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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漫无目的游走,手机忽然就震动起来打断思绪。展昭接起来,没有备注,在一刹那有丝莫名的失落。“喂,你好。”
“展大哥凶手出手了,蒋络身受重伤,”赵虎近乎咆哮的声音通过电话的扩音系统震得耳膜发颤。
展昭心里咯噔一下,到底还是迟了一步。但是赵虎说什么,身受重伤,说不定还有救。越是危机的时刻,越需要冷静沉着。展昭把所有波澜的情绪通通压在心底,沉声问:“在哪里,我这就过来。”
赵虎报上地址就挂断了电话,展昭确定一下方位,直奔车库开出一辆车。这个方位,顺道路过白玉堂的家。展昭有一霎那的纠结,到底要不要带上他,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怎么样。这个问题没有纠结很久,因为展昭很快就换位想,如果他是白玉堂,出了那么大的事会不会希望别人告诉他。答案是肯定的,于是展昭飞快按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蒋络受重伤,要不要一起去现场。
车子掠过街道两旁一棵棵苍翠欲滴的树,手机很久都没有回复的响动。可能是快要下雷雨的缘故,天气格外闷热烦躁。有年轻妈妈大声在责骂孩子,孩子被妈妈一吼哭得厉害。驶过去的公交车塞满了人,你挤我我挤你一不小心就纷纷抱怨开来。
手机屏幕终于亮了亮,展昭怀着隐匿的期待望向屏幕。
水蓝色背景的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新消息,消息很短以至于不用点开就能看见全部的内容。谁也没有看见展昭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就像是恒河上的一粒辰星,瞬间照亮了夜空的寂寥。
“猫 来爬窗”。
☆、第十章
车子寻着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停下,展昭如野性的灵猫般绕到别墅后方。玉堂所在的房间是第三层,但是他吃不准是第几个窗户。别墅外墙呈纯净的白色,黑铁窗栏浇筑成藤蔓花饰。无端想起初次邂逅的午后,他和那个飞扬跋扈的白衣少年也是隔了一扇栅栏门彼此相望,若即若离的试探和挑衅,终是不知不觉走上了共同的轨迹。
丈量一下窗户的高度,展昭不由羡慕起拯救古塔中莴苣姑娘的王子来,至少他还有姑娘的一颗芳心和堪比天梯的长发,哪像现在自己要接的这只耗子,估计爬上去了也只会换来一通损他的话。
展昭并没有茫然行动,而是先仔细打量四下。这一搜索,竟发现墙角处有一根直径为两厘米粗的攀崖绳,被盘成一堆正对着其中一扇窗子下面。绳子会是玉堂放在这里的吗?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否定,且不说白玉堂被困在屋里是出不来的,他那样的脾气才不会如此好心备上一根绳索。排除了白玉堂,剩下的也就只能是白金堂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眼底隐藏了万千,令人难以忘怀。
眼下不是耽搁的时候,蒋络生死未卜花冲不知所踪。展昭环视四周最后确认一下是否安全,他可不想真的被捉奸在墙平白因那耗子毁了一世英名,然而他不会知道他的一世英名在遇上耗子的那一天起就岌岌可危保不住了。这一看还真看出了端倪,摄像头改装得甚为隐秘,由一根细细的线连接一直连到绳子对上去的窗户里。既然你想偷看是吧,展昭笑得促狭,拾起墙根的绳子在腰上打一个结,舒展舒展筋骨开始爬窗行动。
展昭没有穿警服,内里是一件轻薄短T恤,因车内空调冷套了便在外套了一件蓝色衬衣。常年训练的身子挺拔柔韧,裸露在外的手臂线条均匀好看,不是最惹眼的肌肉型,却藏了不可思议的爆发力。攀崖绳的一头束在腰际,便将腰身的形状勾勒出来。第三层窗户的底端距离最下面大概有八米高度,展昭掂量了一下,一二层的窗户正好可以作为垫脚石。
纵身一个飞跃,展昭借助蹬墙之力一举跃上第一层窗户的平台,如鹞子惊掠飞燕腾空。双手错落扶住窗户边沿,吊在半空中的身躯如华山峭立凌凌生威。夏日的风很热,贴着面颊堪堪拂过,额上渗出几滴汗水,沾湿鬓边的短发。展昭顾不得摸一把汗渍,抬头望向第二层窗户。
双脚踩踏在不算太过宽敞的平台上,为了视线不被遮扰免不得要把头探出向上查看。手换了一个攀爬的位置,原先的地方就留下一个汗津津的手印,在洁白墙壁上特别醒目。随着汗水的蒸发,那手印很快就浅了下去,谁能知晓某只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小耗子笑得合不拢嘴,刻意把镜头拉近截下那只猫爪。这才是真正的捉奸在墙吧,要捉也只能轮得到他白五爷捉。
没有耽搁,展昭酝酿一下气息便向着第二层进发。双膝微微下蹲,蓄势待发积聚足够的力量等待契机。十指曲起扣拢,五官因紧抿的双唇带出几分冷冽之态,使得原本温润平和的面目兀自生出些许傲然风姿。
修长手指在嘴唇下方轻轻滑过,某只一眨也不眨望着监控屏幕的耗子暗暗感慨一声真有范,虽然比起白爷爷来差了一截。
整个人如绷紧的弓弦,弓身发力就将箭矢弹射出去。展昭脚下一用力凌空而上,骨节分明的手缠上第二层窗户的铁栅栏。接着一个潇洒的引体向上,最后鲤鱼打挺稳稳落身于第二层窗户边沿。
