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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送到不远的未来不管是五分钟还是五天它们最终还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看上去不会有任何伤害,不会发生任何改变,而且如果开始被发送时是活着的,那再呈现在我们眼前时仍会是活着的,并且身体状况良好。
但我们想要做的是:把某种物体发送到遥远的未来并把它带回来。
“我们至少得把它发送到200年以后。”一位时间专家说。
“重要的一点是让它去看看未来是什么样子,然后回来向我们汇报一下未来的景象。我们得知道人类是否能生存到那个时代,在什么条件下才能生存到那个时代。要想搞清这个问题,200年该够长的了。坦白地说,人类能活到那个时代的机会相当渺茫。在上个世纪中,我们周围的环境已严重恶化。”
(我没有必要试图叙述哪一位时间专家说了哪些话,因为一共有二三十个时间专家呢。而且即使我肯定我能记得谁说过什么,但至于提不提哪一位在哪个时间说的,对我讲的这个故事来说,没什么两样。因此我只是简单地说:“一位时间专家说”,或“其中一个说”,或“其中一些人说”,或“另一个说”。而且我保证你会很清楚我指的是谁。当然,我会明确说明哪些是我的陈述,哪些是别人的话。但你也免不了会发现些例外。)
另一位时间专家愁容满面地说:“如果去未来的旅行意味着发现人类遭到彻底毁灭或发现人类只剩了少得可怜的几个残存者的话,那我认为我不想知道未来是个啥样子。”
“为什么不呢?”另一位说,“通过去未来的短期的时间旅行,我们能搞清将来会发生什么事。然后凭着我们的专业知识,尽我们最大努力,朝着我们向往的发展方向改变未来。你们知道,未来不像过去,是可以改变的。”
而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谁去做时间旅行呢?很显然,每一位时间专家都认为自己相当重要,对社会非常有用,因此谁也不愿冒险进行时间旅行。原因是尽管他们知道无生命物体或有生命但缺乏人那样复杂大脑的动物在尝试时间旅行方面已取得了初步成功,但这一技术还并不完善。他们担心人的大脑也许能幸存下来,但并非其所有复杂的功能也能不受损害。
我意识到所有时间专家组的成员中,我是最没用,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因此极有可能成为做时间旅行的最佳人选。这是比较合乎逻辑的。事实上,正在我要举手表示志愿前往之时,可能是我的面部表情已经暴露了我的这一“壮举”吧,因此一位时间专家很不耐烦地说:“你不能去,你太有价值了。”(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夸我。)
“我们要做的是”他接着说,“派RG一32去做时间旅行。”
3
这位时间专家的决定确实很有道理。RG…32是一个型号老掉牙的机器人,很明显他现在的工作完全可以被别的机器人接替。他可以对未来进行观察,回来以后向时间专家组汇报工作也许他没有人那么足智多谋,也不具备人那么敏锐的洞察力但只要他能做到观察与汇报这两项工作就足以了。他没有一丝恐惧感,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去执行人的指令,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能指望他说实话。
好极了!
我感到很诧异。原因有两个。其一,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那种可能性;其二,我竟然愚蠢至极地想毛遂自荐。我认为自己或许有某种来自本能的感觉,使我觉得我应该将自己置身于如何为他人服务的位置上。不管怎么说,选择RG一32去做时间旅行才是最符合逻辑的,而且事实上他是唯一的选择。
在某些方面,解释一下我们需要RG…32做什么并不难。但阿尔奇(按惯例,我们该用随便给机器人排的序号来称呼他们的。)没有问为什么要派他去做时间旅行,也没有要求什么安全保障。他会听从任何他能理解并能执行的指令。作为机器人,他不得不那样做。
可是,谈论细节问题太费时间了。
“一旦你去了未来,” 一位资历较深的时间专家对RG…32说,“只要你感到自己还能进行有益的观察,就一直在那儿呆下去。做完观察之后,你就回到时间机器里,通过调整控制盘乘着它回到你出发的地方。待会儿我们就告诉你如何对控制盘进行调整。你将离开我们去未来。尽管对你来说看上去好像已在未来度过了一个星期或是五年,但在我们看来,你一刹那就会回来。当然啦,你到未来以后,一定要把时间机器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因为机器很轻,所以你搬动它不成问题。此外,你必须得记住你把它放在哪儿了,知道如何把它取回来。”
基本情况介绍会拖得老长,主要是因为时间专家们一个接一个地想起了一个又一个新的时间旅行将会遇到的难题。其中一个突然说道:“你们认为两个世纪以后人类语言将会发生多大的变化呢?”
