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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班长面白如纸,胸中剧烈跳动,心想他这是虚张声势还是玩真的?……活这么大还没跟女皇陛下说过话呢!要是女皇陛下真推翻了时司令命令,让自己放人民卫队上山,听还是不听?
陛下虽说是军队最高统帅,但那是名义上的,能直接指挥的只有禁卫军和人民卫队,普通的陆军还没受过陛下的调动呢!自己只是个小上士,难道在自己这里开先例?
肚子疼也紧张得要命。他虽说只比向小强低两级,但他可不像向小强一样三天两头见陛下,他也从没跟女皇陛下说过话。
电话那头出现了朱佑榕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喂?”
肚子疼稳定了一下呼吸,恭敬地道:
“陛下,臣人民卫队保安队司令,杜腾。”
他轻言细语地把这里发生的事奏报了一遍,听得满地堡的守军都并着呼吸,大气不敢喘。
然后,肚子疼向那个班长招招手,指指话筒。
那个班长满面通红地慢慢挪过来,双手捧过话筒,声音打着颤道:
“喂……”
电话那头和蔼地声音道:
“你叫什么名字?”
班长咽了一口干涩的唾液,轻声道:
“陛……陛下,臣……卑职……郑三贵……”
“呵呵,姓郑啊,那我们算半个本家了……听得出朕的声音吗?怎么样,不怀疑吧?”
郑三贵听的清清楚楚,平时广播里陛下的声音听过不知多少次了,怎么会听错!他“啪”地立正,大喊道:
“卑……卑职绝不敢怀疑!”
“三贵,”朱佑榕的声音小声道,“朕告诉你一个秘密……现在时必成和禁卫军作乱,已经软禁了朕,还要打开要塞,放清虏进来……三贵,你知道么,现在朕的命运、要塞统帅部的命运、还有大明帝国的命运,操在你的手中。”
郑三贵捧着话筒的双手不住颤抖,面部抽搐着,两大滴眼泪流了下来,激动的泣不成声:
“陛下……陛下……三贵有罪……三贵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放心吧……”
“嗯,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朱佑榕轻声道,“三贵,那就拜托你了……回头你到朕这儿来领一枚勋章。”
郑三贵捧着那头已经挂上的电话,激动的望着周围。整个地堡的全班弟兄都用羡慕的眼光望着他。郑三贵擦掉脸上的眼泪,大喊道:
“你们还等着干什么?解除警报!搬开路障!让人民卫队的长官们去救陛下!”
……
要塞司令时必成接到盘山公路地堡内的电话后,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看着下级军官们出来进去,搬运着文件,地上撒满的文件纸,心中更加烦躁不安。现在统帅部虽说还在指挥抵抗,但都已经在准备撤离了。
他在心里咒骂郑恭寅和李夫人那两个外戚,妇人之见、无胆无识,一场宫变被他们弄得像过家家一样。软禁、裹挟陛下也就罢了,居然还没禁止陛下打电话。现在陛下到处打电话,弄得各个部门人尽皆知。好吧,这就算了,反正禁卫军已经控制了要塞,大家也都想走,暂时没什么事。可是鬼知道谁帮陛下把人民卫队调来了。还好刚才下令挡住了,没出事。
他想着,要是从一开始就让他也参与其中,这场宫变会“专业”得多,起码一开始就要把陛下房间的电话掐断。但话说回来,如果当初他们拉自己参加,自己是无论如何不敢的。
时必成很想去提醒郑恭寅和李夫人,一定要把陛下的电话掐断,不要以为禁卫军控制了要塞,就万事大吉了。但他不敢。这样一来,自己就算参与进去了。就算撤到内地,陛下还会是陛下,手里还有人民卫队,秋后算账是肯定的。那俩外戚,他们是陛下的亲人,不会怎么样的。外人往里掺和就傻了。现在自己没参与,最多算“不作为”,法不治众,还不会怎么样。阻止人民卫队上山,那是他们先说谎的,事实并没有“换防”的命令嘛!
但时必成想前想后,就是没想到向小强现在已经在要塞中了,还已经把几道关卡全拿下了,就等着长驱直入。
……
向小强此刻和时必成一样,也急的团团转。原本以为15分钟援兵满能来,结果等了二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才看到大队援兵涌进小厅。
肚子疼简单地对向小强说了经过。向小强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夸道:
“处理的好,不愧是子腾!”
然后他看了一下表,说道:
“不能再耽搁了,现在我们每一秒钟都在失掉阵地,我们先拿下要塞,再去保卫南京!开始!”
