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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自然是不用说,然而意外之喜是疏桐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条项链,末端挂着一串银色的叶子。
“原来还在啊。”
浅碧色的眸中流露出怀念的颜色,轻轻摩挲着叶子的纹路,嘴角不自觉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屋外涛声溅起咸涩的海水,却有着大战将近的紧迫感。
天空中的层云开始聚集。
☆、【贰】夜幕星稀沉
将手里的项链挂到脖子上,疏桐看了看镜子,觉得似乎有些太显眼,于是就把它拨到里衣里面去了。
这样一来从外面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翟鹤觉得无聊便又仗着他绿龙的能力跑到城镇上去晃悠了,疏桐也乐得清闲陪祁莞船长喝喝小酒也顺便看看这次的布局。
疏桐正在帮忙补几个人的衣服的时候突然空中掉下一个绿色的人影,掀起一阵不小的气浪把旁边祁莞船长正抽着的烟吹散开了许多。
“你回来时就不能稍微安静一点吗?翟鹤。”和疏桐一样,船长一脸见惯不怪的表情,连声音也不带起伏地道。
闻言翟鹤站起来,潇洒地伸了伸手:“这可是华丽的归来啊,祁莞船长。”
“你这小子……还真让人无语。”祁莞轻轻吐出一口烟,笑道,“要是太引人注目困扰的可是你哦。”
“因为我急着回来啊。”翟鹤原地转过了身,将头发甩到了身后。
疏桐想到了自己今天早上的经历,抬眼插话道,语带笑意:“怎么?被官员追了?”
“这也是原因之一。”回答她的声音语调略略下沉,“但我感受到了更讨厌的气息了。”
祁莞有些惊讶地放下了手中的烟枪:“哦呀,你指的难道是以前提到过的那个吗?”
“对啊。看来……”翟鹤回头一笑,那是颇为恶劣和不屑厌恶的笑容,“白龙和青龙都已经来到这个城镇了呢。”
手起针落,闻言疏桐一惊,一不小心戳破了自己的指尖,鲜红色的血珠立即凝成了一小点,在白皙的肌肤上更是明显。
翟鹤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瞬间就换了副表情凑近疏桐:“我带回来的消息就这么让疏桐吃惊吗?还是说……”
他下半句还没出口,已经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点的疏桐极为随意地捻去了指尖的血液,微笑着举起手中闪闪亮的针:“翟鹤,还是什么?”
“唉……疏桐还是这样。”似乎十分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翟鹤一脸失望地往后退了几步,摇摇头,“真让人伤心。”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一面咬断棉线,疏桐一面回答着,而眼中的浅碧凝成微暗的颜色。
竟然找到了这里……
她当然知道翟鹤口中的白龙和青龙指的是什么。
四龙和绯龙王的传说,在这片土地上成长的孩子应该没有一个不知道。
那是这里每个孩子儿时虚幻无依据的憧憬,而疏桐知道,不管这个故事是不是真实的,对于翟鹤来说,它所象征的那份回忆,是极为痛苦扭曲的。
这也是为什么翟鹤在提到原本应该如兄弟家人般存在的其他龙时,会露出那种不屑厌恶的表情的原因。
他深深厌恶着这个宿命的束缚,身为四龙的使命对于他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美好的东西。
他向往属于自己的自由。
然而他们现在竟然找到了这里,当初他们费劲力气才到达的阿波港。
海平面上的日暮西垂,夕阳的鲜红将海水染做暖色,也将女子金色的长发打磨得更加光亮。
她蓦然想起了今天问她讨水的五个人,那个拥有绯红色头发的少女。
会是……他们吗?
嘛,不管怎么样都好。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而这样想着的疏桐,半张容颜被拢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唯有那双如玉凝成的眼眸,冷若霜雪。
夜晚无云,清辉更盛。
阿波港没了人声的城镇此时静可闻针,今夜的月色依旧美得出奇。
在厨房里收拾着的疏桐听到了一阵极其幽怨熟悉的调调,她眼角一跳,探头看了看外面吃得正欢快的大伙,果然没有发现那个绿头发的家伙。
她走出船舱,果不其然发现了某个绿龙正坐在船沿上翘着腿拉着他的一把二胡,一脸的忧郁简直就和深闺怨妇如出一辙。
不过……
看着对方的背影,疏桐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支什么放到唇畔。
下一秒清脆悠扬的声音与翟鹤的曲调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他先是一愣,随即顺着她的萧声拉了下去,直至一曲终焉。
翟鹤转身对着身后的女子笑得那叫一个轻浮风骚:“呀,疏桐怎么出来了?果然还是担心……”
没有给他油嘴滑舌的机会,疏桐拿起手中的萧敲上他的脑袋,一手拿走那把二胡:“所以,不吃饭也要在这里装深沉的翟鹤先生,你确定自己不会在昆吉那家伙的船队回来之前先把自己弄死掉?”
