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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落进火雁的嘴巴。
火雁顿觉喉咙若烈火燃烧般,再出口,竟然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发音。“你——”火雁嘲笑自己,她说什么都是枉然,因为她失去她的声音了。
第11章箫声扯心
夜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就是这样的黑夜,让被关进暗牢的奄奄一息的火雁想起了很多往事。
她回忆起了那个血淋淋的夜晚,她的未婚夫浑身是血的来找她,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双漂亮不含半点杂质的瞳子里盛装着愧疚。他说:“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对得起天地良心,请你相信我,我护佑陌雪,不是因为我像爱你一样爱她,而是因为她能实现我心中的梦想。这也是很多卑微生灵的梦想。我可能会死,我死后一定会有许多难堪的流言蜚语,请你相信我的清白,相信陌雪的清白,也相信练药宫的清白。如果有一天陌雪有为难,请你帮帮她。”
她噙着泪,无比坚定的告诉他,“我了解你,了解陌雪,了解练药宫每一个人,我相信你们。”
“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我们谁都逃不掉死亡,死之前,听到你这么说。我死而无憾也。”
“你死,我就死……”
“不,你不能。”他惊惶的捂住她的嘴,“好好的活着,总有一天,你会了解事情的真相。到时候,能帮我翻案吗?我不怕死,可是我害怕自己死的屈辱。”
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用她的柔弱的肩膀,撑起了一个强大的信念。“我答应你。”她点头,泪珠儿湿润了她整张脸。
……
她回忆起了他那张好看的脸,他诚真无暇的笑容,他风流俊雅的一颦一笑,还有他经常吹给她听的箫声。
她快死了,好怀念那美丽的却夹着点点忧愁的箫声。那忧愁,应该就是他为之奋斗的理想吧?
可是他的理想是什么,她从来不知道。
火雁在黑色的夜里璀璨的笑了起来,她艰难的从袖里取出形影不离的竹叶,放到唇边,用微弱的气息,吹响了熟悉却久违的,最美丽的乐章。
此时的练药宫,灯火辉煌。赛狂人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审问着刚出任务归来的紫言和小白。“魔心別院那边到底预备怎么处置火雁?”
“我们用了一百锭金子,才从魔心別院的下人那里打听出来一件事,据说火雁答应为喜服重新染色,为此刺绣宫才会免灭门之灾。但是火雁用毒杀害了护法,死罪难免,火雁将于明天辰时推往斩神台斩首。”紫言说到后半截的时候很是愧疚的样子。因为下毒的事是他干的。
狂人恨铁不成钢的蔑了他一眼,教训道:“无毒不丈夫。你不毒一点就当不了丈夫,也就是说你这辈子都娶不了媳妇。”
紫言一愣,“老大,这什么歪理啊。”狂人却又转移了话题,“斩神台?这么说火雁是神族的人?”
小白点头道:“是……可是我不明白,罂粟公主怎么连神族的人都敢杀啊?那火雁是混的不好,高贵的身份却辱没在刺绣宫里当了一名名不见经传的袖女,可是她应该有神族的朋友吧,她的朋友里面应该有身份高贵一点的吧,我就想不明白,罂粟怎么就敢杀她……难道她倚丈着玄冥神帝的威风就狐假虎威……”小白还在自说自话,可是狂人却呆呆的望着窗外。她听到了一阵阵美丽而忧愁的箫声。她整个人都听得忘了神。
箫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霸气……狂人随着旋律开始哼唱,她的节奏与箫声毫厘不差。这让紫言小白惊呆极了,二人异口同声的吼起来,“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了第三界的曲子了?”
赛狂人静若止水的脸忽然如死灰一般,她飞快的跳下床,抓起披风,发疯一般的向外面奔去。
“老大……”紫言小白赶紧跟了上去,狂人却一个急刹车,转回头命令道:“回去,别打草惊蛇。”紫言小白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黑色的夜,狂人却仿佛看见了前方的一束光明。她急速的奔跑着,循着箫声的方向。
“是天问师哥的箫声……”狂人的脸上,绽放了久违的开怀一笑。笑的幸福,甜蜜。仿佛曾经的孤单寂寞都已经一扫而光了般。在魔心別院,狂人停住了脚。脸上的笑容僵凝,箫声,怎么是从这儿传来的呢?
狂人追逐幸福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她抛弃了所有的恐惧,循着箫声,逼近它。她知道她这么做很危险,尚存一丝理智的她从披风上扯了一块布,蒙住了大半张脸。然后蹑手蹑脚的向声源处走近。
声音来自魔心別院旁独立的用坚固的钢筋铸就的浑然一体的囚室,狂人看到它四周都围满了罂粟的抓牙,狂人想接近囚室,堪比登天还难。
这时楚河笙前来巡视,狂人谨慎的躲在暗处,她听见楚河笙对那些人说:“火雁全身都是奇毒,本来明天斩首不斩首都难逃一死。可是天师说了,在她临死之前,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楚河笙交待完毕后,又狠狠的踢了下铁门,“深更半夜吹什么萧呢?在吹割了你的舌头。”
箫声戛然而止。狂人也失魂落魄的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她思绪如麻,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支离破碎的回忆片段。
……
“宫三娘是被她超群的刺绣技术折服所以破例让她一个新手来负责天师的喜服。可是终究是新手经验少了点捅了这么大一个漏子。”
“你可知道她的武技来源?”院尊若千寒的声音回响在狂人耳畔,狂人仿佛看到了院尊答不上若千寒的问题而摇头,也仿佛留意到若千寒疑云重重的脸庞。
“火雁,她是神族的人?”
