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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爷罚了年侧福晋?”那拉氏装作随意的问道,漱了口,素云忙递上一杯热茶。那拉氏捧着,但没喝。
胤禛停下筷子,淡淡的说道,“这消息传得可真快啊。府里的碎嘴越发的多了起来,赶明儿得轰出一些去,看哪个奴才还敢在背后说主子的长短。”现在的雍王府和茶楼子是有得拼了,一点点事都能弄得满城风雨,莫的让人看笑话。
那拉氏抿了抿嘴,“她一路哭回院子,也怨不得奴才们指手画脚,实在是有失身份,爷,您说是吗?”
胤禛不语,脸色有点沉下来,那拉氏见状,忙转了话题,“素云,把德妃娘娘赏的吉祥环拿来。”
“喳。”
那拉氏看着胤禛,笑道,“听说是一个叫缅甸的地方进贡的,能保平安,我想着爷平日里常出远门办事,带着也好安安心。”
素云捧着一个锦盒走过来,打开盒盖子,里面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玉环,环壁上刻着十八罗汉,做工非常的精细。虽说比起十四来,胤禛和德妃不怎么亲,但那拉氏和德妃的关系却不错,因而有好东西,德妃总忘不了给她一份。
胤禛看了一眼,“是个稀罕物,既然是额娘赏你的,就留着吧。”
那拉氏取出玉环给胤禛挂在腰间,“还是爷用着好。我不出门,要这什子的也没用。”
“就是,看福晋多想着爷啊。”素云站在一边插嘴道,那拉氏白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胤禛不想再推来推去的,就说道,“行,那我收了。”
待下人收拾完了桌子,素云进来,恭敬的对胤禛道,“热水已备妥了,请爷沐浴。” 胤禛起身往浴室走去,那拉氏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说了一句,“希望你能真正明白我的心意。”
“会的,主子,爷会明白的。”素云一边帮那拉氏梳头,一边说道。
那拉氏苦笑了一下,看着镜中那已有老态的自己,皱纹已经慢慢的爬上了眼角,皮肤也不如从前细腻光洁,这样的自己,怎么和美如天仙的韩冰比,又怎么和娇媚可人的年氏比,更别提往后还有更多年轻漂亮的会进府,她凭什么去争呢?除了一个正妻的位子,她其实什么都没有。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笑得更苦了,连个儿子她都生不出,没被休掉是不是该庆幸呢?
可是她不甘心,为什么要任由别的女人来霸占她的丈夫,一直以来,她都努力要求自己大度,要有气量,有风度,要端庄,要识大体,可是,真的好难做到啊。在韩冰进府的那天,她就知道,自己今生最大的敌人出现了。她那么美,并且冷,是男人想要征服的极品,于是她想借高无庸的手除去她,偏偏让胤禛给救了,甚至为了保护她而带她下江南办差,回来后,侧福晋的名分就属于她了。看着她和胤禛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深,看到胤禛独宠她,她的心就好像被刀扎了一样,过去,即使还有其他女人的存在,至少胤禛还会经常来她这里过夜,但韩冰让一切都改变了。所以她好恨她,恨到骨髓里,当年氏出现时,她以为自己报复韩冰的日子终于到了,借年氏的手,她终于让韩冰和胤禛反了目,只是韩冰的出走却是她没料到的,不过也好,走了干净,她打败了韩冰,那种感觉让她兴奋了很久。
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胜利。韩冰走了,但她永远留在了胤禛的心里,年氏逐渐受宠,她依旧是孤单一人。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给了她丈夫,却又夺去了一大半。如果可以,她希望来生能生在寻常百姓家,找个普通人,过着简单的生活,只要能不再与人共夫就可以了。
“主子,主子!”素云的喊声拉回了那拉氏的思绪。
“怎么了?”
素云见那拉氏一副茫然的样子,只好说道,“主子,您不起身,怎么换衣服啊?”
那拉氏看了一下,原来旗头已经卸下了,头发也梳好了,就差衣服还没换,便站起身,素云忙替她解开扣子,拿来一件素纱寝衣给她换上,那拉氏问道,“爷洗好了吗?”
素云边扎腰带边说,“大概快了吧,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那拉氏点点头,不说话了。其实,有谁能比她更爱胤禛呢,在揭开盖头的刹那,她就爱上了面前的男人,爱他的清冷,爱他的重情,爱他的忧国忧民,爱他的一切,可是,他却并不爱她,对他而言,她只是这个王府的嫡福晋,而不是他的女人,他爱的女人。好可悲不是吗?
