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人边行边说,由洞中走出。俟、成、黄、万四人早已上前礼拜,恃立两侧,闻言重又跪倒,恳求度化。乙休唤起,笑对采蔽僧道:“此事我原有安排。这次天劫,本不须人相助,也是一发道兄再三相劝,我才答应。但我平生独往独来,向不借助别人。如若机缘巧合,有人寻来,使其代主旗门,守护元神,免我费力也好。要我设法往寻,却非所愿。不知怎会被人知道,先后来了四人。先想只用两人已足,因见后来二人心志虔诚,更有过人胆勇。一时乘兴,想起冷魂峪男女双魔一向夜郎自大,目中无人,他那子午寒潮又是天险,常人当之,固无生理,便修道人遇上,也是凶多吉少,每年不知伤害多少生灵稼稽,意欲以毒攻毒,借此一举,稍泄寒潮威力,并使女魔波旬婆减少一点气焰,崔、成二人也可得点好处。素知波旬婆一向狂傲自大,不肯服人,一遭挫败,必要拼命,平日魔宫静修,无什过恶,本心只想稍微警戒,不愿伤她。便令崔、成二人,在冷魂峪照我所说行事,将其引来。一面用飞剑传书,把波旬婆的恩人公冶黄找来,以便适可而止。不料公冶道友途中有事耽延,到得稍晚,和波旬婆匆匆一见,连我这里也未来晤,便已走去。否则,为他四人引见,岂不是好?我向不使人徒劳,好在长白三老隐居本山穿云顶下,离此不远。他们新得地寒针,尚须往寻九宫塔上所失奇珍。玉山头上还有一个约会,也须前往,如非昨夜罡风冰雹与子午寒潮之险,天明后便须应约。
“因为昨夜罡风寒潮过于猛恶,妖人看出树王峰上旗门神光上冲霄汉。他经行法遥望,正值波旬婆发动子午寒潮,大举来犯,以为我们和人斗法,想起玉山头离树工峰不远,心疑铁堡敌人与我有交,故意在此约会。我和波旬婆均非好惹。我固不许左道妖邪在我面前卖弄,便是波旬婆也与别的魔教中人不同,性素疾恶,专与左道妖邪为难,每年为了贪得魔宫灵丹藏珍,死在冷魂峪的旁门中人不知多少。新近金灵筠往穿云顶盗取藏珍,两遇妖人,均她解救,先后杀了三个妖党。越想越可虑,惟恐上当。借口罡风冰雹、子午寒潮常人不能禁受,玉山头虽非寒潮所经之地,因其地势太高,寒威稍猛,仍不免于波及,命一妖徒再往铁堡订约,另换比斗之处。李琦事前受人指教,答以原约之处不能更改。并还出语讥嘲,说妖党如果胆怯,意图缓兵,约人相助,改期无妨,既是道术之士,何畏罡风寒潮之险?来人被他问得无话可说,又不知对方虚实深浅,只得负愧归报。
“众妖人自是愧愤交加,心中恨极。因妖徒已和对方把约会延长了三天,原意令人暗中探听这里动静,是否与波旬婆斗法,谁胜谁败,或是另有别的变故。并查玉山头与树王峰向背形势,如何才可免去我们出头和他为难。妖师既觉此举丢人,又因我二人形藏隐秘,只知两个法力极高的异人隐居峰下,往日左道中人无心经过,误入禁地,十有九死,从无一人能够安然回去。最近才听传说,这两个人一是一发神僧,一个是我驼子,本就有些气馁。偏巧昨夜妖贼司空湛师徒败逃回去,途遇妖党,向其拜问这里虚实。因司空湛素来狂妄,行辈又高,为人阴险,以为他师徒受伤挫败,已被妖党发现,愧愤交集,未说实话。一听妖师要在峰对面玉山头上和人斗法,明知此举十九将我二人引出,却不肯实言相告,只说:‘峰下两个对头,尔等决非其敌。铁堡敌人不肯改在别处比斗,必与这两个人有些渊源。冒失动手,无异送死。最好将华山派几位长老请来,人数越多越妙,或者转败为胜,也未可知。’众妖人不知司空湛想多引几个左道中的能手与我为仇,得信之后,全都胆寒,当时命人四出求援。经此一来,成了小题大做。
“铁堡中人还不知道妖党本来势盛,如在今明日动手也好,这一改期,我和一发道友恰正有事,不能分身,情势十分危险。我本想把小和尚留在此地,适才推算未来,得知这场恶斗竟有好些因果。小和尚也正有事,须要赶回石虎山去,到时能否再来,尚且难料。幸而别有救星。趁此三数日闲空,就便传授他们四人防身法术,指点火窟取宝机宜,如何下手。到了未一天,双方恶斗方酣,再行赶去,正好一举两便。你在此三日之内,往返石虎山。能办到么?”采薇僧微一闭目寻思,笑答道:“我那事情虽用不着三日之久,姜雪君道友如能期前赶到,也许能赶回来,但尚难定。我先走了。”说罢,告辞飞走。乙休随命崔、黄等四人同往后洞,暂行歇息,就着各人所带干粮饱餐一顿,午后人见,再传道法。
四人喜谢领命,同去洞中。崔、成二人尚是初到,满拟冷魂峪魔宫尚且那等富丽,仙人洞府,景物必甚灵奇。及至人内一看,里面乃是一座山腹,洞穴甚多,到处怪石纵横,极少平整之处。光景更是阴晦,除较别的洞穴干净,无什尘污而外,别无异处。四人所居石室,却是光明如昼,但又不见灯烛。崔、成二人原随黄建同行,乙休、一发禅师早已走去。成全笑间:“仙人洞府都是这样么?”