“火雁全身都是奇毒,本来明天斩首不斩首都难逃一死。可是天师说了,在她临死之前,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火雁,应该是天问师哥的火雁吧?狂人想着想着,不禁泪流满面。
“师哥,对不起,是我害了火雁。”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什么都记不住,为什么?”狂人哭着回到练药宫,那一夜,她彻夜难眠。她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仅剩一点的虞美人,然后双手运气,用了剩下半夜的时间,重新配置了情花快毒。
天终于是亮了。
魔心别院的大门徐徐打开,火雁被两个护法押解着步履蹒跚的走出了魔心别院。她穿着白色的衣裳,但是染满了鲜血;她蓬头盖面,显见受过许多的折磨。魔心别院的门口,宫三娘领着刺绣宫的绣女们全部跪在地上,当火雁出来的时候,宫三娘几乎晕厥。
只一天不见,火雁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怎么不叫人心痛。
“火雁,火雁……”宫三娘哽咽万分,火雁凌乱的发丝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她的嘴巴微微张了张,然后徒劳无功的闭上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说话了,她用她那双坚定的瞳子望着宫三娘,她的眼神淡定如水,有疗伤的功效般。宫三娘一下子就镇定了,她爬了起来,十分艰难的踱步到罂粟跟前,用一副卑微的声音求饶道:“天师,请你看在刺绣宫的份上,饶了火雁吧。”
罂粟绕是无奈的口吻,“宫三娘,火雁杀死我的护卫,这只是轻罪,我可以饶她不死。但是她用的毒可是玄冥神帝十分忌讳的情花快毒,这可是死罪。昨日玄冥神帝给我下了一道任务:倘若火雁对用毒一事供认不讳,杀无赦。”
宫三娘脸色顿时惨白,可又不甘心,抓着罂粟的手继续求情:“天师与玄冥神帝感情深笃,若天师肯帮忙说两句好话,或许玄冥神帝会改变初衷,从轻发落我的火雁。”
罂粟将手从宫三娘的手里抽出来,道:“恕我无能为力。”宫三娘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火雁眼泪簌簌而下,三娘为她求情为她受辱,她明明知道罂粟戴着一张假仁假义的假面具,而且是她罂粟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三娘却偏偏做着最不切实际的事。
不远处的花丛中,赛狂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因为愤怒而手心捏紧。罂粟的卑鄙虚伪,狂人恨之入骨。情花快毒明明出自练药宫,她故意不分青红皂白栽赃给火雁,落实她的死罪。只怕等火雁一死,她又开始追查情花快毒的真正元凶,而她赛狂人,便是第二个火雁。
押解火雁赴往斩神台的队伍愈来愈壮观,魔心别院的人,刺绣宫的人,以及一路上被吸引进来的看好戏的人。
斩神台上,院尊与若千寒高高坐在上方,正前方是一尊麒麟斩,传说麒麟斩专门是用来诛神的,不过麒麟斩下的灵魂,也可以投胎转世。
火雁被押解到麒麟斩旁,若千寒冷漠的望着她,火雁也冷冷的凝视着他,她的表情很复杂,不光有恨,也有同情和无奈。
火雁在想,如果若千寒知道现在的天师并非他深爱的安陌雪,不知道若千寒会作何感想。会失望,也许再一次面临哀莫大于心死的处境。火雁忽然就不恨罂粟了,不论她身份是真是假,起码有一点是肯定的,她拯救了若千寒堕落的灵魂。
“火雁,我只问你一句:情花快毒,是你的?”若千寒冷冷的问。
火雁想说不,可是她喉咙已经被毁,等她意识到这个意识时,火雁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倘若她否认了情花快毒非她所制,若千寒可能会饶了她,但是罂粟给她下的各种狠毒一样会要了她的命。倒不如,她应了这桩罪,免了那个真凶的死罪吧。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杀死了罂粟的抓牙,看起来是一个跟她同仇敌慨的人。
火雁缓缓的点头。一侧的宫三娘立刻晕死了过去。刺绣宫的忙得手忙脚乱,“宫主,你怎么了?”绣女们把宫三娘抬到一边,用水泼了脸,才慢慢苏醒过来。
若千寒最后盯了火雁一眼,闭目。院尊会意,悬读道:“刺绣宫绣娘火雁,负责陆洲天师喜服刺绣,先有工作失责之罪,后有用情花毒毒杀天师护法之罪,前罪可免,后罪不可恕,处以斩邢。”
院尊话音刚落,罂粟便即刻下令刽子手行刑。“辰时到,行刑。”
一个刽子手即刻举起麒麟头状的大刀,眼看刀刃就快落下,忽然嗖嗖嗖几声,三颗绣花飞针如闪电般飞出,刽子手当即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