当然了,大家谁都没有确切的答案,于是就又开始了一场争论。争论的内容主要是:阿尔奇是否有机会同未来的人交流。他是否会听不懂未来的人在说什么,而未来的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最后,一位时间专家发表了一番简短的谈话:“大家来看,几个世纪以来,英语已经快成了全球通用语言,而且这种状况肯定还会持续两个世纪。在过去的200年间,英语没有发生大的变化,那200年后又怎么会发生重大变化呢?退一步说,即使它发生了变化,那肯定会有能说它的学者,只不过他们把现代英语称为‘古英语’罢了。再退一步说,即使没有能说现代英语的学者,阿尔奇也能进行有益的观察。断定未来社会是不是一个正常运转的社会并不一定需要说话。”
4
接着又出现了其他问题。那要是他发现自己面临着敌对势力怎么办?要是未来人发现了时间机器并将它捣毁怎么办?当然,不管他们是出于恶意,还是出于无知。
一位时间专家说:“最好能设计出一台时间机器,小得能放在人的衣服里。这样的话,阿尔奇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迅速逃离危险的境地。”
“即便能设计出一台极小的时间机器,” 另一位突然说,“那有可能会花上很长时间进行设计,那我们再加上我们的后代就能活到200年以后了,也就用不着时间机器了。而且如果出点儿什么事儿的话,阿尔奇就肯定回不来了,那我们不得不再做一次尝试。”
说这番话时,阿尔奇在场。但是当然了,他在不在场都没有关系。阿尔奇很镇静,他能想象到只要他听从了时间专。家们的指令。就可能会被放逐到未来或过去,甚至会给他带来毁灭。但他知道,规定机器人必须听从指令的“机器人二号法令”优于规定机器人必须进行自我保护的“机器人三号法令”。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该说的都说了。再也没有人能提出什么警告,也没有人存有什么异议,亦没有人想出任何还未引起大家注意的可能性。
阿尔奇镇定、精确地重复了一遍时间专家们告诉他的一切。下一步就是教他怎么使用时间机器。他不一会儿就学会了。
你们一定能理解那时的公众们对有人在调查研究时间旅行这件事还蒙在鼓里。只要这是一项以研究某种理论为目的的研究项民 就不会花钱太多。但实验工作已经滥用了预算拨款,而且肯定还会滥用下去。对那些从事一种极不保险的尝试性工作的科学家们来说,这种情况是最让人感到不安的。
如果国库预算出现大的赤字,人民就会有很强烈的呼声,那这个研究项目就注定要破产。没有必要争论,所有时间专家都一致表示同意。在实验没有取得成功之前,不能让公众得到任何消息。因此这个实验,这个事关重要的实验使每一位时间专家都感到心悸。
5
我们都聚(拢)在了一个半沙漠地区中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这里是进行“四号工程”极其隐蔽的地方。(甚至连这个研究项目的名称都不打算向人揭示这项工作的任何性质。但这个名称给我的印象是:多数人认为时间是一种第四维,那么应该有人能猜出我们在做什么。但就我所知,没有人曾猜出我们在搞什么名堂。)
然后,在某一特定时刻,大家全都屏住了呼吸。阿尔奇坐在时间机器里,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已准备好出发了。只一口气还没喘完的时间如果有人在呼吸的话时间机器就开始飞快转动起来。
它转得太快了,我都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真看到它转了。如果它用了同离开的时间差不多相等的时间又回来了的话,看起来好像我只是认为它应该转动似的而且我知道我应该能见到自己确信无疑的事儿。我本打算问问其他人是否也看见机器转动了。但除非他们先和我说话,否则我一直觉得自己不该和他们说话。他们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而我却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这一点我也重申过多次。而后,我也因为能参与问阿尔奇问题而变得极度兴奋起来,早把时间机器到底转没转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机器转不转根本就无关紧要。
阿尔奇一来一去用的时间如此之短,我们很有理由认为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我们。但他的的确确是离开我们去过未来了。无疑,时间机器已遭到严重破坏,简直可以说是彻底完蛋了。
但阿尔奇则幸运得多。他从时间机器中走了出来,安然无恙。可他已不是走进时间机器时的那个阿尔奇了。他看上去精疲力竭,举止优雅变成了反应迟钝,皮肤表面出现了轻微的凹凸不平,可能磕磕碰碰的缘故。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在重温一个几乎忘不掉的景象。我怀疑当时在场的时间专家们当中是不是至少有一位认为阿尔奇根本就没长时间离开过。当然是就他自己对时间的感觉而言的。
事实上,时间专家们问阿尔奇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