黄建笑道:“我听老禅师说,此洞本非仙人清修之所,只因大方真人与一发禅师乃多年至交,禅师在十年前算出真人四九天劫将临,真人性刚而做,恐其行事任性,自误仙业,所树强敌又多,明劝未必肯听,借着下棋打赌,真人负了半子。照约,二十年内,须听胜家之令,随同出入,不得擅离一步。随将真人引来此地,一同修炼,暇时对弈为乐。双方都是神仙中人,又都嗜弈成癖,弈棋一道,原重互斗心机,料敌如神,以真人、神僧法力之高,对方下子,动念即知,这还有什趣味?故而约定,谁也不许施展法力推算,全凭各人心思手法,一决胜负。真人本意,佛家戒打谎语,禅师决不至于以诈取胜,自负棋高一着,万不致输。哪知神僧和他是总角患难之交,为朋友的热心,设此巧计,不特乘着真人构思出神之际,推算胜着,并还暗中行法,骤出不意,颠倒对方神思。真人一时疏忽,上了圈套。
“他平生最重信诺,言行如一,败后如约,同来此峰,隐居了三四年。见禅师棋艺实不如他,上次打赌怎会负了半子?这日想起奇怪,因被禅师占了机先,历时又久,推算不出真假。知道禅师为人诚厚,此举必有深意,便向禅师盘问。禅师方始告以真情。
这次四九天劫,真人原本知道一个大概。只因身是应劫之人,这类天劫仙机微妙,局中人固无法推算,连与他亲近交厚的同道也难查知底细。真人却自恃法力神通,虽知厉害,并是毕生成败关头,依然委之命数,并未放在心上。及听禅师说了实话,想起好友戒律精严,竟不借为他犯戒,并还耽误禅课,日常陪他下棋,以免出山生事,不禁大为感动,笑答:‘以我为人,竟会被你瞒过,不问真假,已落下风。既然当时不曾查知,自然认输。蒙你相助抵御夭劫,甚感高义。我也决不违约,在此期间去寻那班左道妖邪晦气。
但要使我格外委曲求全,求人相助,实难从命。’禅师当时无话。
“直到前些日子,禅师方以婉言相劝,说起天劫厉害,到时还有仇敌乘隙暗算,最好须找两个心性强毅,有根基的男子,作为替身,以防不测。真人知道禅师夭性义侠,未出家前曾为好友,锐身急难,两次几以身殉。后来改归佛门,习上乘佛法,虽不是昔年那样好事心情,对朋友仍极义气,何况是对自己,如不听劝,必以本身之力同渡难关。
这类天劫,道力稍差的人不能抵御。可是抗力越大,反应之力也越强。如由禅师代为主持,必更凶险,稍一疏忽,同归于尽。不愿辜负良友苦心,随口应诺。约定:除非有缘人自行投到,不得向外物色。哪知禅师与雪衣老人昔年相识,早就算出前后因果,暗以心声传语,告以机宜。等到黄,万二人寻来,真人料知禅师早代准备,无法推却。便令二人暂候,索性运用玄功虔心推算,算出事情果是万分凶险,并有妖人乘机暗算,来人又是最狠的几个左道强敌之一,不禁大怒。本想将计就计,给妖人一个厉害。刚把黄、万二人送往洞中,令照所传先行勤习,以便夜来应用,再回原处,与禅师下那残棋。崔、成二人相继寻来,看出二人不符胆大,定力尤为坚强,越发投机。忽然想起以毒攻毒之计,借着机会,把波旬婆制伏,减少子午寒潮凶威。事虽行险,终于大功告成,无形中还积了不少善功。”
四人互谈经过,最快心的是新得了地寒针,只等和妖人斗法一完,便可按照真人所说,在火窟之下取回九宫塔上所失奇珍。因四人均各服过灵丹,不甚觉饿,惟恐真人随时召见,匆匆吃了一些,又互说起将来出家修行之事。正在高兴头上,忽听真人传令相唤。
真人所居,在后洞地底一间钟乳林立的石室之内。地甚宽大,当中并有两亩方圆的一片空地,左右奇峰怪石,棋布星罗。黄、万二人先前曾在当地演习旗门和元神出窍之法,知道上下相隔一二百丈,非有仙法接引,无法下降,连忙循声赶去。那入口之处,乃是一个大洞,看去黑暗暗的。四人刚到穴口,猛瞥见一片红光,身子便被裹住,凌空下降,晃眼到底,下面立现光明,红光随隐。再看前面,只乙休一人独坐在大片晶屏前面平石之上,忙上前礼拜。
乙休令起,笑道:“玉山头为首敌人,乃近数十年创立的五台派教主混元祖师,邪法甚高,人颇自负,不是必胜,轻不出手。本来你们决非其敌,但有一线救星。此人虽是左道旁门,人尚刚直,你们除他,自是无望,连胜也非容易。事又太巧,我和二位神僧到时多半有事,不能出场相助,采薇大师或者能来,也还未定。雪衣老人不肯惹他,就出手也未必能占上风,何况别人。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