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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姒叫来,背上的伤该上药了。”
“是。”
苍雪伏在榻上,烟姒将去疤的药膏抹在伤处,清清凉凉的,好不舒服。
“你和无殇,怎么样了?”
“宫主怎么想到这个了?”
“只是觉得,你俩在一起那么些年,有些事情该办了。”
烟姒摇了摇头:“不急,这样就挺好。”
外头吵闹声不断,苍雪眉头都拧了起来。
“外面都在做些什么,怎么乱成这样?没个清静。”
烟姒给苍雪披上衣服,笑着说:“宫主忘了前几日答应他们要好好热闹一下,一来是庆功,二来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也总是要闹腾闹腾的。”
“这样大的事我竟然给忘了。”苍雪站起来,将红色长袍穿上,“漠瞳和火鸾也一起回来了?”
“是。”
刚刚出了屋,就看见狐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苍雪装作没看见,向望春堂走去。
此时的望春堂热闹非凡。
火鸾水袖亲自下厨,离澈和土河这两个懒人一次次的往厨房跑,表面上看是过去端菜帮忙,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还不是过去偷嘴吃的。木槿把去年酿的“梅香醉”拿了出来,独狼立刻精神百倍,跟在身后讨酒喝,被敲了一记。孤鹰和灭魂忙着摆桌子,金渊在一旁算这顿饭要花掉多少银子,边算边心疼。漠瞳则是在望春堂的门口站着,不知在等谁。
“漠瞳,你回来了。”
看见苍雪过来,漠瞳上前耳语了一句。苍雪面色微愠,很快就平静如初。
“有什么事等到吃完饭再说。”
苍雪一进望春堂,刚好看见无殇端着火锅冲进来,差点就把锅子摔了。
火鸾的声音大的都能掀翻房顶:“无殇,你要是敢把锅给我摔了,我就把你做成锅!”
无殇一撒手将锅丢在桌子上,烫得直跳脚:“火鸾你故意的,明知道要做火锅还不提前弄个架子,存心折腾我!”
烟姒看了心疼:“傻子,烫着了吧。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笨,武功都白练了。”说着拿出玉露散细细给无殇抹上。
涵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烟姒,瞧瞧你这贤妻良母的样子,烫一下而已用不着这样心疼吧。无殇皮糙肉厚的,烫一烫不碍事儿的。”
“宫主,你看看烟姒和无殇,干脆您给挑个好日子,让他俩拜了堂完了!”火鸾调笑着进来。
“不可不可,宫主,你别听火鸾的!”
苍雪不解:“漠瞳,你是怎么了?这是好事儿啊,刚才我还在跟烟姒说这件事儿呢。”将目光转向那两人,“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俩今晚就直接洞房,这顿饭就当喜宴好了。”
“宫、宫主。”烟姒脸上绯红一片,“我说了不急的。”
火鸾在一旁笑的得意:“漠瞳,你输了!宫主可是给他俩选日子了,拿钱拿钱,五千两!”
漠瞳狠狠瞪了火鸾一眼:”没钱!”
“没钱?打!”
漠瞳和火鸾一个逃一个追,搅得望春堂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苍雪现在才明白过来:“在宫里赌博可是要挨罚的!你俩给我站住!”
火鸾追的漠瞳上蹿下跳,即使苍雪发话火鸾也不听:“宫主,过年可是要另算的,这是您说的!漠瞳你再跑!”
烟姒看着那个正中央的火锅,夹了一大筷子羊肉涮了涮:“好了好了,莫要闹了。这汤都沸了好几次了,再不吃,这汤可就要倒掉了。”
火鸾”哼”了一声,高昂着头坐下。漠瞳拍了拍身上的灰,拉开椅子坐在灭魂旁边。
“火鸾!你抢我羊肉!”
“怎样!你欠我五千两,我就抢了!”
孤鹰嫌弃的撇撇嘴:“注意一下注意一下,口水都喷到菜上了。”
“狼崽子你把老夫的酒拿来!”
“槿叔不要这么小气嘛,有酒大家喝……哎呀谁踢我!”
离澈怒气腾腾地站了起来:“独狼你说你就不能聪明点!眼睛干什么吃的没看见旁边有人啊!赔我衣服!”
半个时辰过后,望春堂终于安静了下来,一桌子人坐下老老实实的吃饭。
一杯酒下肚,所有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竟然是‘梅香醉’?槿叔倒也舍得,有酒喝……大家划拳,怎么样?”久不说话的水袖一张口,土河就拍着桌子响应。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三星照啊,六六顺啊……”
“哥俩好啊,九匹马啊,一心敬啊,七个巧啊……”
“灭魂!输了,输了,喝!”
“哈哈哈!火鸾你又输了,五千两一笔勾销!”
“槿叔,你耍赖,你刚才出的明明不是这个!”
