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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方越翻着白眼。
知秀笑起来,道:“好,多谢左校尉良言相告。”
左骄阳也冲她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与小麦色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然后跟着那下人去了。
知秀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那句告别的话,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小小的失落,转过脸对兰方越道:“红袖不知会不会在找我,我想也该带她回去了。”
兰方越便道:“好,我领你去接她。”
两人离开了演武场,往后园大白象处走去,半路果然遇到了来找姐姐的红袖。红袖是小孩子心性,看了大白象,又不能骑,只能摸,玩耍了一阵也就失去新鲜感了。
姐妹俩汇合之后,天色也就不算早了,算着时间回到家休息一阵,也就吃晚饭了,便向兰方越告辞。
兰方越送她们出府,又安排人护送她们回家。
等他从大门口回到府里,就见左骄阳从书房里出来,眉尖微蹙,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父亲与你说了什么?”兰方越问。
左骄阳道:“前线战事糜烂,黑矛军不敌昭武军,节节败退,三天之内连丢五座城池,柳奔致信给兰伯父,后天要来白马城求援。”
柳奔就是黑矛军的大将军。
若是知秀在场,他是绝对不会这样随口直呼柳奔姓名的,那女子无比聪明,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他身份有异。此时只有兰方越在,他也就没有顾忌了。
兰方越吃惊道:“黑矛军二十五万,昭武人如今只不过十五万人,怎么会败得这样惨?”
左骄阳摇头道:“柳奔治军不如兰伯父,黑矛军虽有二十五万,战斗力却只怕还比不上昭武的十五万人。”
兰方越呸了一声道:“柳氏父子无能,靠巴结李昭重才能一直统领黑矛军,一遇到敌人就如此窝囊,真是丢我轩辕的脸。”
左骄阳道:“既然柳奔父子后日来白马城,我也就不用急着回去,就在这里接应,等他们跟兰伯父商议好求援之事,我再一同返回前线即可。”
兰方越想了想,露出一个冷笑:“我看柳奔父子名义上是求援,其实是逃跑吧,将数十万的士兵留在前线作战,他们父子却跑到白马城来求援。嘿嘿,没有帝都的调令,我父亲又怎么可能轻易越境作战。”
左骄阳亦是蹙眉,显然也已经猜测到了这一层。
兰方越又道:“柳奔父子素来狡诈,战事这样糜烂,帝都方面肯定要问责,要说起来,美罗城大撤退正是战败的开端,这件事肯定是越不过去的,柳奔父子说不定要找个背黑锅的人,你可是首当其冲。”
左骄阳神色一凛,道:“我部下不过五千人,集合全城之力奋战数日,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为了不做无谓的牺牲,才会护送百姓撤退,并非畏战逃跑。”
兰方越道:“这道理你跟我说没用,得柳奔父子相信才行。”
左骄阳脸色严肃。
兰方越道:“其实你何必如此烦恼,直接亮出你的身份,柳奔父子必然不敢动你,到时候自然会找别人背黑锅。”
左骄阳却摇头道:“我并不是怕背黑锅,而是以柳奔父子的能力,若继续执掌黑矛军,只怕前线战事要更加糜烂,整个堕天府都要落入昭武人的掌控。”
兰方越道:“帝都不知是否已经知道前线的形势,若是知道了,不可能只让黑矛军与昭武人周旋,必然要颁布战时命令。”
左骄阳点点头。
两人商量了一会,也都是猜测,最后左骄阳才道:“等柳奔父子来了,一切也就都知道了。”
兰方越称是。
“对了,那位西门二小姐,你怎么打算?”兰方越又把话题给扯回到知秀身上。
左骄阳皱眉道:“什么打算。”
兰方越便眯起眼睛,笑道:“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那西门绣心,容貌姣好,性格刚烈,胆子大,嘴巴利,不正是你喜欢的类型。你敢说,对她没有好感?”
左骄阳正色道:“我跟她只有几面之缘,你别乱点鸳鸯了。”
兰方越不以为然,摆手道:“她曾经落入昭武人手中,是你把她给救出来的,据说当时她衣裳不整,全靠你一件披风蔽体,只怕全身妙处都已被你看光了,你还敢说这样无关痛痒的话?”
被他一提醒,左骄阳脑中忽然闪过那白皙细腻的肌肤和圆润娇嫩的肩膀,还有贵族和平民对峙时,她笑语嫣然侃侃而谈的神情。
然而,两个年轻男子谈话的主人公,此时却即将面临一场酝酿中的家庭风暴。
知秀和红袖被将军府的下人护送回到西门家,一进门就涌上来四个健壮的仆妇,告知大老爷、大夫人、大公子正在至善堂中等候,请二小姐和三小姐去问话。
至善堂是大房所居之处用来待客的客厅。
知秀立刻便觉得不妙,这四个健仆呈包围之势将她和红袖围住,显然是非要她去不可。
“二姐放心,我母亲若是责怪你,我自然会说是我强要求你带我出门的。”小红袖非常有义气地说道。
知秀却觉得事情未必如此简单,因为等候她的人中还有大公子西门延昭。
她想了想,让自己的丫头去通知父亲西门宗英和母亲曹氏,然后才牵着红袖的手,被大房的下人们簇拥着向至善堂走去。
23、家庭风暴
一进至善堂,就见堂上人头林立,大老爷西门宗实,大夫人柳氏,大公子西门延昭均在座,旁边更有数名小厮、丫鬟。
知秀和红袖一进门,柳氏就先板着脸喝道:“红袖,过来!”
