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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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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沈彻肩上,触手上去,指节冰凉。
  沈彻想,自打来了沈府,萧青彦的精神大概一直没有真正休息过。今日对峙,只怕也了了他一桩心事。只是这一年之约倘若到了呢?他沈彻身为见证之人,难道届时要眼看着萧青彦被他们带走么?
  又或者,他身上的伤,一年,能痊愈吗?
  沈彻满心的疑问不解,却知道即便萧青彦醒着,也断不会给自己一个解答,便也不急着问他。
  将萧青彦送回房间,沈彻吩咐盈袖道:“去请宁江来。”
  宁江来时,萧青彦还在睡着,沈彻起身向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把他让到床边。宁江师从药王谷药师孙勰,年纪不大却已阅览群书,四方游学,医术方面颇有造诣。伸手探了探萧青彦的脉象,啧啧了两声,又反复查验了几次,才起身看着沈彻:“他……他只是替你挡了断魂掌?”
  “我遇到他之后,他的确只受过断魂掌的伤,但在此之前我不确定。”沈彻无奈地看着尚在昏睡的萧青彦,叹了口气,“他什么都不肯说。”
  宁江沉吟了一下,复又低下头仔细探了探他的脉搏,面色有些沉重,将沈彻往外让了让:“沈兄,咱们外面说。”
  两人在园中石椅坐了,宁江才道:“他身上的伤,不只是断魂掌所致。寒毒入腑,相必是曾伤在一道极阴的内功之下,此外还有一道十分刁钻的毒,我说不好是什么。”
  沈彻不通医理,只是知道萧青彦身子虚,却不曾料到他体内毒素积累,已经深入肺腑,一时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毒,你可能解?”
  宁江摇头:“倘若只是中了寒毒,尚且可解,可现如今他体内两道毒素相互牵制,且不说我们能不能解,解了一道,会不会激发另一道,这都是兵行险着,若是强行解毒,就是以命相搏。”
  以命相搏。
  沈彻长叹一声,迟疑了半晌才低声问道:“那他……”
  “若不出意外,还有一年。”
  清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
  宁江留下一道续命补气的方子便走了,多说无益。
  沈彻回到屋内,萧青彦已经醒了,眸子晶晶亮地看着自己,唇色有些病态的白,皲裂出几道口子。
  心里便钝钝地疼,想起那一句。
  若不出意外,还有一年。
  一年。
  沈彻掩饰着心底的慌乱,端了杯水坐在床边:“喝点水吧。”
  萧青彦哑着嗓子道:“躺着怎么喝,你扶我起来。”
  沈彻便扶着他缓缓起身,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萧青彦便摇头不喝,歪头靠在沈彻肩头。这姿势着实有些暧昧,沈彻身子便是一僵,下意识便将他推开。萧青彦浑身无力,身子只是一歪便摔在床上,低低地咳。
  沈彻立时便有些懊悔,伸手欲扶,却让萧青彦轻轻拂开,低声笑道:“不……不麻烦……沈大侠……”
  他趴在床边咳了半晌,才撑着身子缓缓躺下,闭了闭眼,忽然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天色……天色不早了……沈大侠也……也休息一会儿吧。”
  他第一次拒绝沈彻的陪伴。
  屋中没有点烛火,只有一缕月光。
  萧青彦靠着床头,头有些晕,耳朵里嗡嗡发响。
  方才他已经醒了。
  也听到了那一句,只有一年。
  沈彻,就算还有一年,也仍不肯接受自己呢。
  心里的酸涩忽然泛滥起来,少年倔强地蜷缩起身子,强迫自己笑着。
  笑自己毫无希望的固执。
  笑自己无谓尊严地纠缠。
  眼眶发红,始终不见有泪。
  他好久不曾哭过。
  小孩子哭,总归是为了吸引大人安慰的注意。
  他小时便很少哭,除了沈彻,不曾有人在意。
  如今,沈彻大概也不在意了吧。
  一年,一年能做些什么呢。
  可不是早已打定主意,才用这一年,换了留在他身边么?
  萧青彦蜷着身子想了会儿,便似乎又想开了些。
  他摸索着下了床,点燃床头的灯烛。
  院子里簌簌有声,想必是沈彻在练剑。
  他扶着墙壁缓步走出去,月光之下,沈彻长身而起,一柄长剑犹如银河乍泄,汇聚流光,在暗夜中挥舞成一道晶亮的屏障。他身着玄色长袍,在银光之下,修长挺拔的身姿尤其引人注目。
  萧青彦缓缓倚着墙坐下,抱膝看着他。
  一套剑法练罢,沈彻收势才看到缩在墙角的萧青彦,急忙走过去道:“怎么又坐在地上。”
  萧青彦精神已经有些不济,强挺着笑笑,撑着身子要站起来,脚下一软,沈彻急忙伸手抱住他,柔声劝道:“我抱你进去。”他说着便将萧青彦打横抱起,送进屋内。
  “晚上的事……我……”
  “我不怪你。”萧青彦摇摇头,眉眼弯弯,勾出一丝暧昧的笑意来,“这人么,总归有些事心甘情愿的。”
  沈彻想到一年之期,心里苦涩,暗暗打定主意这一年定要让他顺心顺意才好。

  花间

  宁江的续命方子总是起了些作用,萧青彦的身子日渐好转了些,平日便安安分分地看着沈彻练剑,或是顾着院子里他种的花花草草。
  俨然一副修身养性的派头。
  沈彻却没过的那么滋润。
  他似乎得到一些陆凛的消息,不确切,却令他夜不能寐。
  萧青彦盯着他辗转了几夜,终于忍不住翻身盘腿坐起来,一个枕头砸过去:“你在床上烙饼么,都几个晚上了,只怕早就糊了!”
