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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同人)花千骨番外之只是当时已惘然-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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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弦月凄清

  弦月凄清,挂在天边如天幕中被割开的一道伤口。
  花千骨回到房中止不住的泪水滚滚而落,再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顺着门滑下,手中早已暗淡无光的桃花簪又一次刺得掌心鲜血淋淋。
  “主人,你哭出声来吧,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刚才的一幕冰晶都看在眼里,虽然它知道怎么回事,但不能说,只要熬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浑身都在发抖,捂着心口不停地喘息,细碎地呜咽声在暗夜中更是催人心肝。
  “我们离开这里吧!”冰晶觉得自己都快碎了,它心疼得要命。
  花千骨默默地摇了摇头,不能走,她答应过他的,不再离开的,况且她还有他的孩子,他只是忘了罢了,哪是有心伤她的。
  “主人!”冰晶实在不明白都到这份上了,她怎么还是不愿离开,那个白子画到底好在哪?怎值得她如此不舍?
  腹中的胎儿又在踢她了,阵阵刺痛让她强打起精神,为了这个孩子,她也应该忍下去吧。心力交瘁,再无力站起身,她只能咬着牙一点点地向床边挪去,扶着床沿,难忍地悲痛如潮水般袭来,就这样吧,忘了就不会有苦,手缓缓滑落,双眼发黑倒在了地上。
  白子画见到这一幕时,心差点停止了跳动。乌发下的小脸苍白如纸,眼角还残留着泪痕。他哪还顾得了许多,慌忙将她抱起来,搂在怀中将真气连绵不绝地输了过去。
  无比地悔恨,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她离去时的样子让他心如刀绞,仿佛认命般,他真的舍不得松开她,就算自己卑鄙无耻吧,就算被天下人唾骂吧,就算,就算她的夫君要把她抢回去……
  他只想静静地抱着她,如此而已。
  白子画发现她手中还握着那枚桃花簪,掌心中的血已结痂,只是那血的味道……与墟鼎中那块白布上的血一模一样,这又是什么?
  到底有多少奇怪的东西?她又是谁?为什么与自己有那么多的联系?白子画开始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紧紧束缚。
  手抚额上,忍住那痛得快要爆掉的头,神识中依旧如一片迷雾,抽丝剥茧下,终于在黑暗里有一个甜甜地声音不停地唤着,师父……
  搂住她的手臂都在发抖,绝情池水的伤疤痛彻心扉。不行,他要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他一定要找到她!
  万般不舍地放下仍在昏迷中的花千骨,又渡了许多真气过去,一觉醒来,她会没事的。推门而出,在黑夜中掠下绝情殿,他要去找冥王,冥界有一种可以忘记前尘往事的东西,忘川水。
  那晚之后,谁也不知道白子画去了哪里,绝情殿重归平静,依旧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恨透了自己吧,不然怎么又会消失不见。
  桃花簪金色的簪挺浸过她的血已失去了光泽,花瓣处磕落的一角让她心疼了好久,却无能为力。
  只是几天不见他,像熬了几百年那么长。宽大的灰袍子下小腹更加圆滚,锁骨却越发明显。
  暑气还未消退,她竟觉得有些冷,披了件粗麻灰布的外氅满殿的找他。
  师父,师父啊……你在哪?你真的不要小骨了吗?
  眼泪挂在脸颊上,算算日子还有两个多月就足月了,可是他为什么总不在,她忍了太久如今却越来越脆弱。
  司音神女从不远处走来,她的样子太令人心疼了,难道白子画就是爱她这一点?她知道他去冥界了,在那里他一定会找到答案,不能再等了,她早就没耐心了。
  “都做了母亲的人了,找不到白子画竟然还那么伤心。”
  “你把他藏哪去了?你把他还给我!”她竟像个孩子,崩溃到泣涕涟涟。
  司音神女暗叹一声,很快她就会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
  “我怀孕了,与白子画的。”司音神女淡淡地道。
  “不可能!”花千骨尖叫着,长发在风中四散飞舞,消瘦的面庞下充满绝望,身体摇摇欲坠,如树叶一般就要落尘化泥。
  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死是活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花千骨你要活下去!司音神女不忍再看那张因痛苦而严重扭曲的脸,转过身渐渐走远:“白子画今天就回来,不信你可以亲自问他。”
  不会的!她在说谎,师父不会的……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可能,可脑中却一直闪过无数香艳的场景,甚至还想起当年他们在京城客栈中的那个幻影,师父身下的那个女人……
  喉间咸腥又被她生生咽下,捧着肚子慢慢地回到房中,倒在床上顾不得下身隐隐的刺痛,那握紧的双拳仍止不住全身的颤抖。
  这几日的无法入眠早已将那亏空的身体再次洗劫,现在听到司音神女的话,更是如同要了她的命。设想与现实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他们,他们果然有了自己的孩子。
  被眼泪呛住的花千骨不停地咳嗽,她只能费力的坐起来。她是不是不该回来啊,身体上的痛加上心里的痛,如今唯一支撑着她的只有白子画了。他若承认,那自己一定活不了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是在拖时间而已,可好舍不得这个孩子,吸取了她所有的孩子。
  冰晶浮在空中:“主人,我们走吧。”它觉得自己的劝说是那么无力,为什么她就是不死心呢?
  花千骨目光空洞地道:“好,等他亲口跟我说。”
  窗外本还是艳阳的天,在午后却迎来了一场暴雨,一直到晚上,电闪雷鸣,雨势更巨。
  “主人,您还是不要去了,外面雨太大了。”冰晶知道白子画回来了,它实在不忍看她受伤。
  是啊,他回来了。重重飞檐,巍巍宫宇,她根本看不见寝殿,可那里摇曳的烛火正在召唤着她,像魔鬼一样缠进她心里。
  面容平静地推开门,水汽扑面袭来,初秋的雨是一天天的凉,花千骨深深吸了口气,腹中的刺痛一点点地向心中蔓延,仿佛感觉不到一般,就这样跑入暴雨中。执念如此,定要一个答案,只要他亲口说,她愿意走,她愿意永远离开他。
  是谁在哀叹,叹一世情缘凋然陨落。

