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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湘正值青春年华,长得又不丑,吸引年龄差不多、血气方刚的少年,不奇怪。
只没料到这燕王,还真是被他三哥平日纵容得太厉害了!竟连王府的侧妃院子都敢随便进去!
云菀沁眉心一沉,晴雪已开口:“倒也好,就报上去!贵嫔不是总袒护那韩氏吗,就叫她看清楚自己看中的侧妃是什么样子!韩氏还想做侧妃?算是完了!第一天就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珍珠也是猛点头。
云菀沁道:“捉奸要拿双,你们若是当场进去拿下还差不多。现在人都走了,你们再报上,谁会承认?”
“哎!”晴雪急得一拍脑袋,“都怪奴婢两人当时犹豫了,早知如此,管他三七二十一,就该当机立断,叫上人一块儿冲进去!”
“是啊,咱们也是想着燕王与三爷私交亲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闹大。”珍珠后悔不迭,这是个多好的弄走韩氏的机会啊,居然这么给娘娘丢了!
云菀沁见两人懊恼,道:“你们沉得住气,也没错。一报上,韩氏虽完了,燕王的名声也丢干净了,还得受皇上的罚,只怕更得影响前程。燕王是三爷的左膀右臂,为了个韩氏,断了三爷的臂膀,说到底,还是秦王府的损失。”
两人知道娘娘是在安慰,却还是有些自责。
初夏望着两人:“行了,韩氏若真做出什么不雅之事,她自己今后恐怕得提心吊胆地做人,生怕东窗事发,哪里还好意思觊觎三爷?依她今儿这进府的惨淡样子,就算留在王府,不过也是养个闲人,影响不了娘娘半分。府上的人这么多,还怕多一个么?天色不早,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好受些,先退下了。
室内一静,初夏虽刚才安慰了晴雪和珍珠,可有些话还是忍不住:“娘娘老是为三爷考虑。”
她拿起书,只莞尔:“他今日没去棠居,也算为我考虑。”
虽知道他与韩湘湘不会有什么,但正式迎妃的日子,若是心中一点涟漪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见他连今日都没沾她的房间,沉寂了一晚上的心情,总算开怀了几分。
“哪里为你考虑?虽然从棠居走了,可也没过来啊,到现在还没人影。”初夏努努嘴。
倒也是。他在王府无非就是两点一线,要么是翰墨阁,要么是二人的起居地主院这边。
这会儿去哪里了?
云菀沁疑惑了会儿,心情终归有些莫名的失落。难道又去办公了?
这还真是——
莺莺燕燕算什么?她如今才算是清楚了,公务才是她真正的情敌。
等了会儿,夜色又深了几分,完全没有一点他会来主院的动静。
云菀沁也不作他想了,叫初夏出去给自己打水,先卸妆换衣,方才迎接赫连氏的一套衣饰还没除。
初夏应了一声,先出去了。
一会儿,蜡烛烧矮了存余,云菀沁有些倦意,还不见人进来,放下书:“初夏。”
没人回应。她又喊了一声,才听见初夏匆匆忙忙地答应了一声,疾步进来,一脸慌张:“娘娘,不好了,香盈袖有些事得去您解决。”
香盈袖?如今每天做半天歇半天,也没什么大生意周转,能出什么事。云菀沁一疑:“怎么了?”
“也不是香盈袖……是温泉那边,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初夏磕巴。
这丫头大半都沉稳,难得这副样子!她眉一拧:“到底什么事?”
“传话的人也没说清楚,只说是要紧事儿,请东家过去看看。”
云菀沁脑子里蹦些不好的念头,生意重要,也没法子等到明天,再顾不得卸妆换衣,刷的起身,领着她出了院子。
马车踏过官道上的青石板,猫眼温泉在京郊,刚赶着宵禁闭门之前,王府马车出了城。
还未走远,只听城门闭合的声音,云菀沁掀帘,回头一看,叹口气:“城禁了,等会儿还得像个法子进去。”
初夏脱口而出:“不要紧的。”
不要紧?云菀沁怀疑地望向她,上次去庄子上,这丫头紧赶慢赶着催自己回王府,今天倒是转了性子。
正猜测着,马车近了温泉地。
夜色重的京郊更是清幽,伴着天然汩汩流水声,宛如世外。
云菀沁下车,直奔入口,初夏连忙搀紧她。
管事长工不见踪影,云菀沁正欲去屋楼,被初夏一抓,又一指前面:“好像就是说那边的池子。”
这丫头,目光诡异,也不像方才那样闪躲,还浮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云菀沁似是猜到什么,也不急了,撇下人,一个人沿着湿滑小径,慢慢走过去。
是那日与他一起来过的莲瓣池子,越走近,热浪越是迎面袭来,空气里,明显飘荡着独特的气味。
这味道——似是药材。
……刺五加、淫养藿、当归、冬虫夏草……
全是温补之料。
固血丸需用温补药材平衡,将温补药材泡于温泉中使用,不会抵消固血丸的药性。
云菀沁豁的明白了,心里砰砰直跳,手一举,扒开最后一道帘子,跨进去的一瞬,却一呆,却有欣喜一点点地溢满胸腔。
火般的艳红,铺了温泉一池,厚厚如茵毯,朵朵饱满大颗,花瓣鲜嫩到还凝固着采摘下来的露水。
是西域的玫瑰花。似是连夜保鲜运来的。
女子今夜的酡色妆容和一身朱红,刚好与映得苍穹都烧红几分的玫瑰相配。
池中花魂,岸边花仙。
池侧,一具修长人影一动,眼中炽热渐起。
她还未回神,只觉身后炙热靠近,一双矫臂将自己围住,耳珠下,嗓音沉抑:“喜欢不喜欢?”
