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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铭手执匕首,一道寒光直奔麻子脸的颈项而去。麻子脸反应极快,撤身后退,罗铭哪里容他躲,麻子脸刚往后退了一步,罗铭紧跟着就到了,匕首照他胸前劈了过去,麻子脸忙往左闪,罗铭顺势回手,匕首狠狠扎进麻子脸的右边耳涡里。
“啊!”
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麻子脸捂着耳朵栽倒在地,就地滚动嚎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瘦高个已经被罗铭扔过去的茶碗砸晕了,麻子脸又被罗铭放倒了,其他三个小喽啰吓得面目变色,好半天才想起来,两个人搭起哀嚎的麻子脸,一个人背起晕过去的瘦高个,风一样的跑了。
在场众人全惊呆了,这五个人在这条街上横行霸道不是一天两天,没有一个人敢反抗,今天罗铭一人,就放倒了两个凶徒,众人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罗铭急忙上前,看那年轻汉子的伤势。
这群畜生,下手真狠,年轻汉子被打得面目全非,头脸青肿,胳膊也像脱了臼,软埸埸的搭拉着。
有好心的商贩凑了过来,还有人叫来了郎中,一群人七手八脚把年轻汉子搭到了郎中的医馆。
蒋念白怀里抱着孩子,手足无措,又不知怎么哄他,才能让这个软乎乎的小娃子不再哭了,整个人站在一边儿,立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得汗都下来了。
罗铭看见,笑出声来。
他还以为什么事都难不倒蒋念白,没想到一个奶娃,就让这位才子慌了手脚。
罗铭从蒋念白怀里抱过奶娃,让他坐在自己臂弯里,一手轻轻托着他的腰,轻轻拍了两下,柔声哄着:“乖,我们找爹爹去。”
孩子这才好了,慢慢止住悲声,一抽一噎的瞪着大眼,看着罗铭。
罗铭把孩子送到医馆,那汉子已经醒了,他身上的伤势不轻,起码要躺几个月,他不能动弹,只好躺着向罗铭道谢。
罗铭替他付了诊费,又托人雇了辆驴车来,送那汉子和奶娃出城回家。
汉子千恩万谢,罗铭怕他一时起不来床,生计艰难,从蒋念白那里要了十两银子给他做盘缠。
那汉子也算是硬脾气,被人打成那样也没哼过一声,接过罗铭给他的银子,竟是再也忍不住,哭着要奶娃给恩公磕头。
罗铭急忙拉住,好言安慰,送父子俩走了。
众人目送父子俩离开,商贩们也纷纷收拾东西离开,不敢在这个事非地多呆。有好心的人告诉罗铭和蒋念白,“公子也快走吧,以后轻易不要到这条街上来了。”
罗铭知道他是怕自己被刚才那伙人报复,笑着应了。
那人见罗铭不太当回事,急道:“公子怕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那伙人是京城五里外,西北军营里的军爷,我们是惹不起的,不只我们,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不敢惹他们,京兆尹大人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人言止于此,也不敢再细说,急匆匆的收拾东西走了。
西北军营是拱卫京师的驻军,因为驻军地点在离京城五里的西北方向而得名,军中的最高主帅是镇国将军枊子期。
罗铭问蒋念白,“军中纪律严谨,怎么会纵容士兵勒索百姓?”
蒋念白苦笑一声,“说来话长,这些兵痞闹事,是因为朝廷频繁换防,军中管理混乱,柳将军虽然洁身自好,却难保他手下的将领不起歪心思。这里面牵扯的又何止是西北军营的事。”
罗铭很少见蒋念白有丧气的时候,他都头疼,这其中一定不知牵扯了多少利益冲突,难办之极。
罗铭不再细问,与蒋念白离开此处。
第11章 不相与谋
走至路口,罗铭停住脚步,叫道:“仲卿,”这是罗铭第一次叫蒋念白的表字,平时罗铭总是一口一个“蒋大人”,刻意与蒋念白生疏,他此时突然叫他的表字,就是想与蒋念白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蒋念白也是一惊,他看向罗铭。
罗铭深思片刻,说道:“仲卿一番好意,想助我再回朝堂,罗铭感激不尽,只是罗铭经此一变,已经心灰意懒,不想再去争抢什么。能与仲卿相识,是罗铭今生之幸,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仲卿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心意已决,绝不会更改。仲卿不如另寻明主,日后一定可以达成所愿。”
罗铭一番话说得极为动情,他没法向蒋念白解释他已经不是太子了,但却想用最直接的态度告诉他,他不想回什么朝堂,那是个太危险、复杂的地方,也是个跟他罗铭没有半点相干的地方。
蒋念白愣了半晌,仰天笑道:“好,好,我蒋念白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肯踏实上进,是想痛改前非,是上天不亡我东离。没想到你胸无大志,竟愿意守着一间草屋和两个男人浑噩度日。”
蒋念白气极了,也不管不顾,骂罗铭道:“你枉为人子,皇上病重不知尽孝;你枉为人臣,国家有难不知尽忠;你枉为人夫……”
蒋念白也是急不择言,罗铭哪里有妻子,什么枉为人夫,只是蒋念白气得狠了,说话尖刻,一个劲儿把大帽子往罗铭脑袋上扣。
罗铭心想国不是我国,家不是我家,你说的这些都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他倔脾气也上来了,回骂道:“我就愿意守着流烟过日子!你个国贼禄鬼,满脑子高官厚禄。你枉读圣贤书,糟贱了满腹经纶,还装什么为国为民,日后你若如愿,也准是个祸国奸相,刘裴之流而已!”
