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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不出周遭的一样,冯牧缓缓闭上了眼睛,“万息归元”的法诀在他体内开始运转,一段时间之后,他渐入佳境。
许沛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对于冯牧的举动,似乎在他意料之外。
“想不到连‘摄魂术’都重现江湖了,这次的对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许沛暗自感叹,不敢再有片刻的分神,从一开始打坐开始,他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那人已经进入他的意识,妄图剥夺他的心智,好在他及时发现,顽强抵抗。
冯牧开始运功打坐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神平静了许多,他的契机延伸开去,竟然发现自己被许沛的真气环绕其中。
许沛保护圈很大,将整个朗月小筑都囊括其中,难怪身处小木屋中的冯牧没有看到那股若有似无的真气。
然而敌人实在太过强横,不知使用了如何手段,竟然穿透了许沛的保护圈,逐渐压制许沛的真气圈,到后来,许沛能够维持的圈子越来越小,头顶也只能支撑五尺高的距离,由此,那只爬上横梁的硕鼠才会横死。
虽然不清楚是有意还是无心,可是许沛对于冯牧运功打坐的行为感到由衷的欣慰,这样的话,他就能全力对抗那暗中操控的强敌。
寒秋谷北面是万仞高山,悬崖绝壁好似刀劈斧砍一般整齐,便是世间最灵活的猿猴,也难以攀援而上,所以这里的防守最为薄弱。
峰顶上,狂风肆掠,细小的沙尘早已经被吹得不知所踪,锋利如刀的狂风剥蚀了坚硬的岩石,使整个山体看起来怪石嶙峋,笔直耸立。
一名麻衣僧人盘膝而坐,冰凉的地面于他而言就好似温软香床,山风吹动他的衣袍,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世外神仙。
可是他人看起来虽然颇具仙气,可是所作所为却令人发指,除他之外,山顶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具尸体,没有任何伤口,自然没有鲜血流出来。
这些人就是北面的守护,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样的悬崖绝壁还有人能够飞跃而上。
当这名麻衣僧人出现时,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对方只是一挥手,他们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瞬间被剥夺了生命。
麻衣僧人完成击杀之后,再也不向那些人看上一眼,便盘膝运功,口中念念有词,全身的气息延伸而出,如同野草一般蔓延。
光滑的悬崖绝壁上,正有十五名麻布包头,制式统一的人手持匕首,一点一点的将匕首刺入坚硬的石壁中,艰难的攀援而上。
一炷香之后,另一名麻衣人飞跃而上,双手伸开如同飞鸟,他静静地站在麻衣僧人旁边,等他睁开眼睛,便开口问道:“如何了,有几成把握?”
麻衣僧人的声音就好似毒蛇游走沙地般,窸窸窣窣让人不寒而栗,他淡淡说道:“术法竟然失败了,不过芒刺已经扎进了他心中,他必死无疑。”
麻衣人负手而立,就像一个落第举子,虽然样子酸腐,眼睛却炯炯有神,他毫不掩饰的说道:“很好,这样说来,我们的计划已经无人阻挠了。”
第两百四十章 伸向皇帝的毒手
朗月小筑内,冯牧的气息渐渐平稳,内心不再似之前那般焦躁。许沛周遭的真气圈已经收缩到五六尺,刚好能够将他们两人包裹其中。
就在许沛以为要和对手元气大伤之时,对方却突然停止了摄魂术的进攻,就像六月的风雷,来得快,去得更快。
难道敌人爱惜自己的功力,抑或有更毒的阴谋,所以半途而废,积蓄力量,等待一个更为适合的时机?
许沛这般想着,却没有发现一股黑气,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由冯牧的左耳,进入了他的大脑深处。
话分两头,江湖的腥风血雨并没有影响到皇帝的大好心情。自登基以来,这位以玩乐著称的皇帝,在世人面前一直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这一次出巡,也不例外,皇帝朱厚照照旧荒唐昏庸,沿途所经之处,可谓是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大军出了京城,皇帝力排众议,携带内眷出师,让许多将领敢怒而不敢言,而他的贴身宠臣江彬,却暗中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夜深人静,月圆高悬。
皇帝的行馆中传来一片欢声笑语,闹到午夜子时,声音才渐渐消失。皇上终于入睡,可是巡逻的侍卫,却不敢有半点懈怠。
安排贴身太监看好皇上,江彬带着乌金宝刀,缓缓离开了皇帝的居所,他步行的速度很慢,守卫的军士见到他都恭敬地招呼,江彬照常回礼,一切看起来波澜不惊。
出了营地。江彬来到一片荒原,这里视野开阔。不论是谁想要藏在这里,都会难如登天。寻常人只要眼睛不瞎。就能够看到黑影,何况是圆月高悬的原野,在武林高手面前,任谁也无所遁形。
月光如同水银泼地,而在这明亮的月光下,除了江彬,竟然还有一人站在原野上,一身白衣如雪,负手而立。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你来迟了。”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声开口说道。
江彬头上已经出现冷汗,声调也有几分惶恐,这位人人畏惧的权臣,在这白衣女子面前,竟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大祭司赎罪,只因为皇上太能闹,我一直脱不开身。”
“皇上?这样的昏庸之人,也配做天下共主?”对于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江彬没有多少感觉。对方既然没有惩戒他的意思,他就该偷笑了。
“前段时间,那昏君与刘良女相约在潞河会面,两人见面之后。缠绵了一天。临别前,刘良女相赠一簪,以为信物。孰料朱厚照纵马过卢沟桥时把簪子颠掉了,遂按兵不行。大索三日不得,无奈之下。只得继续行军。”
“如此领兵,简直儿戏。不过那刘良女倒有些手段,竟然能让那花丛浪子,为了她破例,倒也不枉左护法的一番调教。”
江彬连忙恭声说道:“大祭司说的极是,左护法手段通天,属下仰慕不已,只是那昏君虽然行事荒唐,却有一批中心护卫,我三番五次想要寻找机会,都没有如愿。”
“此事不急,你只需要待在他身边,继续唆使他做蠢事便好,早晚有一天他会众叛亲离,到时候再要取得他的天下,犹如探囊取物。”
“可是有一个人十分棘手,不将这人铲除,他就会成为我们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大祭司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人,可是那流落民间的皇子?”