“在想什么呢?” 胤禛走进来,就看到那拉氏坐在床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听到声音,那拉氏抬起头,见是胤禛,忙迎上去,替他宽衣,“没什么。对了,爷,早点安歇吧,明儿还要早朝呢。”
脱靴上榻,眼睛不经意的看到那拉氏身上那袭近乎透明的寝衣,心里叹了口气,他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真的没心情。拉开被子,胤禛躺下道,“恩,睡吧。”
那拉氏略带失望的看了一眼胤禛,无奈的放下床帐,今夜,她注定又要失眠了……
半夜里,那拉氏毫无睡意,她翻身看着躺在边上睡得正熟的胤禛,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如今却同床异梦,是谁的失败,谁的错呢?她用她的方式爱着他,可是他并不领情,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她忍了,可是能忍多久?真的说不准,爱得越深,恨得越多,伤得越痛。想忘情,好难;想封心,做不到,难道她注定要在感情的世界里伤痕累累吗?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闭上眼睛,如果可以,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只求能永远独占他的身侧。手指轻轻的描着他的轮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会像韩冰离开那样的伤心吗?胤禛,你会吗?
眼泪滑落,流进嘴里,好苦好涩。生活就像白水,淡而无味,而感情,就像泪水,苦入心脾,她算是领教了。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一大清早,就听到门外传来年氏嚷嚷的声音,“我要见爷,你们这帮奴才给我闪开,我要见爷!”
胤禛皱着眉头醒来,拉开床帐,“外面吵什么吵?”往边上瞄了一眼,那拉氏已经不在了。高无庸听到声音忙进来,一边伺候胤禛穿衣,一边说,“是年主子来了,吵着要见爷,奴才们拦不住。”
“不是让她在房里闭门思过的嘛,怎么跑出来了,你们怎么当的差?” 胤禛自己套上靴子,站起身,高无庸替他整理衣服。
“爷,年主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哪个奴才敢真的拦她啊。”上回关她禁闭,还不是空的,她想上哪儿还不是上哪去,胤禛自己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下面的奴才谁敢出声啊,嫌命长啊。
让高无庸替他梳头,胤禛叹了口气,要不是顾忌着年羹尧,他早把年氏轰出府去了,这几年她是越来越嚣张了,当初怎么会觉得她可爱的,真是……
外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了,听着,像是年氏与那拉氏争了起来。
胤禛受不住了,板着脸对高无庸吩咐道,“去看看。”
高无庸躬身道了声,“喳。”放下梳子出去了。
胤禛自己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太阳穴正在突突的跳着,唉,他没被朝里的事烦死,也早晚会被这几个女人气死。想着,手上没注意,碰上打结的头发,一个用劲,一缕头发被扯了下来,“唉呦。”他闷哼一声,然后苦笑着看着那缕已经花白的头发,这几年,他老了很多,要烦心的事太多了,如果韩冰在他身边的话,多少能分担点什么,可现在,唉……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将辫尾用头绳扎住,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院子里,年氏正大哭着,“你们都欺负我,我要爷给我做主。”宝儿在一边安慰着。
那拉氏沉着脸,努力克制着怒火,压低声音道,“也不看看地方,这么多奴才看着,你还要身份不要。”素云扶着她,劝道,“主子,别气,当心气坏身子。”
这一来,年氏哭得更大声了,“身份,我哪来的身份啊,我现在是连个奴才都不如了。我不活了。”说着,往一旁的大树撞去,宝儿忙用身体顶住,高无庸也跑过来拖住年氏。
“你们放开我,我不活了,死了干净。”
“主子,别,您还有爷,爷会给您做主的。”宝儿一边说,一边看了眼那拉氏,偷偷的瞪了她一眼。高无庸也劝着,“年主子啊,别想不开,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那拉氏面无表情的看着,扫了眼院子里站着的下人,道,“都站着干吗,看戏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今日的事谁敢给我乱嚼舌头的,我就拔了他的舌头,看谁以后还敢乱说话,听明白了吗?”
被那拉氏一喝,所有的下人都乖乖的大气不敢出一口,恭敬的道,“奴才(奴婢)知道了。”说完,都散了,院子里只剩下两对主仆加高无庸。
“你闹够了没有?”那拉氏略带嫌恶的看了眼年氏,正是不懂规矩,不知道年家的大人是怎么教的,尽丢王府的脸。
年氏直起身体,瞪着她,“我闹什么了?活不给条活路,死也不给条死路,这日子还让人怎么过啊。”
“谁亏她了,说这话。”素云在一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那拉氏白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素云吐了下舌头,不出声了。
那拉氏转头看向年氏,“爷在里面,你收敛点。”
年氏瞪圆了眼,“怎么,拿爷来压我。我还就是要让爷听到,爷,你得给我做主啊。”她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胤禛在门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推开门,唬着脸,“你闹够了没有?”
那拉氏见胤禛出来,就退到一边,不再说话了。年氏是直接扑了过来,“爷。”
胤禛一只手制止了她想扑进他怀里的举动,沉声骂道,“大吵大闹,像个市井泼妇,你还懂不懂廉耻,要不要身份啊?”
年氏听了,哭得更大声,“爷,你居然骂我,我……我……”
“不活了?” 胤禛替她说完,“别动不动的拿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