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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各自准备,在哪里会合?”宝儿笑着问道。
“你这里!我们马上回来!”两姐妹说着便跑了。宝儿也催促着丫环服侍她梳洗。又换上男装等岳家姐妹,果然不一会儿,两人也都换了男装来了,结果宝儿很郁闷的发现,跟岳家姐妹高挑的身材相比,自己实在是个小萝卜。
宝儿随着她们俩偷偷摸摸、躲躲闪闪地绕到一处偏僻的角门。
“喂,宝儿,你跳得过去墙吗?”岳见棠问道。
“不知道,试一试好了。树都跳得上去,这个墙应该也没问题。”宝儿目测了一下墙的高度说道。
“好!”说完,岳见棠先跳过去了,岳见柔看看她,宝儿后退了两步,然后向前跑——还好,跳了过去。
将错就错嫁了吧 勾搭个美人
走在街上,三个人很自动自觉地装起了小公子。
“这青楼离热闹的时候还远着呢,咱们先去吃些东西怎么样?”岳见棠问道。
“好!”岳见柔和宝儿都表示同意。
“去哪里吃啊?”岳见柔问道。
“当然是风景好东西又好的地方喽!”岳见棠笑着说道,“宝儿啊,你没去莫愁湖吧?我们今天去莫愁湖吃东西好吧?”
“好啊!有鸭子吗?我想吃鸭馔。”宝儿不客气地说道。
“当然有啦!就算没有别的,金陵的鸭子一定会有的。”两姐妹一起说道。
等她们到了莫愁湖已快到中午了,岳家姐妹带她直奔湖边的一家“莫愁居”,莫愁居是仿六朝建筑,古朴庄重。内里也是六朝式样的家具,直接上了三楼,进了“横塘小筑”,宝儿不急着落座,却跑到窗边看湖上的美景。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点点红枫和秋海棠,颜色错落有致,湖上因为天气凉了,有着薄薄的水气,“真漂亮!仙境!”宝儿赞叹道。
“那边有个抱月楼,晚上看月亮更美啊——听说,我们也没看过。”岳见柔笑着说道。岳见棠已点了菜。
“这里的鸭馔最好,样式多,口味正。”岳见棠说道,“还能看看莫愁湖的美景。”
等菜一一摆上来,宝儿和岳见柔归了座。店小二每端上来一道菜都要报一下菜名,盐水鸭肫、炖苏核、菊花青鱼、菊叶玉版、金陵盐水鸭、蟹粉鱼唇,又要了壶清酒。
“会不会太油腻了?”宝儿一一扫过之后问道。
“不会啦!再说,不过是尝一尝嘛!”岳见棠笑着说道。
“也对。”宝儿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夹了一个鸭肫细细咀嚼,“唔,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当然了,金陵的鸭馔和云锦齐名呢!”岳见柔笑着说道。
边吃边说边喝酒,一顿饭直吃了一个时辰。不过看看那些菜,都不过是略略动了动。
“接下来干什么?游湖还是喝茶听书?”岳见棠眼珠在宝儿和妹妹之间转来转去。
“喝茶听书!”两人倒是有默契。
“让我想想,好,我们去绿柳茶居,正好在秦淮河畔,晚上也方便。”岳见棠说道。
三个人便结了账往秦淮河畔信步走来。
绿柳茶居里虽然不是人头攒动,但是也没有什么空位,还好窗边有一张空桌,茶倌引着她们坐了,殷勤地问道:“请位几位今儿要喝什么茶?”
“和昨儿一样!”宝儿笑着说道。看到茶倌愣了一下,才笑着说道:“问她们两位吧,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了。”
“陈少爷,你不喝茶的吗?”岳见棠故意沉了嗓音说道。
“不爱喝清茶。”宝儿说道。
“这位客官,小店只有清茶,真是对不住您了。”茶倌不好意思赔笑说道。
“所以我说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了。哦,对了,我要山泉水,不要温的,如果有桂花,放点桂花。”宝儿说道。
“好咧!您二位要喝什么茶?”茶倌问岳家姐妹。
“云雾。我们不要大茶壶的,给我另泡。”岳见柔说道。茶倌答应着去了。
不一会儿茶倌端了茶盘过来,一一放好之后恭敬地退出去了。
刚喝了一口,就听隔了一张桌子的客人正在点茶。
“安化芽茶。”一个好听的青年声音。
“这~~~客官实在对不住,小店没有安化茶。您看我们这里有龙井、大红袍、君山银针~~~~”茶倌恭敬地说道。
“算了,水加桂花。”另一个声音说道。
岳家姐妹向那边看了一眼,小声对宝儿说道:“和你点的一样哦!”
