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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牧不由得有些错愕,听皇帝的语气,似乎在托孤。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朱厚照继续说道:“不论你们是否承认,此子是天命所归,望诸位慎重考虑。”
慕容冲当先开口说道:“大人的嘱托,我一定遵从,不惜以死相报。”
在他看来,一腔热血酬知己,既然那孩子是主上的骨血,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好生辅佐,这也算是对知己的一番心意。
其他人随即异口同声道:“我等愿誓死追随,千秋不渝,上报社稷,下安黎民,如有背弃,万劫不复!”
这是死侍决定效忠的宣誓,朱厚照听他们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不住地说着很好,冯牧有些茫然,他觉得气氛有些凝重,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十死侍的新主公。
第三百一十四章 雪中对决
小小的农舍中,齐聚了九名死侍,他们在宣誓效忠的时候,神情严肃,没有半点私心。
冯牧就这样收获了一股庞大的战力,然而十死侍中,还有一人没来。
这人便是琴痴庄浩辰,作为十死侍中的“七步”,他实在有些与众不同。若说皇帝不惜冒险去码头接应的慕容冲武功最高的话,那么排名第七的庄浩辰的武功就最为奇特。
他是将内功灌注于琴音之中,发动的攻击,内力差了一个等级的人根本难以抵挡,被震碎耳膜而导致心神紊乱,走火入魔的成名人物也不在少数。
只是这不是他最大的特点,他之所以在十死侍中格外与众不同,只是因为他不太听从皇帝的命令。
因而,虽然一早就接到了皇帝的密令,他却不慌不忙的赶路,全然没有将皇帝的安危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来金陵城,多半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要寻找自己的哥哥,只要能够再与兄长合奏一曲,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不管不顾。
皇帝一直在等待着这个脾气怪异,心高气傲的属下,他明白当初是皇家愧对了庄家,因为他虽然效忠,却并非出于真心。
即便如此,这个穿着草鞋,背负着一只大琴匣的中年男子,还是走入了金陵城。虽然他步调很慢,想要极力拖延,但天下的路,只要在行走,便终究有到达终点的一天。
天寒地冻,白雪纷纷,寒风的肆掠中,竟然还带着一些小雨,飘飘洒洒的落下来。没有撑伞,庄浩辰双手放在衣袖中,来到了金陵城门口。
守城的侍卫们照例对他进行了严格的盘查,背负着大琴匣,穿着一双草鞋的中年男子,浑身已经湿了大半。但他竟然毫不在乎。守城的侍卫见这人十分配合,随便他们怎么摸,他都如同木头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这人竟然好似丢了魂的行尸走肉,守城的侍卫们不由得对这个落魄的琴师有几分鄙夷。说到底,不论是琴师还是戏子,都是社会的末流,还是要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才是正途。
侍卫们没有为难他。询问之后,就放行了,庄浩辰依旧是缓慢的走在街道上,小雨滴落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小胡子流下去,他也懒得擦拭。而他的头顶,已经是花白的一片,雪花落在他的头上,竟然不化。
走在街道上的庄浩辰,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在他茫然之时,七八个撑着伞的大汉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庄浩宇,你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人率先大骂一声,然后便抢先攻了上来,庄浩辰神情不变,依旧是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然后足尖一点,跃起来一丈多高,轻松避开了那人的攻击。
“原来他们错将我认做了兄长。也罢,我们兄弟二人还分什么彼此,他的事我便替他扛下了。”
在心中这般想到,然后他便冲入了人群。这些撑着伞的人,武功虽然不及他,却并非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可比,他们的出手古怪中还透着狠辣。
最为奇特的,还是他们手中的伞,这些伞俱是用铁打造。而且伞的边缘犹如刀刃一般锋利。庄浩辰灵活的躲避这些人的攻击,然后他寻找出手的机会。
只是这些人配合的滴水不漏,就在庄浩辰以为已经找到了突破口的时候,另外两人的攻击迅速就弥补了同伴的不足。这些人手中的铁伞也在不断地交手中,越发的快速起来,竟然有越战越勇的后劲。
庄浩辰依然没有取下背上的琴,只要他弹响琴,这些人都毫无招架之力,他能够确保这些人在三招之内就会半死不活。但是他没有那样做,因为他实在不想在人前弹琴,美妙的音乐,要与知音分享。
那些用伞攻击的人,迅速变换了彼此之间的方位,竟然形成了两个阵法,这两个阵型之间相互照应,依旧是铁桶江山一般牢不可破。
“庄浩宇,你无端杀了我们的师父,让我们‘铁伞门’被江湖朋友耻笑,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作为领头的那人大声说道,然后转动手中的铁伞,铁伞的骨架中立刻伸出无数的铁刺,加之剧烈的旋转带来的威势,竟然好似无坚不摧的神兵。
