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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与昨日判若两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在顾盼身后迈入了大堂之中,一抬头,见昨日里的几位大人都在,晋王,齐王和皇后娘娘却都没有来。
没等太子妃有所反应,旁边传来了一声厉喝,“你个贱人,败坏我贺家家风”
一个身着三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冲了上来,对着太子妃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太子妃只来的及伏下身子,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儿。
堂上的几个大人反应不及,待那男子终于被衙役拉开,太子妃已经被打的浑身青肿,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施以辣手的男子,自己的亲生爹爹,他一脸的怨毒,犹自骂骂咧咧:“你个不要脸的jian货,若非你是正室嫡出,你以为这太子妃的位置轮的到你坐?不争气的东西,偏偏做出这等丢人的丑事”
太子妃一颗心无限地滑落深渊,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我,我的娘亲呢?”
她爹爹理直气壮地道:“教导出你这等女儿,这种妇人,自然被我休回家去了。”
太子妃一怔,脑海里理智的堤坝轰然倒塌,她的心中反反复复地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这么多年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究竟是为的什么?
到头来,不得宠的母亲还要受这等耻辱吗?
也好,既然母亲和贺家再无关系,那她,也没什么牵挂了,太子妃深深地看向怀里的孩子,毅然下了决心。
费总管脸色一沉,对着衙役呵斥道:“把这喧哗公堂之人给我轰出去。”
中年男子顿时勃然大怒,他一边挣扎一边吼道:“你敢,我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亲兄长,是堂堂的三品大员”
费总管嗤笑一声,轰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衙役们毫不客气地把当朝国舅架了出去。
汪大人习惯性地擦了一把冷汗,解释道:“这个,这个……”
费总管满不在乎地打断他的话道:“汪大人,本官懂的,无需多言。”
汪大人顿生知己之感,这费总管真是善解人意啊,他说话间语气不自觉地又低了三分:“费总管,您看,现在当如何做?”
费总管气定神闲地一笑,转头看向伏在地上的太子妃,面色一正,凛然正气地喝问道:“贺氏,你的奸夫何人,说”
太子妃浑身颤抖,她一咬牙,斩钉截铁地道:“是成王”
一片哗然,昨日里太子妃一时情急,几个大人虽然略有些心里准备,但是当事实真的呈现在面前时,还是掩盖不住心中惊愕。
这等事情,自然还是费总管最有经验,几个大人求助地看向了无所不能的费总管,费大人暗叹,皇上真是料事如神,他咳了一声,板着脸对汪大人道:“那就请成王大人走一遭吧。”
话罢,自下了公文,叫人去传成王了。
成王今日大宴宾朋,按理说,此时乃是多事之秋,他不应如此嚣张,而且打着小妾再诞麟儿的旗号,怎么看,都有些嘲讽太子的意思。
只是他心中得意,这太子无嗣,父皇若是再选个接替人,还不得选个子孙众多的,就比如他,成王殿下。
待衙役到了门口,成王妃得了信,匆匆来寻成王,他正逗弄着小儿子,一脸不耐烦地道:“去去去,别跟本王说你们陆家又如何如何了,本王不爱听,有本事,叫你那老祖宗调教出和小语,欢儿一样的美人来。”
成王妃脸上青白交替,看了一眼旁边低头不语的欢儿,强压下心中怒火,铁青着脸道:“费总管派人送信,请王爷去一趟大理寺。”
成王手一顿,接过成王妃手中的信笺,哈哈笑道:“难道是叫我去看太子笑话?这个费老头倒是会做人,哈哈哈。”
他顿了一下,洋洋得意地道:“等本王继位,就保留这费老头的职位好了。”
话罢,成王命人给他换上成套朝服,又叫人备马,仪仗开路,摆足了王爷阵势,一路招摇地到了大理寺前。
成王大马金刀地进了大堂,扬起头,对着几个大人点了点下巴,几个大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起来,费总管冷笑一声,平静地道:“太子妃招出奸夫,今日来请成王做个见证。”
成王闻言大感兴趣,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太子妃,这个嫂嫂昔日里没少对他摆谱,骨子里却是个yin娃**,看她伏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一身贵气尽去,也不过是个普通村妇罢了。
成王当即大笑道:“没有问题,只是这太子妃的奸夫到底何人?”
