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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紫株点点头,“起初她没有抱到三少爷,脸色有些难看,随后见小新哥儿白白胖胖的很可爱,便又缓和了情绪,笑着逗三少爷玩儿。后来,三少爷玩儿乏了,便被奶娘抱去睡觉,那位表姑娘也不肯告辞,反而从架子上抽了本书,兀自一个人看了起来……”
“哦~”王绮芳眉端微挑,随即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对了,她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没有,只是说她临来的时候,王太太让她给您带了书信,想必她是来给您送信的吧?”
紫株也摸不透这位郑三娘,她听了王绮芳的问题后,低头想了想,忖度道。
王绮芳没有再问什么,面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唯有脚下的步子加紧了许多。
“郑三娘拜见表姐,表姐一切安好?”
看完了一本游记,郑三娘轻轻揉了揉发酸的颈子,抬头的当儿,却看到一群丫头婆子拥簇着王绮芳走了进来。她连忙丢了书本,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双膝微曲行了福礼。
“呵呵,三妹妹等急了吧,走走,咱们屋里说”
王绮芳虚抬了下右手,亲切的招呼郑三娘进门。
一行人来到堂屋,分主次落座后,王绮芳笑着对郑三娘说:“元娘的院子还没有空出来,今天要委屈妹妹继续在客房住一宿了。”
“哎呀,不急不急,说起来都是三娘来的唐突,让表姐‘为难’了吧?”
正如赵太太夸奖的那般,郑三娘说话的语气甜甜的,让人听了也觉得舒服。只是,她说话的语调却有些让人不愉快。
“哪儿的话呀,你是客人,又是我娘家的亲戚,好容易来趟家里,我只有高兴的份儿,哪里会有什么‘为难’呀。再说了,我早就想让元娘搬到离我近些的玫瑰苑,只是太太总也舍不得。还好三妹妹来了,又这么投太太的缘,否则太太也不会……哎呀,说起来,姐姐还真要谢谢三妹妹呢”
王绮芳抽出帕子,按了按嘴角,绵里藏针的说道。
“……”郑三娘被噎了一下,她本来是想探探王绮芳的底儿,没想到无形间倒帮了她的忙。
“对了,刚才听下人们说,‘母亲’有书信给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王绮芳说道‘母亲’二字时,语气格外的重。
“不止是姑母有书信给姐姐,还有刚刚回清苑的大表哥也有书信给您呢”
郑三娘一边说着,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两个信封,转手交给一旁服侍的紫株。
“大表哥?”
那不就是她的一奶同胞的亲哥哥,王家的大少爷王锦瑜?
PS:呜呜,本来想给金雪月亲的评论加精,没想到却误点了‘删除’,抱歉抱歉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47章 一番苦心(一)
第047章 一番苦心(一)
“稍安勿躁,待我进京”
没有抬头,没有任何寒暄,更没有兄长对小妹的殷切慰问,王绮芳拆开信封,白洁的信纸上只有两行笔力苍劲的八个字。
“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清苑的?”
提起王锦瑜,王绮芳的感觉很复杂。如果单从血缘关系上讲,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三个儿女和很少见面的生父,王锦瑜则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若从大周的习俗来说,王锦瑜更是她的最大支持和靠山。
可惜,明明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妹,彼此之间的关系却冷淡如陌生人。
在少得可怜的印象中,王绮芳只记得一张淡然、疏离的稚嫩脸庞。
那时,她顶着一个“克母”的帽子,不但被继母嫌弃,连生父也不怎么看重她。
而那些看菜下饭碟的仆佣们,不但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甚至还肆意的将这种‘误解’无端扩大化——起初她还只是‘克母’,让那些多舌且心存歹意的下人一散播,她又成了‘克母防兄’。
尤其是大哥的奶娘,每次见到她,就像看到一个祸害似地躲得远远的,生怕她把霉运传给大少爷。而王锦瑜呢,许是少年丧母,逼得他早熟又早慧,对谁都淡淡的,让本来听了流言自卑的王绮芳愈加不敢亲近。
就这样,一个待人淡然,一个生性自卑,明明是亲兄妹,却越走越远。
“八月节的时候,”郑三娘端着茶杯,眼睛却悄悄地觑着王绮芳的反应。见她看了信,却没有丝毫的表露,她也暗自纳闷:难道大表哥在信里没有提及她为何来京城的事?
