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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尊上,求你不要赶我走!”情急之下,忙跪在他脚边不停地哀求,情不自禁地想去拉他的衣袖,但又像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地停住了。
“不要赶我走,求你了……我,我……”她想说自己已经没地方可去了,但见他蹙着的眉,下面的话便不敢再说。
幽若也被吓坏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要赶走小怜了呢?
“快起来。”他心头不忍,见她紧张得都快给自己磕头了忙伸手将她扶起,眉头更是紧锁,怎会那么瘦弱?
怜惜之心顿生:“我也不是赶你走,哎,你若愿意,就留下吧。”
每次遇见她总让他心里不舒服,再待下去又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可怕的念头,还是冷静下的好。刚才那话是伤着她了吗?为什么那眼中的绝望与凄怆让心中阵阵抽痛。
盘膝坐在塔室中入定,她平凡的面孔总是在眼前缠绕,静静地坐了几个时辰依旧挥之不去。白子画对自己极为恼怒,怎么可以觊觎人妻!
虽这么想着,可神识却不知不觉地搜索她的影子。
花千骨手中正拿着他的衣衫,细细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吻了吻,抱在胸前自是一番恋恋不舍的模样。
白子画大吃一惊,这个女人也太放肆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袖口衣襟莫非都留下过她的吻?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恼火,只觉得意乱情迷,难以自持。
本想撤了观微,但神识却没半分停顿,她已放下衣物,正引了水在洗衣。
清水上飘着的素白衣物竟全是他的,旁边待洗的是司音神女的一些华服锦缎。
震惊之际,目光再难移动一步,看着她将那些衣物一一洗净,晾晒好后又提了木桶将污水倒去。做完这些她已累得气喘吁吁,撑着腰想回房,走到一半,胃中抽紧翻腾,都五个多月了,那去掉她半条命的干呕还是时常发生。
她呕得面色煞白,他的心却阵阵揪疼,心痛之症早已不再发作,怎么还会如此难过。只是一刹那的恍惚,花千骨扶着石桌的手缓缓松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子画几乎在同时冲出了塔室,将她抱在怀里大步向屋内走去。两个人的身体,轻得却像一片树叶。真气源源不断地灌入体内,这个女人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他搭着她的脉,在她身体里微弱地跳动的是,仙胎?!
怎么回事?她的夫君不是凡人吗?那会是仙界中的谁?脑中乱成一团,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何处抽丝剥茧,最要命的是,每次只要深思有关她的事,就觉得头痛欲裂。
她躺在那里,赢弱的身躯更显得腹部似小山,仙胎要汲取母体大量的营养,她哪里只是营养不良那么简单,仿佛油尽灯枯一般。这是疯了吗?自己都这样了,还要做那些粗活!
他陪在她身边,心里的无名火一阵阵地往上窜,也不知道在气谁,静静地看着她舍不得移去,白子画知道这样不好,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又输了些真气过去,见她快要醒来,这才想起要离开。为她盖好被子,一种依依不舍之情弥漫心间,不行!不能这样!
几乎是逃一样的推门而去,不再回头。
花千骨在半梦半醒间昏睡了一天,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的下午了。整个绝情殿静悄悄的,就连司音神女都不在,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哎!暗叹一口气,自从有孕以来,记忆力衰退很多,再这么下去,会不会把师父都忘记呢?
不会的,死了也不会忘记他!
绕了一圈,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这个司音神女平常也见不了几面,总是神出鬼没,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照顾他的。而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总要做点什么事吧,若是什么都不做,不免又要想他想到心痛。
她提着篮子去拾桃花,弯腰觉得有些困难,索性跪在地上。那些刚刚落下的还算新鲜,可是其它的却不行。丢丢捡捡,将一番心思全放在桃花上。
夏季刚刚来临,雨水也多了起来,前几日的肯定是不能用了。篮子里没几朵是好的,她慢慢地站起来,掂起脚尖想摘树上的,似乎高了一些。
桃花精们也忘了她,都在偷懒打盹。
身上汗水粘稠,花千骨越是心急越是够不着,不由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来不及惊呼,下一秒就跌入一个安稳的怀抱里。
桃花树下,她的侧影美得如一幅画,一袭青衫,长发如云,只怕在心中描了千万遍都描不全那种恬静的美好,只得远远地望着,怕惊扰了佳人。只是来不及叹息,此刻已在危急后拥她在怀,低眉凝眸地望着,手心竟紧张得出汗。
花千骨吓了一跳,忙离开他的双臂,不安地垂着头:“对不起,尊上,我不是故意的。”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刚才那样恐怕会让他讨厌。
白子画暗暗吸了口气,如此近的距离,她身上的味道,熟悉又陌生。“你在干什么?”又有些头疼,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有身孕吗?刚才若不是他及时赶来,她且不是要摔伤了?
