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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hp-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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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芬奇和邓布利多是两码事,达芬奇无疑是个同性恋,而且在这方面道德感薄弱,年轻时很可能还有过纵欲倾向——”
  “哦我亲爱的后辈,你一定没好好读我为邓布利多写的传记,前面关于他少年时期的两章里你会发现有个名叫盖勒特的德国男孩,非常俊美,他对那男孩着迷得要命,要我说,比对波特疯狂多了,我毫不怀疑他愿意奉上整个世界——只要能得到盖勒特。”
  “你分不清知己的友谊和爱情吗!”
  “是你洞察力不够。”
  里德尔左耳听着波特干巴巴地叙述那些夜晚的实情,右耳听着她们争吵,分神时乌姆里奇已挑到了另一根刺。
  “从颜料的状态来看,他死去之前最后一幅画已经画完好几天了。”乌姆里奇好奇得宛若小女孩,“不再需要你这个模特,你为什么还在他的画室里过夜?”
  波特怔了怔,里德尔的心脏往下沉去。
  “他病了,晚上需要我照顾,”波特最后说,“字面意思。”
  “病了?邓布利多一直非常健康,说实话,也许比我看起来还要健康……对不起,我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福吉烦躁地说。
  “六十七岁,”里德尔提示道,“这个年纪对画家来说已经算长寿,莱昂纳多达芬奇在这个岁数自然死亡,您的父母到了这个年龄也会有些大大小小的病痛吧,更何况邓布利多作为校长事务繁忙又不停止非常耗神的创作。”
  “那座基督复活,”波特瞳孔收缩,似乎聚焦在了那座雕像上,“他执意要用坚硬的大理石雕刻,每天都在工作,从开始到完成只用了一年时间。之后没有停歇继续创作了大量油画,我想他是把精力全消耗光了。他开始生病,左手完全失去知觉。”
  “就像我书里写的,邓布利多家非常古老,有家族精神病史,”斯基特乐于补充,“他父亲珀西瓦尔是个疯子被逮捕了,妹妹阿利安娜从小就疯癫,最终杀死了母亲,几个月后从他们家附近教堂的钟楼顶上跳了下去,而他弟弟迷恋山羊。邓布利多的创作状态可以理解。”
  “所以因为精神失常而失足坠落也有很大可能。”里德尔说。
  波特却像自己被捅了一刀,“他没有发疯!”
  里德尔看向他的眼神明确写着放聪明点,“病到需要你彻夜照顾的地步,可连霍格沃兹经常见到他的人都没看出来,除了间歇性在夜间发作的精神病还能是什么病症?”
  踟蹰不定的表情出现在被告的脸上,他深呼吸数次,最后竟然说,“……这是个秘密。”
  听到这句,里德尔忍无可忍额角终于暴起了青筋。
  他们曾交换许多秘密,而这个秘密,是里德尔用地窖里所有的谜底和死亡威胁换来的,代价巨大,可换来的东西却非常无聊。至少对里德尔来说非常无聊,没有隐藏它的价值。
  “法庭上没有秘密,”看起来福吉也忍耐到极限了,“我可以把它视为你想不出狡辩之词。维持原先判断吧,你们发生过关系。”
  波特沉默了一会,似乎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好吧。”最后他下了某种决心,冷硬地说,“我们发生过关系。你追究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这就可以解释一切了。”伴随着翻供之辞,满堂抽气与非议声,福吉轻松地说,掏出手帕擦掉脖子里的汗水,“你所受到的屈辱累积到一定地步,终于爆发。”
  波特直视着他,脊背弧度坚硬,“他是爱我的,这似乎是你们的共识?”
  “将被载入史册的共识。”福吉更正道。
  波特脸上露出奇异的微笑,“那么现在既然我承认了我们的关系,同时我也该坦白了。”
  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神秘幽深,逐渐勾勒成既有男性强硬又同时具备女性妩媚的精妙画作。
  “我不希望让邓布利多先生被狭隘者排斥,不希望最高尚的人格被你们的肮脏念头侮辱,也为了避免法律的处罚,一直祈祷这些事情不被发现,但到了这种地步,”他微笑着缓慢地说着,声音变得哽咽,在断句间有控制情绪的竭力停顿,“必须承认……我爱他,完全自愿的。从我十五岁他站在马前让我跟他离开时起,我就属于他了,彻头彻尾是他的东西。”
  可怕的蛇牙终于刺出,野兽咬碎了口中锁链。
  因为眼中疯狂绝望的爱慕太过真实而令人无法质疑,连被告方律师都失去言语。
  里德尔的眼前无数景象疯狂旋转,扰乱他的平衡感让他胃中翻腾,他又能看见了——那个在马人背上张开双臂的少年肆意无瑕的笑容,那个少年是已和马身融为一体的天神御座下的野兽,最终审判时披着灰袍从空中降临地面的死亡主宰者。