两扇大门推开,中央指挥厅展现在眼前。
向小强冷眼看着噪杂的指挥厅,现在已经不是先前热火朝天的指挥景象了,而是一片混乱,只有少数几个高级将领在大地图前调兵遣将,其他人都在跑来跑去,搬运文件去烧。几口大箱子放在地上,一摞摞的文件被扔进去,扔满一口就有两个兵抬走。
向小强怒气升腾起来: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指挥部已经在准备跑了。他们已经不把南京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了。
向小强手持要塞图纸,左右各指了一下,身后人民卫队士兵立刻涌进来,兵分三路,人手一支冲锋枪,每队都拿着地图,两队往左右通道前进,深入要塞,中间一路留下控制大厅。
这时候,一个军官才发现他们,叫道: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厅的侧面,一个禁卫军二话不说,立刻开火了。
这边人民卫队立刻也卧倒,几支冲锋枪一起还击,那个禁卫军捂着腰眼倒在地上。
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那些小女军官们尖叫着趴在地上。
大厅里的另外十来个禁卫军开始依着大会议桌、沙盘桌、沙发桌椅进行还击。但是寡不敌众,人民卫队留在大厅里的人是他们的三倍,三十多只冲锋枪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因为大厅里还趴着很多高级军官,双方都不敢用手榴弹。就这样枪战。冲锋枪的声音回荡在山腹大厅中,震耳欲聋。
人民卫队这边不断喊着:
“禁卫军司令造反,挟持陛下,人民卫队奉旨救驾!只惩首恶,余者不论!……弟兄们放下枪,陛下既往不咎!”
那边禁卫军士兵心里也都猜的八九不离十,自己的司令跟着两个外戚裹挟陛下,都传的沸沸扬扬了,只不过是禁卫军纪律严明,奉命行事罢了。眼下见人民卫队喊出这种话来,都知道奉旨的是人家,矫旨的是自己。心里先都虚了。
一个禁卫军背靠着沙盘,喊道:
“既往不咎,陛下真这样说吗?”
向小强抬头喊道:
“这位弟兄,我是人民卫队司令向小强!”
那边禁卫军喊道:
“小的们见过向大人!……打着仗呢,不能给您敬礼了!”
向小强喊道:
“听着!你们先前都是奉命行事,何罪之有?我现在代陛下向你们传旨:立刻放下武器,听从人民卫队指挥!……现在你们知道了,再顽抗就真的是作乱了!陛下宽厚!现在放下枪,包你们没事!”
女皇陛下一贯待下宽厚,这是公认的。禁卫军被说动了,一个人喊道:
“别开枪,我们出来了!”
十来个禁卫军举着手,慢慢站起来。
向小强趴在地上抬起头,向前一挥手,身后的几十人立刻爬起,冲过去捡起枪,占领了整个大厅。
……
李根生和肚子疼各带一支队伍,分别向军官办公区和生活区推进。两路分别遭遇了一场交火,但和想象的不同,禁卫军抵抗的都很弱,和大厅的情形差不多,被喊上几句话后,都放下枪投降了。
军官办公区,禁卫军司令乔中楚在办公室里坐着,听着走廊上越来越近的枪声,还有不断传来的喊话声,知道大势已去。
他本来并没有作乱的意思,只是受到了郑恭寅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愿眼看着陛下落到清虏手中而已,头脑一热,跟着他们做了一回。
按照常理,这场宫变之后,朱佑榕的皇权基本上就控制在郑恭寅和李夫人手中了,所以即使陛下对自己不满,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何况郑恭寅还许诺:撤到后方后,把他调到更高的职位上。
但是现在万没想到,人民卫队会从天而降,出现在防守严密的要塞里。这样一来,权利会瞬间回到陛下手中,自己真成了乱臣贼子了。
乔中楚苍白的脸上渗满了汗珠,颤抖着抽出佩枪,放在桌上,又拿出一张白纸,写着遗言。
但是手抖得太厉害,一个字也写不成。他把纸撕得粉碎,抓起枪往口中插去。
食指怎么也扣不下去,大地的汗珠滚下来,沁入眼中,辣的很疼。
乔中楚大叫一声,把枪拍在桌上,打开门冲到走廊上,大喊道:
“停止抵抗!我命令停止抵抗!……我乔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向陛下请罪!”
……
朱佑榕在房间里,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向小强的喊话声也清晰地传来。
“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她欣喜地对门口两个禁卫军说,“向卿来了!向卿真的来救朕了!”
两个禁卫军忐忑地互相望着,一个人小声赔笑道:
“陛下……我们有罪啊……您别记恨我们就成了……”
“怎么会!”
朱佑榕大度地摆摆手,拿着茶几上一块糕饼吃着。现在心花怒放,也感觉饿了。
“砰!”门开了,郑恭寅和李夫人闯了进来。朱佑榕回身,吃惊地望着他们。
他们一个面如土色,一个满脸泪水,双双跪倒在地:
“榕榕啊……”
“榕榕啊,舅舅跟你赔罪了!……舅舅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可不能记恨舅舅啊……”
朱佑榕望着他们这个样子,心中像打翻五味瓶,难受极了。她叹了口气,慢慢踱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不想再听他们哭求。
两人见朱佑榕关上门,一下子惊恐了,扑上去使劲敲门,一边大声哭求:
“榕榕!开门啊!我是舅舅!”
“榕榕,我是奶妈!好孩子,快开门,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过了一会儿,朱佑榕开门出来,他们一下子跪在她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
朱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