“你还记得?”她眼睛舍不得从玫瑰花上面挪开。
“本王向来不爱西洋玩意,不过,这花的喻意好,吉利。”
西洋玫瑰的话语他居然也记住了,只因这花儿的话语是天长地久。
“虽迟了一点,却不晚。”他又俯首。
她自然明白他指的“迟”是什么,也看得很清楚他分明安排好了一切,脸色忽的发烫:“今天?”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
今天如何?就算她嘴上不在意,今日,必定是她难熬的一天。
那就安排在今天,让她难熬的一天,忘了不快,只留欢愉。
他没有说话,只用行动来回答,膂力一重,将她身子调转过来,抱在臂上,抵着娇躯,朝池子走去。
她这才看清他,早换上轻薄绸衫,看得见他身躯的轮廓与肌理,甚至贲张的肌肉,胸膛上的浅疤深痕在月色下,似是因为炽欲高涨而有些赤红,神情看上去,跟平日一样,如天上月辉,淡然得几乎禁欲,可眸子里却积满了毫不掩饰的火星。
她突然箍紧了他脖子,心理上倒还算适应,——身体上,毕竟还没开封。
他感受到她有些无形的紧张,虽有点失形象,想了想,还是凑近她耳下,鼓气:“本王之前看了不少图册。”
各种姿势无压力。
她忍俊不禁,紧张消失一空。
女子蜷缩在男子怀里,宛如猫儿,慵懒娇媚地箍住他脖颈,唇瓣如熟透樱果,身子上下轻微起伏着。
一直走到岸边,在他的大手,红色大衫与中衣已丢了一地。
两人间隙无缝,沿着白玉阶梯下去,水花阵阵,瑰丽花朵掩住水乳/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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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有孕脉
王府纳侧一事落定后,恢复安静,完全没有办过喜事的痕迹。
新纳的韩侧妃除了进王府第二天,携着小彤和拉得奄奄一息的吕七儿,在两个嬷嬷的带领下,去主院外面请安,此后一直待在棠居,连个声息都没有。
便是第一天去请安,下人们听说韩侧妃也没见着王妃的面,只有初夏姑娘出来代为交代,说娘娘病刚好,多半留在屋里将养,三爷近来忙碌,早出晚归,一天大半时光都不在家,就免了新人的晨昏定省,今后什么时候开始请安,再说,请韩侧妃安心待在院子就好。
新进府的妻妾,就是靠进进出出请安说话来混个眼熟和人脉,然后才能与府中的上下关系快速打理熟,建立一些威望,一句“免了请安,安心待在院子”,看似体贴和蔼,其实从开始就把韩侧妃今后的交际圈子都限制了,简直就是画地为牢,将那韩侧妃堵在了西北院落过活儿。
当下一听,棠居一道跟过来的几个下人面面相觑,轻微一阵哗然。
两个嬷嬷是王府的,也领教过王妃持家的手段,虽有些惊讶,却也还不至于为新来的主子与王妃作对,默默的垂头,并没吱声。
小彤是韩家的家生子,见王妃分明是冷待的意思,抱不平地哀求:“今儿是第一天,娘娘也得见一见侧妃,让侧妃表个心意。”
初夏眼光回望了一下主屋,直接拒了:“娘娘还没起身,不方便。”
都日上三竿了,怎么会没起身。韩湘湘心头又是不禁一凉:“初夏姑娘,是不是王爷在里面?”昨天从棠居走了以后,他还能去哪里?
吕七儿只怕惹了云菀沁,捂着还隐隐作疼的小腹,另一只手拽了一拽韩湘湘,低声劝道:“娘娘身子刚好,这几日安排府上的喜事本就操劳了,侧妃若有心意,今后给娘娘请安的机会还多着呢。”
初夏瞥了吕七儿一眼,脸上是孺子可教的神色,语气颇是满意:“聪明,难怪被贵嫔看中,还被侧妃抢着要啊。”
吕七儿听着,打个寒颤,韩湘湘却只叹了口气,制止小彤吵着见王妃,对着院子一福,声音有些虚弱:“妾身谨听娘娘的意思,今儿就不打扰了。”又吩咐下人:“走,回去吧。”
吕七儿今儿一早回了棠居,便觉得韩湘湘有些不对劲儿,开始只当是还没从昨天的打击中恢复,后来才觉得她有些惶惶的,试探了几句,却也没问出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