“宫主,你输了吧!我就说土河一定会赢,你偏说金渊赢。罚酒吃罚酒吃!”涵凝大声嚷嚷,平时的沉稳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好好好,我领罚我领罚。”苍雪笑吟吟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喝了,金渊,你和土河再来一局!涵凝,你说谁赢!”
苍雪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一群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喝酒划拳。谁输了或罚酒或罚钱。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你死我活。在这个时候,苍雪不是傲绝宫主,他们也不是那满手血腥之人。
大家总是心无芥蒂的在一起吵啊闹啊,笑得没心没肺。
这样,很幸福。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就是冬去春来有一年。算一算,跟大家在一起,最短的,也有八年了。
八年,可以改变很多。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大家都还在。
真好。
也只有跟他们在一起时,苍雪才能享受到幸福。
对她来说极为奢侈的幸福。
也不只是运气不好还是故意的,苍雪一连输了十几局,开始是用杯子,后来涵凝起哄,结果就是一杯就换成了一碗酒。
“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要坏事儿的。烟姒,玉药坊还有解酒药吧?”
“嗯,还有的,放在老地方。”
涵凝在后面起哄:“宫主,你可别逃啊!”
瞪了涵凝一眼,苍雪整了整衣服,起身离开。
出了望春堂,苍雪停下脚步,看见步履匆匆的狐凌。
“妖雪,我出去一趟。”
闻言,苍雪眼神愈发温柔。
跟出来的漠瞳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全身冰冷。
苍雪眼神愈温柔,就说明她起了杀心。
她想杀狐凌!
很少有人会让苍雪起了亲手了结他的念头。
从前是苍云,现在,是狐凌。
漠瞳甚至看见萦绕在苍雪指间的红色光芒。
他几乎都要出声阻止了。
可是苍雪没有动手。
她没有动手,甚至都没有将那个人叫回来,拉回自己身边。
直到再也看不见狐凌的背影,苍雪垂下了手,靠在墙边。
漠瞳见状一步步退回了望春堂,小心翼翼生怕苍雪发现。
苍雪知道狐凌要去哪里,要干些什么,却没有动手。
狐凌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的见证,她死了,这段记忆就没了。自己已经是如今这个样子,总要有人替自己记得过去那些美好。
至于不好的,自己一个人受着就是了。
自己在唐门受伤、养伤那几天,她日日过来,站在窗外。怕自己不高兴,没踏进房门半步。
苍雪为自己找了这许多理由,不杀狐凌的理由。
若是她知道日后江湖中人给自己起的名号,会不会哭笑不得——
小妖手下无死人,只因不是至亲人。
至亲人。
这时的狐凌,确实算不上至亲。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我们去皇宫!
☆、储君
门。
宫门。
朱红色的宫门。
仿佛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屏障,横亘在江湖和朝堂之间,将这个天下,分成了两个世界。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
狐凌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咬咬牙,走了进去。
“四皇兄!”
肩膀冷不防被人敲了一下,狐凌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刁蛮大小姐,语气更是无奈。
“凊儿,下次不要叫我皇兄,让母后听到又要训你了,你说说,有哪个人会喊自己的姐姐为哥哥的。”
“可是……”南宫凊歪着脑袋,一脸天真,“对着你这张脸,我实在喊不出‘皇姐’这两个字。”
“凊儿,非常感谢你的夸奖。可是,你毕竟是辽国公主,总要稳重一点才好,老这么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
“切,一回来就教训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南宫小小声嘟囔,“走吧,你这次回来不就是要去见父皇的么,一起吧。”
“照这么说,北辽很快就会有新帝登基?”苍雪在隐阁的屏风后,把玩着手中的珠子。
唐门四宝中的紫明珠。
“是,南宫石现在已经卧床不起,神智难有清醒。”漠瞳道,“而且,他心中已有新帝人选,连遗诏都拟好了,属下曾偷偷潜进他的寝宫看过。”
“哦?是谁?”
“四公主,南宫凌。”
“凌儿回来了!”南宫冽看见狐凌,脸上悲伤之意更盛,“父皇甚是想你,你若是再不回来,就见不到父皇了。”
“怎么这么严重!太医看了吗?怎么说?”三人步履匆匆,往北明殿赶去。
“回天乏力。”南宫冽推开宫门,“你这么多年在外面见多识广,相信一看便知。”
“父皇。”声音中的颤抖,狐凌自己也控制不住。
她是真的怕了。
那个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的父皇,那个在自己心中永远不会败的父皇,怎么成了,现在这幅样子?除了胸口随着呼吸的起伏外,没有一处生命的迹象。
难道那个对于自己来说如同天一样的父皇,真的要塌了么?
“父皇,我回来了,凌儿回来了。”
南宫石缓缓睁开了眼睛,上面蒙了一层灰。
只有濒死的人才会这样,才会眼神这样灰暗。
现在的南宫石,已经药石无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南宫石“啊”“啊”了好几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狐凌抓住南宫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