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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交战,白宛儿暂时没有了危险。蹲在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小心擦拭了发簪上的血痕,抬手想扔掉,似乎又觉得可惜,挖个坑埋了,坐在地上看着韦落打战巫医,顺便有哪个士兵动一动,就泼上一把土。
巫医显然不是韦落的对手,几招下来就落于下风。但巫医善于用毒,双手更是闪着诡异的蓝光,韦落不敢近身。两人僵持中,木头人越来越多,白宛儿心中焦急,沾了血的土越来越少,一旦士兵们都恢复自由,情况就会更加危险。
转身把手帕挖了出来,包上一个小石子,看准向巫医掷去。巫医稍微抵挡的功夫,韦落的剑已到,一掌打在巫医胸前,巫医吐出一口血来。韦落乘胜追击,剑花翻转挑开巫医的蒙面,突然就愣住了。一瞬间的迟疑,巫医趁机扔出一把烟雾弹,逃之夭夭。
巫医逃走了,打斗的声响不大,没有惊动其他人,木头人没有巫医的指挥,又坐在地上。
“元帅……”
“出谷再说。”韦落打断了白宛儿的话,白宛儿合上嘴巴,巫医消失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巫医看了她一眼。
韦落拉着白宛儿出谷,有沐惜特制的识香虫引路,顺来汨罗花粉的痕迹,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谷外的黑风。两人共乘一马,白宛儿窝在韦落的前面,歪着脑袋,闷闷地问:“元帅,你见过那个巫医吗?”
很久,只有马蹄声响,久到白宛儿以为得不到答案,韦落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不认识。”
很近、很轻,却又仿佛很遥远,白宛儿身子低伏在黑风上,没有再问,她明明看见韦落挑开巫医蒙面时一瞬间的呆滞,然后巫医就逃走了,韦落不说,她就不问。很累,几天都睡得不安稳,颠簸之中,白宛儿的呼吸渐渐变得舒缓。韦落轻轻把白宛儿揽在怀里,重重的一声叹息。
再醒来时,白宛儿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脸的主人摸了摸白宛儿的脉搏,一把扯过她的领子,白宛儿一脸菜色。
“沐惜,冷静,冷静啊。”
沐惜腾出一只手,撸起白宛儿的袖子,手指着她的鼻尖,尖着嗓子吼:“你说这是什么?你怎么答应我的?啊?”
盯着那个红点,无限地哀怨。就这么个红点,沐惜怎么会发现,不会是韦落那个大嘴巴?眨眨双眼,可怜地看着沐惜。沐惜两只手拎起白宛儿的领子,用力摇晃。
“白宛儿,你怎么答应我的?你知不知道被人知道药人的身份多危险?药人是那么好练的?多少人争着抢着,怎么?你还想主动被人知道,拿去做药?”
使劲摇头,每次沐惜连名带姓叫她的时候,最好别多说话,不然不知道什么蛇虫就会跑出来示威,那些东西可是不讲道理的。
沐惜眼睛鼓鼓的,继续晃。
“心虚啦?怎么不说话。”
“晕。”被人前后晃领子,自己又左右摇头,是有些晕。
连忙松开手,又搭上了白宛儿的脉搏,确定没事了,一扭头,背过身子不说话。白宛儿伸出一只小手,捏捏沐惜的衣角。
“好木木,别生气了,你看,我不是连随便都没告诉。”
沐惜回头,瞪。
“木木,我已经很小心了的,也没放多少血,就几滴,身子也没事,也没让别人看见……”白宛儿觉得有戏呢,捏捏沐惜的胳膊。
撇撇嘴,扬起手,逼问:“说,除了韦落,还有谁?”
缩缩脖子,小小声:“没……”
沐惜长舒一口气,帮白宛儿整整衣领,恨铁不成钢。
“小姐,你又何必为韦落做这么多,你忘了,他当时是要杀我们的啊。而且,就算他现在对你好,以后也不一定的,我们一起自由自在不好吗?”
