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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被关在警局里,为何深更半夜以这样近乎丧命的姿态来到法房里,展昭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身为刑警第一反应是立刻上前查看张龙的情况。血液不停从口、鼻、眼里汩汩倾泻,把他生命的气息逐渐剥离带走。看这个样子张华是被人下了毒,到底是谁要用这般残忍的方式夺去张华性命,难道张华不仅仅是一个企图嫁祸白玉堂的凶手那么简单。
“来,来……”断断续续的言语从张华嘴里吐出,不知口音问题还是力气用尽,口齿不清辨不出到底是来还是赖。他是拼了命要说话,大团大团的血块把下颌都涂满。
张华命不久矣,展昭转身想去拨急救电话。几乎是躺在地上的张华见此情形一个飞跃死死抓住了他长裤的下摆,嘴唇一启一阖传达绝命前的讯息。就算是死,也要说,这样的话其价值可想而知。展昭蹲下身子凑近,沉静的眼目深不见底。
不知用了多久时间掺杂了多少喉咙的回音,张华才把一句话没头没脑听不清晰的话说完。连起来,大约是五个字:来特么踢我。
这句话说完,最后的一丝生命迹象都烟消云散,就像是完成了夙愿可以安心入眠。黑漆漆的血连续不断从七窍喷涌出来,已经看不真切面容的脸上眼睑沉沉落下。走道里的风还在肆虐吹刮,彻骨寒意随着那具越来越冷的身体尽情讴歌。
来特么踢我,是谁闲着没事找虐主动请人家来踢。内容根本没有逻辑依据可言,整句话的价值到底在哪里。展昭先去关了门,一具尸体躺在屋里,连暖色灯光都捂不热屋里的氛围。展昭不认为张华会在明知要死的最后关头开玩笑,张华不去其他地方偏偏找到他这里也别有蹊跷。来特么踢我,是一把钥匙,还是一句谜语。
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展昭首先拨通了包拯电话禀明状况,只一言带过提了提那句连他自己也没有丝毫头绪的话。凶手张华中毒死在他家里,怎么来说都是不合理的行为,盘查审讯起来展昭就是第一嫌疑人。展昭并不怕被审讯,但是碎尸案未侦破花冲不知踪影,他还不想把时间耗费在那些无用的程序上。
第二个电话打到警局报案,展昭揉了揉略略有些酸痛的太阳穴想,这个晚上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关于张华的案子忙忙碌碌折腾一宿,由于各方面证据齐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整件事情就有了定数。张华趁看守人员不注意穿上警服逃离,之后服下毒药自尽,还留下遗书一封。遗书上说的很清楚,他杀了人感觉良心日夜受到谴责,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还是一了百了以求解脱。
听说昨夜惊心动魄的经过,四大门柱一大早就都赶过来,拉着展昭问东问西。见是自家兄弟,展昭也不隐瞒,从和白玉堂通话开始到张华七窍流血爬进来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蜻蜓点水般道出那五个莫名其妙的字。
“来特么踢我?张华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临死前还要别人踢他,”赵虎大嗓门一开连水泥浇筑的房顶都隐隐有掀翻趋势。王朝顺势敲了敲他的脑袋提醒,都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做事还这般没轻没重。
张龙未对那五个字产生兴趣,而是四下里望一望说:“今天小白是不来了吗?”
“玉堂虽说同意加入我们重案组,但是毕竟不是正式编制人员。再说他那个性子,还是由他去吧。”昨夜那人压抑痛楚的声音从回忆里挣脱挣扎出来,清晰回荡。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孤狼,独自找寻僻静之处舔舐伤口。他定是是过惯了独自承担一切的日子,不能把自身的脆弱暴露在其他猛兽跟前,甚至不能让同类察觉,否则就是万丈深渊尸骨无存的下场。
赵虎哼哼两声大大咧咧道:“要说小白还真是神了,和展大哥你有的一拼。展大哥,你可别被他比下去了,不过展大哥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比下去。哎哟——”
却是王朝又一次板着脸敲他脑门,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都是自家人干嘛还要去争个高下。你这张嘴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展昭对于这些胡话只是一笑了之,心里始终惦念着找出花冲的事情。那是一个危险至极的隐患,若是不能及早抓住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后果。终于等到张龙和赵虎都不再闹腾,展昭开口,缓缓说:“大家觉得,我们该如何制定下一步计划?”