费总管懈怠地抬起眼皮,懒洋洋地道:“就是成王殿下您啊”
没等成王殿下有所反应,两边扑出一班虎狼衙役,凶猛地把成王绑了个结实。
太医带着端着托盘的宫人从侧房行出,面无表情地在被几个衙役按得动弹不得的成王手腕上猛地一扎,取了一滴血后,又到了太子妃面前。
事已至此,太子妃也带了几分认命的心思,她默默地配合太医抓住孩子的小手,太医存了慈悲心,下手轻了许多,又是一滴血滚出,落入金碗之中。
太医盯住两滴血,见它们彼此接触后,一阵抖动,渐渐融合到了一起,当下高举金碗,喊道:“两血相溶,确为血亲”
PS,这本书马上完结了,加上下个月要开新书,所以七月调整为一天一更,其中4号,5号大封推,一天双更。
第七十一章 皇后的骄傲
第七十一章 皇后的骄傲
几个大臣抑制不住簌簌发抖的身体,这这连番推论下来,岂非不是说,太子和成王当中,必然有一个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好大的一朵绿云罩顶啊。
几人面面相觑,无人顾及到堂下挣扎不休的成王,六部尚书连同大理寺监政汪大人一起看向了费总管,此时此刻,也只有费总管最有发言权了。
费总管沉吟半晌,叫皇上滴血验亲明显不现实,且不论结果如何,单单这种行为,就相当于在天下人面前给皇上一个重重的耳光。
太子可以验血,成王可以验血,因为他们都还不是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是整个天朝的颜面,如果他有所失德,又如何能镇压住四周蠢蠢欲动的蛮荒之民?
费总管压低了声音对几个大人道:“今日暂且到此吧,我进宫禀于皇上知晓,当如何处置,且待圣裁吧。”
几个大人连连点头,齐声道:“如此甚是妥当,那就劳烦费大人跑一趟了。”
费总管一路乘着轿子,凭借腰牌,直通皇上寝殿,在殿前下了轿子,情不自禁地看向一边,那方正在大兴土木,却是要建一个美轮美奂的道观,以便安置瑜贵妃娘娘的金身。
皇上的心思,他也猜的到几分,想是为了沾染些仙气,也能得道成仙,长生不老。
费总管请张公公通禀后,直接进了殿门,看到皇上披散着道袍,半卧在莲台之上,赶紧收敛了目光,躬身行礼,闻得一个淡淡的平身,只敢微微直起腰,头还是老老实实地低下的。
他把今日验血之事,仔仔细细地述说一遍,连同成王在家中大宴宾朋,也一并说了,监视皇家成员的日常起居,本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皇上脸上木然,喃喃道:“成王,是成王吗?”
皇上重复几句后,突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成王就好,果然是成王,本就应当是成王啊。”
费总管听得出皇上的声音欢快,大着胆子问道:“皇上,您看现在该如何处置?”
皇上面容一整,冷哼一声,肃容道:“如何处置?哼,太子妃混淆皇家血脉,贺家居心叵测,当诛九族”
费总管听的心惊肉跳,皇上这是把事情终止在了皇太孙和太子验血不相溶的时刻了,只是皇上绝口不提成王,可见是有意保护之,又因太子妃一事,株连了贺氏九族,这是等于间接承认了,太子,并非皇上的亲生儿子
费总管轻声问道:“那皇后?”
皇上默然半晌,悠悠道:“皇后,此时只怕已经自我了断了吧,就保留她的封号吧。”
费总管深深地低下了他的头,帝后之间的事情,他是不便多言的,哪怕是一个已经一脚迈进了棺材的皇后。
皇后娘娘居住的凤仪宫中,她难得在庭院之中悠闲漫步,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弯下身子,凑近一朵盛开的梅花,贪婪着嗅着花上清淡的香气。
身后跟着一对宫娥,手捧香炉披风各式软垫,一个个面色不安地跟在皇后娘娘的身后。今天的皇后娘娘实在是太反常了,自打余姑姑从外面回来,娘娘就一反常态,竟然主动要求到花园之中走走。
凤仪宫自带的花园极大,种植的各色珍花异草数目繁多,单单专职打理花草的宫娥就有二十个。可惜,这凤仪宫的主人认为随意出现在众人面前,有损她的威严,几乎从不踏足花园之中,无论是百花盛开的春季,还是繁花似锦的夏季。
皇后娘娘细细赏玩一番后,站直了身体,眯起眼睛看向天边的太阳,此时无云,太阳孤单单地挂在天幕一角,耀眼但是萧瑟。
她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转头吩咐道:“回去吧。”
一众宫娥如蒙大赦,皇后娘娘终于又恢复常态了。
皇后回到了寝殿之中,屏退了左右,就连贴身女官余姑姑也被她喝退,她独自沐浴,看着温水一簇簇地划过她仍旧光滑的肌肤,眼里满是惋惜。
洗的干干净净后,皇后赤足从浴池里走出,她一双裸脚洁白如玉,就连脚跟也宛如天成,皇后细细地擦干身体,拾起搭在披风上的干净衣服,一件件穿起,但她收拾妥当,赫然是整整一套簇新的皇后朝服。
皇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一缕缕的梳理起及腰长发,她的头发既黑又浓,在在显示了她正值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