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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看不见那头正专注看着屏幕的小白鼠被这个笑容晃得失了神,等到把桌上的钢笔当做葡萄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才回神过来。白玉堂把留有牙齿印的钢笔狠狠拍在展昭桌上,气势汹汹奔向洗漱间去洗牙齿。臭猫死猫烂尾巴猫笔上那么多细菌都给白爷爷咬进去了啊,光想想那些忸怩的小东西从食道一直爬到胃里肠道里就恶心得想吐,你要是敢回来非得敲诈你赔上一车剥好的葡萄一个一个喂爷吃不可。
等到展昭打理完张华这边回到重案组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白玉堂恶狠狠的两记眼刀。白色的身影很清瘦,斜倚在椅子里只占了大半。一条腿嚣张地抬起搭在另一条腿上,桃花眼微微一眯就显出几分慵懒之态。四大门柱见此情形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亲自看到白玉堂在现场的明察秋毫以后,至少对于白玉堂在现场勘查上的能力还是认可的。再说展昭对于白玉堂的维护之情那,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展大哥,这些都是丁月华的口述,”赵虎把已经整理成文字的内容递给展昭。展昭翻看着记录,问了一句:“她人呢?”
白玉堂啪的一声把搁在膝盖上的腿放下来,接道:“被她哥哥带走了,怎么展大警官舍不得?”
展大警官,这是白玉堂第二次用这个称呼。展昭又好气又好笑,这小耗子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从现场回来好像也没惹到他啊。见白玉堂拿着那只英雄牌钢笔一下一下戳在桌面上,展昭靠近他说:“你和丁月华认识?”
“也算不上,很小的时候我家和丁家是邻居。后来么,十几年都没见面,”白玉堂放开钢笔,手指交叉扣在一起。
展昭浅笑道:“你一定没说完话,如果是十几年没见面,她怎么会马上认出你,你又怎么会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马上反应过来。”
白玉堂目光一斜,上扬的眼角愈发光彩夺目。“臭猫敢来爷爷的话里找纰漏。”叫嚷归叫嚷,白玉堂还是把经过原原本本阐述出来:“听说爷回杭州以后,三只钉子就说要叙叙旧聚一聚。哪晓得等到爷爷亲自去了他们家里,除了一个小保姆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爷等了会儿,就拿了他们家的一本书走了。哼,敢放我五爷的鸽子。”
白玉堂口中的三只钉子是丁家三兄妹,老大丁兆兰,老二丁兆蕙,还有小妹丁月华。三人都还没有成家立业,便和丁母住在一起。
“是那本《错把妻子当帽子》,精神病学的?”展昭想起白玉堂房里唯一的那本书,再想起他当初说过这回事。
“嗯,一点都没品味的书,拿了还嫌麻烦,”白玉堂扬扬眉。
展昭怎么会不明白白玉堂的心思。本想着拿了书以后丁家人会意识到有人对于没人接驾的行为很恼怒,结果他们一点反应都不曾有。所以这书就白拿了,也只能被冠上一个没品位的名头。这只耗子竟然还会玩九曲玲珑心,展昭忍俊不禁,问:“他们有没有说过那个时候会在家?”
白玉堂扭过脸闷闷道:“白爷爷去找人哪里还需要事先联系。”也就是说,这只耗子不声不响就闯到人家家里到头来还要怪人家没有来迎接。
“白玉堂我忽然发现你好可爱,怪不得展大哥对你心心念念的,”张龙哈哈大笑揶揄,连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展昭在张龙背后打了一拳,笑着说:“胡乱扯些什么呢你。”而某只小耗子蹭的一下就从展昭的椅子上站起来,想了想,又大大咧咧坐下。有的坐干嘛要站着,委屈自己的事,爷爷才不会干。
被霸占了桌椅,展昭只得借用靠墙角的另一套备用桌椅。翻了翻赵虎递上来的记录,展昭问:“丁月华有提到为什么忽然休学吗?”
