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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我得逞了。」我得意洋洋。
对付一个小孩子,手段当然轻松写意。
趁着王小妹放学回到这里、打开房门的瞬间,守株待兔的我立刻拿着沾有一大堆乙醚的棉布从门后摀住她的口鼻,只消两秒,王小妹就像小白兔玩偶一样乖乖软倒在我怀里。
我看着荧光幕。
老张自美好的回笼觉醒来已经很久了,他杵在窗口拿着望远镜偷窥对面大楼的住户已足足三个小时。
大概是这两天老张的性欲已经彻底被陈小姐撩拨起来,他偷窥时的表情显示出意兴阑珊的萧索。他大概正在哀叹自己昨天被误会的衰运?天知道。
要不是昨天愚蠢的一切,老张现在应该在陈小姐的床上施展他的肉棒神技吧?
下午两点,一直喝着床底下珍藏的过期牛奶的老张,肚子终于饿了。
老张摸着肚子走下楼,经过陈小姐的房间时,老二大概又痒了起来,试探性地将钥匙插在钥匙孔转了转,发觉门锁这么快就被换掉了,于是朝着房门重重砸了一拳。
「吵什么!」陈小姐愤怒地朝门外咆哮。
老张深深吸了一口气,朝房门比了个中指后,便快步下楼出门。
「轮到我了。」
我抱起赤裸的王小妹,走进升降梯。
锈蚀的栅门锵锵锵关上,恶魔的影子在小小的空间里妖异祟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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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便当跟两罐海尼根。
而我也坐回电视机前,手里拿着一碗康师傅方便面。
算算时间,王小妹醒来的「点」如果落在下午两点左右,我就进行计划A;如果在四点附近醒来的话,我就进行计划B;如果拖到晚饭时间才醒来的话,我也有计划C可以执行。
如果,王小妹因为我拿捏乙醚的剂量错误,而再也醒不过来的话,我也有终极的计划D可以实践。
当然了,如果以上的情况都没有发生,而是「另一种迫使我更快速下手」的异变发生的话,在「无法逆料的暴走人」颖如不出现搅局的前提下,我仍旧有七个储备计划可以操控,只是比较麻烦罢了。
这就是预言真正恐怖的地方。
一个绝顶的预言家,不只是在脑中堆砌图像,用嘴巴恐吓世人。
他还要具备不可思议的实践能量,以及无论如何都要完成镜头版图的决心。
我吃着泡面。
现在我就只需要做这件事。
三点半。
王先生疲惫地拎着小皮箱,还有一个该死的样品吸尘器,一步步踏上楼梯。
柏彦坐在浴室马桶上,手里拿着一把瑞士刀,端详着自己的手臂。
他只是端详,想借着这个视觉动作召来上天的怜悯。
柏彦不管再怎么疲倦,都不敢阖上沉重的眼皮。
天知道「另一个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后续动作。
郭力罕见地抽着烟,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地思索着什么。
烟蒂随意炙在纯白的床单上,弃尸的工具散落了一地。
在柏彦通知他「条件」之前,他什么也不能做。
陈小姐坐在电视机前,捧着湿毛巾冰敷自己乌青的脸颊。
在另一个矮小的男友来找她泄欲之前,她必须尽快让自己漂亮起来。
老张踢着两个空啤酒罐,看着破旧的计算机屏幕唉声叹气。
屏幕里的妖精打架已经吸引不了这个中年男子的欲望。
颖如还没回来。
王先生打开房门。
「嗯。。。。。。」
王先生碎碎念着王小妹怎么又没乖乖待在房间做功课,将吸尘器收拾好,简单整理一下衣领,走到陈小姐的门口。
扣扣扣、扣扣扣扣。
「?」陈小姐小心翼翼地露出一点门缝,这才打开门。
「请问我们家小朋友在妳这边看电视吗?」王先生微笑。
「小妹妹今天没来找我耶,真不好意思。」陈小姐抱歉地说,手中的湿毛巾努力掩饰着脸上的创口。
「是吗?」王先生脸色诧异,但随即回到自己房间。
陈小姐关上门,继续看她的电视。
王先生回到房间里,坐立难安地整理刚刚收到的市调问卷之类的文件,然后到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
四点。
王小妹还是没有回来。
我打开门,吹着口哨走下楼,拖鞋劈劈簸簸好不大声。
二楼走廊。
王先生果然打开门,一看是我,连忙问道:「房东先生,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小妹妹?」
我假装愣了一下。王小妹嘴唇里的涎液滋味还残留在我的舌尖上。
