下是在哪里?”
青青一拉袁承志的手,低声道:“别对她说。”袁承志道:“教主跟金蛇郎君相识
么?”何铁手道:“他跟敝教很有渊源,家父就是因他而归天的。敝教教众万余人,没一个
不想找他。”袁承志和青青一惊,均想金蛇郎君行事不可以常理测度,到处树敌,五毒教恨
他入骨,也非奇事。袁承志道:“金蛇郎君离此万里,只怕各位永远找他不着。”
何铁手道:“那么把他公子留下来,先祭了先父再说。”她说话时轻颦浅笑,神态腼
腆,便是个羞人答答的少女一般,可是说出话来却是狠毒之极。
袁承志道:“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各位既跟金蛇郎君有梁子,还是去找他本人为
是。”何铁手道:“先父过世之时,小妹还只三岁。二十年来,哪里找得着这位前辈?若是
把他公子扣在这里,他老人家自然会寻找前来。咱们过去的事,就可从头算一算了。”青青
叫道:“哼,你也想?我爹爹若是到来,管教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何铁手转头问何红药
道:“像他爹爹吗?”何红药道:“相貌很像,骄傲的神气也差不多。”何铁手细声细气的
道:“袁相公,各位请便吧。我们只留下这位夏公子。”袁承志心中寻思:“他们只跟青弟
一人过不去。此处情势险恶,我先把她送出去再说,别人纵使暂时不能脱险,也无大碍。”
于是作了一揖,说道:“再见了。”语声方毕,左手已拦腰抱住青青,奔到墙边。墙垣甚
高,他抱了青青后,更加不能一跃而上,托住她身子向上抛去,叫道:“青弟,留神!”五
毒教众人齐声怒喊,暗器纷射。袁承志衣袖飞舞,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暗器都被打落。青青
双手已抓住墙头,正要踊身外跃,何铁手倏地离座,左掌猛地向袁承志面门击到。袁承志见
她身形甫动,一股疾风便已扑至鼻端,快速之极,以如此娇弱女儿而有这般身手,不禁惊
佩,喝道:“好!”上身向后斗缩半尺,却见击到面前的竟是黑沉沉的一只铁钩,更是吃
惊。何铁手右手微挥,一只金环离腕飞上墙头,喝道:“下来!”青青顿觉左腿剧痛,手一
松,跌下墙来。何红药怪声长笑,五枚钢套忽离指尖,向她身上射去。这顷刻之间,袁承志
已和何铁手拆了五招。两人攻守都是迅疾之至。他百忙中见青青势危,一把铜钱掷出,铮铮
铮响声过去,何红药的五枚钢套都被打落在地。何铁手娇喝一声:“好俊功夫!”左手连进
两钩。袁承志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