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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呼将她按回了被子里。
“小殿下万万不可乱动!这时要再受凉可就糟糕了。”随后替她换上了新的布巾,又将两旁的床幔放下,“再多休息一会儿吧,现在您的身体还没醒来呢。”
疏桐勉力抬起酸软的手腕,捉住了对方即将离去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我的刀呢?”
“知道殿下会问,陛下早就是放好了。喏,在那放着呢。”指了指不远处软垫上枕着的黑白两把弯刀,侍女将她的手轻轻放回了被子里,“殿下不用担心,陛下马上就会来看您了。”
疏桐有些呆愣地眨了眨眼,现在的陛下,应该是她的大哥吧……
悉悉索索的,帘后一阵响声,侍女知趣地退了下去。
露风这时候反倒有些紧张踌躇,他有些担心,如果她没有想起来的话;还有时隔十多年,他纠结着,第一句话该说的是什么呢?
“大哥你在发什么愣啊。”帐内传来一个声音,虽然轻但依稀可见其中笑意,“要是我认不出你,你觉得你进的来这个帐篷?”
一听这样的语气,露风便释然地一把撩开帘子走了进去:“老七,看你应该是忘了当年你为何屈居第二吧。”
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疏桐笑道:“那种不甘心的事情,不记也罢。”
“只要,别丢了最重要的就行。”
“你不是找回来了么。”露风在她的床沿坐下,伸手去摸她的头。
“欢迎回家,老七。”
☆、【卅壹】晨起日东升
疏桐这边倒是难得温馨愉悦,尤娜那边却是各种紧急情况百出。
从来都是祸不单行,尤娜和莉莉被拐到了齐国,而与此同时四龙和白都在其他地方。
在马车上睁开眼睛,尤娜看到的是一副从没见过的景象,压榨奴隶强迫其劳动的场面。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有悲哀,有愤怒,也有不解。
从前在绯龙城,在父王的保护下,从没有可能见到的场景;就算经过了如此长的旅程,她依然会被震慑住。
不停劳动的奴隶,这边只给加了麻药的酒而没有水。
这样下去,迟早她和莉莉都会被杀掉!必须要逃!
没有人在她身边,当然不知身在何方的疏桐也一样。
“疏桐姐,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极小声的,尤娜自言自语道。
躺在冰冷坚硬甚至咯人的地上,尤娜闭上眼,脑海中却不止地浮现出一副画面。
浅金色的长发被微风卷起,蔓延至她的视线边缘,少女站在一匹骏马的前面,弯下身来似是在抚摸着她的头,柔声地说着什么。
「每个人,都会有着不一样强大的地方。你也一样。」
尤娜蓦然睁开眼,恍然大悟那种感觉是什么。
和她在阿波初见疏桐时候的情况,一模一样。
另一边终于回到旅馆却发现尤娜和莉莉都无影无踪了的白和四龙,在照寅和古罗的协助下把旅店老板绑了起来讯问。
得知两人被运到齐国作为奴隶,而同时也有沾染麻药的危险时,那种怒火中烧的感觉灼热心肺,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然而很明显,他们却不能这样做。
计划好下面的打算,翟鹤走出了那间旅馆,他抬头看着深不见底的夜空,不住想起了从前一同仰望的人。
女子的声音依稀仍在耳畔:“我会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说着那样的话,你这算是……预料到了吗……”喃喃自语着,他脸上露出了苦笑,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石板上回荡。
“我的预感,真是一如既往准得可怕呢。”
猛然回过头去,翟鹤身后小巷空无一人,唯有淅淅沥沥的雨水沿着屋檐的边缘滑落。
刚才的话语,许是他的错觉罢,那种因为思念而生的幻听。
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东西啊。
“啊嚏!”
披着斗篷站在帐篷外看星星的疏桐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不知为何。
“不会是老大又把人家吓着凉了?”兰夜一反以往那种调笑的语调,伸手搭了搭她的额头,“才刚大好,还是不要多吹风了罢。”
“怎么可能是我,最近政事多得简直要忙不过来。”露风瞥过来一眼,很是闹心地揉着额角,“齐国那边又开始闹腾着要开战了,不得安宁啊……”
默默想起来从前被大哥装鬼吓得发烧的丢人事件,疏桐眼角一跳,却捕捉到了一个名字:“齐国?就是戒帝旁边的那个?”
“对。”听到她的声音,露风答道,眼神却渐渐暗下来,“而且那个齐国,可是和我们有着血海深仇的关系啊。”
“啊那群王八蛋,我做梦都恨不得一个个砍了。”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兰夜一手摩挲着腰间的锁链。
垂下眼眸,疏桐也是不语,她自然知道为何。
虽然仅仅是隔海相望,但是这点距离完全无法阻挡对方的野心。
因为那场战役,齐国的贪婪渴望,导致她的失踪以及神兽白虎的消失。
手指逐渐抓紧了肩上的披风,疏桐呼出一口气,却扬起一个笑来:“若是开战,我们又何曾输过。”
虽有些惊讶,露风确信那是属于疏桐,他们的赤月的那种语气。
“不妨先行一步,直取敌人要害如何?”他看到那样的目光灼灼,岫玉般的眸中迸发出的那种光芒虽危险却耀眼无比,她这样笑道,“大哥不也正想去会会他们吗?”