轻轻碰了碰沐惜的脸蛋,笑了笑,嘴里却是有些苦涩,没有人甘心被人利用,即使是为虎作伥的那只伥鬼也是惧怕了那虎的威势,拍了拍沐惜的手背,让沐惜不要为她担心。
送走了沐惜,白宛儿躺在床上发愣。回来时马上那声重重的叹息,她是听到了的。开始韦落只不过是报复,让她的难看,博取他的美名,后来就韦落也会好好和她说话,那时利用多了一些。不喜欢勾心斗角,可是还有好多留恋的,她总是用行动告诉韦落,她有利用价值,活着才是对双方最为有利的。
现在,不敢看韦落的眼睛,那汪深潭总把她带到想象不到的地方,一个安静平和,没有争斗的世界,那个最纯白的世界,连人心都摆在眼前。白宛儿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跳动的厉害,很怕那颗心离她越来越远。
不过半个时辰,天就亮了。很容易想到,蛮部太子带白宛儿去黄雾阵时,为了防止跟踪故意走了弯路,黄雾阵有克敌的毒药,还有攻击的主力部队,必然离大哥营帐不远,黑风脚程又快,两三个时辰赶回来也不算奇怪。简单的梳洗,调整好状态,好向大哥汇报军情。
帅帐之中,白宛儿讲述了几日的见闻,众将士唏嘘不已,若是真有毒烟来犯,真是防不慎防。韦落救出白宛儿之时,就让随行的暗卫守住山谷各个方位,确定巫医不会重回黄雾阵。白宛儿也觉得巫医和太子只是利益关系,巫医被韦落所伤,不会犯险回来。
沐惜这几天也大概研究出了黄雾的成分,中了毒的人只会听一个人的号令,白宛儿还记得巫医与韦落对抗时木头人都动了,可想而知,控制两千木头人的是巫医,而非太子。
白梧下令马上出兵,捉不住蛮部太子,破了那黄雾谷也解决了一个大患。众将领命,纷纷回去准备。
白宛儿绕到白梧身前。
“哥,这是不是有些仓促?纵使那些木头人没有移动,前方路途不明,孤军深入,中了蛮部的计就不好了。”
“放心,那个探子被元帅的暗卫首领揪了出来,中途蛮部零星的势力都被我派兵缴了。来路韦元帅都做有标记,怕走错路,才白天出军的,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这小懒猪回来就呼呼大睡。”摸摸白宛儿的脑袋,自家妹子也就这种时候还像个小孩。
白宛儿撅嘴。
“嫂子就不懒猪啊,和你成亲就没看到早起过。”
白梧面皮一红,脸上有些尴尬,匆匆走出帅帐,想了一下,觉得不妥,又回头叮嘱:“不许乱跑,在这等着,回来时带你去见你嫂子。”
“就知道拿嫂子威胁我,你那媳妇还是我帮你娶的。”白宛儿在原地跺脚,无奈白梧已经走远了。
目送大军远去,白宛儿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明知道还会再见,却总是会想起别离的场景。
“说说吧。”
白宛儿转身,韦落就在身后。
“你没有去?”
韦落指了指后方。
“我只是负责运粮。”
白宛儿不悦,有韦落在,还能多几分保证。
“不放心你大哥?”
白宛儿瞪,最讨厌激将法,明明知道,还偏偏往陷阱里跳。
韦落挑起白宛儿的一撮头发,缠绕在指间。“说说吧,说说我想知道的。”
大军走后,拖起来一片片的尘土,飞扬起来,最后又尘归尘、土归土。
“好啊。”
☆、42。局外人
很长时间,白宛儿都不敢看韦落的眼睛。小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下双眸清澈明亮,浅浅的溪水般,带着鱼儿的欢悦。泰山举剑来袭时,目色中的恨意冰冷彻骨,散发的寒意让人无法抬头。
后来,再次见面,那汪深潭不见一丝波澜,深得可怕。每次四目相对,白宛儿总想从中看出些什么,那里有一个漩涡,纠缠着、撕扯着,纵然万劫不复,也想看的真切。有些无奈,韦落就是她的克星吧。
“想让我说什么?”低下头,避开那双惑人的眼睛
“药人。”
“呵。”白宛儿轻笑,“还真是惜字如金,其实也没什么……”
看着远方,白宛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似乎是在轻柔地讲着故事,似乎又是在喃喃自语。
“很久了,三四岁的样子吧……那时我偷偷出门玩,遇到一个古怪的老头子,老头子拿着一条面捏的蛇吓唬小孩子,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叫,老头子也不罢休,我看不过就教训了他,嘿嘿,骂的他胡子都翘了起来。后来,那个老头就总缠着我,说我这娃子有趣。打不过他,被他喂了好多东西,那一年多的时间都是昏昏睡睡的。碰到了沐惜,才知道,那段时间被那老头练成了药人。”
“为什么不告诉大人?”韦落拿捏不准这话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出声询问。
“老头子只是觉得好玩,对我并没有恶意。”看出韦落的疑惑,既然是他要听的,告诉他就好,虚虚实实,几分真假,就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三四岁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白宛儿嗤笑:“元帅忘记了,我早慧的名声一直很响,这不还是你深恶痛绝的?”
韦落面色一凛,是啊,若不是这样,白宛儿八岁时怎会步步为营,护得一家周全?感觉到了韦落的怒气,白宛儿知道自己一时赌气触了韦落的逆鳞。韦落没有理由相信她的,为何心中还有一丝苦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头费那么大的力气,把我练成药人。听沐惜说,练药人除了药人本身体质适合,还需要各种名贵药材,有的更是千金难求。我那时年纪尚小,炼制过程,还需要老头用功力扶持。可是我再清醒时,老头就不见了,身边的随从也说我身体不适卧床,从未见到外人。”不管韦落是否相信,相信几分,白宛儿只是说着自己的话。
手指敲打着膝盖,韦落也听说过药人,药人往往只针对一种毒性,对其他种类的毒只有抑制作用,无法完全消除,但是这药人的血也是疗毒很好的引子。药人难练,底子好的一般都是好人家的孩子,谁愿让自己家的孩子给别人做药?而且据说当今武林,能练出成功药人的不出五人,这五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可以为金钱打动的人物。
纵然隐藏着身份,这么久连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