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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窃窃私语。
“没错,但那是在你父亲被送进了阿兹卡班之后。”扎比尼反讥说。
“原告和被告不要在没轮到你的时候说话!”提贝卢斯说,“如果没别的……”
“等一下,”一个女声说,“如果我也想悔婚呢?”
“布蕾丝!”她母亲弱声地说,“你在做什么?”
“我说,如果我也想悔婚呢?这样能取消婚约破裂条款吗,还是说这意味着马尔福会得到我们家一半财产?”布蕾丝·扎比尼站了起来。她的座位在哈利和罗恩的对面。
“布蕾丝,你给我安静!”她父亲说。
记者们再次交头接耳。
“扎比尼小姐,为什么你想要悔婚?”《暮星》的记者喊道,“你真的要悔婚吗?”
提贝卢斯愤怒地转向记者:“我警告过你们了……再在我的法庭上多说一个字……”
但记者们全都已经骚动起来,法庭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罗恩耳朵尖都红透了。
“扎比尼小姐,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提贝卢斯说,“站起来,让我们听清楚你说的话。。”
布蕾丝害羞地站了起来。
“我……我之前……太害怕……我父亲……”她犹疑地说。
“可以理解,可怜的孩子。”法庭里的一个女巫对另一个人说。
“……而且……我没有意、意识到德拉科必须放弃多少东西……”
“我警告你,女儿……”罗伯托·扎比尼说。布蕾丝的母亲昏厥过去,她的朋友安琪拉·克拉布和芭芭拉·弗林特唤醒了她。
“让你女儿说,”提贝卢斯说,“如果你等会儿试图惩罚于她,你会遇到最糟糕的结果,扎比尼先生。请继续,扎比尼小姐。”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没、没有意识到德拉科必须放弃多少东西……现在我知道他和她是真爱。为什么要让习俗挡路?而、而且为什么要让他来为真、真爱、爱牺牲,而不是我、我来?不、不管怎么说,我、我也爱、爱着别人……”她看着罗恩。罗恩的脸已经跟威森加摩成员的袍子一样红了。他看起来高兴得快爆炸了。哈利咧嘴而笑。
“那·是·谁?”罗伯托·扎比尼吼道,似乎随时都会心脏病发。
“罗、罗恩·韦斯莱。”布蕾丝说,对罗恩微笑。
一直兴高采烈的记者们失望了,互相低声抱怨着可惜罗恩是个纯血,不然就精彩多了。
“那么,”提贝卢斯咬着笔头说,“我想当双方都想悔婚的时候……唔……我想首先提出请求的一方会输……沃贝克·V·迪戈里在1789年阐明了这一点。这保证了双方都不愿意当第一个悔婚的。很抱歉,扎比尼小姐。”
莫洛克和扎比尼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爱德华·蒙塔古正恶狠狠地跟德拉科低声说话:“她说你爱着别人?是谁?这就是你要悔婚的原因!”
“是赫敏·格兰杰,”德拉科低声对律师说,“跟我一起被送回过去的那个女孩。”
“我最后一次求你,德拉科,想清楚要不要为这女孩悔婚……我没办法帮你拿回你的钱和在纯血圈中的地位!”
“爱德华……你不明白……她是我妻子,我们在回到过去的时候结婚了……”
爱德华·蒙塔古瞪大眼睛:“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我……她……”德拉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喂,马尔福先生!扎比尼小姐说你爱上了别人,那个人是谁?”《巫婆闲话》的一个女巫喊道。
“克莱切小姐!够了!你会……”
但提贝卢斯·奥格登的话被爱德华·蒙塔古打断了:“法官阁下!请终止诉讼程序!我的当事人从来都没有跟布蕾丝·扎比尼订婚!”
爱德华·蒙塔古不得不重复吼了好几次,提贝卢斯才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整个法庭都炸了。提贝鲁斯敲着木槌要求所有人安静下来,却徒劳无功。最后他掏出了魔杖,指着法庭……
“无声无息!”
立竿见影。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这就好多了。”提贝卢斯说,“现在,在我撤销咒语之前,希望你们同意,除非得到我的允许,否则没有人可以说话。”
法庭里的人齐齐点头。
“咒立停。”
一阵低语,然后归于寂静。所有人都看着德拉科和蒙塔古。
“蒙塔古先生,请向法庭解释你那令人震惊的发言。”提贝卢斯说。
“我的当事人刚才向我透露,他已于1486年10月8日与赫敏·格兰杰小姐完婚。”
法庭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几名纯血女巫被这消息惊晕过去。卢修斯·马尔福的独子娶了个麻瓜出身的女人?这不可能!
“这么一来,在其后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都处于婚姻状态……包括在2004年,其时……”
“……我们订婚!”布蕾丝惊呼,“噢罗恩!这事没问题了!”