“说明我有品位!”宝儿笑着喝茶,转头去听说书。
“时间长了,花恋蝶姑娘便对这李公子心生好感,您道为什么?只因这李公子一派斯文,对花姑娘也不似他人般调笑,倒是有礼的很。花姑娘既生了相随之心便效那奇女子杜十娘,想出种种考验的办法,时间长了见那李公子在自己身上十分舍得花钱,更坚定了相随之心。眼见科考之期将至,花姑娘便不见这李公子了,只让他好好考取功名~~~~~~”说书的停下来喝了口茶水。
“原来是这事儿,过了两年还拿出来讲。”岳见棠把玩着茶杯笑着说道。
“哦?实有其事?结局如何?”宝儿问道。
“结局?当代的杜十娘。”岳见棠说道。
宝儿点点头,轻扯了嘴角。
“花恋蝶是可惜了,正值芳华呢!”岳见柔有些感慨。
“可惜?自找的。跟那个杜十娘一样。”宝儿轻声说道。
“为何?”岳家姐妹问道。
“我先问问两位,这个花恋蝶是什么样的人?”宝儿慢慢地喝着水。
“青楼佳人喽,可惜有眼无珠看错人了。”岳见棠说道,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了一个俏佳人。”
“没错,若实在要说可惜,也就是可惜了那副皮囊了。一个身处青楼十余年的女子,却还有眼无珠,怪得了谁?”宝儿看看岳家姐妹。“身有无数金钱却不早早自赎,仍在烟花中穿梭,说明她不过还是留恋这种众星捧月的生活。不过,她知道自己的青春要到头了,所以才想从良,看上姓李的男人,我看大半是指望着做个官太太呢,谁知道押输了。可能面子上挂不住,也可能是要让那男人后悔,所以抱着宝贝跳了下去喽!这种人有什么可怜?”
“可是,也许她见过的所有男人中就这一个对她最好呢?”岳见柔问道。
“常识——进青楼的男人会有好男人吗?”宝儿轻笑着反问。
“也是啊,追香逐粉,一副花花肠子,能是什么好东西!”岳见棠笑着说道。
“所以,我们也不是好东西。”宝儿笑着说道,岳家姐妹愣了一下,马上笑了,点点头。
又听了一会书,看看日头已慢慢落下去了,几个人便付了茶钱到秦淮边信步闲逛。
商量来商量去,岳见棠说如今秦淮河边最负盛名的青楼是“金陵风月”,去那里才能看到真正才貌兼备的红粉佳人,三个人满脸兴奋地去了。
金陵风月果真有大家风度,门口绝对没有那些浓妆艳抹的三流脂粉,也不挂那种暧昧的灯笼,从门口看还以为是什么大酒楼之类的呢。端了端肩膀,三个人昂首挺胸进了门,原来里面也到处是暧昧的粉色,四条楼梯通向楼上,面南那条还连着一个台子,此刻正有歌舞表演。
老鸨笑嘻嘻地迎了上来,“我说三位少爷,最近可是少来了,快请!”
“最近比较忙,这不一有时间就赶来捧您的场啊!”岳见棠打哈哈,她个子高挑,长得英气,又刻意沉了嗓子,还真像那么回事。“您看看,给我们找个雅间?”
“哎哟,这位公子啊,这雅间可是早定出去了,您三位要不就委屈委屈在这大厅里,妈妈我呀,给您挑最好的位子。”老鸨脸笑成了菊花。
“哎哟,这么着,我们就改日定了房间再来吧!”岳见棠笑着说道,转身欲走。
“这话怎么说呢,您等等,我去给您再看看。”老鸨拉住岳见棠。
“有劳了。”岳见棠仍旧笑着。老鸨忙转身去了。
“唉,风月无边钱为舟啊!”宝儿轻笑着说道,眼睛便四处看来。
年轻的年老的男人们左拥右抱,一脸涎状,看了让人不禁恶心。
正看着,一个酥胸裸露的女子摇着柳枝腰过来了,眼睛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媚笑着搭了胳膊在宝儿身上,“这位小哥几岁了?这里有没有相好的呀?”
“没有,想找一个呢!”宝儿压低嗓音说道。
“哎哟哟,我看这位小哥还没变声呢,你看姐姐怎么样啊?”女子贴近宝儿。
宝儿伸手抬起那女子的下巴,笑着说道:“来,给小爷笑一个。”
岳见棠、岳见柔瞪大了眼睛看宝儿。那女子也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扯出个职业化的微笑。
宝儿摇摇头,放开手。
“怎么,小哥觉得奴家笑得不美?”那女子有些不高兴。
“不是不美,是没有特色。”宝儿说道。
正好老鸨拧着老腰回来了,请她们到楼上去,说某某大爷定的房间忽然有事来不了了。“这位小少爷,我们莹莹您看怎么样啊?”老鸨看着宝儿问道。
“不怎么样!”宝儿没停脚步,直接走上楼梯。
结果楼梯还没走完,迎面下来一位美人,上面是玉色的琵琶坎肩,穿着桃红色的裙子,头发在脑后盘了一个髻,偏偏又留了一绺搭在胸前,光洁的额头上一条小蛇样的刘海贴着,脸上不是浓妆艳抹,不过看起来却仍旧是风流妩媚。
“陈少爷!”那女子略略施礼。
“请问姑娘是?”宝儿问道,确定这个女子自己并不认识。
“哎哟,琼台,你怎么下来了?”老鸨热乎乎地问道。
“没什么,听说陈少爷来了,特意来见见。”琼台淡淡地说道。
“琼台小姐,我们没见过吧?”宝儿感兴趣地问道。
“是没见过,不过,今日听了陈少爷一席话,受益匪浅,特来感谢。”琼台说道。
宝儿想了想,“琼台小姐不必客气。在下的荣幸。”然后看看老鸨,“带路。”
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