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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德拉科说，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挥挥魔杖变出了一个精巧的玻璃瓶上窄下宽。他拔掉塞子然后用魔杖把哈利挑了起来放进了笼子里，接着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站在那像尊雕像。
瓶子里的蛇直起身体，棕黄色的竖瞳闪着不解的光芒，似乎在问‘嘿伙计，不回城堡吗，你还在等什么’。德拉科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在等什么，难道要说他是在等黎明，期待着太阳升起的时候从那个神秘的房间推门而出以便于看到那块挂毯底下站着的那个人？
真的是太傻了。
德拉科摇了摇头，魔杖在手上轻轻一转，噗的一声轻鸣他连带着他手上的玻璃瓶便凭空消失了。
第41章 chapter41
从有求必应室出来的时候才刚过午夜，楼道里空荡荡黑黢黢的，别说是人了就连对面那张可笑的挂毯也无法被看到。德拉科披上了刚到手的隐形斗篷，在斗篷底下抽出魔杖用了荧光闪烁。他不死心地还是想看一眼，但结果显而易见，什么人都没有。
德拉科收回了魔杖，转身下了楼梯。这个时候从楼道的另一边的阴影里德拉科之前张望的反方向走出来一个人，此刻他正站在楼梯口手扶着楼梯的扶手向下凝视着空荡荡的楼梯。四下里很安静，只有皮鞋敲击和台阶的声音，轻得几乎不能被听到，哒、哒……直到它们真的不能被听到时那人才转身安静地离开。
如果当时德拉科能抬起头……但是他没有，他只是低着头一路顺利地回到了地窖。关上寝室的门之后，德拉科把蛇从瓶子里放了出来，又在书桌的旁边变出了一张长沙发。他低着头对那蛇说在他的寝室里它可以变回来睡在新变出来的沙发上，但是必须在他在的时候。他刚说完，蛇的身体就飞快地旋转起来眨眼的功夫便又变回了哈利。波特。
“我还不太习惯，”哈利挠着头发对德拉科说，“能变回来真是太好了，谢谢，嗯——我睡这里？”他尴尬地看着明显显小的沙发。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动手把沙发变大了些：“我去洗澡，另外，别动我的东西波特。”在看到哈利忙不迭地点头之后德拉科满意地推开了浴室的门。
热水从半空中倾泻下来，德拉科仰着头紧闭着双眼。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一个波特共处一室而且这样的日子将会一直延续到圣诞节，他想或许哪一天他就可能忍不住抽出魔杖……一切都太荒谬了。但是还能怎么办呢，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德拉科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珠穿好晨衣推开了浴室的门。
沙发上，哈利似乎已经睡着了，德拉科看了他一眼放轻了脚步然后放任自己倒在了床上。尽管精神和肉体都很疲惫，但德拉科一点也不觉得困。他在想明天他该把那条蛇怎么办，留在这个房间里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绝对不能小看了狮子们捅娄子的功力尤其是正睡在沙发上的那头。那么带着去上课？他相信波特一定会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然而如果被别的学生看到——德拉科。马尔福养了一条蝰蛇当宠物……啊——学生甚至教授们怎么看他可不在乎，要紧的是黑魔头，如果他知道了他该怎么解释呢？说是因为仰慕他……还有斯内普，德拉科的心脏有点沉，他想他亲爱的教父一定能猜到，到时候又该怎么说呢？——先生，我把波特带进了城堡。哈！简直是……
西弗勒斯……
德拉科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德拉科，你睡着了吗？”一个人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毫无疑问它属于哈利。波特的。德拉科一点也不想发出声音，他以为这样就行了但可惜的是他低估了救世主的固执程度。“真的睡着了？”安静了没几秒他就听到哈利这样嘀咕道。
“嗯。”德拉科干巴巴应了一句，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哈利。
“我就知道你没睡，”哈利高兴地说，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德拉科的不快，“我也睡不着，我以为我再也不可能回到霍格沃兹了，虽然没说但是我相信罗恩和赫敏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谢谢你德拉科，真的，谢谢。”
“我和你只有合作关系，波特。”德拉科生硬地说。
“不管怎样……”哈利双手交叉放在脖子后面，“唔——很神奇，今年以前我最想做的就是找你干上一架，特别是在邓布利多……我看着你杀了他，亲眼看到的。”
德拉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晚上塔楼上的焰火，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如果你想报仇的话大可以抽出魔杖试试波特。”
“不，早就不想了。”哈利说，“是邓布利多自己想死吧，我想明白了，要不然你杀不了他，他那么强大何况你还把他的魔杖还给了他。”
德拉科睁开了眼睛，心脏的某一部分轻松了起来。他又想到了邓布利多说的话，说他不是一个杀人的人那句。虽然他不想承认，但那个老头却真的是看得最透彻的一个。
“魔杖呢，波特？”德拉科忽然问道。
“什么？”