“也是。”露风站起身来,当机立断地挥挥手,“那就让你们几个整顿一下,明天出发吧。”
“嗯。”点点头,疏桐目送着他走出去,往手上哈了口气。
——不知道尤娜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曾经会被自己的坐骑吓到泪眼汪汪的小女孩,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少女此时正趁着夜色躲藏进茂密的丛林里,完全辨不清方向只能凭着直觉飞奔。
好在找到一处树洞可以暂时休息一下,身后的莉莉已然气喘不已,而在她缓过来的时候对方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着,是精神上的崩溃。
那种第一次杀人的恐惧与不安,她也深有体会。
两名少女相拥着,试图互相平息下那种颤抖。
如同墨汁一般弄到化不开的黑暗,正在慢慢地聚拢起来。
翌日清晨,他们便备好了一切准备出发,相较于蜿蜒曲折的陆路还是水路来得更近一些,所以他们打算乘着船去。
因为现任王需要暂时离开,这边的事务便全权托付给了一向是幕后支援的老二和老五。
在等待露风他们到齐的过程中,疏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自己的斗篷的下摆,她转头低下去看,是一只如同猫咪一样大小的生物,然而清晰可见它的确是只老虎。
“松松你……这是来帮我么?”扶着身旁骏马的脖子缓缓蹲下身,疏桐示意它过来。
跳到她怀里的老虎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却有话语直接传到了她的脑海中。
「毕竟同伴的债,要他们血偿啊。」
「还有这样事隔多年的并肩作战,这样的组合也是令人吃惊啊。」
疏桐牵着缰绳,引着马匹踏上商船的暗舱。
从前对于她来说异常棘手的水,现在通过多年的海贼经验,疏桐也如履平地,甚至可以算如鱼得水一样习惯了。
在发烧的时候,她终于是想起来了从前的事情,所有的人事。
包括先王惟琉,带着仍然年幼的尤娜来他们这边拜访的事情,所有的细节都历历在目。
那是惟琉和她的父亲,印象中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会谈之一,而往往这时,尤娜就由他们七个人轮流陪护着玩耍照顾。
那时候的小女孩常常央着她说是想去看看马,而等疏桐真的牵了自己的坐骑来,她立刻露出了一种眼泪汪汪的表情。
“你……怕马?”当时感觉很是奇怪的疏桐,这样不确定地问着。
“不、我喜欢马但是……但是这边的马……太大了好吓人……”后退了一段距离的小尤娜,抬起来脸怯生生地看她和那匹马。
“不是我的马太大,是你太小了啊。”疏桐抱起了那个欲言又止的孩子,翻身一跃坐上马背,“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其实这个一点都不可怕。”
控着手里的缰绳,疏桐在草原上奔驰,任由清爽的风穿过她的发间,一低头却发现身前的孩子紧紧闭着眼,一脸紧张的表情。
“别怕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有些好笑地,疏桐拍了拍她的头,对方夕阳色的发丝在她指尖穿过。
小小的尤娜僵着脊背,缓缓将眼睛睁开一道缝,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震惊到忘记了原本的恐惧。
“啊!好漂亮——”
崖下树林郁郁葱葱,远处天光与山脉连绵成一片,不时传来清脆鸟鸣。
“殿下?”突然有人轻轻晃动着她的肩膀,“快要到齐国了,殿下还是醒醒为好。”
“夕风啊……”揉了揉眼睛,疏桐歉意地笑了,“抱歉我竟然睡过去了,大哥他们呢?”
“陛下在舱内议事,派我来叫殿下。”夕风很是恭敬地俯身,做出请的姿势。
舱内露风见她来,放下手里消遣用的小玩意儿:“老七你可算是来了,叫人好等啊。”
“一不小心睡着了,谁知道你这时候叫我啊。”吐了吐舌头,疏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连忙有侍女给她上了一盏茶。
“接到那边的消息,说是现在那个男人在前往某个要塞的路上。”敲击着身旁的桌子,兰夜托着下巴道,“我和老大的计划是兵分两路,那样也好调查清楚,以防老七你单独行动。”
“嗯,那就好办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点点头,“事先说好,如果遇见他们我就离队。”
踏上敌国土地的感觉,有些溢于言表的微妙。
将自己的坐骑交给了夕风,疏桐正独自去追着刚才看到的类似于尤娜的少女,被士兵压着往要塞方向走去的样子。
松松的脚程自然飞快,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前面的人影,好在只有三个人,在接近到足够她跃起的距离时,疏桐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