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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高梨也不得不认真考虑辞职了。至于上面的主管,大概也认为高梨会自动辞职吧。只是听到久保木说,高梨的错误可以变成一条独家新闻,就很现实地要求久保木载高梨到办公室。
高梨觉得自己非常窝囊。三个月来在编辑部工作才知道,自己能力不高。既然如此,递出辞呈是否还能找到工作?想到这里,也就没有辞职的决心了。
车子来到报社大楼前面。高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久保木,你知道的状况,都告诉我。好吗?”
七
两人坐电梯直达六楼的值夜室。
“凶案是怎样被发现的?”
高梨打开笔记簿,边问。
“尸体是在早上被一个女子发现的。”
“女子?”
“嗯。叫做石野智惠子。她在现场用手机匿名打了110就直接回家。但她没有取消来电显示,警方立刻知道手机号码,便找来石野问话。结果发现她身上有须贝家里的钥匙,两人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女的已经结婚了吗?”
“嗯。”
“那,她就是凶手。”
“这很难讲,因为凶手是从正面掐死须贝的。一个女孩很难有这么大的力气吧。”
“那么,就是女人的丈夫?”
“好像也不是。对方有不在场证明。石野的先生26日下午就前往札幌出差,连续四天。”
“如果是这样,凶手又是谁?”
“现场有东西被拿走吗?”
“这倒没有。不过,须贝的手机不见了。”
“是凶手拿走的?”
“这也不清楚。”
边谈边做笔记,高梨突然抬起头来。
“须贝应该是和我通电话后遇害的。所以,死亡时间应该是26日晚上到29日之间。是吧?”
久保木也陷入沉思。
“警方认为,时间点很可能是你们通过电话后到隔天早晨之间。”
“为什么?”
“原因是,26日的新报放在客厅,然后……”
久保木有点犹豫,高梨便接着他的话说道:“翻开到地方版。是吗?”
“而且,上面还摆着你的名片。至于27日之后的新报,则都掉落在大门内侧的信箱下面。”
“意思是说,27日之后,须贝就没有下楼?”
“嗯。说不定此时就已经遇害了。……”
久保木再次陷入沉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
“倒是,听说你那天晚上和须贝通完电话,还跑去他家找他?”
“是啊。”
“结果你发现,他们家电灯没开,按门铃也没人应。是吧?”
“没错。”
一面回答,高梨不由得背脊发凉。
照久保木的怀疑,须贝可能是那晚8点打电话到县民新报之后,高梨赶到他家之前遇害的。
但不知为什么,高梨感觉这种说法有点不对劲。
久保木把高梨从发呆中拉回来。
“我再确认一下。那天晚上你几点到达须贝家?”
“开车30分钟左右,应该还不到9点吧。”
“你确定?”
“嗯。”
“好,那么,我——”
久保木突然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里?”
“出去看一下。不知道石野智惠子的侦讯工作进行得如何。”
“那,你今天的稿子呢?”
“麻烦你帮我写一下。可以吗?”
不知道是否久保木故意要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当然,高梨也很清楚,如果能在命案上跑出大独家,就可洗刷污名。
久保木离开后,高梨继续呆在值班室。久保木的笔记本电脑留在原地,他赶紧打开。
虽然已经一段时间没写稿子,但读完久保木写的事件概要,动笔倒不觉得困难。很快地打到一半,意外地有人开门,手冢理绘表情僵硬地探头进来。女孩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给你。”
“喔——”
已经十天没和理绘交谈了。
放下咖啡杯、准备出门的理绘,突然又回过头来。
“高梨大哥真是令人佩服,总是这样干劲十足。”
女孩眯着双眼,用力挤出一些笑容来。
理绘离开后,高梨喝了两口咖啡,继续工作,很快就把稿子写好。马上再校一遍,然后拿起话筒,按了内线电话理绘的分机。
“我,高梨。谢谢你的咖啡。”
电话接通,高梨立刻说道。不料对方反而沉默了一下。
“啊,我是金井。手冢刚刚离开座位了。”
面红耳赤的高梨马上切断电话。这时候他突然觉得不安起来,莫名其妙的不安。愣住一会儿,高梨忽然有了灵感。
可疑!那个抗议电话真的是须贝清志本人打来的?吉田说他个性开朗,电话中的须贝却吹毛求疵、语气暴躁。这不是很奇怪吗?当时只觉得吉田怎么这么不了解好友,却没想到也许打电话的另有其人呢?搞不好26日晚上,自己接到电话时,须贝已经死了。
而且,白天去找须贝时,为何按门铃没人接,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如果在此之前须贝已经死亡,事情就容易理解了。但,是谁害死须贝的?高梨赶紧打手机给久保木。
“什么事?”
“石野智惠子的老公26日上午没有不在场证明吧?”
“没有。”
“那好,你赶快回来一下。”
挂了电话,高梨点上香烟,继续思索——目前最可能的状况就是,智慧子的老公怀疑她外遇,但不知道对方是谁。而让他找到线索的是,上个月月底须贝个展“虹与云之相逢”的报道。“旭”工作室的吉田说,须贝的迷姐们很喜欢他的作品。大概智惠子也买回家了。而老公看看又读到报纸,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于是,他在“延长展览”那天前往参观,成为吉田口中“好像不是真的想看作品”的客人。当然,他目的不在此,重点是可以从活动明信片上知道须贝的住所。他立刻前往兴师问罪,并且和须贝吵了起来。智惠子的老公就像那天电话中感觉的,个性非常暴躁。也许并不是一开始就想杀害须贝。但一旦须贝不认错,一怒之下就把须贝掐死了。
然后,那天11点多自己去拜访须贝时,已经杀了人的智惠子老公很可能还没离开须贝家。他默不作声听着门铃连续响了两次,躲在暗处观察大门的情况。发现访客抽出邮筒中的报纸,又放了回去。访客走了,他便下楼打开报纸,发现夹在上面的名片。也许他在展览场时曾听吉田说到县民新报报道错误的问题,就决定利用这一点设计不在场证明。
当天晚上,他从札幌打电话到县民新报,而且为了制造“须贝还活着”的感觉,特地要求电话转给上司,并坚持报社必须刊出“订正启事”。
没错,一定是这样子。那个抗议电话是智惠子老公故布疑阵。
事情的全貌,高梨终于有了清楚的掌握。
此时走廊传来脚步声。高梨心情愉快,帮久保子写一条大独家,应该不成问题。
心头乌云全部散去,看着眼前的咖啡杯,高梨不禁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