“邓布利多的魔杖，你把它放哪了？”德拉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它被偷了。”哈利沮丧地说。
德拉科浑身一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它被偷了，邓布利多的魔杖。”哈利重复道，“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
“被偷了，你说它被偷了？！”德拉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脚踩在柔软的被子上，身体一下子崩得直直的，“该死的你竟敢说它被人偷了！你怎么能！怎么敢！”
哈利被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刻德拉科的脸色青得恕�
像是陷入了以前的一个噩梦，一瞬间德拉科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黑魔王猩红的双眼。死亡时时在窥视，也许是明天也许下一秒，一大批头戴兜帽的他的“同事”就会撞开那扇门将他团团围住，这样无法预知的死亡正是德拉科长久以来深深恐惧着的。
有谁的手碰触到了他的手背，德拉科猛地挥开了它，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德……德拉科？”
“波特！”德拉科极力控制着自己收回了魔杖，“是谁，谁偷走的？是……黑魔王吗？”但是他无法抑制住他开始颤抖的声音。
“我不知道，”哈利快速地说，“太黑了没有看清，但不是神秘人。”
“不是？”
“不是，”哈利说，“只要神秘人一靠近我的伤疤就会疼，我可以确定不是他。”
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了一些，德拉科觉得他又能自由呼吸了，大概过了一分钟——
“我要出去一趟，”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开始往脚上套鞋子，“你待在房间里哪也别去，变回阿尼玛格斯。”
哈利顺从地点头，极为难得地没有问别的。
五分钟后，德拉科出现在了斯内普位于地窖的办公室外面，又过了一分钟，门自动打开了，斯内普把他拉了进去又将他按坐到了沙发上。
斯内普把一个装满了红色液体的高脚杯递到了他面前。
德拉科什么也没说仰头将它们如数喝尽，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沉浸到胃里，有些辣还有些甘甜。红酒、魔药的气味，还有斯内普，一切都让德拉科觉得很好，简直不能再好了，甚至让他再一次产生了哭泣的冲动。他一点也不想这样，不想当着男人的面……会让他觉得懦弱。但是透明的液体已经溢出了眼眶，他怎么也控制不了。
“谢谢。”他说，声音哑得差点连他自己都没认出来。
斯内普的眼睛闪了闪了，他就坐在青年的对面，端着高脚杯抿了一小口。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着，他在等青年主动开口或者如果青年不愿那么就这样安静地陪着。
“我想我需要清理一下，”过了几分钟德拉科说，努力地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在，“能借用一下……”
斯内普点了点头示意他随意，然后看着青年把高脚杯放在两张沙发中间的茶几上，站起身推开壁炉旁边的暗门。
卧室自带的浴室的布置和他原来的寝室几乎一样，德拉科拧开了水池上方的水龙头。冷水冲在脸上也溅在了对面的镜子上，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因为恐惧而失去了颜色的脸丑陋得让他想吐。德拉科努力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关上水龙头离开了浴室。
推开门的时候斯内普仍然坐在他原来的位置，甚至连动作都没有一丝一毫地改变。德拉科的身体顿了顿，然后强装从容地再次坐到了他对面的那张沙发上。
“还不错，”斯内普看了他一眼，“再来一杯？”
“谢谢。”德拉科勉强地笑了笑，拿起了茶几上已经重新装满红酒的高脚杯，这回他没有一下饮尽了，而是像斯内普一样端起来抿了一小口。
没有人开口，也似乎这时候什么样的言语都是多余的。随着时间的静静流淌，德拉科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他眯了眯眼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小口。恐惧消散了，自信正在回归。透过酒杯德拉科尽可以放心大胆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他不是一个人。他已经忘记了他来这的目的了，也或者他已经不再需要了，他想要的就只是坐在这里，静静的，坐着。
从里面配置间里传来了咕噜的响声，是药剂被煮沸的声音。斯内普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德拉科的视线在跟着他移动。
“去睡觉，或者把剩下的蟾蜍卵处理完。”斯内普说。
德拉科站了起来，唇角向上翘起一个弧度。
“蟾蜍卵，当然，先生。”
第42章 chapter42
德拉科离开后，哈利就变回了他的阿尼玛格斯。从地板到沙发，哈利费了很大的劲，说实话，他还不能很好的适应蛇的状态。在努力往前移动的时候，他总是想着之前直立行走时的感觉，但是这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双脚。他开始想，自己真实太蠢了，刚才应该先让自己回到沙发上在变形。等终于爬到了目的地把自己的身体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