赵虎摊到在椅子上悻悻道:“没来得及问她哥哥就找来把她带走了,说是丁月华身体不好不能接受长时间审问。丁月华自己是提到很多人都说她的眼睛有问题。”
眼睛有问题和能不能接受长时间的审问没什么关系吧,想起丁月华看人时诡异的方式,展昭不由有些怜惜。如此花容月貌青春靓丽的一个女孩,怎么忽而就休了学,还有那么奇怪的举动。
询问丁月华主要是关于沈昕的事情。在丁月华的口述里,沈昕是一个敢爱敢恨落落大方的人,平时活泼开朗参加了诸多社团活动。丁月华休学后,两人确实还保持有联系,虽然交集比不上之前多。沈昕很兴奋地告诉丁月华在现实中找到了男神,而且已经有了在一起的趋势。当问到蒋络的时候,丁月华明确表示,虽然是医学生,但是蒋络晕血。
赵虎开口道:“展大哥,蒋络是医学生哎,而且已经大四了。”
医学生往往喜欢用医学僧来调侃自己,繁重的学业任务和看到尸体内脏时面不改色宠辱不惊的快意凌然令其他专业的学生发指。不难想象一个外形姣好可人的妹子眉头也不皱一下手起刀落在尸体身上动刀子是怎样一副惊悚骇人的景象。
赵虎强调蒋络是大四医学生的事实是有所指的,对于医学专业的学生而言解剖课是一门基础必修课。大四的医学生不但学了解剖理论课,还涉猎学习了解剖实验课。另外,例如生理实验、普通生物学实验等课程都会直接接触到动物尸体。对于一个有晕血症的人来说,选择医学专业本就是匪夷所思,还要顺利完成这些课程更是不切实际。有很大的一种可能,便是这个晕血症是装出来的,这便值得深思了。
于是现在最大的嫌疑人,花冲已经跑了,除掉花冲就是蒋络。花冲和蒋络又双双出现在西湖景区,他们可不可能是联合作案。
“丁月华学的是什么专业?”白玉堂忽而问,自动忽视展昭猫一般促狭的目光。
展昭合上手中的记录,回答:“也是医学,如果不休学就是大二。怎么这么问。”
白玉堂斜视展昭一眼,懒懒道:“我只是好奇,丁月华怎么会知道蒋络晕血。就算她们同为医学生,不同的年级上的课也是不一样的吧。难道丁月华已经可以跟着蒋络上高年级的课?”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去她们学校里,有一个女生提到过蒋络和丁月华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做项目的,”张龙啪的一拍桌子嚷,继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小声喃喃一句,“这不是有些激动嘛。”
白玉堂点点头,这便说得过去了,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做科研项目的话知道蒋络有晕血症也就顺理成章。不料展昭忽然打断了白玉堂的思绪。“大一的学生,理论课还没学到家,进实验室可以做些什么?”
展昭曾经因为一起校园下毒案件了解过学校实验室。一般来说,这种科研型的高等学府进实验室的机会是很多的。但是一般开始进实验室都会在大三左右,大一的学生进入实验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纯粹打下手向师兄师姐学习,要么就是本身具有很强的科研能力。这个丁月华到底属于哪一类。
一直默不作声敲击电脑的王朝转身说:“丁月华在高中阶段就具有了很强的动手科研能力。”有一句话落下,仿佛是在湖水里坠入一块巨石。“解剖学方面的动手能力特别出色,你们来看资料。”
凶手碎尸都是在各大关节处完美切割,不管如何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凶手的解剖动手能力极为出色。所以无论丁月华有没有嫌疑,她在解剖学上的造诣都会引起警方重视。整个空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直到白玉堂笑着出声:“你们重案组缺一个合格的法医,要知道尸体是会说话的。不过我凭第一感觉丁三不是凶手,至于到底是不是那就交给你们了。”
展昭走到白玉堂身边,一对澄澈温润的眼眸散开粼粼波光,将少年周身笼罩。“玉堂,是不是该算算你的账了。”
白玉堂不由自主向后缩了缩,凭第一感觉这只猫不怀好意。再次把一条腿搁到另一只脚的膝盖上,眼皮一翻道:“算账?你这只臭猫有本事就算啊,到底欠了爷多少尽快一一赔上来。赔不了就索性卖身到白家打杂,白爷爷还可以大发慈悲收留你一下。”
“美国在四月底低调发布了一位探员的死讯,扬言这名探员是在反恐侦查中不幸被暴徒击毙。这名探员平生的成就很少,大多是做的协助工作。但是在教堂里,前来看望守灵的警员不计其数,与他几乎是碌碌无为的行径截然相反。”展昭不慌不忙侃侃而谈,晶莹的眸子通透深邃。
白玉堂饶有兴致望着近在咫尺的身影,墨色睫毛缓缓划过留下一道墨痕。“嗯,还有吗?”
展昭回望,少年俊美逼人的面容整个烙刻在眼里。“官方发布的消息总是比不得民众的眼光来得雪亮。美国是一个崇尚力量的名族,这么多警员会去看望守灵,这个探员一定有过人之处。而官方却极为低调,可见这个探员是他们注定要雪藏的秘密武器。另外还可以推测出一点,就是美方并没有想让世界上的人都知道这个探员的死讯,也就是说如果他出现在其他地方,也不是受到官方指示替官方办事。”
锋利唇角带起一丝弧线,眼眶飞扬的曲度风采翩翩。白玉堂将两只脚换了一下位置,声音里辨不出情绪。“然后呢?”
“从小道消息打探来,这名探员最开始担任的是犯罪现场调查员。所以我可以这么认为,他最出色的侦查方向就是犯罪现场的调查。一个出色的犯罪现场调查员,无论放到哪里都是显眼的,”展昭立在桌旁,灯影打下的光束在他额前散开一波光晕,就把他前额的弧形衬得清晰。
“我们认为是这名探员执意要离开美国,所以美方只得发布消息从此和他再无关联。至于美方会不会容许这样的人才流到其他地方,会不会有后续的举动,这就很难说了。”马汉说出重案组讨论出的结果。
展昭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终是将最后的揣测道了出来。“一点证据都没有,只是猜测。你就是那名探员,脱离美国来到中国,代号是PM。”