江彬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虽然有人袒护,可以天门的手段,他早晚会沦为手中的傀儡,属下所说的人是那镇压了宁王叛乱的王守仁。”
夜风吹动大祭司白色的衣衫,她始终不曾转过身子,依旧淡淡的说道:“区区一介文人,竟能够做到这一步,倒也有些本事,你既然知晓他的厉害,就该想个法子将这颗眼中钉拔除。”
“大祭司教训得极是,属下自然不会放过他。八月二十六日那天,大军到达涿州,便传来一个消息。得知消息后,我向昏君进言:‘南赣巡抚王阳明不恤圣意,不等朝廷降旨就率军征讨,将宁王活捉,以致皇上亲征落空’。本以为昏君会震怒,惩处那王守仁,结果昏君只是付之一笑,让我隐匿捷报,继续南行。军至临清,依约派中使去接刘良女,按照我们的计划,刘良女以不见信簪为由,辞谢说:‘不见簪,不信,不敢赴。’本以为昏君见美心切,在他独自乘舸昼夜兼行的时候,有所作为,可是属下派去的十人的结局都是浮尸江中。”
“愚不可及,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派出刺客,这会让我们前功尽弃。”
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愠怒,然后她袖袍一挥,江彬的身子,便倒飞出去五丈开外,江彬喷出一口鲜血,从地上爬起来,恭声道:“谢过大祭司不杀之恩。”
“刘良女是否还陪在昏君左右?”
对于这个问题,江彬实在猜测不出其中的意思,他顿了顿,回答道:“刘良女办事不力,是否将她抹杀?”
“抹杀?”
江彬冷汗涔涔而下,从大祭司的语气中,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地求饶,大祭司看着这个身居高位,却愚不可及的棋子,淡淡说道:“流浪女比你有用,这些年若不是她在昏君身边,以那昏君的性子,不知会有多少子嗣出生,所以刘良女若有损伤,本祭司就剁你一根手指。”
江彬连忙承诺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在天门中地位不高,自然不清楚那位刘良女的地位还在他之上。
“你可以任意胡闹,可是金陵的孙家,你不能动。”
江彬疑惑不解,孙家虽然是功臣之后,却不是什么树大根深的豪门世家,他正想开口,大祭司便打断了他,道:“不该你问的最好不要知道,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江彬说完,噤若寒蝉,等待大祭司的吩咐。
大祭司缓缓说道:“听说你在进军途中,发矫诏,缚长吏,肆意侮辱,就地格杀,还有一个叫胡琮的通判,因为恐惧,竟然自缢而死?”
“那帮文人平时嚣张得不行,聒噪饶舌,煞是讨厌,以为我奈何他们不得,属下此番也是杀鸡儆猴。”
“好一个杀鸡儆猴,只望你好自为之。”
一句话说完,大祭司的身子已在十丈开外,如同惊鸿仙子,飘然远去。
江彬再看自己的手中,神鬼不知间,竟已经多了一枚红色的药丸。
第两百四十一章 魔性大发
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冯牧觉得神清气爽,全身三百多处穴道,就好似被春雨滋润的枯木,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没有察觉自身的异样,许沛缓缓睁开眼睛,收回了真气。顿时,朗月小筑内灌进来一股清风,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冯牧开口问道:“前辈,看你神色异样,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可曾听闻过摄魂术?”
冯牧摇头,许沛对于他的举动,似乎早已经料到,不急不缓的说道:“摄魂术绝迹江湖已不知多少年,以至于如今有人施展出来,连我都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测。”
冯牧好奇的问道:“摄魂术究竟有何可怕之处?”
看了一眼冯牧,对于这个无知无畏的孩子,许沛平淡的说道:“摄魂术的修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