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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覃动作一顿,“怎么了?”
宁袖儿道:“我们进了国师府,大哥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司覃一笑:“有什么可惊讶的?我们早就听说了你要回来的消息,本来估计的还要提前一些日子,不过你们似乎耽搁了些时日,国师府的大门敞着就是为了迎你们回来,看到你们回来,我为什么要惊讶?”
宁袖儿听出了不对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进国师府了?”
“你这不是进来了吗?”司覃失笑道,“还是说你难道并不是从大门进来的?”
“……”宁袖儿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司覃笑了笑,也不知从何处摸出了折扇来摇了摇,摇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竟是学会了翻墙。”
宁袖儿支吾了一阵道:“我听说司焉还被软禁在国师府,我还以为太子还不让我进国师府见他,没想到……”
“几天前,太子已经不再控制国师府了,所以现在司焉才能够亲自出去处理这些事情。”司覃道。
“自由了?”宁袖儿一怔,“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肯放人了?”
司覃突然之间不再回应了,宁袖儿看着他,突然也觉得有些问题了。
但宁袖儿的话还没问出口,便见一人自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司覃道:“大公子,商虞公主来了。”
“公主?”司覃语气中稍有些不满,他回头对宁袖儿道:“我去见个客人,一会儿就回来,你和廉贞在这里等我片刻可好?”
宁袖儿自然是点了头,廉贞默然不语,似乎是有些不大习惯回到国师府的环境。司覃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宁袖儿干脆就在房中翻起了架上面的书来,而廉贞则坐在床边,托着腮看窗外的景色。
司覃的片刻并不算短,宁袖儿和廉贞在屋子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外面才终于算是有了些许动静。
脚步声到了门口,宁袖儿和廉贞一起转头看向那门口,但见着的人,却并非司覃。
而是司焉。
司焉踏进屋子,见到了宁袖儿与廉贞,也并不惊讶,只一双眸子波澜不惊的注视着宁袖儿。宁袖儿和廉贞也是怔住,默然了许久,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似乎是太过静默,司焉负着手走进屋子,“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早上。”宁袖儿怔了怔道。
司焉又问:“没有回将军府?”
“啊,连梳洗都没有直接就过来了。”宁袖儿有些茫然的又答了一句。
廉贞紧紧盯着司焉看。
司焉一人面对着他们两人,想了想又找了一句话道:“那本书……”
宁袖儿听他这话,微微一愣,然后低头朝着自己两手抓着的书看去,她刚刚自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这会儿她已经毫无意识的将这本书给揉成了一团……
连忙将书给扔了,宁袖儿道:“我不是故意的。”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便又蹲下将书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弄平整,这才将书重新放回书架上。
司焉和廉贞默然看着她这全过程,谁都没有开口阻止她。一直过了一会儿,宁袖儿才又小声的问了一句:“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谡国吗?我一直以为你是谡国人来着,你这次是来尧国游玩的吧?怎么样尧国的风土人情你还习惯吧?你怎么会跑到国师府来的?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所以一路跟踪我来此的吧……也不对,你应该……”
“袖儿。”司焉低唤了一声。
宁袖儿像没听到他这句话,继续喃喃念道:“你什么时候回谡国啊,要不要从尧国带点土特产回去……”她话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抬头看了司焉一眼,越看就觉得这容貌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当初重逢的时候她竟然是死活没有将人给认出来,这时候实在是没有脸再承认了。眼见着司焉还是那副模样静静看着自己,大有要听她继续扯下去的意思,宁袖儿终于有些无力的道:“你告诉我你就是个谡国的读书人,你一定不是司焉对不对,你一定不记得我当时说过的那些话了对不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听过那些话对不对……”
司焉:“哪些话?说我像老头子?”