“我才没那么容易就死掉咧,疏桐太夸张了啊。”翟鹤摸了摸被敲的头顶,摊手道。
闻言疏桐没好气地拿了个馒头砸他:“废话那么多,拿这个自己堵住嘴。”
“是是~”非常从善如流地接过疏桐手里的饭菜,翟鹤适可而止地闭上了嘴开始吃东西。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二胡,她收起自己的萧,有些惊讶地看了眼翟鹤:“你倒是什么时候学会拉这个的……”
“嗯……在你上岸的那几年吧……”翟鹤抬起头来看她,紫色的眼睛里有着不明的光芒,“疏桐的萧也是那时候会的?以前从来没听你吹过。”
“不是。”疏桐摇摇头,一手摩挲着二胡的纹路,胭脂色的唇瓣抿起,“……以前就会的,婆婆教我的。”
“……”看着面前女子的神色逐渐变得怀念伤感,已经进食结束的翟鹤拿回了自己的二胡,笑道,“那么今天,就为了我们美丽的疏桐小姐的回归,就由我再拉一曲。”
难得疏桐没有嘲讽他,反而是露出了极为无奈的笑容,浅碧色眸中的忧伤逐渐消退下去:“你啊……”
二胡悠扬舒缓的乐声渐起,疏桐看着船下平静的海水,映出的月华在她的眸中开出温柔的颜色。
那是不可言说的伤痛,不会愈合,无法触碰。
那也是不可言传的默契,不用言语,便能相通。
此刻天不知,地也不知。
唯有你知,我知。
没有星光,夜幕更沉。
不久之后,港口缓缓开进了一只船,在夜色的掩护下没有任何的动静。
站在甲板上的两个穿着官员衣服的人在谈话。
“那些东西呢?”
“全都装上来了,接下来只要把那些东西交给港口的使者就好。”然后其中一个抬头遥遥地呼唤在瞭望台上的人,“喂,把风的——附近有什么可疑的船吗?”
“没有。”那个声音迅速地回答了。
那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这样啊。看来海贼今晚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船呢。”
“那个……”
“干嘛?把风的。”
“你刚刚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啊?”
一个官员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怎么还在问这个啊?当然是从戒帝国走私进来的新品种麻药啊。”
“走私麻药要干嘛啊?”把风的人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而下面的两个官员却依旧没有察觉到,语气中的贪婪令人作呕:“这种事情还用说吗,当然是卖给镇上那些家伙把他们的钱全部榨干啊。”
“这样可不好啊,这么做一点都不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翟鹤一脚就把不久前捆得严严实实的真把风的给踢了下去,顺带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道,“抱歉这么晚才做自我介绍,我是一小时前和把风的交接班的,俊美倜傥的新人哟。”
趁他们愣神之际祁莞船长的海贼船已经靠上了这艘官船,一大群海贼拥了上来,官员们慌忙拿出武器迎战。
结局自然不言而喻,阿波海贼的实力原本就不容小觑。
回到自家船上的海贼们都坐在甲板上无精打采地抱怨着。
“这样越来越难打了啊船长……”
“对方是想杀了我们而我们却只能在不死人的范围内攻击他们……”
“那种混账官员消失了不是更好吗……”
疏桐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和祁莞船长的谈话,一面小心擦拭着自己的武器。
白色的丝绢在一黑一白两把弯刀上轻轻拭过,流畅的刀身越发锃亮起来。
感觉到自己身边坐着的人有些不对劲,疏桐并没有从自己的弯刀上移开视线:“你怎么了?今天竟然安静得这么诡异。”
“啊哈哈疏桐果然观察力进步了。”翟鹤先是哈哈地笑了两声,然后在疏桐拿起武器逼供之前乖乖说出了原因,“其实从昨天,右脚就开始痛起来了。”
“右脚?”她记得那是……绿龙的力量。
疏桐的指尖稍稍颤了一下,锋利的刀刃一下便轻易划破了丝绢,那一抹柔软的白色从她的指缝中滑落下去。
“反正你只会觉得舒服吧。”祁莞船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这般说着,一针见血。
“是有一点啦。”
听他这么说的船长立刻给翟鹤来了一脚:“要我踩你吗?”
被踩到脸的翟鹤口齿不清地回答着:“不用了我没事了船长。”
疏桐收起了弯刀,她想起来从前时候听过的事情。
在绯龙王出现的时刻,四龙之血必会逆流沸腾。
今吾为君之所用,不负代代相传之命。
定当倾尽此身,但护君全。
☆、【叁】再见五行人
外头的油灯被点亮,大半个甲板的阴影瞬间消散了。
“但是战斗力的话,光有翟鹤是不够的吧。”她将两把弯刀收进腿侧的刀鞘里,语气淡淡的,“如果真的要直捣【那个】的话,那边的人手想必也会很多吧。”
“所以我也想要更多的战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