  并非演技出众,而是他所出演的正是他将走往的路途。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适合。
  他那强权的姨父、坚持古怪信仰的姨妈给了他最初的对于神对于爱的向往,他梦到会飞的马车,封闭冰冷的世界里那是他全部的希望。
  十五年了他一直在等待。
  人鱼告诉他她想离开水,用自己的脚丈量走过的土地,侏儒告诉他他想长高,和高挑的女人恋爱,巨人却又告诉他他想变矮,以免把别人吓跑,狼人畏惧自己体内的野兽,媚娃厌倦于被盯着看,只有马人骄傲于自己的模样。
  男孩在马人的背上真正像个孩子一样惊喜欢笑。
  “……伊库斯。”
  能让他从马嚼子里短暂释放临近天堂的只有伊库斯。肢体摩擦产生消除焦虑与孤独的错觉,弥补从婴儿时期就开始缺乏的东西,让他以为这就是爱——被形容得像美好如天堂的词汇。
  可很快他发现马人也是被镣铐束缚的,无法真正奔跑,只能给他幻觉。
  神还在更远更远的云端。
  终于有一天,带他走的,最近似神的人来了。
  人的头脑是宇宙,感情是复杂的行星引力,里德尔无法计算究竟是哪些星辰相互作用创造了搁在他眼前的复杂作品。
  他的管家难以解剖。
  即使把头发剪得露出头皮,里德尔的视线也穿不透坚固的脑壳。
  “你想解剖我,解剖完了你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开始解剖另一个东西了。”波特烦于被纠缠时甩下这判词。
  “如果你能配合点,我们早就把问题解决了。”里德尔手指躁动,的确搞不清是想拿画笔还是解剖刀。
  他们已困在里德尔府中相看两厌太久,不,或许称不上厌恶,只是心烦。里德尔看见波特就觉得烦躁,波特更是被闷久了没有好气。
  这就是逃犯的日子。
  里德尔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的远见——波特没法过这种日子。他的教父就是某天忽然冲出去被苏格兰场击毙的,当天报纸头条上在其名字前冠以“疯子”,甚至有人采访邓布利多,问这位曾经前途无量的优秀学生是否有疯狂倾向。波特身上也有随时会爆发、冲出里德尔府随便撞向哪个警察的枪眼的特质。
  “我不是个模特了,现在,以后,都不会是。”波特重申这已对里德尔说了无数次的宣言。
  “你害怕和我的关系又变成和邓布利多的关系一样。”里德尔讥诮道。“害怕会忍不住祈求我更进一步,是不是?”
  波特叹气,“如果我对你有兴趣,每天早上我都有机会,不用祈求你。”
  他暗示的是每天早上给醒裸睡的里德尔递咖啡这一任务,里德尔很满意由此可见自己至少给波特造成了精神压力。
  遥远的敲门声扰乱了他们。波特搁下扫帚离开画室。
  一整天,莱斯特兰奇夫人陷在沙发里黑发散乱像个女巫,她静止不动,除了嘴巴,我丈夫的视线从来不会在我身上停留超过五秒,她抱怨,现在你也是这样。里德尔在颜料旁磨蹭半天,又在画布前改来改去。她没有表示不耐烦,对他说最有魅力的男人都在战场上,而和平时期最有魅力的男人则是画家。猎人、掠食者的锐利眼神,手臂上因为常年使用笔刷而精悍又不失优美的肌肉弧度,手指平稳有力的筋骨,皮肤里洗不掉的松节油气味,让他们成为原始力量与冰冷智慧最匀称的结合体。自然界所有的雄性都是艺术家,而画家的优势太强烈了,当一个男人专注地为你作画时,你没可能不对他动心。
  她全心全意地膜拜他,他们曾探索彼此的身体,在他画不出画的时候。
  但只要想到波特这个已被自己囚禁的逃犯为了避免被发现而在楼下呆着,不发出任何声音,里德尔对她就失去了兴趣。他会看着她的眼睛想,是否波特看着邓布利多时也是这种眼神。
  不要这样看着我。
  他嘶声说。扔掉调色盘握住她的脖子,带有施虐欲地收紧手指,那种眼神在濒死时居然也没有变化,只是涌出了生理泪水。
  为什么?
  他放开她后在她的咳嗽声中问。
  她咯咯笑着,疯狂地打滚,甜腻声音在府邸中幽灵般游荡,似乎已留下指甲刮过墙壁的划痕。
  她离开后的夜晚,波特上来拖地,颜料黏在地板上花了他不少时间,来回换了四桶水,脸颊因为上下楼梯而自然泛红,衬得眼睛更为碧绿。里德尔一直喜欢苍白病态的皮肤颜色,此时却发现了新大陆。
  “做我的模特吧,”他真诚地说,“就今晚。”
  或者就坐在这里让我看着你。
  他继续说。
  波特注视着水桶里尚未恢复平静的水面。
  “里德尔,”他压抑地说,“你追求什么目标时会心无旁骛,忘掉一切。你和邓布利多在这方面非常相似,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你会逼疯莱斯特兰奇。”
  “别把邓布利多给你的挫败感带到我这里!”里德尔无法忍受,“就像条被石头打怕了的小狗!”
  “你根本不知道我怕的是什么!”波特怒吼,把抹布甩到桶里,非常破坏气势的是水溅了自己一脸,他只好狼狈地抹抹脸。
  里德尔胸腔里忽然升起前所未有的雾气,柔软的,潮湿的,让他指尖发麻。太诡异了,他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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