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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尖轻点,冯牧便从两丈高的屋顶上掠了下来,他缓缓地将凌天放在冰冷的地板上,血水流进石板的缝隙间,整个地面显得凄惨而悲切。
冯牧缓缓伸出双手,带着明显的颤抖移到老人的脸上,老人面带笑容,双眼微闭,没有半点的遗憾。冯牧的手触及到他尚未冰凉的皮肤上,替他擦去了脸上的血迹,然后缓缓站了起来。
他知道老人口中的“云溪三散人”并未被击杀,因为他的气息蔓延开去,竟然捕捉到了那三人的气息。虽然孱弱。却并未消失,冯牧对这三股气息厌恶到了极点。恨不得让他们立刻消失。
他与这三人无冤无仇,却平白无故的遭到他们的袭击。冯牧知道江湖的险恶,他们这样做自然带着自身的目的,可是让凌天卷入此事之中,他就不能再引颈就戮。
冯牧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就像是飞鸿踏雪泥,只留下淡漠的痕迹。他立足未稳,每走一步就好像要摔倒一般,可是每一次踉跄,又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回来。
此时的冯牧就像是一个婴孩。心思单一。
只不过这是一个巨大的婴孩,一个只想着杀戮的婴孩!
他的脚步虽然缓慢,却一点一点的向着目标逼近,三人承受了凌天两记绝招,虽然第二招威力不足一半,可是三人同样吃不消。
这三人无力的躺在地上,嘴里大口喘着粗气,他们成名江湖多年,算得上武林名宿。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状若疯魔的小孩,一点一点的向自己靠近。
这就是死亡的滋味,曾经的年岁里,他们给无数人带来了这样的感觉。可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感觉到天塌地陷一般,只恨不得自我了断。
冯牧终于来到其中一人的身前。看着眼前这浑身血迹的中年男子,冯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头猎豹看着一只羔羊,既没有恨也没有惭愧。只想着让对方死去。
将内功运行在自己的右掌之上,冯牧一掌击出,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名领头的“暗魂”已然被他击中。
那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飞出去数丈开外,口中狂喷一口鲜血,如同利箭一般窜出来。他的身子飘在空中,半空中撒下一片血雾,紧接着他的身子掉落地面,整个胸腔出现一个巨大的焦黑的掌印。
其余两人怔住了,这些老江湖虽然感受到冯牧强横的内力,却没有想到他能够如此强悍。这一掌所用的不是什么高明的招式,就是平白无奇的推掌,若是他用的是少林的“金刚掌”,假以时日修炼,放眼整个天下,还有谁能够凭借肉身承受下来。
即便是金钟罩修炼到第十关,内劲开始返朴归真,内劲混雄到神兵利器也难损分毫的地步,也难以抵御这浑厚内力外加金刚掌所带来的巨大杀伤力吧。
冯牧转过头,平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另外一人,这人生得尖嘴猴腮,相貌丑陋,是以才不愿被人看清楚他的长相,所以带着一张人皮面具。
只是这张面具在凌天的攻击下,已经破损不堪,他本来的面目便暴露了出来。
“想不到‘云溪三散人’英明一世,到老真的要晚节不保,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杀死,真是人生莫大的耻辱。”
另一人脸上有明显的胎记,相比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更显得丑陋渗人,他带着一个斗笠,同样是因为凌天的攻击将它们打飞了。
鲜为人知的云溪三散人的本来面目终于暴露在冯牧的眼中,不过这个小孩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关注他们的奇异长相,而是带着必杀的信念,向他们缓缓靠近。
“罢了,为了整个武林,我等就算名誉尽毁又有什么要紧,只恨武功不济,棋差一招,到最后还是功败垂成,可恨,可恨。”
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咳嗽两声,捂着前胸,强忍着剧痛,带着万分遗憾的声调说道。
冯牧充耳不闻,他觉得右臂就像要断裂一般的疼痛,他不能再将内功运送到右掌,便将内力灌注到了左掌。
感受到他霸道的内力波动,两名武林名宿脸上都不禁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他刚挥出一掌不到片刻,竟然这么快就能够恢复过来,发动第二掌的攻击。
此子不除,必然为祸武林,遗害苍生!