“我,我想采些桃花做桃花羹。”花千骨看到他阴沉的脸色,更加不安,生怕他又要赶她走。
“桃花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动不已。
揣测着他的脸色,花千骨大着胆子道:“不如尊上尝尝看?”
想说拒绝的,却不知为何地点了点头。
那随后到来的灿烂一笑仿佛照亮了黑暗的心里,看着她在厨房忙着做桃花羹,浅浅的影像又要从深海中浮出,那种太过熟悉的感觉,好似昨天刚刚发生过。
花千骨将桃花羹端在他面前,桃花的清香在鼻尖流淌。舀起一勺,粉色的花瓣在眼中晕开,他赶忙闭上眼,齿间香甜清爽,一如往昔。
“尊,尊上?”他的复杂神情让她很担心,是太久不做,太难吃了吗?
“很好吃。”他展颜一笑,便搁下碗匆匆离去。关在塔室里,一颗心跳得异常猛烈,她身上的味道、桃花羹的芬芳不断地啃噬着自己的心,那一刻好想将她搂在怀里……
盘膝运功,必须要摒除杂念,这种想法实在太卑劣了!白子画满头大汗,控制不住的欲望一次次地让他一败涂地。
司音神女不知何时已站在塔室外,对里面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她用尽全力也没办法让白子画对自己有兴趣,可这个相貌平平的花千骨却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
可是,花千骨不能走,她现在那么虚弱,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怎么向那人交代。
沉思半晌,望着渐渐失去光亮的天空,心生一计。
☆、大殿惊梦
也不知待了多久,白子画疲惫地靠在墙上,最后一次的失败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就这样吧,他放弃了,心魔如此强大,身体和思维总在不停地争斗,明天,也许明天就会好了。
探手入墟鼎,红绳乌发紧紧地结在一起。他放在鼻下嗅了嗅,他的和她的味道。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他的谁吗?为什么自己完全想不起来了。脑中血管又开始不停地叫嚣,忍着头痛白子画收了结发,情难自禁地又想观微她。
打开水镜,花千骨正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她侧着身,手搁在腹部,愁眉紧锁。
月夜婆娑下,窗外映着一个欣长的影子,徘徊许久后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门,蓝布长衫的男人走了进去。
白子画的心一下就被抽紧了。
那个男人背对着他,看不出容貌。他在她床边站了很久,似乎在品尝她的睡颜,又似乎在犹豫些什么,最终还是弯下腰,凑近她的唇,一点点地掠夺,一点点地将她吻醒。
她从睡梦中惊醒,捧着男人的脸激动万分,目光柔情似水,似喜似悲地喃喃低语。
男人脱光了衣衫,又褪去她的裙衫,温柔又强悍。赤罗光洁的洞体完全展现在他眼前,因为怀孕而愈加包满的双汝),凸起的如小山的腹部,还有那打开到极限的的秘道……
脑袋一下子炸开,白子画只觉得小腹热气直往上冲。那男子俯身而上,放肆地吮 吸着那红蕊,大手下探寻到那秘境处揉捏半晌,引得省 下的女人娇船盈盈。
“我要你……啊……”他听到她的声音,搂住男人的脖子像是乞求,像是讨饶。
一声闷哼,男人直接捣(衣湛)了进去,她轻呼一声,面泛桃花,仿佛享受到了极致,两人恍如在海浪中起起伏伏……
这幅香艳的场景让白子画怒从心起,悲愤交加间狠狠地将水镜打翻在地。他的绝情殿上结界重重竟还是闯入了生人!
脚步有些踉跄地朝她的住处跑去,满心都被强烈地嫉妒占据,那个男人是谁,胆敢不要命的闯进来,他要杀了他!
待到窗前,冷风一吹,那混沌中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哪有什么男人?花千骨正好好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刚才是被魔怔了吗?还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怎么会这样荒唐!白子画靠在窗外浑身发凉,那个画面太真实太可怕了!
那个男人是谁?她的夫君?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对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有夫之妇念念不忘,妒忌得要命,竟还动了杀机,自己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失魂落魄地在她窗前站了一夜,直到天光发白,才缓缓离去。
花千骨却是被阳光闹醒,昨晚的那个春梦让她回味连连,师父认她了,还要了她,跟从前一样热情而温柔,缠绵而深情,只是醒来,还是独身一人的凄惶孤寂。
她自嘲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对自己并无多少好感,还会想起来吗?
那个春梦好奇怪,梦里的师父为什么穿蓝衣服?
白子画是彻底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离她远远的,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他搬离绝情殿,对外宣称要闭关静修。司音神女说要常伴左右,可到底还是被白子画赶了出去,他谁也不想见。
整个绝情殿立刻显得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