距离地面已经有五六米的高度,展昭一手打理了一下腰身上的攀崖绳,确保其还是牢牢束缚着。脚尖勾住黑铁栏的空隙处,两只手就都空余出来。微风依然缓缓吹拂,把他一头黑发拨弄得凌乱,汗水在脸上平添男儿风骨,唯有嘴角噙起一弯淡到不能被觉察的笑意。
白玉堂正优哉游哉欣赏贼猫爬墙图,不料到了第二层窗户,这猫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白玉堂忍不住嘴角一撇就暗地里诽谤开,怎么爬个三层的墙还那么慢,等你爬到蜗牛都可以上埃及金字塔顶端晒太阳了,果然是只笨猫哪里都比不上白爷爷。而展昭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白玉堂目瞪口呆甚至都忘了身处何方,这猫空出了两只手,竟然揪住衬衣上的扣子,熟练地解开。
脱衣服,这猫竟然开始脱衣服。白玉堂眼睁睁看着展昭从领口上方的第一颗扣子开始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圆形纽扣外围轻轻一旋就把两侧的布料分离开来。解开了最上方的扣子,展昭脖子上的曲线就被衬托得愈发修长,喉结处的突起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还没完,猫爪解开了一颗又一颗,还在向下解。
白玉堂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向后一仰躺倒在白色地毯上,嘴里喃喃自语自我催眠。谁能想象展昭这样的人物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衬衣,还是吊在半空里直接脱。白玉堂默认大夏天的一个人只会穿一件衣服,那后果可想而知,他可不想看到如此颠覆性的场面。
所以当展昭把衬衣准确无误甩到摄像头上遮住监视屏幕,再手足用力攀上白玉堂的卧房时,看见的就是双手死死捂住眼睛不肯挪开的红皮耗子。没有被手遮住的嘴巴一启一阖,又把可以用来折损猫的形容词轮了个遍。
本来是想用衬衣遮住监控系统后猝不及防闯进白玉堂的卧室,上演一出突然袭击来惩罚他偷窥的不道德行为。不料白玉堂死命捂着眼睛在那里不停地骂猫,展昭摸不清状况就上前询问,迎来白玉堂飞身一脚。“死猫色猫疯猫快去把衣服穿上,敢在白爷爷面前放肆看爷不扒了你的猫皮。”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白玉堂纠结的是什么问题,展昭哭笑不得启齿轻唤:“玉堂……”
白玉堂久经历练对于他人的靠近十分敏感,左手为拳狠狠击向来人,眼睛依然紧闭着不肯松开。这拳没有施展全力,展昭轻松一扣就将白玉堂的手扣在了掌心,微凉的触感在掌心细细蔓延,展昭带着这只手向身上的T恤摸去。“玉堂,我穿了衣服的。”
展昭很无奈,不仅是因为白玉堂把他想象成了光着身子的样子,还因为他竟然会有如此羞涩抗拒的反应。白玉堂也很无奈,他接受不了的是那只素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猫居然会做出这等事体,偏偏还做得那么理直气壮从容不迫。
白玉堂挣扎着正欲破口大骂,手却触及了展昭身上的T恤,好像不是光的啊。于是,紧闭的桃花眼微微开启一条缝隙,狭长光影里映出展昭一脸苦笑的容仪。视线顺着他的脖颈一点一点向下挪,圆圆的领子,还真的穿了一件衣服。朦朦胧胧过了一会儿,白玉堂斜飞入鬓的眉梢微微一抬,带着三分迷茫七分疑惑说:“死猫没穿衣服关爷什么事,干嘛要爷捂眼睛。”
耗子的心思谁知道呢,展昭暗自好笑,戏谑道:“刚才是谁死活都不肯睁眼睛的。”
躺在地上的人右手一按坐起身子,却不知磕到了何处发出支离破碎的抽气声。这声音被硬生生短在唇舌间,嚣张桀骜的少年恢复本性冷着脸问:“戏弄白爷爷很好玩?”
这声抽气没有逃过展昭的耳朵,眉心微微一锁,展昭收敛笑意道:“你这身体去得了现场吗?实话实说,不许逞强。”语至最后,平日里的温和润泽竟变得不容置喙,嘴角向下一弯没有一丝嬉笑的味道。
毫不在意的眼眸斜斜瞥向展昭,却在触碰到那对星目时再也插科打诨避重就轻不起来。展昭是认真的,认真到了不可以开玩笑的地步。白玉堂不知为何在平生里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很细微的害怕,害怕一不小心就辜负了他的用心。说话声音小了几分,依旧是清越的声线,有点像犯错的孩童。“哥哥都同意了的,要不是三哥那个直性子守着门不让我出去,哪里还要你来爬窗。”
白玉堂的哥哥,白金堂。想到放在墙角根的攀崖绳,默默无语间已经打点默许了这一切,展昭不禁琢磨起那个和白玉堂相似却又给人截然不同感觉的男人。年纪轻轻就接手白家岗集团,虽然那个时候父母都在,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控打理的,甚至铲除集团内心怀叵测的势力。
“死猫怎么和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到底还走不走。”展昭被这句话喊得回了神,近在咫尺的就是一张嚣张无比满目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