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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任平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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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事发突然,众人都吓了一跳,忙起身看个究竟。只见是一个魁梧的汉子,捂着半张脸横在地上呼痛,断了的条凳横在他腿上,身上全是碎陶片,指缝间只见有鲜血汩汩而出。

他身旁人赶忙扶他起来,谁知道刚一碰他,就听见一声更为凄厉的痛呼,旁人这才发现这人的两条小腿都被打折了,再去看他下半张脸,应该是酒碗碎了,碎陶片把唇舌割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到一块好皮。

这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大伤,但鲜血淋漓,有碍观瞻之余,再一细想要把这些细碎伤口一一收拾到位会吃些什么苦楚,就算是流血受伤几如常事的老江湖们,也不免有些胆寒。

这一角早已乱作一片,拿伤药的,找凶手的,呼喊看戏的,忙得不可开交。酒楼里有眼力好的,已经看出来受伤的就是之前与临海帮的少侠言语不对付之人,没想到翻覆手之间,报应就到了。

受伤之人在地上痛得打滚,他的同伴又羞又怒,连呼三声:“哪个动的手?”偏偏无人应声,这样当面打耳光的恶气如何能忍得下,正要找店家发火,之前拦架的茶博士又闪了出来,旁若无人地打扫着满地的血迹和碎瓷,同伴伸手要抓他,几抓不中,愈是气恼,唾了一口骂道“邪门”,正要抽刀,只觉得背心一紧,接着天旋地转,全无招架之力地就这么被茶博士从窗口扔了出去。扔出去后茶博士还笑了一笑,对其他几人说:“客官,烦劳让一让,我好把碎片扫了,免得伤人。”

这一抓一扔间,有点眼色的早已看出是极精妙的擒拿功夫,加上之前拿铜壶的一挡,诸人就知道这是个剑术和拳脚的行家。他们一行四人,一个已经受伤,另一个被从二楼摔了出去,听声知道没死,但要回来帮手,恐怕是不太可能了。二打一不仅没胜算,更不占理,百十双眼睛看着,也断没把同伴的受伤推给店家。这无名邪火只能硬生生地压下来,不知不觉之间,之前强加给临海帮的唾面之辱,不仅悉数奉还,连利息都吃尽了。

动手已无胜算,眼看着众人里绝不会有人相帮——他们之前辱了临海帮事小,辱了素有侠名、声望高远的叶修与苏家兄妹,在座之人不落井下石,已经是看在这里是霸图所在竭力克制了。形势强于人,这几人只好忍气吞声扶了受伤的同伴,摔下一句陈词滥调的狠话,在众目睽睽之下灰溜溜地往外走。走了几步,那受伤之前牵动了筋骨,痛得醒了,模模糊糊吐了几个字,他同伴听不真切,停下脚步,问:“你说什么?”

“……有……人……过……”

听了半天勉强听出这几个字,又仔细想了半天,忽然想起就在喻东家问叶修是谁之前,是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走过时衣袖依稀在桌面上轻轻一拂……

念及此他不免一惊,只是一拂就伤成这样,要是真的出手,他们这一行几人,还有命吗?

他想不到究竟是在哪里接下的仇家,想了半天,也只能模糊记得那人好象是穿一身浅色衫子,年龄长相则是毫无印象。心烦意乱忍气吞声向门外走时,恰好经过喻东家身边,正听见那东家正温文尔雅地说什么“一路顺风”之类的客套话,一时之间邪火又起,瞥一眼那茶博士正在几丈之外,就算是长了翅膀,也不可能瞬间来救一臂之远的东家,当即不动声色手上聚力,准备恶狠狠地教这东家吃一记耳光,刚抬手,就感到背后一阵疾风袭来,他忙推开受伤的同伴,自己低头一躲,险险避开那贴着头皮飞过去的暗器,接着头顶一凉,就有什么液体滴在了额头上。

那人头皮一痛,以为是血,顺手就去抹,定睛一看发现手上无色,原来只是水,正松了口气,还来不及有所动作,颈项上已是一紧,接着密不透风的掌风袭来,眨眼工夫,已经吃了七八道耳光,掌掌毫不留情,直把他打得天晕地转目黑口甜,等对方好不容易松开手,他一个踉跄,弯腰哇地吐出一口血,赫然就见自己的几颗牙也跟着这口血痰出来了。

偏这时有人在耳边说:“哪里来的瞎了狗眼的混帐东西,想打人耳光,小爷先教教你!”