☆、雷雨之夜

  殿门紧闭,跳动的烛火变得昏暗不明,乳白色的帷幔飘荡在窗棂上投射出寝殿中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大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无情地夺去身体最后一点热量。
  轰隆隆的雷声下,闪电如一道游龙,瞬间照亮又迅速泯灭,司音神女低喘的□□声,白子画不知在说些什么,吱吱呀呀翻动的床榻在她耳边声声炫耀着。
  帷幔映着一道银光在殿中凄厉地划过,正如那闪电在眨眼之间的变幻。剑声斥迷,剑光迸裂,掩在雷声下与从天而降的闪电融为一体,洞穿了她灵魂最深处。
  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花千骨全身湿透,不需要了,什么都明白了。
  绝情殿的结界在哪?她要离开这儿,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麻木的心被撕裂开来,痛得她弯下腰,终于明白那样的滋味,是生不如死。
  她跌跌撞撞地在大雨中徘徊,雨幕中什么也看不见,恐怕是瞎了吧。嘴角流下的鲜血被无情地冲刷过去,黑暗中有猛兽困住她的四肢,连呼吸都异常困难,胡乱抹去脸上的水又重新湿透,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仍在地上爬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离开这儿,她根本就不该回来……
  硕大的腹部突然被狠狠地抽住,好痛!
  再难移一步,蜷曲着身子捂住腹部,感觉下身温热的液体滚滚而出。
  痛,痛得她难以呼吸,嘴巴张了张吸进满腹的寒气,手指嵌在污泥中,终于难以承受的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几乎是同时,那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脚下已全被她的血染红,花千骨哪里看得清他的面容,只是本能地拽住他的衣角,颤抖地道:“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
  她倒在雨中全身是血,白子画奋力克制着体内一阵阵汹涌地燥热,张了张嘴,吸进满腹的绝望。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下来,忙一把抱起她,朝最近的大殿跑去。白衫上早已湿透,全是斑斑点点的泥水混合着她的血。
  “啊!”花千骨感觉所有的骨头都要被敲碎了,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痛到神智不清。
  “叫稳婆来!快!”白子画颤抖着对跟在身后的司音神女怒吼道,怀里的身体冷得如冰,满脸的痛苦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那一刻他怕极了,将她紧紧搂住,面上凉凉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怕,不怕,稳婆马上就来。”他顾不得自己体内一阵猛似一阵的春毒,颤抖地跪在床边死死地握住那双比冰还凉的手。惊心怵目的血刺得他快不能呼吸了,这么小小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
  那难以克制的毒混着绝情池水又开始让他头脑模糊,横霜出鞘直接在那早已成茧的伤口上割开了几道口子,深可见骨,只有鲜血汹涌而出才能稍稍缓解。
  她的长发和湿透的衣裙被真气蒸干,虚汗又将面颊打湿,花千骨从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的痛,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似乎比销魂钉、绝情池水还要强百倍,声音嘶哑,一声比一声弱。
  “小怜怎么啦!”幽若裹着寒意闯了进来,看见满身是血的花千骨吓得后退几步。
  “稳婆呢?人呢!”白子画冲着幽若喊,狰狞地表情吓得她连连后退,尊上是要杀人吗?
  “已,已经在路上了。”
  花千骨被折磨得气若游丝,要不是有白子画的真气撑着,她早就昏死过去了。
  那一波猛烈地痛稍稍过去后,总算认清身边的人,曾经她以为那样纯白如月华般的美好就是她的救赎,如今看见他面上还未消退的□□与发红的眼眶,就像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割着她的心。抽出被紧握的手,头歪向另一边,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咬出了血,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刹那的悲恸将他击倒,不,不要推开我。白子画刚想去握她的手就被司音神女拉开:“我们先出去,让稳婆帮她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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