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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戈尔舅舅向雅各布挥了挥手,说:“雅各布,或许你不介意给我们来点儿卡布其诺吧。”
“当然,蒙席。”
维戈尔舅舅等到雅各布走出去,关上门。他注视着雷切尔,“你听说科隆大屠杀了吗?”
“只是通过收音机听说了一些。”她回答。
他点了点头。“教廷在消息被广播之前就接到了情报。八十四人被杀,包括科隆的大主教。不过,受害者被杀害的方式还没有对外报道。”
“你是什么意思呢?”
“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是枪击身亡,但大多数人好像是被电死的。”
“被电死?”
“这只是假设性分析。验尸报告还没有出来。官方人员赶到现场时,发现一些尸体还在冒烟。”
“上帝啊,怎么……”
“还要等待结果。大教堂内已经挤满了各类调查人员。有来自德国联邦刑事调查局(BKA)的小组成员、国际刑警组织的反恐专家以及欧洲刑警组织的特工。由于屠杀是在天主教大教堂这样神圣的地方发生的,梵蒂冈决定援引拒绝作证的法规。”
“缄默法典。”
他嘟囔着表示肯定,“虽然教会正在与德国官方合作,但仍需限制人员进入大教堂,尽力防止现场变成混乱的马戏团。”
雷切尔摇了摇头,“但是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呢?”
“从最初的调查来看,屠杀的动机似乎只有一个。大教堂内摆放的金制圣骨盒被打开了。”
“他们偷走了圣骨盒。”
“没有,问题就在这里。他们留下了纯金的盒子,这可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他们偷走的只是里面的东西——圣徒的遗物。”
托里斯神父突然插嘴说:“那不是别的遗物,正是三圣王的骨头。”
“三圣王……就是《圣经》中的那三位圣人吗?”雷切尔的嗓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困惑。“他们偷走了圣骨,却留下了金盒子。可是很显然,在黑市上圣骨盒能比圣骨卖个更好的价钱。”
维戈尔舅舅叹了口气,“应政府的请求,我来这里判断圣骨的出处。它们有着辉煌的历史。凭借着圣海伦娜——康斯坦丁大帝的母亲——收集圣徒遗物的杰出智慧,它们才得以来到欧洲。作为第一位基督徒帝王,康斯坦丁派他的母亲在朝圣者中收集圣徒遗物。在这些遗物中最为著名的当然要数钉死耶稣的十字架了。”
雷切尔曾经去过位于耶路撒冷拉特朗山的圣十字教堂。在教堂的一间密室里,圣海伦娜收集的著名圣物罩在玻璃后面,它们是:钉死耶稣的十字架上的一道横梁、把耶稣钉在十字架上的一根钉子、不断刺痛他的花冠上的两根荆棘。对于这些遗物的可信性有许多争议,多数人认为圣海伦娜上当受骗了。
她的舅舅继续说:“但不知道海伦娜女王是否到了比耶路撒冷还远的地方,总之在经历了神奇的历程之后,她带着一口大石棺回来了,并宣布发现了三圣王的尸骨。这些遗骨被保存在君士坦丁堡的一座教堂内,但在康斯坦丁大帝死后,它们就被转移到米兰,并被安葬在一个教堂里。”
“但是我记得你说是德国……”
维戈尔舅舅举起手,“在12世纪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雷德里克·巴巴罗萨抢劫了米兰,并且偷走了遗骨。关于这段故事有很多传言,但无论是哪种版本,当遗骨到达科隆后故事就都结束了。”
“直到昨天晚上。”雷切尔补充道。
维戈尔舅舅点了点头。
雷切尔闭上眼。没有人说话,任她一人独自思索。她听见圣器室的门打开了。但她没有睁开眼,她不希望思路被打断。
“那些凶手,”她说,“他们为什么不在教堂没人的时候来偷呢?他们的行为表明这是对教会的直接挑衅。圣会上的暴力活动暗示了另外一个动机——报复,而不仅仅是抢劫。”
“非常好。”门口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雷切尔吃惊地睁开眼,她立刻认出了来者所穿的袍子:一件黑色的斗篷式长袍,红色宽腰带高高系在臀部上方,与之搭配的是红色的无边便帽。她自然也认出了穿着这套衣服的人,“斯佩拉主教。”她喊道,并向其鞠躬致敬。
他把她扶起来,他那金色的戒指闪闪发光。那个戒指代表着他枢机主教的身份,但是他在另一只手上也带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这只戒指代表着他作为梵蒂冈大臣的身份。他温和地笑了一下。“我明白了,维罗纳蒙席,你对你外甥女的评价没有说错。”
她舅舅划着十字,给了他一个坚实的拥抱,而不是谦卑地亲吻他的某个戒指,“教皇如何处理这件事?”