“扎比尼小姐,说真的!”提贝卢斯皱起眉头,“请继续,蒙塔古先生。”
“……如您所知,假如某人已经结婚,那么除非他正式被本法庭宣判离婚,否则他不可以与他人缔结婚约……而我的当事人从未离婚。我的当事人从未与布蕾丝·扎比尼缔结婚约。婚约从未存在,因为一直以来,我的当事人都与赫敏·格兰杰小姐处于婚姻状态!”
法庭里死一般的寂静。
So mote it be;you've wish'd it well……
(如此也罢,你的愿望很好)
那些词句在德拉科的脑海中回响……从未与布蕾丝·扎比尼缔结婚约……从未与布蕾丝·扎比尼缔结婚约……它们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他似乎能闻到仙蕨、新鲜的百里香还有玫瑰……
“但你们把她夺走了……”德拉科没注意到他是在自言自语,“不是以这种方式!不是像这样……混蛋!混蛋!”
We fay folk like to have our fun
(仙子从来喜爱玩闹)
But fear ye not;your wish is done
(但无需忧虑,你的愿望已然达成)
“荒谬!”罗伯托·扎比尼喊道,“证据呢?”
“缪丹斯窦教区记录飞来!”德拉科跳起来喊。四下死寂。然后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开始偷笑。
“这就是个把戏吗?”莫洛克说,他烦躁地看着蒙塔古和德拉科。
哈利与德拉科交换一个眼神。
“法官阁下,请稍等,证据很快就到。”德拉科说。
威森加摩的成员们开始大笑,记者们微笑着在速记本上飞速记录。
警铃响起。
“怎么……”
“警报!魔法部的一扇窗户被打破了!”一个好听的声音说,“警卫马上到第十层。”
先是嗖的一声响,然后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砸到了法官席中间。是一本老旧的书。所有人都停止嘲笑。
“证据来了。”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说,“找找看1486年10月8日。”
提贝卢斯·奥格登好奇地开始翻书。他身后的格丝尔达·玛奇班探身向前想看清楚,前得几乎要掉下来了。提贝卢斯·奥格登的手指停在一行字上,开始大声读起来。
“公元1486年
10月8日
萨福克,缪丹斯窦区
德拉科·马尔福与赫敏·格兰杰合法结为夫妇
神父 彼得·洛伦佐·法西欧·萨克拉门托
见证人凯瑟琳格兰杰
及 玛丽·勒德洛……”⑤
提贝卢斯读得响亮、缓慢且清晰。法庭之中如死一般的寂静。罗伯托·扎比尼眼睛都突出来了。莫洛克看起来极为挫败。布蕾丝和罗恩相视而笑。哈利屏住呼吸。德拉科听见那熟悉的词句,感到好像昨天他才见过他们……眼睛里积聚起泪水。
“那么法官阁下……您怎么说?”爱德华·蒙塔古说。
威森加摩成员们低声交谈,传阅那本书。
“所有认同婚约无效的人,举起你的右手。”提贝卢斯轻声说。整个威森加摩都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来。
“非常好,现在很清楚了,婚约从未成立。从来没有过这么一桩婚约,因为被告德拉科·马尔福在订约之时已经于赫敏·格兰杰结婚了。被告可以保有他的全部财产。我建议魔法法律执行司和纯血事务委员会合作修订如此过时而可笑的法律,如我们所见,这条法律在今天竟然几乎被执行了。噢,对了,”提贝卢斯看向罗恩,眨了眨眼,“我祝愿扎比尼小姐和韦斯莱先生幸福快乐。结案。”
爱德华·蒙塔古觉得他在威森加摩大学⑥里花的时间得到了回报,这大概就是他职业生涯的最高点了。法庭里喧闹起来,比魁地奇世界杯的赛后派对还要吵闹。
“那你的妻子在哪里呢?”罗伯托·扎比尼突然对德拉科喊道,“把那泥巴种带出来!”
听到他的话,哈利、罗恩和布蕾丝缩了一下。
德拉科的脸上褪去所有血色,紧紧抓住椅子边缘。
“我说过已经结案了。请离开法庭……所有人……比动物园还糟糕……”
“我为你感到羞耻,竟然娶了个泥巴——麻瓜出身……如果卢修斯在……”
“走吧,扎比尼先生……”警卫巫师拿出魔杖,坚持要领他出去,周围一大群吵吵嚷嚷的记者。
布蕾丝、哈利和德拉科留到了所有人离开之后。
“那么赫敏到底在哪里?”哈利小声问,“在我们被扎比尼先生传唤到这里之前,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们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吗?”德拉科断断续续地说。布蕾丝发现他痛苦而苍白,她稳稳扶住他的胳膊,罗恩不禁有些妒忌。
“怎、怎么啦?”罗恩试探地说,“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告诉我们?”
德拉科摇摇头:“找个没人的地方吧。最近是在哪里?”
“到我那里去,”哈利迅速说,“在格里莫广场12号。”
“那我们走吧。”德拉科说,“我保证,韦斯莱,我有足够理由要在没人的地方说。”
“来吧,罗恩。我们走吧。”布蕾丝拖过罗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