「啊?我怎么知道?」我立刻露出平日爱管闲事的模样,继续追问:「她不见了吗?不会吧,我今天下午还有在楼下客厅看见她啊,她手里还提着一包饭还是一包面?忘了。会不会去找陈小姐?还是去天台玩了?」
王先生有些厌烦我的问题,但还是说:「我工作完回到房间,她不在,也不在陈小姐那里。我想大概是去同学家玩了吧,没事。」
自我解释一番后,王先生回到房间,我也到楼下冰箱里拿了一罐泰山仙草蜜上楼,经过王先生的房间时,我还听见王先生讲电话的声音。
大概真的开始一通通电话,在家长通讯里寻找王小妹的踪迹吧。
我翘起二郎腿,看着王先生心急如焚地确认每一通可能跟不可能的电话,甚至还打电话去面摊老板那边询问,想知道王小妹最后出现的地方。
晚上七点半,王先生终于挂上电话,开始暴走。
而沈闷了一整个白天,外面开始下起大雨。
「陈小姐,我想再跟妳确认一下,妳有没有看见我家小妹妹?」王先生探头探脑,往陈小姐房间里头张望着。
「没有。」陈小姐斩钉截铁地说。
「那我可以进去看一下吗?」王先生的语气很坚决。
「对不起,我这里有点不方便。」陈小姐有些不悦。
要不是她跟王小妹交好,现在的语气应该会更不客气、更直接了当。
「她不见了,我想了想,她十之八九是来妳这边了。」王先生不理性地说,完全不理会陈小姐根本没有藏匿王小妹的动机。
「小妹今天没来。」陈小姐简单说完,想关上门,却被王先生的左手抓住门板,反问:「我想进去,到底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看看就走。」
陈小姐声色俱厉,说道:「我一个女孩子的房间,是你一个大男人说进来就进来的吗?」
王先生寻女心态作祟,硬气道:「如果她没有在妳这边,妳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这不就是做贼心虚?」
陈小姐怒极反笑,伸手说道:「赌五千块,小妹要是在我这边我就给你五千,反过来你得赔我五千元房间参观费。」
王先生瞪着陈小姐,陈小姐大概是想起了脸上那天昏地暗热情奔放的一拳,于是快速将门关上。
正当王先生跟陈小姐在门口争执不下的时候,老张不知所措地看着不断震动的衣柜。
衣柜在动?
老张已经过了相信衣柜里有鬼的年纪,但是他仍旧无法理解为何房间里的衣柜会莫名其妙地晃动,好像有人在里面乱踢、挣扎一样。
「操。。。。。。」老张只呆晌了几秒,随即回到现实的考量。
「喂,楼上的,你在里面搞什么鬼?」老张拿起墙角的垒球棒,不客气大声喝斥。
他话中所指的「楼上的」,应该就是柏彦了吧。
「昨天被你害惨了,你他妈给我出来,装神弄鬼的想吓唬谁啊?」老张说归说,一时却不敢拉开衣柜。
「你在想什么呢?在想柏彦为什么会躲在你的衣柜?在想没有钥匙的柏彦如何进来?柏彦是个擅长开锁的小贼吗?如果柏彦是个小贼,又为什么要在衣柜里乱动暴露自己的行踪呢?」我愉快地念着旁白。
在这个时间点,正是计划C的节奏。
老张自己也曾躲在陈小姐的衣柜过。
但面对一个封闭的大盒子,老张要打开幽禁的空间之前,所需要的大量氧气还未呼吸足够。
「开门!」王先生偏执地敲着陈小姐的门。
「给钱啊?那么有把握就给钱啊!没钱就写支票啊?你这种小业务该不会连支票都没见过吧?」陈小姐简直火冒三丈,但尖酸言语是她最擅长的武器,隔了张门,这武器运用的就更肆无忌惮了。
特别是,一个昨天才在两个男人拳头底下吃大亏的弱小女性。
我又开始哼起披头四的黄色潜水艇,不由自主的。
脚底踩着不存在的大鼓踏板,双手拨弄着不存在的吉他,身体前后晃动,陶醉。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老张警告着衣柜里的「柏彦」,左手慢慢接近衣柜把手,右手球棒凝在半空。
紧张。
衣柜。
争执。
僵持。
空白。
「锵!」
升降梯齿轮慢慢咬合。
颖如穿着一身湿淋淋的黑色雨衣,手里拎着一个「hollow kitty」的粉红塑料包包,按下「上升」。
雨水沿着黑色雨帽帽沿滴落,在地板上迸开。
刻意压低的帽子里,依稀,是个微微上扬的粉红嘴角。
第十二章
我又惊又喜。
惊的是,原本顺畅进行的预言恐怕会被这颗不定时引爆的原子弹炸成畸形儿;喜的是,这个预言的结局,原本就十足的畸形。
我真期待它最后会荒唐到什么地步。
颖如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脱下了诡异的黑色雨衣,颖如竟是一丝不挂,而且自雪白的颈子以下,颖如全身都是红艳的色彩。
是血。
颖如素净的脸庞因为淋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