“嘶啦”一声,庄浩辰的衣角被划破了一大块,他身上的衣服本就破旧,对此也无动于衷,依然施展轻功,躲避着两个阵型的攻击。
“你为何一再躲闪,你的琴声不是很厉害吗?莫不是瞧不起我等,为了对付你,我们已经找到了克制的方法,你只管出招吧。”
对方怒气冲冲的吼道,庄浩辰仔细一看,那些人的耳中竟然都塞了棉花,他在内心讥讽这些人无知,琴声只是辅助,真正打击对手的还是内功的震撼,就算堵住了耳朵,却无法完全隔绝声音的进入,他们身受重伤依然是在所难免。
然而他依然是不愿出手,又是几声清脆的响声,这名武功超群,内力精深的死侍,左臂竟然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染红了他单薄的衣衫。
“哈哈,你可知道我们的伞上喂了剧毒,这种毒发作起来不需要一刻钟,就能让你殒命当场,你终于也有今天。”
其中一人眼看自己得手,不由得停了下来,十分得意的说道。便是这一个空档,庄浩辰的身形已经陡然消失,再次出现,已经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腹之上,那人应声倒飞而出,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便晕厥过去。
因为一人的得意忘形,导致了整个阵型的混乱,一直等待机会的庄浩辰终于能够大展身手,只见他身形动如脱兔,几个来回,已经将在场的所有人踢翻在地。
这些人有的骨头被踢断,有的当场昏死过去,反正再也不能对他展开攻击。庄浩辰冷眼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一言不发,撕下一块衣衫,在自己的伤口上包扎好。
血止住了,他却有些毒发的征兆,觉得有些头晕,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解毒的丹药,他喂进嘴里一颗,头晕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然而,正如那人说得那样,这毒很霸道,他的解毒丹效果虽然明显,却不能够完全解毒。
庄浩辰缓慢的走在大街上,他希望在自己临死前,还能够再见到兄长一面。
然而,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那矮小的身躯竟然有些颤抖,不只是因为严寒,还是因为激动。
不是聪明伶俐的庄不凡,又是何人?庄不凡眼中似乎有了泪水,看着庄浩辰,凄然的叫了一声:“爹。”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不怨
看着已经十来岁的孩子,庄浩辰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愧色。
这是他的亲身骨肉,可是这些年来,他何曾尽到过一丝一毫当爹的责任?
他的记忆中,不仅会想起当年的场景,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六月的骄阳似火,照耀着庄家的宅院。
庄家张灯结彩,因为他们要替庄浩辰娶亲,女子的出身并不显赫,可是在十里八乡都有贤惠之名。
庄家的家主没有询问庄浩辰的意见,遣了媒人就去提亲了。没想到这门亲事意外的顺利,不到一个月,庄家就准备了聘礼,对方也爽快,举得庄浩辰还不错,便决定将女儿下嫁于他。
当时,庄浩辰正因为兄长的事情,与家族置气,哪里有心思娶亲?看着抬到家门前的花轿,他只是茫然的看着,半点没有走上前去迎接的意思。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还不赶快去踢花轿?”
父亲在他耳边说着,庄浩辰苦着一张脸,走到了花轿前,用力一踢,几乎将花轿踢翻。媒婆大惊失色,心道这姑爷怎么如此粗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骨子里却这般野性?
拜堂成亲的时候,庄浩辰无论如何也不肯下跪,庄父看着这个忤逆子,整张脸变作了猪肝色,怒道:“你究竟想怎样,难道想庄家颜面尽失吗?”
庄浩辰只得木然的拜堂成亲,在众人的簇拥下送入了洞房,众人还打算闹洞房,结果看到庄浩辰一张死鱼一般的脸,也都兴致索然,摇着头退了出去。
一直坐到半夜,新娘的腿和腰都有些酸了,却迟迟不见丈夫前来掀起自己的盖头。她忍不住偷偷掀开了自己的盖头,只见丈夫坐在桌前,悄悄地喝着闷酒。
她心中一下子火气上涌。这算怎么回事,当下开口说道:“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你却如此冷落我,难道这是该有的礼数吗?”
“礼数。你教我什么是礼数?我不妨告诉你,今日成亲非我所愿,等明日我就给你一封休书,你打哪来回哪去吧。”
听到新婚丈夫这般说,女子当下气得七窍生烟。大骂一声,道:“你竟然敢如此祸害我,我的名节已毁,今后若是改嫁他人,难免被人戳脊梁骨,既然如此。我索性与你拼了。”
这个女子的脾气当真是泼辣,就像烈火一般,拔下头上的釵子,就向庄浩辰刺了过去。庄浩辰毫不理会,侧身躲开。又饮了一杯酒,女子见他这般轻视自己,狠狠跺了跺脚,大踏步上前,再次向他刺去。
“嘶”的一声,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刺进了丈夫的右肩,那个喝着闷酒的男子,没有像之前那般躲闪,而她因为盛怒,也没有留有余地。原本只是打闹的行为。竟然真的见血,女子连忙拔出釵子,惊慌失措道:“你为何不躲开,我知道你愿意的话。一定能够轻易的躲开。”
“或许刺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