枢机主教的脸沉了下来,摇了摇头,“早上我们见面后,我联系了圣彼得堡的枢机主教,他明天早上会乘飞机过来。”
我们见面后……雷切尔终于明白舅舅为什么穿得这么正式了,原来是先前与梵蒂冈大臣见面了。
斯佩拉主教继续说:“我得安排他与主教大会和枢机主教学院之间正式的会面。然后我要准备明天的纪念活动,活动将在黄昏进行。”
雷切尔感到很不安。教皇是梵蒂冈的首脑,绝对的君主,同时,国家的实权也掌握在这同一个人——政府的首相手中。她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疲惫,他肩上的担子太沉重了。他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
“你这里有什么新发现吗?”主教问。
“有,”维戈尔舅舅严肃地说,“盗贼们并没有获得全部遗骨。”
雷切尔震了一下:“还有遗骨?”
她舅舅转向她,“所以我们来这里确认一下。好像在遗骨被巴巴罗萨抢劫之后,米兰城几个世纪以来都叫嚣着要把它们收回。为了最终解决这个争端,1906年有一部分遗骨被送到了米兰的圣欧斯托乔教堂。”
“谢天谢地,”斯佩拉主教说,“所以它们没有全部丢失。”
托里斯神父开口了:“我们应该叫他们立刻送过来,在圣器室里好好保护。”
“在解决这件事之前,我会让人保护教堂安全,”斯佩拉主教说。他示意维戈尔舅舅,“从科隆返回途中,你要转道米兰去取回那些遗骨。”
维戈尔舅舅点了点头。
“哦,我可以安排早一点的飞机,”斯佩拉主教说,“直升机会在三小时内带你们两个到达飞机场。”
两个?
“那最好不过了,”维戈尔舅舅转向雷切尔,“看来我们又要让你妈妈失望了,好像吃不到家庭晚餐了。”
“我……我们要去科隆?”
“作为梵蒂冈教廷大使。”维戈尔舅舅说。
雷切尔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教廷大使是梵蒂冈派往国外的外交官。
“紧急教廷大使,”斯佩拉主教更正说,“临时的,特别为这个悲剧指派的。你们的职责就是作为顺从的观察员,代表梵蒂冈的利益,并且及时报告。我需要的是敏锐的观察力,还需要熟悉文物偷盗的人。”他向雷切尔点了点头,“而且是要对这些文物有广博知识的人。”
“不管怎样,这是我们的借口。”维戈尔舅舅说。
“借口?”
斯佩拉主教皱了一下眉头,警告道:“维戈尔……”
她舅舅转向大臣,“她有权利知道这个,我以为这件事已经决定了。”
“你决定吧。”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枢机主教挥挥胳膊,叹了口气,表情温和了许多。
维戈尔舅舅回头对雷切尔说,“任命教廷大使只是一个假象。”
“那么我们去……?”
他将真相告诉了她。
下午三点三十五分
雷切尔站在那里,“梵蒂冈间谍?我们要以梵蒂冈间谍的身份去那里?”
维戈尔舅舅抬起头,“你真的那么吃惊吗?梵蒂冈这个拥有主权的国家,是一直有情报组织的,并且有专职雇员和特工。他们曾经潜入仇恨组织、秘密团伙、敌对国家等任何可能威胁到梵蒂冈的地方。神父沃尔特·齐赛克化名费拉迪米尔·利平斯基,在被捕前与克格勃玩了好几年猫和老鼠的游戏,后来在苏联的一个监狱里待了二十多年。”
“那么我们是被征募到这个组织了?”
“是你被征募到这个组织了。我为它服务的年头已经超过十五年了。”
“什么?”雷切尔倒吸了口气。
“对于一个特工来说,以一名受人尊敬且学识渊博的考古学家的身份示人,并且谦卑地效力于梵蒂冈政府,还有什么职业比这更掩人耳目呢?”她舅舅示意她出门,“走,看看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雷切尔困惑地走在舅舅后边,试图重新认识他。
“我们会与一组美国科学家会面。跟我们一样,他们会秘密调查这次袭击,他们主要调查死伤原因,留下我们解决遗骨的问题。”
“我不明白,”她有意轻描淡写,“为什么找这么多托词?”
她舅舅停下来,把她推入一个小礼拜堂。那是一个比壁橱大不了多少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薰香。
“知情者屈指可数,”他说,“但是,在这次袭击中有一个幸存者。是一个男孩,目前还在惊吓之中,不过正在慢慢恢复。他现在住在科隆的一家医院里,处于严密保护之中。”
“他目击了这次袭击?”
维戈尔舅舅点头。“他的描述听起来很狂乱,但我们不能忽视它。所有死亡——或者说那些被电死的——都发生在刹那之间。当他们坐在长椅上或者跪在地上的时候,死亡降临了。那个男孩没有解释事情是怎样发生的,但他确定是谁。”
“谁杀了那些教民?”
“不是,是谁死掉了,是哪些人在圣会中如此恐怖地死去了。”
雷切尔等待着答案。
“只有那些在圣会中领到圣餐的人被电死了。”
“什么?”
“是圣饼害了他们。”
一股冷气穿过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