想到这里,郑三娘轻啜了两口茶水,稳稳心神,说道:“七姐姐还不知道吧,大表哥年后就要来京城参加朝廷针对各大氏族子弟的恩科,听姑父的意思,最好是能一举夺得魁首,被圣上选为翰林学士”
“恩科?”王绮芳楞了下,她没想到郑氏会乐意把王家的推荐名额给大哥,要知道,郑氏膝下也有三子,长子比王绮芳小一岁,也到了谋划前程的年纪。
郑三娘所说的‘恩科’和普通的科举不同,是专门针对氏族子弟的特殊选拔集会。
想当初周太祖夺取李唐江山的时候,曾经为了得到五姓贵族的支持,许诺他日掌握政权后,将特意为氏族子弟开辟‘恩科’,借鉴魏晋时期的‘九品中正制’,从五大氏族的子弟中选拔一部分官吏,充盈到三省六部的各个衙门中。
而作为太原王氏的分支,王绮芳的娘家这一房也仅有一个推荐的名额,可族谱上的嫡子却有四个,再加上郑氏娘家的强势,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唯一的推荐名额会落到外出游学多年的大哥头上。
“是呀,七姐姐许是多年未曾回清苑了,并不知道大表哥的名声。哎呀,在咱们清苑,提起大表哥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大表哥他不但才学出众,且待人仁信、侍师忠孝,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嘞。推荐他代表清苑王家出仕,还是王家族长亲自点名的呢”
提起温文儒雅、待人宽和的王家大少爷,郑三娘白皙的面庞上,不由自主的升起两团红云。
哦~~原来是族长出面的呀,难怪
王绮芳暗地里却恍然的点点头,她就说嘛,郑氏在王家筹划了这么久,怎么会轻易把王家唯一一次免试出仕的机会拱手让给王锦瑜呢。
“恩,大哥一向出色,再加上得遇良师,才学自是优于一般人。”
王绮芳心里明白,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
其实,比起王锦瑜是否来京,她有更想知道的事,转头看了看紫株,示意她把另一封信拿过来。
接过信封,恩,王绮芳把信掂在手上,暗自称了称,嗬还蛮有重量的。只见她撕开信封,抽出厚厚的一打白纸。
比起王锦瑜简练的几个字,郑氏的这封信可以说用长篇大论来形容了。亲昵的称呼,亲切的问候,慈祥的关切之语,如果不了解郑氏和王绮芳的关系,乍一看这封信,百分之百的人都会坚信,这是一个非常惦念女儿的母亲写给亲生女儿的信,言辞情真意切,浓浓的母爱似乎在字里行间流淌着,让人看了真是感动不已……
可惜呀可惜,她王绮芳并不是不了解真相的陌生人。在见识过郑氏的真面目后,再看到如此虚情假意的信,王绮芳只有一种感觉——恶心
“七姐姐,三娘临来的时候,姑母还特意交代了,说是七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京城,娘家离得远,虽是有忠仆侍候着,还是难保有不便宜的时候,”郑三娘见王绮芳拿了郑氏的信,便密切关注着她的反应。瞧了半天,人家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波动,便又主动开口解释道:“偏巧明年大少爷要进京,可京里却没有合适的宅子,就命我帮忙来选处落脚的宅院。姑母说了,我来到京城后,遇事要多和七姐姐商量,咱们都是一家人,总要相互帮衬不是?”
还有一层意思郑三娘没有明说,那便是,她来是给王家大少爷帮忙买宅子的,可大少爷是谁呀,是王绮芳嫡亲的哥哥。不管她们兄妹之间关系是否融洽,但仅凭王绮芳姓王这一条上,她王七娘也应当帮自己的哥哥选宅院,垫付相关的费用呢。
“大哥来京还要买院子?”王绮芳听了这个借口,险些失笑出声。拜托,她们兄妹的嫡亲大舅就在京里,放着大舅家这么多房子、别院不住,还要破费去买什么宅子?
哼,肯定又是郑氏想什么幺蛾子吧?
等等……王绮芳眉头微蹙,又从紫株手里拿过哥哥的信,把那八个字又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稍安勿躁,待我进京”
嘶~~这个‘稍安勿躁’是指哪方面呢?是让她先不要急着和王家的那起子下人算账?还是暂时忍着郑三娘?亦或是不要急着和郑氏撕破脸?
“七姐姐?”
郑三娘却不给王绮芳思索的时间,她甜兮兮的声音再次响起:“七姐姐,三娘初到京城,对这里的牙行也不了解,想问七姐姐借两个人帮忙,不知方便吗?”
“都是自家姐妹,哪有什么不方便,你想借哪个?”
王绮芳把俩封信分别折好,隐隐的,她似乎猜到了郑三娘接下来的话。
“唔,三娘出门的时候,姑母曾经提到过,说是当初跟姐姐陪嫁到赵家的几个陪房都是精明能干的人,尤其是有个叫王信的,最擅长买卖房产,不知——”
“王信?他现在不在我这里,上个月他犯了错儿却不思悔改,我便让人好生查了查,没想到这个奴才居然黑了心肠,欺主、卖主,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都做了。这般背主的奴才,我不能因是我娘家的人便绕了他。”
王绮芳暗自冷笑,这个郑三娘还真沉不住气呀,本来她还以为郑三娘会选择在人前把这件事捅出来呢,没成想现在就提了出来,哼,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问王世德的事儿?
想到这里,王绮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说:“以他犯的错,当场打杀了都是活该。可我想着他老子娘也给老爷太太当差,虽然没有什么大功,却也算尽职,就看在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