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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这是锁魂丸。虽然只能消除一岁到三岁的记忆,但好歹能做些补偿。”浑谷斜陪着笑,双手奉上。
白子画接过小盒子,那粒红色的药丸看着就觉得不舒服。他眉色未动,想起那桩至今未解的悬案道:“你这转生殿也好重新整治了。”
浑谷斜连连点头称是,见他终于消失踪迹后,这才缓了口气,眼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爹爹,白子画就这么走了?”阴影中走来一个黑衣小儿,正是与白谨言交好的浑谷斜幼子浑谷歌旗。
“你还想怎样?”浑谷斜白了他一眼,“白子画不把我这阎王殿拆了已经算万幸了。”
浑谷歌旗是小孩心境:又不能全怪我们喽……”
“行了,下去!”浑谷斜打断他,望着长留的方向邪魅一笑,白子画,你可不要怪我啊。
塔室中的白子画睁开眼,打开那个小盒子,真要给言儿服用吗?他神色凝重,云袖一卷将盒子收入墟鼎。
朝寝殿走去,还是放不下她,她应该也不会生气了吧?也不知道睡醒没,会不会饿?
还未走到跟前便见一个白色的小人扑进他怀里,扬起头勾起嘴角:“师父你去哪了?你是不是不要我和言儿了?”
这丫头,明明是她将自己赶走现在又来恶人先告状。摸了摸她的头发:“言儿呢?”
“还在睡觉。”她撒着娇,紧紧地环住他。哄完白谨言后,花千骨立刻就后悔了,自己那番话恐怕让他难过了。
知他去了销魂殿,她稍稍心安,可搂着儿子睡醒后竟到处找不到他,若他再不出现她就要下绝情殿了。
“你看你总穿得那么单薄,鞋也不穿。”白子画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寝殿走去。
花千骨勾住他的脖子,他不见了自己还有心思想穿衣打扮这种事吗?补上一个吻道:“不生气啦?”
“明知故问。”他觉得自己现在只能沦为被她欺负的份了。
寝殿里铺着厚厚的驼毛地毯,白子画刚取了鞋袜要为她穿上就见她像调皮的兔子一样从他怀里跳脱出去,再一看,原来是那臭小子醒了。
花千骨将他抱在怀里,献宝似地跑到白子画面前,炫耀道:“师父,咱们的言儿可聪明啦,他刚才都叫我娘亲啦!”她沉浸在幸福中,逗着襁褓中的婴儿,完全忽略了白子画的脸色。
倒是白谨言,强烈的危机意识让他小脸煞白,本来与娘亲玩得开心,见爹爹又不在身边想叫她一声讨她欢喜,没想到爹爹这么快就回来了,呜呜呜,娘亲的嘴巴也太快了。看着自己爹爹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他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言儿,你叫声爹爹呀……”花千骨还在逗他,他若开口叫他,师父一定会很高兴的。
只是这父子二人各怀心事,场面如进入了速冻气候,冷到了极点。
“小骨,去做些菜吧,我来抱言儿。”
“好啊。”
花千骨不疑有他,将白谨言递到他怀中。
一时间偌大的寝殿中只剩父子二人。白谨言回过神来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只好扬起天真无暇的笑脸,奶声奶气地甜甜唤道:“爹爹。”
“白谨言你胆子够大的,竟敢扰乱纲常,毁六界循环更迭。”他只觉一股怒气一点点升上来。
“爹爹……”白谨言继续装傻充愣,万一他是在诓自己呢?可得沉住气不能上当。
白子画怎会不知他这点小心思,怒道:“我已经见过转生阎王了,你与他儿子勾结,混乱法则,带记忆进轮回道,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白谨言眼见再也躲不过,索性甩开了包袱:“什么扰乱纲常的,没那么严重。再说了,带着记忆转世有何不好,阎王殿的规矩早就该改改了。”
“说的什么混帐话,六界千万年的道德规范,行为准则且是你这黄口小儿随意玩弄的!”白子画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如此离经叛道的言论出自自己儿子之口,而他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白谨言看着自己爹爹生气竟开心起来,心想,你不是很厉害吗?以前还要杀死我呢,不过有娘亲在,小爷我可不怕你!他哈哈笑着,一时口无遮拦:“什么道德准则,你和娘亲还不是一样冒天下大不韪,玩师徒恋啊!”
