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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街头上往来的行人,庄不凡没有过多的在意。那些人中是贩夫走卒居多,虽然也有些装成普通百姓的江湖人士,但是庄不凡仅凭他们的身形步伐,就能够大致判断出他们的武功水平。
当然,其中也不乏朝廷的锦衣卫,这些人也学得精明了许多,改扮成百姓的模样,混在其中,一旦有事就能够第一时间出手,防止事情进一步恶化。
突然,一个人的身影,吸引了庄不凡的注意。那是一个十分高大的身影,比起寻常男子都要高出一头,而且身形壮硕,比两百斤重的大胖子还要肥上一圈。
就是这样一个壮汉,他行走的速度竟然很快。没有人看清楚他的样貌,因为他整张脸都笼罩在黑袍之下。按理说这样的装束,在如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金陵城是必然会遭到严查的,但是他却能够招摇过市,看来他的背景十分不简单。
庄不凡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身影消失,竟然没有追上前去一探究竟,这与他好奇心爆棚的性格有些不符,但是现如今,他是真的走不开。
“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壮汉,只要他还在金陵城,我就一定会见到他。若不是那那贼还不来,我也不至于错过啊。”
庄不凡自顾自的低声说道,似乎在埋怨等待的那个老者迟迟不来让他不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的话音刚落下,房间外便想起了敲门声,店小二领着一个老者推开了门。
“客观,这位老先生说是来找你的,不知可是你要等的人?”小二恭敬地问道,庄不凡点了点头,随即抛给小二一枚碎银子,小二接过银子,立刻露出欢喜的神情,他随手关上了房门,让庄不凡和老者好好谈话,便再也不打扰,识趣的走下了楼。
这名老者脸上的胡须已经花白,可是头发却依旧漆黑如墨。他双眼矍铄,炯炯有神,而且吐息浑然天成,有这样气度的自然非一般的高手。
庄不凡开口说道:“我听江湖传言,说先生排名十大悍匪的第八,还有个‘轻车都尉’的绰号,你老都这个岁数了,怎么还如此闹腾,安享晚年不好么?”
这实在是一句很冒昧的话,但是庄不凡面前的老者,却一点也不生气,悠悠说道:“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很大,只有那些没本事的人,才会像狗一样听话,毫无个性所言。”
庄不凡哈哈一笑,说道:“先生可不要误会,小子可没有什么脾气,而是嘴向来很贱,总喜欢拿人开涮,难得你老不大发雷霆,这份胸襟气度,让我相信你有资格坐上今日的位子。”
这不是一句拍马屁的话,事实上高傲的庄不凡也不屑拍人的马匹,他只是单纯的欣赏眼前老者的淡定,是以才不吝惜言辞,赞美了他一番。对于他的话,他面前的枭雄人物,却很受用。
老者开口说道:“早听闻棋圣段天命的弟子是一个难得的妙人,今日得见,不想小兄弟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许多,真是英雄出少年,再过几年,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会彻底被你们这些后生超过咯。”
庄不凡淡然一笑,道:“先生说笑了,你们不让出路来,谁敢跑到你们前头去。今日你既然纡尊降贵亲自前来,也说明了诚意。小子为了谨慎起见,没有将你要的东西带在身上,而是要等你将那样东西教给我之后,才会带你去寻找你想要的东西,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老者大度的回答道:“老夫自然是信得过小兄弟的,棋圣的徒弟,以天下为局,自然不会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听到他的话,庄不凡竟然有些难为情的笑了起来。
第三百零五章 《纵横谱》
庄不凡想要的是一本棋谱,这本棋谱是他师父段天命有生之年最为推崇的,也是穷极一生想要寻找的。
可惜,直到老人临死前,都没能够找到那一本棋谱。
要说那一本棋谱虽然不凡,却也没有达到价值连城的地步。不过在棋界,它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因为他是北宋时期理学大家邵雍编写的。
这本棋谱上记录了各种精妙绝伦的棋局,学棋的人得到它,棋力就会一日千里,所以在棋界,它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
而最为重要的,还是因为这本棋谱是孤本,传承至今只有一本,而且绝无仿造的次品。因为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而能够拥有它的人,更是将它奉为珍宝,自然不舍得将它亵渎,制造它的赝品,是对它最大的侮辱。
这本棋谱的名字叫《纵横谱》,世人只知道邵雍是理学大家,却不知道他师出鬼谷子一门,研习最深的乃是纵横之术。
他的《皇极经世书》一经问世,便立刻被疯传,一时间洛阳纸贵,人人争相传抄。人们看到他这本著作,莫不惊为天人,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如此惊采绝艳之辈。
而他的《纵横谱》却束之高,所知者寥寥无几,因为这本棋谱,不仅仅是棋谱,更是武学秘籍,聪明绝顶之辈,可以从中领悟无上的兵法。若是对方心怀坦荡,自然是社稷之福,若是那人心怀叵测,那么便会给天下带来无穷的战乱。民不聊生,狼烟遍地。
相传。邵雍患病垂危期间,当时的名家大儒司马光、张载、程颢、程颐这些知名人士早晚在他跟前守候照料。为的也就是一睹《纵横谱》的内容。
与王安石斗了一辈子的司马光凭直觉问道:“先生可是将棋谱交给了介甫?”