  沈彻身子一顿,立时便不动了:“吵到你了,抱歉。”
  萧青彦抛了个白眼:“说罢,什么事让你这么心神不宁的。”
  “陆凛有消息了。”
  屋子突然静默了那么一瞬。
  萧青彦愣了愣,才道:“哦?他躲到哪里去了?”
  沈彻道:“有人说,曾在花间教众中见过他。”
  萧青彦扬了扬眉,倒是有几分好奇的模样道:“那不是出了名的魔教么。”他说罢忽然笑了起来,“沈大侠,原来咱们三个,只有你一个走了正道。”
  沈彻一时语滞,只是叹息。屋中并没有燃烛,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萧青彦见他不说话,支起一条腿斜倚着床头,双手背在脑后:“看来陆凛和你断绝来往很久了。”
  沈彻道:“你早就知道?”
  萧青彦不回答,黑暗中沈彻听到他的轻笑声,似乎在炫耀,似乎在嘲讽。
  沈彻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烦闷,起身走到他床前:“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一个大活人,活的好好的,他不联系你我又能怎么?”萧青彦扭头不看他,他顿了顿,低低地道,“我在花雕楼那么久,你便是知道,又如何了?”
  这话像根刺,刺中沈彻的心底,纵使尖酸刻薄,却无从反驳。
  萧青彦无意再提旧事,翻了个身背对沈彻,半晌才说:“他在凌霄峰,是花间教凌霄堂的堂主。”
  沈彻站了一会儿,“嗯”了一声,却听萧青彦又道:“你要去找他,得带上我。”
  他再不吭声,可沈彻知道,他还醒着。
  萧青彦听着沈彻复又躺下,睁开眼睛,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如此清晰,却不同频率。
  陆凛。
  总归是要一见的。
  凌霄峰是花间教最高一级的堂口,地势复杂暗哨众多。
  二日一早,沈彻已经在收拾行装。
  萧青彦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淡淡道:“沈大侠想见旧情人,已经急不可耐了?”
  沈彻身子一顿,面上便有些发烫,闷不吭声。
  “你真以为你能带他回来?”萧青彦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沈大侠,你可真天真。”
  沈彻知道他话里有话,放下手中包袱道:“你曾见过他罢?”
  萧青彦垂了垂眸子,自顾斟了杯茶推给他。
  他乐得看平素一派正直的沈彻在陆凛的事情上变得被动而无措,仿佛这能给自己绝望的感情带来一丝抚慰。
  指尖划过杯口,带着唇齿的温度。
  萧青彦张了张嘴,那一个盘桓心底许久的问题终究没有说出来,他看着沈彻有些焦急地收着行李,只是觉得好笑。
  不知是笑沈彻,还是笑自己。
  一连几日,沈彻似乎有意避开萧青彦,他不知怎么和他提起启程凌霄峰的事情,却又心急如焚。
  萧青彦绝口不提此事,冷眼看着沈彻欲言又止,有种自虐一般的痛快。
  夜深时,便听着沈彻辗转反侧,萧青彦沉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可心底就像栓了块巨石,愈发深沉。
  紧咬着唇,吞掉一声叹息。
  凌霄峰。
  萧青彦闭了闭眼,压住心头翻涌着的回忆。
  沈彻醒来时,看到萧青彦已经坐在床边,脸色有些苍白,神色也有些委顿,却强自道:“去备马车罢。”
  沈彻一愣,萧青彦神色淡漠:“莫不是你要我骑马去凌霄峰么?”
  得知他同意去找陆凛,沈彻难掩心中欣喜,连声应道:“好好,我这就差人去办。”
  萧青彦看着他大喜的模样,只是嘱咐了一句:“车中备好软垫,我怕不舒服。”
  沈彻早在几日之前便准备了马车装备,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对萧青彦开口,如今他主动提出,自然是松了口气,而回身看到萧青彦面露疲色,又觉得心中愧疚。
  萧青彦却再不肯多说话了。
  沈彻见他身子愈发虚弱,为防意外,向宁江要了些保命的丹丸,才将萧青彦扶上马车。
  触手所及,觉得他指尖冰冷,沈彻心里一沉,问道:“你……身子还好么?”
  “不碍。”
  “不如——”
  “哪里这么多废话了,走么?”
  沈彻苦笑一下,点点头,将他扶着半躺在车里:“你若是身子不舒服便叫我。”
  萧青彦已经半闭着眼睛,随口“嗯”了一声,将头靠着车壁,似乎昏昏欲睡。
  耳听得一声马嘶,车厢缓缓拉动,马蹄得得作响。
  清早的露水打在石板路上,马车压过水潭,渐起小水花。
  车上二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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