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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梦君枕袖琚。
西门吹雪不舍地闭上双眼,呼吸悠长,状似入眠。
他不想,也不愿,却不得不。
如果可以,他愿永不闭目,就这般看着叶孤城。
叶孤城醒了,看到身边的西门吹雪 ,整个人都僵了。
他实在顶不住睡在了禹余宫,然后……就成了这样?
夏禹不该好生安排客房?怎地就到了如此地步?难不成禹余天已经穷到客房都没有?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事可一不可二,此番已是失礼。
叶孤城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掐了个诀,转瞬墨发高束,上下一新。
待得赤霄事了,闭死关至全盛。
西门吹雪悠悠醒转,似也是极惊讶。
叶孤城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夏禹道友,湛卢失礼了。”叶孤城耆首,这般境况之下,倒不好再称本尊,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
西门吹雪亦开始收拾自己,闻言抬头:“昨日孤城紧拉着我不放,所以……我亦失礼。”
意思是,是你拉着我不放的不关我事。
叶孤城不知怎地“腾”地一声火就烧了起来,撇开眼去,不看西门吹雪,道:“托夏禹上仙的福,一剑下去成了因,如今睡魔成了果。”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待着吧。
西门吹雪苦笑,这一刀捅的刚好,不愧是叶孤城,即使还没看上他,也把他吃的死死的。
若令你沉睡于禹余宫是果,恶果也好,苦果也罢,我愿承受一生。
“是我之过,孤城可打可骂。”西门吹雪认真道。
“赤霄现在何处?”叶孤城已经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人间。”
“三千小世界,却是哪个?”叶孤城烦躁了,眸子冰寒,因为他方才发现,禹余宫不是跟清微宫很像,而是根本一模一样。
摆设,雕花,颜色,甚至位置都分毫不差,精准到了极点。若他事先不知这里是禹余宫,怕是他自己都分不出来。
他向来闭门谢客,为何夏禹竟对他寝殿如此熟悉?他不记得夏禹有入过正殿,更甚者是内殿。
夏禹如此行径,意欲何为?
“大致在五界之内。”西门吹雪见状心道不好,却是自己过露行迹,已是暗暗做好了被叶孤城骂一顿的准备。
却不知是他想的太美,叶孤城提都没提。
叶孤城觉得,此时事已极多,不宜给自己添堵。
西门吹雪觉得,叶孤城是连骂都不想骂他,还要亲下界去寻赤霄,心里酸的不得了。
“如此。”叶孤城胡乱点点头,抬手就掐了个子午诀,而后转身,抬脚欲去。
“孤城且慢。”西门吹雪不怕死地叫住了人。
叶孤城止步,却并未回头:“请讲。”
“我……昨日是我轻慢了孤城,我愿负此罪责。”
“如何负?”叶孤城尾音上扬。
“大抵是……再与孤城共眠……陪同孤城下界……”西门吹雪越说心底越发虚,不禁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哦?”拖的长长的尾音,一点也不像叶孤城。
死猪不怕开水烫!
西门吹雪心一横,话都到这了:“是。”
如果这般甜蜜的负担能落在我肩上,那将是我一生的荣幸。
“天界仙女无数,想来很多人愿为本尊负责。”叶孤城迈步:“即便不曾发生什么。”
只瞬息之间,叶孤城便走远了,暖软的风送来他的最后一句话。
“即便蓝颜,亦有诸多选择,并非夏禹不可。”
西门吹雪懵了, 旋即红了眼珠子。
叶孤城,你,非西门吹雪不可。
只能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忽而纵身而起 ,脚下景物变幻。
担忧惊惧之下,更不能让人跑了。
叶孤城远远扫到西门吹雪,微怒。
嫦娥的话似乎有些可信了。
他并不理会西门吹雪,径自掠去。
西门吹雪奋起直追。
“孤城留步!”
叶孤城置之不理。
“留步,留步。”
叶孤城缩地成寸,身影瞬间渺远。
西门吹雪紧追不舍。
直追到昆仑山之巅,圣兽白泽之地。
西门吹雪明了:找白泽借天机镜去了。
天机镜乃一大至宝,九天十地无不可观之处,过去未来亦能窥测,为圣兽白泽所执掌。
孤城竟肯为赤霄费这般心思。
西门吹雪有些后悔把赤霄弄出来了。
“孤城!”西门吹雪急切道:“止步。”
叶孤城很明显的怒了:“夏禹道友紧追不舍,所为何事?”
“我陪你下界。”
“夏禹道友在轻视本尊?”
真是一句句话都掐着他的死穴来,西门吹雪连忙撇清:“绝无此意。”
“那便无须劳烦了。”
方才在禹余宫失礼的尴尬完全消失殆尽,他现在只想甩掉这个目的不明的同类。
西门吹雪没有再说话,默默上前一步,拉近的距离表明了他的决心。
叶孤城挑眉,轻轻抬手,一道玉光激射而出:“若你定要跟来,那本尊邀广寒宫主同去。”
他的心里头,竟笃定西门吹雪与广寒宫主不能共存。
一把乌黑长剑紧追玉光之后,凌厉的剑气罗成蛛网状,截住玉光。
“我不跟了。”西门吹雪忙道。
他可不想在二人世界里看到嫦娥那个女人,或许还有那只该死的兔子。
玉光消逝。
“你们两口子,闹脾气还闹到我门口来了。”通体洁白的圣兽踏雪而来,目中神光湛然,口吐人言。
白泽,也是为数不多能与他们并肩的仙。
“白泽,慎言。”叶孤城道。
白泽点头,似乎带点笑意:“湛卢,我已知你来意。夏禹亦来过,赤霄大致就在五界中。”
西门吹雪嘴角微勾:在这么多糟心的仙之后终于还有个白泽。两口子,多么美好的词语。
叶孤城待要再言,白泽道:“赤霄身为上古神剑,本就不比天机镜差多少,这般已是极限。”
叶孤城无法,只得告别,准备下界而去。
西门吹雪转身,似是回了禹余天。
白泽化为高冠白发的中年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一笑。
慎言?