蒋念白闻言脸色发白,气血翻涌,他急得咳喘两声,抖着声音说道:“国贼禄鬼,祸国奸相……哈哈,我若真能为百姓谋个天下太平、安居乐业,这骂名我蒋念白担了!”
甩袖回头,蒋念白转身就走,罗铭看他站立不稳,脚步踉跄,暗自恨自己一时性急,话说得狠了。
蒋念白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淡淡说道:“二皇子不想回朝堂,那就速速离开京城,朝中不知多少人想要二皇子的脑袋,你还是赶紧离京,走得越远越好。”
言尽于此,蒋念白不再多言,与罗铭分道而行。
罗铭回到家中,叫过流烟和燕君虞。
他一路细思,蒋念白说的有道理。自己没有真正在权利的风口里生活过,恐怕低估了这里面的危险。
罗铭前一世虽然也经历过帮派之间的争斗,但那些争斗的目标明确,战争的脉络罗铭也摸得很清楚,他可以在其中游刃有余的打倒敌人,保存自己。
可现在,他才刚来这个异世界,很多事情都只是了解到肤浅的表面,这几日与蒋念白相交,罗铭就被他所说的那些派系、党争弄得头疼,那实在不是现在的罗铭所能把握和战胜的,罗铭心生退意,他觉得,这个京城不能再呆了。
罗铭向流烟和燕君虞表明心意,“我想尽快离开京城。”
流烟见罗铭面色凝重,身上还沾着些血迹,急道:“怎么了?有人行刺?你受伤了?”从前太子就时常被人暗算,流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罗铭笑道:“没事,刚才与人打了一架。”
他们三人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也不必说话绕弯子,罗铭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我要离开京城,你们二人如何打算?”
流烟想都未想,答道:“我跟你走。”
罗铭感激地看他一眼,心中安慰。他是做好了一个人离开的准备,才说这些话的。流烟二人已经知道了他并不是太子,没有理由再跟着他到处餐风露宿。可一想到从此要孤身一人,在这个异世界里飘泊,心里总是有些难受。流烟说要跟他一起走,罗铭觉得像添了无穷的力量,那一点茫然也消失无踪。
看向燕君虞,他微垂着眼眸,说道:“我要留在京城!”
罗铭点点头:“流烟,拿二十两银子给君虞。”
流烟答应一声,从角落里摸出那个钱袋,取了两个银锭子出来,放在桌上。
罗铭把银子推到燕君虞跟前,“你拿着。”
燕君虞也不推辞,伸手接过,揣进怀里。
他沉了半晌,说道:“保重!”
罗铭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这么沉重。来,我们痛饮几杯,也算好合好散!”
燕君虞也笑道:“好!不醉不归!”
草屋中最后一餐饭,三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他们三人相处的时日虽不多,却真的是三个人有生以来,过得最为平静、安宁的日子。
罗铭自不必说,前一世没有一日不是与危险为伍;流烟也是如此,太子多疑难缠,他日日要小心伺候,连睡觉都不踏实;而燕君虞,则更是从出生开始就失去了选择安逸生活的权利。
草屋简陋,却让人心生留恋。
三个人都说不出什么煽情、动容,添衣保暖的热乎话,饭桌上气氛沉重,只有罗铭与燕君虞偶尔酒盏相碰时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晚间流烟回房,就开始收拾要带走的随身衣物。
罗铭说道:“不必着急,我明日要先去汇芳斋,把手里的帐目交接清楚。这些东西等天亮了再收拾也不迟。”
流烟口里答应着,手却不停,利索的打好了包袱,把剩下的三十两银子贴身装好。
罗铭看着流烟的背影,“如果出了京城,我们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三餐也没有着落,只有这三十两银子,也不知能撑多久。就算如此,你还要跟着我吗?”
流烟点点头,没有半点犹豫。
罗铭浅浅一笑,帮着流烟整理箱子里的杂物,把该扔的扔了,能带走的都装起来。
夜已深了,窗外明月高悬。
罗铭心绪不宁,怎么也睡不安稳。
流烟也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拥着被子和罗铭说话。
“出了京城,我们要去哪里?”
“我想先四处转转,不用管哪里,只要风景秀丽就好。”
流烟高兴道:“我早想去点翠山看看了,听说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