白子画脸色煞白,气得火冒三丈,偏那小儿开心得差点没拍起手来,继续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知道你对我娘亲怎么下得去手……”
他就是不喜欢这个爹爹,他永远都无法原谅他曾经抛弃过他们,曾经对他痛下杀手;他喜欢看他生气,看他本一直平静无波澜又美得不像话的脸上因他有一点点的改变;所以他一直在玩火,不过,这次好像有些过头了……
白子画的脸上如裂开一般,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孩儿会如此恨他,他现在就能这样顶撞自己,将来还得了?一念至此,掌心里含了巨大的仙力朝他压下。
☆、殿上殿下
白谨言这才被真正吓到:“娘——”还未吐完,已说不出话来了。满脑子的金光乱闪,记忆如同碎开的瓷瓦花片,看不清又来不及补救。
当花千骨闻声赶来时,为时已晚。她差点没被吓得晕过去,那小儿还在襁褓中却已没了声音,而白子画一掌离他额头半尺来高,银色的仙气滚滚而入。
“你在干什么!”她疯了一般要冲过去,却被他手一挥设下的结界拦在外面。
“你放开他!放开我的孩子……”结界外的她无论如何拍打,如何哭求,结界里的白衣仙人丝毫没有动心,这孩子必定要受到教训,若以这样的性子长大,将来谁还治得住他?难道要等到有一天犯下大错,再来手刃亲儿吗?那自己该如何面对她?本想偷偷解决,没料到竟没控制好情绪,还是被她知道了。
她在结界外痛哭流涕,如一把刀剜着他的心,原本可以给白谨言服下丹药,但心里却有强烈的不安,他情愿自己动手,至少在他失忆后能保他健康平安。
汗水早已打湿他的衣裳,结界一退,花千骨踉跄地飞奔到床边,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中。
“言儿,你醒来吧,你看看娘亲啊……”她哭得撕心裂肺,腿一软竟跪坐在地。
白子画想去扶她却被一掌打开,他颤抖着跪在她身边,想抱住她却又不敢,哽咽道:“小骨……”
花千骨探了探孩子的鼻息,还好还好,只是晕了过去。抱起孩子就往外走,却被白子画一把拉住。
“你听我解释。”他心慌得荡在半空,额上的经脉都在突突地急跳着。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她气得浑身发抖,双臂紧紧护住孩子,厉声痛斥道,“他是不是你儿子?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还不如杀了我!”
他又痛又急,突然觉得后悔,自己是被气疯了才会如此不理智,徒劳地解释着:“你听我说,言儿他没事,他只是失去婴孩时的记忆……”
花千骨此刻哪听得进半句,疯狂地想挣脱他的禁锢:“白子画你放手,放手!”猛然出招,真气划破他的手腕,一道鲜血喷撒而出,伤口却在瞬间痊愈。
她被吓了一跳,愣在当场,头脑中一片空白。
白子画仍未松手,满眼都是悲痛:“小骨,你不要离开我……”
一个激灵,不甘又心酸,但绝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了,泪眼婆娑却仍坚持着:“你放手,我们各自冷静下。”她现在半点都不愿看见他,为什么他总是那么狠心,总要打着为她好的旗帜来伤她?
他摇了摇头,心里怕到极点:“你还是要走?”
“我不能让言儿和你在一起。”别过头去,不忍看那双眼睛,她现在只想好好检查孩子是不是真的没事?
白子画颓然地点了点头,她没有明确地说要离开自己,可若再坚持下去,怕是要惹她憎恨。忍着无边的心痛与无奈道:“你别走,我去下殿住。”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指尖落在空气中似是在期盼些什么,又在等些什么,可是没有挽留,没有语言,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这样的冷漠是让他难以承受,御剑而下时,剑势都有些颠簸。
两人这回大吵是自他们婚后以来最厉害的一次,白子画开始用全面处理长留各项大小事务来麻痹自己,他居住的长留大殿的偏殿中,堆积如山的卷宗好似要将他埋没。
窗外是初春的暖阳,弟子们的欢笑声隔着很远都能听到,可是这样的欢欣好像很久都没来过了。取而代之的是思念如潮水,无情得要将他吞噬,又如烈火般焚身苦楚,那许久不疼的绝情池水伤疤总在夜深人静时如期到来。
一开始总有冲动回去,想着她或许就能来找自己,可是等着盼着,时间一久反而越来越怕,甚至不敢踏上绝情殿,心里伤心又委屈,万一她真要走了……
他甚至想起了迦然,那个迦然是惯用甜言蜜语哄骗她离开的。
叹了一口气,翻开这半个多月来搜集的神界典籍,关于神器说的还没有《古遗志》上的多,倒是说了很多主神图华奎的故事。白子画记得宴秀是图华奎的宠妃,只是那个名字一晃而过,很少出现。他又开始查找司水神女,在典籍的蛛丝马迹中探查出司水神女竟是图华奎与宴秀之女!
他合上典籍,脑中千头万绪,宴秀身为宠妃却在历史的记载中少之又少,甚至都不如图华奎身边的普通侍女,而作为主神之女的司水神女怎么又会嫁给同父异母的哥哥迦然呢?
不过,关于这一点他很快释然,上古之时兄妹结为连理是很正常的事,就连现在都常有。他觉得问题还是出自宴秀身上,宴秀是怎么死的?是与图华奎一样为保神界一息尚存而魂飞魄散?是与迦然一众一样成为冰晶沉睡?还是有其他原因?
“师兄。”门外传来笙箫默的声音。
“进来。”他合起卷宗典籍,抬起眼时,双眸中含着些许疲倦。
笙箫默叹了口气,直接了当地道:“都那么久了,你不准备回去了?”
白子画沉默不语,只是示意他坐下。
笙箫默见他不说话也是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