第2章 夜探
几记耳光打得利落之极,座中总有些看出殡不嫌死人多的,虽不至于喝彩叫好,但都觉得精神一振,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动手之人——就见一人披着蓑衣站在喻东家身边,戴的斗笠先一步掷了出去,露出一张神采奕奕的年轻面孔,本来是望之则喜的面相,这时因为怒气漫溢,直叫人觉得寒气扑面,分明就是动了杀机,连带着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孔仿佛也在瞬间变得难以直视起来。

不同于那难得露面的大东家,蓝溪阁这位二东家不仅不少人见过,而且和在座的有些人还可说得上颇有几分交情。就是这份交情绝不是说这位二东家如何八面玲珑地照顾着自家生意,而是能饮酒会马球、精通围棋双陆、尤好牵鹰跑马,满身的富贵人家气派。这不是刚搬来青州个把月工夫,早已与城里许多豪富之家的子弟们厮混作了一团,今日怕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围猎回来,紧赶慢赶,偏赶上别人对他家兄弟出手。

认识他的人只道他也就是个亲切近人略有几分聒噪的纨绔少年郎君,见他忽然发作,都看得呆了;倒是不认识的人,骤见这样一个鲜衣怒马的青年身手利落如此,反而暗中称赞的多些。这时之前那被他抓住打耳光的人眼见事已至此,索性打个痛快,说不定还能挽回几分颜面,就冲另一个同伴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攻将上来。

见状黄少天微微一侧,然后脚下一勾一踏,先有一人被他踩在了脚下;另一只脚轻轻一抬,就把脚下那人的兵器抄在了手中,也不见怎么动作,剑锋已稳稳地停在了另一人的颈边。这一手以一敌二利落得很,在不少人看来,简直是不费吹风之力。就真的叫起好来。被他踩在脚下之人辱无可辱,不由大喊:“你这小畜生,仗着自家地头,恃强凌弱,算什么好汉?”

黄少天的一只手还围在喻文州腰上,听到这话当即一皱眉,极鄙夷地看着那两人一眼,说:“且不说你们以多打少,我大哥不会一点武功,手无寸铁,从来待人都是客客气气绝无不周,你还对他出手,难不成还是替天行道,反倒是我恃强凌弱?不过弱是真弱,快滚吧,别在我家现眼。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你吐出来的狗血脏了我家的地。滚!”

言罢忽地一喝,围在他近旁之人都觉得这一喝满含暴烈之意,耳中几有金石互相击打的声音,有些佩戴了兵器的,都能感觉到兵刃在鞘中随着这一声呼喊微微颤动。待那几人连滚带爬地走了,黄少天这才松开手,又把蓑衣解了,露出一身骑射时穿的劲装,见喻文州目光中颇有不赞许之意,只当没看见,招手叫那茶博士:“小卢小卢,快找人来把地给擦了,脏死了,看得腻味。”

说完委实不客气地往喻文州之前的位子上一坐,又端起他的茶杯咕噜咕噜一气把半盏冷茶喝了个干净,这才蓦然露出个爽快的笑,问喻文州说:“大哥,我出门两天,怎么回来就这么热闹,那边坐着的道士,是来说书的不成?说的是什么?说到哪里了?”语气又轻又快,说话间神色柔和,眉眼弯弯,好似之前出手逐客以一敌二之事根本没发生过。

店里的两名东家既然不把这一场事放在心上,那些行走江湖多日的侠士们自然也就跟着一起把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揭过了。一时间众人目光的重心又转到这位二东家身上。好些人正想着这位少年英才真是深藏不露,难怪这蓝溪阁敢开在霸图的地头上,又听见他继续问:“所以是说唐还是说晋?两汉还是三国?这些都老套得很,要是能说一说春秋就好了,这个老不听人说了……”

一番话给他说得飞快,偏偏咬字清楚,教人不得不听分明。喻文州不紧不慢等他说完了,才说:“道长在说江湖的事。还没说完,就给你打断了。”

“哦?”黄少天一挑眉头,双眼发亮地转向魏琛,“这个新鲜。江湖有什么好玩的事?摘花折叶就能杀人,这是有还是没有的?还有那个什么化骨水散尸粉、菩提生灭丸阴阳和合散,到底是真是假?……”

他兀自问个不停,众人起先还觉得有趣,后来发现这位少东家真是未免太能说了点,要是不打断,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有个尽头,渐渐的之前因他身手利落而起的赞叹不知何时起已转作了厌烦,只希望他停一停才好。

后来还是喻文州推给他一盏新续的茶,趁着他低头喝茶的瞬间工夫把话头接了过来:“你一个外行人,就不要卖弄了,听道长说吧。”

他这么一说,之前还言辞一如流水的黄少天立刻静了下来,就坐在喻文州身旁,笑嘻嘻地看着魏琛,也不再说话了。

但这时距之前那个话题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归是当有人再问起“你是在哪里见过叶修那把千金伞”时,天色已全黑了。魏琛看看天色,一欠身,刚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了,改天再说”,眼前一道金光闪过,他伸手一接,一翻手,见是一锭一两重的金子,忙先用牙咬了咬,下口果然是软的,足金。

他还没来得及笑,金子也还叼在嘴里,一个年轻的声音追了过来:“道长既然生死通知,那我也问一问吧。道长还急着走吗?”

这人的口音旁人不觉得有什么,喻文州和黄少天倒是飞快地对望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地找到了声音的主人:那是个面目平乏的男人,声音听来年轻,年纪却是说二十岁可以,说三十也不为过,整张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冷冰冰活像个僵尸,惟有那一双眼睛,在这一刻的灯烛之下,说不出的幽深明亮。

魏琛本来已经站了起来,听到这句话,身形微微一晃,又站定了:“哥儿这么大方,那老夫也就勉为其难,再答你一个问题好啦。问吧。”

众人看他这不死不活的赖皮样子,不免狂嘘;嘘声中,那面无表情的大方客人已经不为所动地问出了他的问题:“孙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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