“把丁月华抓起来审讯,”赵虎不假思索道,“虽然她也挺可怜的,但毕竟是杀人凶手,可不能让她逍遥法外了。哎哟——”这是第几次被打头了,赵虎欲哭无泪,今天出门前一定没看日历不然怎么如此倒霉说一句话就挨一下打。有些委屈地看向伸手打他的张龙,嘴角一撇不服气道:“三哥,那你说该怎么办。”
张龙有模有样解释说:“首先,丁月华有精神性疾病根本就不清楚整件事情,就算是审讯也审讯不出真相来。其次,你没听展大哥刚才说的嘛,小白分析凶手和解剖的人很有可能不是同一个。所以我们下一步的方向,就是要找到那个凶手。”
“怎么找?”王朝满意地看着这个三弟逐渐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刑警,点点头追问道。
浓眉紧锁,张龙认栽一般瘫倒在椅子上。“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姜还是老的辣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展昭忍俊不禁,连夜的疲惫都被一扫而光。指节轻轻叩击桌面,四人就都俯首过来认真聆听。“我们去找蒋络,让她配合我们。刚才我已经说了,蒋络和花冲一定是有联系的。”
“要是她不肯配合我们怎么办,女孩子一被爱情冲昏头脑就什么都不顾了。”赵虎一本正经说,似乎对于女孩心思很懂的样子。“展大哥你是没有被女人纠缠过,那疯狂劲真的连命都可以不要。”
展昭双手十指交叉交织在一起,没有被女人纠缠过么,应该算是有的吧。赵虎的这个说法甚有其合理性,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爱情这个东西的产生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而如何去运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淡淡一笑,就像是棋枰上运筹帷幄谈笑自若的国手。“这就要看具体情况了,她和花冲不论是什么关系,不管她对花冲有什么感觉,将计就计便是。”
“展大哥我明白了,”张龙一个雀跃从椅子上蹦踏过来。“若是她对花冲的爱并没有胜过对她自己的爱,那就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轻重。若是她爱惨了花冲,便站在花冲的角度分析利弊。”
展昭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在张龙背上轻轻一拍。意思很明确,行啊小子。惹得张龙开怀一笑,抬手挠了挠板寸头竟略显羞赧之色。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当皮鞋底噔噔打击在水泥质地上的声音在回廊里回荡时,重案组的人都已经觉察到。出现在门口的是两个另一支队的刑警,并不熟识,都冷着脸没有一丝笑容。他们身板站得笔挺,应该是长期皱眉的关系导致眉宇间有一道深沟,不是那种铁面无私的肃穆之态,反而有点阴鸷的味道。其中一个出示了相应证明,嗓音如金属嘶磨。“刑警二队,谁是展昭?”
刑警二队队长是庞籍亲手提拔的人,整个二队破案能力不错,却唯庞籍马首是瞻。此番两人来势汹汹,看起来就没有好事。展昭不动声色起身,双目直直逆视回应:“我是。”
二队两人对视一眼,不顾其余四人敌视的目光大步流星走到展昭两侧。其中一个拿出一副手铐,银白色质地如利剑刺痛眼眸,扇齿间的张口明晃晃向展昭手腕上扣下去。“跟我们走一趟。”
咔嚓一声响,手铐链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拽住。顺着手臂向上看,赵虎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沉声道:“你们什么意思,想带走展大哥还得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什么意思?”那警员死命拉了拉,没有挣脱开赵虎的手也就作罢,下巴一抬轻蔑道,“张华之死蹊跷,我们奉庞局长的命令逮捕嫌疑犯展昭。”
“果然是庞籍那个小心眼,上次吃了亏就公报私仇。”赵虎嫉恶如仇本就看不惯这等事体,这件事又牵扯到展昭更是使得他火冒三丈,心直口快想到什么直接就说了出来。王朝马汉张龙也挪了一下位置,从四面把两人围在中间。展昭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管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庞籍的人带走。
警员的眼色冷了冷,厉声呵斥。“还不放手,你们是要集体造反吗?当心庞局长把你们都用包庇嫌犯的罪行抓起来。”
赵虎浓眉一皱就欲反驳,展昭却先于他开了口。谈吐温润如玉,和那副清雅的神色一般看不出他的心思。“去找蒋络要紧办正事,就跟着他们走一趟,不碍事。”看似温顺,实则根本没有将那两人放在眼里,轻飘飘的一个他们就带过。
“这怎么行,庞老头子逮着这个机会一定会和你为难的。”赵虎磨牙狠狠瞪着两个警员,硕大的眼睛几乎都可以喷出火来。
被赵虎凶恶的眼神瞪得无处逃匿,又从四面被团团围住,两人有种深入敌军老窝的感觉。秀才遇到兵,素来都是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们来抓人更多的是依仗着庞籍的威严。然而这几个人偏偏不吃这一套,哪怕是让他们都降了功勋想来也不会在意。纸老虎的威风都在外面,一人终于在赵虎凶狠的目光下开了口,那气焰明显短了几寸。“我们是奉命抓人,是按规矩办事的。”
展昭用这个空隙的时间从容不迫打理桌上的文案,淡淡说:“嗯,我相信你们是按规矩办事,不会乱来。”
听到展昭这样说,两人心下微微松懈一点。他们一点也不怀疑若是展昭此刻拒不随他们走,他们根本就不能再踏出这间办公室的门。一人忙附和说:“是的是的,我们向来都很规矩。”拿手铐的那人则意识到似乎主动方和被动方有些不大对,重新冷了脸色说:“只要你安安分分跟我们走,我们就不乱来。”
对于这句话,张龙回报以牙缝里发出的一声不屑声响。赵虎在展昭的暗示之下悻悻收回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