宁袖儿瞪眼:“……”所以说这么多话,他就记住了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这文最近会稍微慢下来一点,一天大概只有一次三千字更新了。
原因是长大后的很多剧情还没来得及细想,现在也只有个大概的纲要……实在不想敷衍了事,所以有的情节得好好设计一下。等到大纲完善之后一定会接着勤奋更新的~
于是这章本来困了打算只写2000字的……可是司焉个死傲娇一直不肯出场……于是又多写了一千字T^T好歹是把人给放出来了。
☆、第42章 四十二
“喝茶。”司焉坐在窗边;和以前一样像个老头子般捧着茶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嬴画也已经随后走进了房间当中,站在司焉的身后,替宁袖儿和廉贞倒好了茶。
宁袖儿埋着头;低声咕哝了一句:“我不喝茶。”
司焉也不说什么,只朝廉贞看去了一眼。
之前没有认出司焉来;廉贞还比较能够放得开;但现在知道了司焉就是自家娘,廉贞却是怎么都没了放肆的胆子。或许是因为七年之前那段日子太过深入人心;司焉的严厉让廉贞只要一见到他就生出一种既想亲近又觉得敬畏的感觉来,所以这时候司焉不过朝着她看来一眼;她就立刻乖乖的到了司焉的身旁,捧着茶杯和司焉一起作老头子状。
眼看着廉贞也站到了司焉那边,宁袖儿心中涌起了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这种感觉就像是独自辛辛苦苦将女儿给拉扯大,结果女儿的心却还是向着她那漂亮的娘司焉,宁袖儿觉得这个看脸的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结果番对话之后,司焉竟不再开口了。
宁袖儿与司焉相对站着,本是打算等着对方再说些什么,自己再别扭两句,但对方一句话也不肯说,自己这样傻站着就更有些尴尬了。她在南疆对司焉说尽了情话,对方却假装是另一个人,将那些话都给偷偷听了去,这实在是……实在是……回忆起来宁袖儿只想立刻扑到墙角去挠几下,最好将墙挠出个洞来好让她钻进去。
她有些想生气,但对方是司焉她却一点也起不起来了,如今只能耍耍小别扭,但司焉似乎连别扭的机会也不给她,这样憋着更难受了。
“那个……分别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宁袖儿妥协了下来,最终还是自己找了话说。
然而她却没料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司焉也正巧放下茶杯,缓缓开口:“你……”
宁袖儿瞪着司焉,等看他究竟要说什么。
司焉声音比之之前要柔和了许多:“之前在南疆非是有意隐瞒,只是形势所迫。”
“那……暗示我一下都不行么?”宁袖儿小声问。
司焉摇头:“我已经暗示过了。”
“……是吗?”宁袖儿实在是想不起来司焉到底是什么时候暗示了自己他的身份的。他之前是一路的“%%&%¥#¥%&%*……”根本就没办法听懂,之后又是刻意躲着不跟自己说话,她就算是想听到暗示也没有办法,但是司焉十分严肃认真的一口咬定自己是暗示过的,宁袖儿怔了怔,也没有办法反驳了。
宁袖儿觉得还有不对劲,正要再说,那边司焉却忽的道:“自你进大帐救谡国皇子,我就将你认出来了。”
这话听起来,有股子淡淡的幽怨。
宁袖儿赌一根香蕉,司焉这话的意思是在怪她没有第一眼就将他给认出来。
说起来这番两个人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宁袖儿却毫不知情,还一心以为司焉还在京城当中,也的确有她自己的问题。司焉的改变很大,她虽然觉得了司焉的容貌眼熟,但却也没能想到自己在谡国皇子帐中看到的人当真就是司焉。
继续说下去也没个完,宁袖儿轻咳一声,打算开口道个歉,但她刚刚张口,便听那边司焉道:“抱歉。”
宁袖儿闻言愕然,这么久了,这好像还是宁袖儿第一次听到司焉说这两个字。
屋子里面安静成一片,嬴画和廉贞谁都没有说话,一个不愿一个不敢,两个人就这般看着。而司焉忽的又站起身来,朝宁袖儿走了过来,他走到离宁袖儿不过两步的距离便又停了下来,凝视着宁袖儿低声道:“这些年你应当受了不少的苦。”
受苦是必然的,在南疆与在京城的日子简直是天差地别,且宁袖儿每日勤练武功,从未停下来过,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想要早些回到京城,早些见到司焉。从某种角度来说,司焉之于宁袖儿,已经不只是一种念想那般简单了。
而在宁袖儿的记忆当中,司焉是从来舍不得将好话挂在嘴边,从来不肯将关心的话给正经说出来的。就算是问你吃没吃饭,他也要拐上好几个弯用个隐喻再加个暗示层层叠叠玩文字语言。但这时候,司焉却是直接将这话给说了出来,这对宁袖儿来说,对司焉来说,都与之前完全不同。
宁袖儿心情大好,因着这句话,似乎连这七年里面一切辛苦的事情都给忘了,她翘起唇角愉快的笑了起来,便又踏前了一步。两人本就离得很近,宁袖儿这一步上前,然后又踮了脚,一个吻便轻轻落在了司焉的唇上。
八岁的时候曾经蹭趁着司焉不注意,偷偷的亲过了司焉好多次,但却与这一次都不甚相同。
宁袖儿退了一步,眸中含着笑意朝司焉眨眼道:“有件事情,不知道你忘没忘……”
以前司焉经常被宁袖儿偷亲,亲到后来干脆就已经平静得没了任何反应,这让宁袖儿一度觉得没了成就感。没想到过了七年不见,宁袖儿再亲这样偷吻司焉,对方却是又微变了神色,这让宁袖儿心中觉得十分有意思,她紧紧盯着司焉的眼睛,觉得这般模样的司焉简直是可爱到不能更可爱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说……”宁袖儿声音有些轻,一字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