两人交换一个眼色,将手伸进了怀中,这是他们早年行走江湖所准备的拼命暗器。只要在最终时刻捏爆那颗铜皮珠子,就能够产生巨大的爆炸,与对手同归于尽。
这些年来,他们未逢敌手,逐渐将这“送葬珠”遗忘了,这一次他们清楚对手的可怕,所以又将尘封多年的珠子拿了出来。
冯牧左掌的真气磅礴而出,交织着刚猛与阴柔的内力喷薄而出,向其中一人击打而去。
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为之颤抖。巨大的热浪荡漾开去,触及到的地方,都化为一片焦土。
三丈内的高墙纷纷坍塌,石屑纷飞,硝烟弥漫,身处爆炸中心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第两百六十八章 绝顶农夫
死寂,无边无际的死寂。
原本就偏僻的小街,发生了那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显得更加的死寂。
周围的百姓自然听到了这巨大的山泉声音,可是一般人哪敢牵扯进入江湖高手的厮杀之中,稍有不慎就会成为炮灰。
当硝烟散尽,当血腥飘发,原本的街道显得更加残破不堪,孤立在残阳中,说不出的凄凉。
按理说,冯牧绝对逃脱不了那场爆炸,然而他却奇迹般的逃开了。因为在关键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卷住了一半,迅速向后面退去。
巨大的爆炸,烧灼了他的衣服,也烧去了他一部分头发,只要再慢半拍,冯牧就会被强大的气浪冲击到内脏具裂。
将近黄昏,田地中的农夫们还未放下手中的锄头,勤勤恳恳的弓着腰认真的耕耘,虽然一年到头,他们付出的艰辛还不足以温饱,可是他们只有这样的选择。
捏爆珠子的两人自然被炸得支离破碎,残肢断臂横在街道上,微红的残阳照在这一街道上,映着猩红的地面,构成了一幅色彩艳丽的死亡血图。
冯牧还未彻底清醒过来,他的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嘴唇因为干燥已经裂开了数道口子,虽然那名负责照顾他的小姑娘,已经给他喂了三次水,却没有多大的效果。
冯牧身体中的水分在快速的流失,他额头上,身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汗珠刚一凝成,就被他灼热的身体而蒸发。
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小姑娘看着他,冯牧精赤着上身。没有明显的肌肉,小肚子却很明显。
小姑娘将一枚鸡蛋放在他的肚子上,冯牧的肚子起起伏伏,那枚鸡蛋随着他的肚子一上一下,却没有掉落下去。
小姑娘细心的替他擦拭身上的汗水,用汗巾敷在他的额头,没过多久就会换一次。对于这个重复而单调的动作,她已经有了一些倦意,却不能不做。因为父亲告诉他,她不细心照料,这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
看着与她相似年纪的小男孩,小姑娘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小孩,究竟是什么人将他伤得如此重。
其实冯牧所受的都是皮外伤,爆炸中被石屑击伤,虽然血流如注。却并未伤筋动骨。他被一名神秘人用软鞭卷起来,迅速带离了现场。
“你全身这么烫,我真想知道这只鸡蛋在你肚子上会不会被蒸熟?”小姑娘自说自话,她长相普通。扎着两只羊角辫,看起来很朴实,带着农家女独有的善良。
父母都还在田地里劳作。因为不久之后县衙里的人就会前来收租,而地主所定下的交租日期也不远了。小姑娘对此感受不深。却也明白父母辛劳一年,给自家留下的粮食只不过十之一二。其余都要交出去。
日子确实有些贫苦,她却没有多大的委屈,一来是年龄不大,天真烂漫,二来是有一只小狗围在她脚边,时不时蹭一蹭她的脚,让她欢喜不已。
夕阳渐渐沉入西山,夜幕渐渐拉下来,在外种地的父母终于扛着锄头,牵着一头黄牛,面带笑容,语调欢快的跨进了院子。
小狗摇着尾巴迅速跑了出去,小姑娘看到它的举动,放下手中的汗巾,也跑了出去。
她的父亲是一名面容瘦削的人,颧骨高耸,络腮满面。他的身材并不十分高大,比同村的男子高出半头。小姑娘很满意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维护她,村里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他们家。
没有人知道,这名村夫,就是在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中,甩出软鞭救了冯牧一命的武林高手。
这个毫不起眼的泥腿子,带着农夫独有的淳朴,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粗声粗气的问道:“怎么样,那孩子醒过来了吗?”
小姑娘嘟起嘴,抱怨道:“没有没有,他睡得就像个死猪一样。”
“小敏,怎么能爆粗口,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再这样,以后还怎么找婆家?”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对于母亲的话不与理会,拉着父亲粗糙的手,来到冯牧的床前,疑惑的问道:“爹,你说他怎么还不醒,之前你带回来的小白都只剩一口气了,被你一治,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好了,他都躺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农夫呵呵一笑,说道:“傻丫头,怎么能把人跟狗相提并论,小白之所以能治好,是它强烈的求生**,它产下白果之后不也死了吗?”
小女孩的表情明显一呆,神情有些木讷的看着农夫,有些失魂的说道:“爹,你是说他不想活下去,还是他醒过来之后,跟小白一样活不了多久?”
农夫将锄头放在一边,没有立即回答小姑娘的话。
他老婆拿来一件干净的破布衣衫,上面打满了补丁,农夫欣然接受,脱去沾满泥土的外衣,穿上补丁衣衫,来到冯牧的床前。
农妇去了厨房,不久就传来切菜的声音,小姑娘没有去帮忙的意思,对于家务活,母亲说了她几次,她却从不当做一回事。
看着父亲拆去冯牧身上的破布条,重新替他换上药,小姑娘有些惊讶的问道:“爹,太神奇了,他之前还伤痕累累,现在怎么好的这么快,伤口都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