天机镜可是有窥测未来之能的。
第五章
五月的长安满城郁郁,流言如柳絮纷飞。
听闻袁天罡道长带回了一名男子,准确的说,是请回了,直言此乃大唐福星。
听闻男子白衣胜雪,俊美无俦,威仪棣棣,泠然出尘,仿佛合该是天上的仙人。
听闻今上已亲自接见于翠微宫,赐见君不拜。听闻太子对其青眼有加,听闻梁赵二位国公亦是另眼相看,听闻,今上将之拜为太子师,请回长安教导太子。
一桩是一桩,有鼻子有眼,甚嚣尘上。
这其中,却也有大半为真。
至于什么见君不跪,叶孤城表示:叶孤城不跪天不跪地 ,若不是李世民身为人皇,背负一国之气运,头顶九重华盖,金龙盘踞,紫气如云罩顶,更有帝星正对,他可能连表示的颔首都没有。
毕竟是紫薇看好的人,但不能否认他确实是个好皇帝,一个很厉害的皇帝,所以……儿子也很厉害。
时值贞观二十一年,太子治年十二。
小屁孩什么的,太难缠了。
叶孤城看着身侧风姿秀雅的小少年,默然无语。
赤霄居然也转世了……居然这般难缠,更甚是一点不怕他,吃要一起,睡在隔壁,连去弘文馆……都要同去。
他居然很难生出拒绝的心思。
这对一个剑客来说,是很不利的。
其父不说拜本尊为太子师?为何他总唤本尊……孤城哥哥?
而他好像也应的自然,连一句本尊非你兄长都说不出,只是一味惯着。
若问他如何认出赤霄,简单之至,感觉是不会错的。
“孔先生。”李治的声音传开,已然入了弘文馆。
发须花白,精神焕发的老爷子施礼:“臣孔颖达,参见太子殿下。”
叶孤城只看到此老头顶文气如同汪洋澎湃,孔丘虚像巍巍然立于其中。
祖宗遗泽,文曲加身,正气相护。
孔圣嫡系后人,孔颖达。
“想来这位是叶大人。”孔颖达侧身为礼:“孔颖达有礼了。”
对于叶孤城的到来以及其大唐福星的名号,孔颖达是不屑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即便说出此话的人是袁天罡。
而后拜太子师,孔颖达更不满了,天地君亲师,岂是这般招摇童骗的人有资格担当的?况身无寸功更甚来历不明,何能为太子师?
圣上鲁莽。
叶孤城微微颔首,并不作答。
孔颖达更不满了:看着一身威仪,却是如此不知礼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弘文馆孔像高悬,中有矮几诸多,几上笔墨纸砚齐备,《三坟》,《五典》诸典籍列的整整齐齐。
李治恭敬参拜孔像。
孔颖达看着叶孤城:“叶大人能得圣上青眼,想来必然精通王道,能授予太子殿下为君之道。”
语带挑衅。
“不通。”叶孤城淡淡应声,并不在意他的挑衅,蝼蚁之于巨人,无可言之处。
儒者,无非君子之道,一如青华。为君之道,取其平衡,加以手腕,一如紫薇。
“那你可通霸道?想来可辅佐太子,助我大唐法纪严明,,国体康泰。”孔颖达更加不屑,李治已是猛地回身,怒视孔颖达。
“不通。”叶孤城静静盯着孔颖达,眸子深邃若渊。
忽有一股寒意从心底逸开,孔颖达如坠冰窖。
“孔先生何欺哥哥耶?”李治已然发难,他就见不得有人跟叶孤城过不去,跟叶孤城过不去,就是跟李治过不去。
“臣……”孔颖达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旋即俯首,不发一词。
他是说不出来了。
“孤城哥哥,孔先生亦是无心……”李治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一瞬间,叶孤城的眸光就沉了下去,是极明显的怒气与寒意。
李治孔颖达齐齐转身看向窗外,只见一道白光划过天际,恍若流星,瞬息之间,便落在窗外,化作一名白衣男子,一名如高山冰雪一般的男子。
直觉告诉李治:这是坏人。
“夏禹道友。”叶孤城竟然微微地笑了,眸中怒意尽都消失。
西门吹雪顿时受宠若惊,他都已经做好被揍一顿的准备了。叶孤城一笑,他就开始飘飘然,抬手就是一道剑光将窗户劈成两半 纵身一跃便站在了叶孤城面前。
“孤城。”西门吹雪嘴角勾起,欲要再言,却被李治打断。
“孤城哥哥,你说好今日教稚奴学剑的。”李治抱住了叶孤城的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