介甫是王安石的字,此时的王安石已经第二次被罢相,已经远离了中央的权力中心,政治斗争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让他心灰意冷,又因为爱子王雱病逝,更是让他心力交瘁。所以他再也无心政治,哪怕保守党中司马君实一再上书废除新政,他也听之任之。没有了年少时期的锋芒。
听到司马光的询问,重病的邵雍微微一笑,道:“介甫虽然读懂了棋谱,却只学到了形似,而没有学到神似,是以才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纵横谱》早已经到了王安石的手中,只是在他执政的时候,这些人都不敢去动他。因为他是宰相,权倾朝野,连皇帝都是他的盟友。
即便是王安石已经远离了朝廷,权力已经失去。这些人同样无法逼迫他交出那本棋谱,要知道他“拗相公”的绰号可不是平白无故就有的,要是逼急了他。那本棋谱很有可能就会被他付之一炬。
所以,当今最为关键的人还是邵雍。虽然他已经重病在身,但是头脑依旧清醒。大家都希望他在临死前将自己毕生的才学说出来,因此这些人自然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棋谱的内容。
但是邵雍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在他将死去时,他召唤他儿子邵伯温到跟前交代说:“诸君欲葬我近城的地方,应当从于先祖的坟地,一切从简。”
这一句话彻底断了所有人的念想,他们再也无法从他的死上面做文章,邵雍将自己的身后事都安排到滴水不漏,他们即便是想要在他下葬时检查,也已经无济于事,以他的聪慧与谨慎,自然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所以,在邵雍死后的几百年里,《纵横谱》也随之绝迹于江湖,司马光等人虽然觊觎王安石手中的孤本,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一个字。他们费尽心思,想要从王安石那里得到棋谱,却都是无功而返。
在王安石临死之前,曾将《纵横谱》中的一页临摹下来,寄给了司马光,司马光看后,狂喜了三天,世人还以为这位权倾朝野的相国大人发了疯。
一代豪杰王安石死后,司马光却关在房间里黯然神伤了好几日。这一对政敌,却惺惺相惜。真是应验了那句话:肝胆相照的仇敌比推心置腹的知己更难能可贵。
在王安石死后,各方的诽谤随之而来,司马光当即向皇帝上书,评价王安石:“介甫文章节义,过人处甚多。但性不晓事,而喜遂非。致忠直疏远,谗佞辐辏。”此奏疏字字珠玑,一语中的,此后再无宵小之徒在背后攻讦已死的王安石。
司马光时不时的看着那一张残片,然后便会感叹: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没过多久,这位文臣中执牛耳者也溘然长逝,当家人发现的时候只看到他已将那一页奉为掌上明珠的纸烧成了灰烬,而脸上却带着释怀的笑容。
再之后的岁月,便是动乱,靖康之耻,再到崖山之战,中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浩劫。在当时士大夫眼中,崖山的惨烈与悲壮,是亘古未有的,中原文化几乎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是以才有崖山之后,再无中国的这个说法。
同样,与朝堂紧密结合的江湖也没能够幸免,虽然江湖与朝堂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却有着共同的文化根基,有着共同的血液。在蒙古的铁蹄下,众多的武林门派被夷为平地,无数的江湖豪杰被碾压成泥。
这场浩劫一直持续了百年,直到太祖皇帝朱元璋成功推翻了大元的统治,才让汉人重新坐拥了江山,可惜那些璀璨的文化早已经荡然无存。而作为开国之君,太祖皇帝的气度实在不深,格局也实在不大,至少他在拥有了江山之后,已经容不下其他有威胁的人。
所以,看到过《纵横谱》的他,不容许这样能够逆天改命的绝学存在于世,在他看来,朱家的子孙要想千秋万世作用江山,就不能够有太多通晓天意的人存在。
所以当年他的屠刀之下,因为宰相胡惟庸案杀了三万多人,之后又因为大将蓝玉案杀了一万五千多人,这些人中有很多术士相士,但是这事做得极为隐秘,对外宣称是乱党。
这场浩劫中,通晓风水的奇人几乎死绝,太祖皇帝以为这样就能够让朱家的江山千秋万世。但是他小看了阳谋天下的刘伯温,更不知道在刘伯温死后,那本被他藏起来的《纵横谱》会落到道衍和尚的手中。
时也,运也,命也,一切皆有定数,天道轮回,生生不息!
第三百零六章 谈判
坐拥宝山自不知,依旧过着贫苦的日子,这样人多少会让人觉得可悲。
庄不凡看眼前的黄云,就是这样的感觉,虽然对方在大明十大悍匪中排名第八,是鼎鼎大名的“轻车都尉”,可是他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