小红袖道:“娘,是我要二姐带我出门的……”
“闭嘴!”柳氏喝止了她,道,“你爹要同你二姐说正事,你先过来。”
小红袖头一次见母亲这样严肃,全然没有平时的轻松亲切,心里有点害怕,只好乖乖地走过去。柳氏将她一把拉住,塞在身后,由婢仆看管着。
“咳咳。”
西门宗实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绣心,你今天去了龙虎校场?”
知秀暗道一声果然,便答道:“是,侄女与红袖一起去了龙虎校场。”
西门宗实道:“据说你还跟刺史千金和杨伯爵的千金发生了冲突?”
知秀猜测必是西门延昭告状,看了他一眼,后者也正好瞪着眼睛看她,眼神之中似有恨意。
“是杨小姐挑衅在先,侄女不过是维护自己的立场。”她辩护道。
西门宗实哼了一声,道:“你头一天到白马城,就跟人发生争执冲突。东方刺史和杨伯爵都是咱们西门家的好友,彼此来往甚密,他们的子弟与延昭、红袖都相熟,偏你第一天来,就破坏了大家的交情。你说,你该当何罪?”
柳氏和西门延昭都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知秀抿了抿嘴,不服道:“伯父只问我罪责,怎么不问问,杨小姐为何挑衅侄女,东方小姐又是如何偏袒杨小姐。”
“住嘴!”西门延昭大喝一声,“东方小姐一向公允,怎么会偏袒。若不是你说话带刺,不恭不敬,怎么会惹得大家都不高兴,还破坏了今日的蹴鞠比赛,让东方小姐丢脸!”
柳氏也道:“一个女孩子家,不文静端淑,动不动就与人争辩口角,成何体统。”
知秀见他们众口一词,反而懒得辩驳,只问西门宗实道:“大伯既然认定是我的不是,那么想如何处置我?”
西门宗实蹙眉道:“你可知错?”
知秀昂着头:“我不认为我有错!”
西门宗实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喝道:“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桀骜不驯、惹是生非,必是你父母管教不严之过,我身为大伯,就代你父母管教!来人呐,先打她二十下手心!”
西门家的家规,子女犯错者,女子一般是罚思过、抄经、打手心,男子同样有思过、抄经、素食,还有打板子等。
大老爷一声令下,便有婢仆拿了一根戒尺过来,抓住知秀的手。
知秀一把甩开,怒道:“大伯处事不公,我不服!”
西门宗实瞪大了眼睛:“你还敢不服?!”
知秀道:“你以一己好恶评判我的过错,我为什么要服?”
西门宗实真是怒了,喝道:“我什么时候一己好恶了?”
知秀冷笑,斜睨着西门延昭,道:“我知道你们今日为什么这样生气,无非是大哥延昭喜欢那东方小姐,想必是有求慕之心,今日我跟东方小姐争执,东方小姐定然对大哥也摆了脸色,大哥恼羞成怒,便回家告状,要治我的罪,拿我撒气,是也不是?”
西门延昭被揭破心思,果然羞恼,猛地站起来,怒道:“就算我对东方小姐爱慕又如何?你身为子侄,有错不改,反而咆哮长辈,我看二十下掌心都不够,倒是你这张嘴,才最应该管教!”
他离知秀很近,话还没说完,便一步跨上来,甩手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
知秀被打得一懵,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瞪大了眼睛。
“你敢打我?”
西门延昭冷笑道:“打你又如何?我爹问责,你居然敢不跪!”他说着便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要将她往地上按去。
知秀梗直的身子,偏不肯跪下。
两人拉拉扯扯起来。
西门宗实怒喝道:“成什么样子!来人,把这忤逆女给我打跪下!”
立时便有健壮的仆妇上来,扭住知秀的胳膊,强硬地将她按倒跪在地上,知秀不肯,其中一个仆妇甚至还抓了一把她的头发。
“放开我!”知秀愤怒至极,这些人浑不讲理,粗鲁霸道,实在可恨。
满堂十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为她说情,都冷眼看着。
只有小红袖十分不忍心,抓住柳氏,大声道:“娘,干嘛要二姐跪,二姐又没有做错!”
柳氏恼怒道:“不是才相处一天,怎么就为她说起话来,来人,把小姐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